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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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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花青说,谁都没有错,是上天错了,上天不应该让我嫁到宋家的。花青说完走出了宋祥东的房间,而宋祥东仍然跪着。花青走出门去,关上门。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庭院里游荡,她站在天井里,看到冬天正一步步向她逼近了。冬天说,花青,我马上就到了,我马上就来到宋家台门了。花青转到了后院,她上了藏书阁,她上了破败的楼梯,她看到了楼上飞扬的灰尘,和堆在楼板中间的一堆旧书。她想起了和香川照之在旧书边上曾经做过的一个旧梦,她的眼泪就再一次落了下来。落在那些阵旧的书上,落在那些阵旧书上的阵旧故事中。    
    


第九章女人之间也有爱情

    花青是七天后才知道自己发了高烧说了胡话的。花青在七天后醒来,她睁开眼睛时,看到有一些明晃晃的阳光落在了房间的地上。太太就坐在床边,太太见她醒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花青看到太太笑的时候,眼角一下子堆起了许多的皱纹,花青心里就有了许多感叹。太太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太把嘴巴贴在花青的耳边,轻声说,你已经睡了七天了,你讲了七天的胡话,你发了七天的高烧。老爷请福寿堂的黄癸初给你开了药方。黄癸初说你要七天后才会醒来,你果然就睡了七天。这时候花青看到了阿毛,她刚刚迈进门槛,手里端着的是一碗药。阿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的笑容盛开在照进房内的阳光下。阿毛说,三太太,你醒啦。    
    太太的手就搭在花青的手背上,这让花青感到了温暖。一个人影晃了晃,是宋朝迈了进来。宋朝看到睁着眼睛的花青,马上就露出了笑容。他的两只手相互交叉着,像是不知所措的样子。宋朝说,花青,花青你醒啦,你醒啦就好。花青也笑了,她向宋朝投过去温柔的目光,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太住这个对自己一住情深的年轻人。宋朝后来站到了一边,他不再说话,他就那么傻傻地站着。太太又笑了起来,太太说,宋朝这样傻站着,已经站了七天了。    
    太太说,小昌来过了,送来一瓶叫做正露丸的日本药。小昌没有进宋家台门,她只是站在门口,说要见花青。阿毛出去告诉她,说花青病了,说胡话呢。小昌就折了回去,没多久又出现在宋家台门的门口。小昌手里多了一瓶正露丸,小昌让阿毛送进来,说,这个可以治许多日常的小毛病,很灵的。太太说着这些,花青的眼前,就浮起一个叫小昌的小个子日本女人,有着光洁的皮肤和明亮的眼睛。花青开始想念小昌,她想等病再好些的时候,要去看看上昌了。    
    花青的病好得很快,她不再提起筱兰花和香川照之,不提起并不等于忘却,她把筱兰花房里的那只青花瓷瓶搬了过来。看到青花瓷瓶,她就想到了筱兰花。她和青花瓷瓶说话,就像是和筱兰花说话一样。她对青花瓷瓶说,老二,老三和你说话呢,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廊檐下扭了一下我脸,说我不懂规矩。那时候,我刚嫁到宋家,现在就快过去一年了……    
    花青仍然常走到不远的河埠头,把身子靠在那根粗大的木桩上,看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乌篷。街上的人在议论着,说日本佬又会重新来到东浦的,日本佬那有这么善罢干休的。花青不去管日本人来不来东浦,花青只是想,小昌怎么样了。    
    花青一路走着去找小昌。小昌正在她租住的小楼不远的一个埠头,洗着一小篮子的青菜。花青远远地看到了小昌,她看到小昌弯着腰,腰部就有一小片皮肉露了出来,像一弯新月。那时候花青站在一座石桥上,她想一年以前,宋祥东也是这样站在石桥上,看上了一个洗青菜的女子,把她娶为了三太太。花青站在桥上,她没有叫小昌,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小昌把菜洗完。小昌终于从埠头顺着石阶上来了,她抬起头,看到了刺眼的冬天的阳光,从桥上落下来。阳光里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她腾出一只湿湿的手揉了揉眼睛,她就笑了起来。她轻声叫,花青,你的病好啦?    
