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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美人湾-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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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纳摘下表,将手表和手电放在她刚坐的石头上,转身向瀑布潭深处走去…… 
  下了一天两夜的麻麻雨猛然下大了。 


















第十九章



  雨,紧锣密鼓地下着,雾,浓得如铜墙铁壁一般,就连平日昂首挺胸与蓝天白云亲吻的大山,也彻底失去了往日那股男子汉的潇洒气,一头扎进雾里抬不起头来。惟有瀑布湾的水,依旧欢快地唱着,依旧无忧无虑地往外流。 

  人们都说瀑布湾的水跑进了大海,但谁都没有亲眼见它去了大海,不过湾外方园百里的乡亲们都崇拜瀑布湾的水,瀑布湾的娘儿们尽生好看的丫头,都是用瀑布湾的水洗身子洗出来的。瀑布湾的水出湾就变,湾外的娘儿们洗了身子尽生些不好看的秃小子和丑丫头。事实不假,历来是瀑布湾的丫头多且好看,湾外山溪两边的小子多且丑。 

  汪家台的王三保明日该结婚了。结婚是喜事,风雨无阻,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谓的东风就是差一缸瀑布湾的水,这是传统。王三保准备挑满一缸瀑布湾的水,让新过门的堂客当茶喝,洗身子,有孕就是儿。生一个好看的儿,将来好配瀑布湾的丫头。 

  王三保天不亮就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腰里别着两把砍刀,肩挑水桶,哼着小曲,翻山越岭,八九里路一路小跑。 
  往日的早晨,瀑布潭上总有两座拱桥一样的彩虹,今天湾里湾外全让雾给一口吞了,瀑布潭被雾蒙上了什么都看不清。王三保越走近瀑布潭心里就越发毛,瀑布潭有鬼的传说就越在他脑海里翻腾。王三保真想就在河里挑一担算了,反正河里的水也都是潭里流出来的。他站在河边准备打水,心里又想:“这可不是为别人挑水,这可是我自己的事,糊弄不得,自己不能糊弄自己,这可是有关接香火的大事。”于是决定还是去潭里挑水。他干咳两声,从腰里抽出砍刀,敲得肩上的扁担和水桶吮当吮当地直响,接着又哼起了随口编的情歌壮胆子。 

  “好马配好鞍哩,好女配好男罗,我挑潭水让妹洗哟洗胸前哟嘿!”王三保唱完了,又用砍刀使劲敲扁担和水桶。 
  又唱:“好马配好鞍……”王三保没上过学,自己编不出新词儿来,他就翻来覆去炒剩饭,唱那几句。离潭近了,王三保用刀背使劲儿敲路边的一块石头,敲得石头火花直飞,王三保的胆子的确壮了许多。 

  田纳并没有走到潭的深处,而是只走到半人深处,刚淹到胸口时她往深处纵身一扑…… 
  在瀑布湾,任何物体都不可能到潭水的最深处,那是因为瀑布湾的水离开瀑布湾时是以万马奔腾之势一头栽下来的,跃进去的水立刻往上翻而向四周产生巨大的推浪。田纳呛水失去知觉后并没有按常规沉到水底,而是被浪推到潭边的浅水处,而且尸体随着水浪不断地起伏着…… 

  王三保自我感觉他的歌声和砍刀有极强的威慑力,他心中的那个“怕”字几乎不存在了。他想干脆走到水深一点的地方去挑,那样不用一只桶一只桶的打水,只需挑着桶一弯腰,双手分别将两只桶一摁,一直腰就满满一担省事。王三保弯腰的时候还在唱他那自编的情歌,他刚唱到:“我挑潭水让妹洗哟洗……”就觉得视线的余光里有个什么很白的东西在晃动,王三保浑身打了个冷颤,被那白色的东西吓得目瞪口呆。他停住了歌声,按原样弯着腰,张着嘴,两手仍然将桶摁在水里没动。 

  王三保想着,不害怕,他首先把眼珠子转过去,再慢慢地轻轻地装作不在意似的使劲一看,他全身一紧,汗毛发直,心里想:“像个人,那个人躺在水里还在动!”王三保打不住了,失魂落魄地喊:“鬼!有鬼!有鬼……”王三保丢下一切连头都不敢再回地逃命。 

