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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村 作者:聂茂 厉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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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无处释放,于是满溢出而让人劳累。
  而我们突然怪异地想:小涛那天清早笑个不停,是不是释放出某种神秘信息,他要到一个有父爱、有母爱、安全而轻松的天堂去了呢?我们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静静地想着,宁愿这样去想着。
  中午的时候,我们开始感觉到饥饿,便想回山下吃饭。我们建议老人和我们一起下山,可是他不愿意。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坚硬的饼,坐在原地,一口口地艰难啃着,更艰难地嚼动,然后和着老泪,更加艰难地咽下去。老人不是想要吃东西,而是表达无法言说的悲痛。既如此,就让老人静静地守着刚刚离去的孙子吧,静静守着散发着泥土味的小小的坟包吧。
  我们转身离去!我们离老人越来越远,当远到一定的角度时,我们发觉老人坐在那里,守着那个小小的坟包,正好很像一个牧羊的老人牵着一只小小的羊羔。
  可是,那样的山太重,那样的天空太大,那样的太阳太妖艳,于是那样的老人和那样的坟包显得突兀和渺小。
  突兀却像鱼鲠在喉;渺小却更加难以承载。因为,青山狐独;因为,老人孤独;因为,坟包也孤独。那是两个世界的同一种孤独,仅仅隔了一层土,孤独与孤独的叠加便是更加孤独!
  那个时候我们抬头在天空追寻,可是捕捉不到飞鸟,也捕捉不到飞机。
  在下山的时候,我们碰见看山的村妇,她告诉我们说,小江涛已经入土一个星期了,老人每天都会来山上。太阳还没上山,他就来了,太阳下山好久他才走,每天中午就几口饼、吃几口冷饭、喝几口白开水,有几次他甚至忘了带水,不得不跑过来向她借口水喝。
  村妇说:“他显得老了很多,就在孙子死后,一下子就老了。原来走路能带出风,脚头很有劲,现在脚步都迈不开了,以前地里什么活计都干,挑水、拉车、背米都行,估计现在也干不动了。有一次,就看见他走着走着便摔倒了。”
  米兰·昆德拉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其实,何止上帝发笑,人类一思考,时间也会加速!而在老人这里,那种思考是粘稠的思念,粘稠的思念牵引着时间,沉重地碾过他的年轮。
  回到村里,见到老人的老伴,她告诉我们,在外打工的儿子和儿媳都知道小江涛出事了,死了,可是回不来。他们的老板不让回。说要回去可以,工作不要了,工资也不要了,而且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既然这样,他们还能干什么呢?儿子死了,作父母的想回来看一眼都不能!这是多么的残酷!在电话里,儿子、儿媳哭作一团。老人握着话筒,久久没有出声。
  老妪告诉我们:电话是从邻居家接的。他们家没有安装电话。可是,自从接了那个电话后,老头就再也不说话了。这个世界,他无话可说了;这个世界,他也不想说什么了。老妪说到这里,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到现在,他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放心。老人只是太悲痛了。”我们安慰老妪,说:“刚才在山上,他跟我们说了话。”
  老妪一听,情绪似乎好了一些。她说:打从涛涛埋葬后,老头每天都要上山,谁劝说他都不听,在坟地上一待就是一天,什么也不做,只是坐着。她说,只要看着孙子,他心里就塌实。他怕孙子太孤单,因为孙子胆小,一个人在荒山里害怕。刚开始那三天他甚至夜里也不回来。而每次回来的时候手里不是攥着一把草,就是抓着一杯土,那都是他从孙子的坟包上取回来的,他太疼孙子了,孙子走了,不知道他该怎么活下去。
  老妪还告诉我们,老头的确不能待在家里,在家里他几乎滴水不沾、粒米不进,坐上饭桌,看见孙子吃饭的小碗和铁筷子,他就哭,老伴想把那碗筷拿走,可是他就是不让,人老了很倔,他每天都把碗筷摆出来,摆出来孙子也活不了了。
  我们见到那副碗筷,在布满烟灰和油腻的昏暗的厨房里,一堆破旧的碗筷中间,那副精致的碗筷很醒目,碗筷是新的,是最干净的,碗和筷子上面都刻着孙子的名字:罗江涛。老人是个石匠,又做过木工,有一手精细的活计,孙子的名字是他亲自雕刻上去的,并且涂上鲜红的漆。