    花青再次和小昌上了她的阁楼。小昌做了青菜面条,她们用青菜面条下酒。酒当然是花雕,是花青送给小昌的花雕。干净的碗筷已经摆好了,两个人洗了手,面对面地盘腿坐着。她们干了一盏酒,又干了一盏酒,再干了一盏酒,她们一共干了三盏酒。    
    花青举起酒杯说,小昌,香川照之的事你一定听说了。    
    小昌点了点头说,那是命定的。    
    花青又举起酒杯说,小昌,你不要太难过。    
    小昌点了点头说,我会难过,但不会绝望。    
    花青再举起举杯说,小昌,你不想回日本吗?    
    小昌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走了,我想留下来陪香川。香川是我惟一爱过的人,他死在了东浦,那么,让我也死在东浦吧。    
    小昌又说,花青,你瘦了,你瘦了一圈。小昌说完就伸出手去,手落在了花青的脸上。小昌的手抚摸着花青的脸,小昌说,花青,你真是漂亮。你是中国女人里面的女人。花青又到了两杯酒,花青说小昌,让我们喝醉好不好,我想把自己灌醉。小昌点了点头说,好的,我也想醉。那让我们醉吧。    
    小昌和花青最后双双醉到了,她们本来是盘腿坐在草席上的,现在她们的身子歪了下去,横七竖八地倒在了草席上。冬天已经来临了,冬天的草席,让她们感到了寒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的手连在了一起,她们抱着对方的身子取暖。起先是小昌站起来的,她站起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使劲地敲打着脑门。她伸出脚,踢了一只花雕坛子一脚,那只花雕坛子就滚到了很远的地方。她伸出了手,她想要拉起花青的,她拉了很久才把像泥一样软在地上的花青拉起来。她把花青放倒在床上,脱掉了花青的鞋子。    
    花青和小昌都藏在了棉被下,她们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或者是想要说什么。她们就那么哼哼叽叽地叫着。花青的手触到了小昌绵软的乳房,她的手就没有再移开,她的手就一直摸着小昌的乳房。小昌嘤咛了一声,她睁开星星眼,借着一条细长的眼缝望着嘴唇轻轻张合着的花青。小昌的手也落在了花青的腰间,她的手也在黑暗里开始前行。一阵手与脚的忙乱以后,花青和小昌的衣服,一件件从被窝里飞了出来,一件件又落在了地上。花青和小昌的身子贴在了一起,像两块绸缎在某一天的相遇。她们拥着对方柔软而细腻的皮肤,抚摸着对方玲珑而不失性感的身体,她们用手指头相互唤醒了对方。她们的鼻息是温热的,落在对方的脸上。她们的嘴巴,发出甜腥的的气息。后来小昌用软湿的嘴咬住了花青的耳垂。花青的耳垂很丰厚,小昌就小心地咬着。一边咬一边含混地说着话,小昌说,为什么我们都是女人。花青也说了同样的一句,为什么我们都是女人。她的手指头像剑一般的落下,又伸上,像是要把小昌的身子剖开。小昌握住了花青的一只手指头,那是长长的食指。小昌把花青的手指头提上来,放在了嘴里轻轻咬住,然后同样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小昌说,我想咬断你的手指头。    
    花青和小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花青才觉得身子骨的麻木。她把手从小昌的脖子下抽出来,而小昌此时还睡得很安祥,嘴角还挂着一个浅显的笑容。花青醒来后没有马上起来,而是用手支住头,侧过身子看着小昌。小昌的脸上有细密均匀的绒毛,在阳光下像草原上的一片嫩草。花青侧着身子看了很久,直到小昌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并且慢慢张开眼睛。光线从窗棂投了进来,投在半张床上,投在半床被子上,投在花青和小昌的一个平凡的日子里。这个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花青从被筒里钻出身子,站立了起来。许多光线,就从她赤着的身子上滚落下来,滚落了一大片,全都细细碎碎地落在了小昌的脸上。小昌看着花青一对小巧结实并且微微上翘的乳房,看到扁平且不失圆润的小腹和一双长长的美腿,小昌的眼睛里就跳跃起一串星光。她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说,花青,你不是人。你是妖。    
    


第十章一场火造就一座废墟