  王三保跑回汪家台已口吐白沫,上气不接下气,但嘴里仍然含混不清地在喊:“有鬼,有鬼!”当乡亲们拦住他问他鬼在哪儿,王三保设做出任何表示和表情来,就瘫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王三保终于醒了,醒过来的第一句话还是惊恐万状地喊:“有鬼!”大家问他鬼在哪儿?鬼是什么样子?王三保结结巴巴地说:“瀑布潭,白衣服,长头发……” 
  有人相信王三保真的是遇到鬼了,王三保没说谎,好些年前瀑布湾有女人为男人跳过潭!还有世界上最坏的日本鬼子兵也在潭边粉身碎骨过。 
  汪家台的青年人谁都没见过鬼。王三保说瀑布潭有鬼,大家还真想见见,其中有个小伙子说:“走,我们大家一块儿去看看鬼!” 
  汪家台男男女女十多个人每人带一把砍刀,一路小跑赶到瀑布潭,当离瀑布潭还有二百米的时候,十多个人一齐站住,谁都不敢再往前走,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最后有人出主意,大家排着横队一齐朝前走,走到潭边果然看见潭中有~白物,其中有个小伙子抽出腰里的砍刀砍来一根长长的木棍,大着胆子动了动那白色的东西,说:“是尸体,不是鬼,是鬼早就没了,是有人跳瀑布潭了!走,我们把她抬到岸上去广大家壮着胆子走到水中,将尸体抬上来平平地摆在河滩的草地上。这些青年人三个~堆,两个一伙,在死人旁坐着议论,议论完了有人建议赶紧派人去瀑布湾报信儿,”看样子准是瀑布湾人。“有人不同意这种说法,”瀑布湾哪有那么好的衣服穿?“主张把尸体抬上来的青年人说:“我们分两路去报信,一路去瀑布湾,一路去乡里,是与不是都不会误事。” 

  瀑布湾人是十点半得到信儿的,瀑布湾人不相信湾里有人会跳潭,湾里也没有人穿白的衣服,突然人群中有妹子说:“二腊姐会不会有那么好的衣服?” 
  操场上几十个人刚才还热烈讨论,突然都不说话了,互相看着,整个操场鸦雀无声,只听得见学校马老师领着孩子们在读课文。王小妹猛地转身回来,冲刺般地向田纳的屋子跑,她使劲儿拍打田纳的门:“二腊姐,二腊姐……”小妹重新回到操场上,哭着说:“腊姐根本不在家。” 

  “腊姐进城了吧?”另外一个妹子说。 
  “不可能,前两天她刚从县里回来。” 
  “是不是跟村长陪记者上顶天庙了?” 
  张小水听到有人说她可能上了顶天庙,他就使劲儿朝湾里跑,去迎村长他们,看腊姐是否真去了顶天庙,ha边跑连喊着:“村长——” 
  刘洋陈凯已下山。顶天庙昨夜雨一直未停,本该口出的时候,雨和雾却大了起来,刘洋冒雨爬到如蒙古包般的大石头上望着东方,也是一层厚厚的雾,没有一点杂质,环顾四周,视线还是穿不透。刘洋彻底失望了,还真的以为自己落入了乳浆之中。陈凯对他说:“刘记者,我们赶紧下山吧,山下一定是晴天。” 

  平日,顶天庙大雨,湾里晴,湾里大雨,顶天庙晴,除非霉雨季节,但今天特别,山上山下都下雨,都有雾,刘洋一看无望地说:“走吧,王小姐也该回来了。” 
  刘洋和陈凯到中午才空着肚子走到山下,除去刘祥用塑料袋装的笔记本是干的外,两个人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儿是干的了。 
  “我们去马大伯家烤烤火,弄点吃的。”陈凯说。 
  “好吧。”刘洋早已浑身发冷,冷与饿铰在一起早已有点顶不住。 
  他俩刚进马大伯的屋,火还没烧着,就听到有人喊村长,陈凯赶紧走到门外,“有事吗?我在这儿——” 
  “腊姐,跟你们出去了吗?”张小水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没,没有——啊,她不是去县城了吗?哪个找她? 
  “没,没人找——瀑布潭有死——人!” 
  陈凯听到瀑布潭死人了,他心里一紧,头发全都竖起来了,说:“记者,咱们走吧,可能出事了!” 
  “走!”刘洋也感觉浑身一紧。 
  “你们怎么知道的?”陈凯边跑边喊着问。 
  “汪家台来人报的信。” 
  “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户陈凯问。 
  “汪家台的人说是女的,穿套白的衣服,长胡特好看,像大城市的人。” 
  陈凯的心猛往嗓子眼儿窜,整个脑袋一阵阵发麻,问:“死人在哪儿?” 
  “报信的说在瀑布潭的河滩上。” 
  陈凯加快了步伐,他从操场直接向外跑去,刚跑几步陈凯被什么绊倒了,胳膊也被弄出了血。他爬起来又跑,边跑边喊:“小水,你领记者去学校吃饭,他还没吃早饭。”陈凯的声音夹杂着哭腔。 