  我们从老妪口中得知,小江涛和爷爷的感情非常好。因为家里穷,小涛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是时候双双出去打工了,父亲去了广州,母亲先是在长沙,后来也去了父亲那里。而小涛一直跟着爷爷奶奶过,爷爷特别疼他,无论是赶集、进城,还是上山、下地都带着他,而他也最依恋爷爷,从小到大都是睡在爷爷怀里。
  在老妪给我们讲述的事情中,两个生活细节让我们特别感动。
  因为家里穷,没有风扇,夏季的晚间,爷爷就带着孙子在户外休息。坐在竹席上,孙子依在爷爷怀里,眼睛溜溜地转,爷爷会指着头顶的星空给孙子说牛郎织女的故事,手里不停地闪着竹扇。爷爷累了,孙子会接过扇子继续扇。孙子累了爷爷再继续。就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就睡着了。
  冬天的时候,如果有太阳,爷孙两个就靠着门前的稻草堆晒太阳。爷爷眯着眼睡觉,孙子就用火柴给他掏耳朵。爷爷常常会幸福地睡着,孙子就会调皮地拽他仅有的几根白胡子。一拽他就醒了,孙子就会大笑着钻进他的怀里……
  那天,我们在村里等到晚上9点多钟,月亮已经升得好高,夜也逐渐变得很静,可是老人一直没回来。
  我们在想,那片披着月光的梦幻般的草地上,爷爷一定还陪伴着孙子。他们会不会仍然讨论着“飞机”的事情呢?
  那一刻,我们像农村的老人一样,开始幻想鬼神的存在,相信灵魂。我们宁愿相信灵魂,相信一个幼小的生命体并不因为生命本身的离开而离开,他只是微笑地躺在山坡上做梦去了,因为梦境太好,他舍不得醒来。在梦里,他还能看见高高的天上盘旋的鹰,看见呼啸的飞机留下的白色轨迹,看见那轮月亮,而他的爷爷一直就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分享着他的梦。
  或者,他早已经长出了翅膀,飞翔在天上,看着伤心的爷爷,也忍不住偷偷地流泪。他之所以选择在车来车往里的风声里离开,是因为要在天堂里长出一对翅膀,还是因为有了一对翅膀,就要飞往没有车来车往的安静的天堂?
  我们真的很想问一问:小涛,天堂里是否有车来车往,如果有,你可一定要小心!因为在天堂谁也无法照顾你,你会更孤单,那是你一辈子的孤单!
  一辈子!很沉重的三个字,可是对于小涛,他只代表7年!可是,7年的一辈子,沉重得已经无以复加!
  表兄妹之间不该发生的事
  当我们还沉浸于小涛的死亡带来的思考和悲伤中时,一位老太太不经意地向我们诉说了几年前在她家里发生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与青春有关,似乎与爱情亦相关。
  青春本身是花朵,是清澈的泉,而爱情是花朵上的蝶,是泉水里的鱼。
  人们常说:“爱情和死亡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在人类永恒主题的范围之内,还应该加上性和繁殖,那是人类不可消灭的自然痕迹,因为这些主题,使人类才得以在这个星球上活得像种生物。
  但是,当爱情发生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身上,并且加上性和繁殖时,就完全是个悲剧。
  老太太所说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一个悲剧。它给我们带来震撼,而这种震撼埋在心里,刚刚因为小涛的事情爆发,现在它再次被唤醒,给我们第二次更加强烈的震撼。
  主角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和外孙,地点就在她的家里。
  表妹小玲(事发那年12岁),父母常年外出打工,家里没人照料她,所以2002年她住到外婆家里,并转学到那里读三年级。同在外婆家住的还有姨表兄,(事发那年13岁),叫小伟。小伟的父亲已经过世,而母亲则常年在外打工,2001年就来到外婆家读三年级。
  我们到老人家里时,两个孩子正待在家里。小玲正抱着一个婴儿,喂奶粉,老人告诉我,就是那个婴儿,婴儿是小玲生的,如果靠近看,可以发现婴儿的一只手是残废的。因为没有奶水,只能用奶粉喂养婴儿。这情景,令人震痛。