    花青在小昌的阁楼上睡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她是在第二天的傍晚才走上回宋家台门的路的。她知道宋家一定有许多人在寻找着她,而找得最急的,一定是宋朝。她走在寒冷里,气温已经下降了不少,这让花青感到了无法抵御的寒冷。她的步子快了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膀子。还没有走到河埠头,就有一些细碎的雪子落在了青石板路上。雪子蹦蹦跳跳的,而一场雪大约就跟在雪子的后头。这时候的花青,索性就放慢了脚步。    
    花青行走在雪子中间。她走到宋家台门不远的河埠头时,雪真正地降落下来。是大朵大朵的雪花。雪花让她的目光变得破碎而迷离,迷离的目光中,她看到宋朝就站在埠头边。他的两只手,仍然插在裤袋里。他一点也没有去理会一场雪的降临,他大概是看不见雪的降临的。花青走了过去,走到他的身边。    
    下雪了,花青说,一场很大的雪。    
    是的,下雪了。我就知道要下一场雪的。宋朝说,我今天又等了你一天,我知道你会出现在河埠头的。    
    雪落入河中,瞬间就消融了,一点踪影都没有。花青看到河里一条乌篷急速地穿过,她想起了去年嫁入宋家的时候,也是下着一场雪。她从乌篷上下来,顺利嬷嬷扶她下船,而鞭炮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一年是个什么距离,一年是一场雪与一场雪之间,一个微笑与一个微笑之间的距离。    
    花青说,一年了,一年前我嫁到宋家,那时候,你还没有从日本回来。    
    宋朝说,是的一年了,一年里香川照之和筱兰花都走了,还有小宁波和毛大。一年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花青说,宋朝,你是不是想好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愿和我私奔?    
    宋朝说,是的,我还爱着你,但是我不能和你私奔,因为我不能和一个不爱我的女人私奔。    
    花青笑了起来,说,你的这种说法,和小昌的说法一模一样,不如你们两个私奔吧。    
    宋朝说,她是香川照之的女朋友,我怎么可以对朋友的女朋友这样做,我又不是香川照之。    
    花青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还记恨着香川照之。    
    宋朝说,不是恨,是生气,现在连生气都没有了,和一个死去的朋友生闷气,太不应该。    
    花青和宋朝立在埠头说了许多话。雪就乘着他们说话的间隙,寒不留情地落在她们的肩上,头发上,眉毛上。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身子就白了。他们相互对视着笑起来。花青伸展开两只手,手心朝上,拦着雪花。一些雪花就躺到在了她的手心里,遇到手温,瞬间就化成了凉凉的水。花青喜欢这样的凉意,她喜欢凉意一直伴随着她。花青说,宋朝,掌心化雪,是多么美的一件事情。花青又说,宋朝,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进宋家大院门,你背我回去。宋朝想了想说,我不敢,除非我决定和你私奔了,我才会不怕宋祥东的目光。花青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你不敢的。宋朝你想想,雪夜里的私奔,是多么让人头发热的一件事。宋朝说,是的,我也很想和你私奔,但是我做不到真正的私奔。在心里,我早就和你私奔了。    
    站在雪地里的两个人,终于移动了步子。他们向宋家台门走去。那么大的一场雪,让院子里的那些树,也在转眼间变成的白色的雪树。太太站在廊檐下看雪,太太看到两个白色的人影走进了台门,他们在跺脚和跳跃,还不停地用手拍打着身上的雪。太太看清是宋朝和花青,太太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太太只看到宋朝和花青抖了抖肩膀,就抖下一蓬雪来,那蓬雪像一只从肩头跳下的银狐。    
    晚上,吴妈来花青的房里,她端着一只铜盆,铜盆里有许多烧得很旺了炭火。吴妈把铜盆放在花青的房间中央,并且把窗户略略打开了,吴妈说,三太太你注意啊,不能把窗户关得很死,会闯祸的。然后吴妈说,太太房里也生了炭火,你房里也生了炭火,本来二太太房里也要生炭火的,可惜她已经回不来了。吴妈的话令花青很不舒服,花青说,吴妈,以后你来我房里的时候,能少说一句时就少说一句。吴妈听出了花青口气中的不满,她撇了撇嘴,退了出去。    
    花青看着铜盆里红红的炭火,看着一只放在小方桌上的青花瓷瓶,她坐在床沿边,想起去年的第一场雪,她嫁到了宋家。那时候一抬头,能看到一只壁虎爬在墙上的。花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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