  “陈凯,你慢点跑,我跟你一起去——”刘洋心里也特着急,不想一个人在湾里吃饭,他边喊边跟在陈凯后边跑。 
  瀑布湾的人在操场上议论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想起来去瀑布潭看看究竟是不是田纳,现在刘洋与陈凯一前一后朝湾外跑,那些人也紧紧地在后边跟着。 
  “有多久了?你们抢救过吗?”陈凯在坡上看见河滩围了好些人,他喊,问完了他双手捂住肚子喘不过气来,弯着腰继续往下跑。 
  “怎么抢救啊,我们——”汪家台的一位青年没说出来,接着他又说,“没有,我们不会!” 
  汪家台不像瀑布湾,只有山没有瀑布,也没有溪。只要连出三天太阳,山间那眼泉水就不够人喝的了。平日他们很少来瀑布潭,也很少到瀑布潭来洗澡。汪家台的人都是山螃蟹,旱鸭子,他们没见淹死过人,更不懂如何抢救淹死的人。他们一直围坐在周围,守着这陌生的死者。 

  田纳是呛死的,因为她下水时正在伤心地抽泣,因此她肚子里基本没喝进去多少水,在水里泡的时间也不算太长,身子没变形。陈凯离尸体还有五六米一眼就认出来了,躺在那里的是王二腊,脸色有些发青,有点儿浮肿,好像劳累,缺血,缺少睡眠的样子。他疯了似的一下扑向躺在地上的田纳哭喊着:“二腊——二腊,你怎么啦?二腊——” 

  跟在后边的几十个人听到村长哭的声音,大家立马意识到那死者是谁了,后边的人立即也是一片哭声。 
  陈凯一条腿跪在地上,用手在死者的鼻子和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知道晚了,但陈凯仍然迅速地将田纳的尸体轻轻地移到旁边有一定坡度的地方,让尸体脚朝上,头往下仰面朝天。陈凯将田纳的外衣解开,并把胸罩向上推了推,紧接着双手压她的胸腔。陈凯边压胸腔边设法将田纳的舌头弄出来,但田纳的尸体明显有了一定的僵硬感,嘴巴已经弄不开了。他将尸体轻轻地翻成俯卧的姿势开始控水,但她是哈死的,喝进的水并不多,嘴角只流出一点点带血的水。 

  “怎么样,有希望吗?”刘洋也赶到了,离十多米远就急着问陈凯。 
  “难说。”陈凯知道不可能救过来了,但他不愿说无望。 
  刘洋上气不接下气,跑到眼前在陈凯的对面也一条腿跪在死者身边,突然,浑身感觉一股冷流一闪,刘洋心里想:“这个人我好像哪里见过?”他说:“陈凯我来!”他又将死者翻过来重新压胸腔,看到姿势就知道他是内行,好像比陈凯这个侦察兵还有经验。他压了一阵死者的胸腔后,准备用自己的嘴对着死者的嘴去做人工呼吸时又说:“陈凯,你来,就像刚才我那样。”说完了陈凯还没开始压,刘洋首先把脸贴到死者的胸口,接着他又把脸移到死者的嘴和鼻子边,他全身心地感觉,近一分钟后刘洋慢慢地抬头直起腰来,又摸了摸死者的手和腿,站起来说:“时间太长了,可能没希望了。”他俩同一种心情,犯了同样的错误,一心一意为了救人,却都忘了死者的身子已开始有僵硬感了。 

  突然刘洋向右边跨了两步,他看见石头上死者换下的衣服,手表,鞋及手电和一个小坤包。他问:“这东西是死者的吗?” 
  “不知道,我们先来的时候就在这里的。”汪家台的人说。 
  “你们动过没有?” 
  “没动,原先就放在石头上。” 
  刘洋反复看了那些遗物,他说:“陈凯,你来看,她是自杀,有准备的,而且是很从容地自杀!” 
  陈凯原先根本没看见那边还有东西,他起身一步跨过去抓石头上的东西哭着说:“这是她平常穿的那件衣服,这是她的手电,书包,前些时候我们一起去县里她还背过……” 

  陈凯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捏成拳头,使劲儿打自己的头说,“天啦!都怨我!怨我粗心,那天她在纸条子上说去县里……其实她刚从县里回来,都怪我,都怪我啊!”他边哭边说,又使劲锤打自己的胸口。 

  刘洋也十分悲痛,他还从来没有遇上死人的场面,他隐隐约约感到死者跟村长的关系不一般,刘洋弯下腰去问陈凯:“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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