  而小伟见到有生人来就想躲。老人告诉我们,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小伟就再没去过学校,连门都不怎么出,怕丢人。而两个孩子的父母早已经又去打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2004年的夏日暑假里的一天,从外面忙碌回来的老太太,回到家里,看见老实又懂事的小玲正穿着短袖洗衣服,老人很高兴,走到旁边的水缸里舀了瓢凉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突然,她发现小玲捂着嘴往厕所里跑。家里的厕所是石头堆的,石头里有很多缝隙,老太太就听见小小玲在里面痛苦地干呕,声音很剧烈。等小玲从厕所里出来,老太太见她脸色苍白,问她怎么了。她说不知道,就想呕吐。老太太问她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她说好像没吃什么不干净的,就是上午喝了瓢冷水。
  在那里的农村,夏季农忙,农民满身大汗地从地里回来,都喜欢喝冷水,冷水从井里打出来的。他们说比城里的纯净水好喝。听说她喝了冷水,老太太以为是这个缘故她才呕吐,便让她小心一点,以后不要再随意喝冷水。
  随后一段时间,老太太又经常见她跑厕所里呕吐。老太太就骂她不听话——还是喝冷水。小玲委屈的说,自己没有再喝。可是老太太不相信,还责怪她顶嘴,她也就不敢说话了。
  后来有一天,住在隔壁的村妇去她们家里串门。村妇和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正乘凉,突然就看见小玲从屋里冲出来跑进厕所,接着又听见她呕吐的声音。村妇和好奇,问怎么了。老太太说,这个外孙女平时很听话的,可是最近老是喝冷水,所以经常呕吐,自己也管不了她。
  村妇看着从厕所里出来的小玲,感觉不对劲,于是小声对老太太说:“会不会是那种事情?”
  老太太心里一震,立刻说,“你乱说什么,我这外孙女才13岁,还上学呢,么子来的那种事情。”
  村妇就走了。但是,村妇的话倒是提醒了老太太。
  以后的几天里,她很注意小玲的情况。果然,小玲没有碰过不干净的东西,但还是呕吐,这下她害怕了。她把小玲带到房间里,脱了小玲的衣服,发现小玲的腹部上紧紧地缠着一条白布,把白布解开,腹部已经突起的很大。她吓坏了,赶紧带着小玲到医院检查,结果发现外小玲已经怀孕7个月。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怀孕了?可是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外孙女肯定已经有了性行为,男子又是谁呢?
  在老太太的再三逼问下,小玲说了,不是别人,正是表哥小伟。
  小玲刚到外婆家的时候,面对周围的人和事很不适应,加上她总是想父母,所以情绪低落,和别人不太说话,在学校也经常被人欺负。而小伟比小玲早一年到外婆家,村子里的环境已经比较熟悉,而且小伟又比较忠厚老实,所以那段时间特别照顾表妹,每天上学都会和小玲一起出门,放学一起回家,出去玩也会拉上小玲,学习的时候会帮助她,她哭的时候会给她讲笑话,如果有人欺负表妹,小伟更是会保护她。就这样表妹渐渐地依赖上小伟,小伟同样渐渐地更疼表妹。
  本来只是表兄、表妹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正值发育青春期的孩子清澈的泉水,泉水喧哗,喧哗是美丽,也是躁动。一不留意,泉水会发酵。
  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孩子身上发生了异样的变化。小伟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觉得表妹很好看,总是想见她。”据他说上五年级的时候,他就经常偷偷看表妹穿着短袖洗衣服,那个时候小玲的身体正在飞速发育,女性的特征都显现出来。小伟还说,他觉得表妹身上很香,有特别的味道。而小玲说,她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心里想着表哥,表哥在身边他就高兴,就觉得塌实,表哥不在感觉就空空的,闷闷不乐。
  2003年,小伟从小学毕业,离开家,到镇上上初中。两个孩子情绪都低落了好一阵子。小伟说,到了中学感觉好无聊,每天就想着回家。小玲也总是盼着周末的到来。后来,那层青春的薄薄窗纸首先被小伟捅破。
  因为在学校无聊,小伟经常租书看,渐渐地看了一些不健康的书籍,懵懂中他联想到表妹。而他们家里不宽裕,只有两张床,一张大床,一张小床。小床只能睡下一个人,外公在上面。大床上睡着表妹、小伟和外婆。外婆和小玲一头,小伟一头。初中以后,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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