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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北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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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tato…head to shame?”
    胡义说:“Itmmmms up to you。Make a fool of this writing hack!”
    义理只听懂一个字是“土豆”。茫然一脸。
    “所以啊,”小雷说,“别译成德文了,德国人全是些硬邦邦的希特勒。他们
不浪漫,只爱沉思,专出思想家,马克思,韦伯,尼采——”
    “歌德不是大诗人吗?”
    “歌德的诗多理性啊,赶不上你多情,”小雷说完大笑起来。
    本来义理想提出一万五的价钱,但看看这两口子,他们实在不配得这笔钱。他
们就会混,有出国机会,有台湾叔叔赠送家产,根本不思上进了。出国潮这么热,
这两个人却死呆在这个穷地方不走,哪里是爱他妈什么国,纯粹是假贵族。义理不
再说什么,假笑着起身告辞。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全社第一大美人单丽丽。一进门就死死抓住小雷的手
用上海话噜一通儿。小雷笑笑,说:“这事啊,你对这两个骑士说吧。”
    丽丽是青年生活编辑室的,负责时装美食类图书。尽管义理一直想跟她套套磁,
可她对诗不感兴趣,一直没机会。这时他马上问:“什么事要我帮忙?”
    丽丽说她的挂面里有一只干死的老鼠,吃了太多的挂面,肚子大大的,吓死人
了。求人去帮她拿掉。
    原来是这等小事。义理十分失望。
    “我的小笼包子熟了,丽丽,来尝尝,”小雷跑到屋角的电炉上去拿包子。
    “啊,小笼包子,”丽丽惊叫着。“好久没吃过了。北京的大馒头可害苦我了。
馆子里的包子不敢吃。你怎么还没吃饭?”
    “那种厨房,是人做饭的地方吗?又发大水。我买的速冻包子,十块钱三两一
袋。”
    义理对此很愤愤然:“怪不得这楼上三天两头停电,原来你们天天用电炉子呀。”
    小雷不以为然:“反正是集体宿舍,一月十块包干,不用白不用。懒得上厨房
洗那个桑拿浴。”
    丽丽吃上了小笼包子,又有小雷陪她说上海话,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倾诉起自己
的心事来。
    “你们怎么还不出国?我们想出国都想疯了哎,就是出不去呢。这种楼里一天
也不想呆。诗人,你怎么也不搬走?”
    “你联系得怎么样了?”胡义反问。
    “美国使馆又拒签了,非说我有移民倾向。我看呢,是那个台湾办事员在捣鬼。
她专整大陆的中国人。”
    “那可不,独身女人,又这么漂亮,美国使馆就卡你这样的。”义理一语道破
真理。
    “也不光为这个。我问了,要是我马上结婚呢?那个管签证的说那也不放我进
去。我早发现了,他们老以为中国女的去美国就是去嫁美国人的。”
    “你不嫁美国人上美国干什么去?”义理逗她。丽丽自从丈夫到了美国把她离
了,人就神神经经的。
    果然,丽丽怒目圆睁,说:“我不是去嫁美国人的,我是去杀那个陈世美!”
    小雷见状生气地打了义理一拳:“滚,你又惹丽丽生气。去帮丽丽把那个老鼠
扔了去。”
    义理向丽丽要钥匙。丽丽火不打一处来,说:“我那门就没锁过。那个武夷山
美女天天和她男人在里面鬼混,经常睡这里呢!我这屋快成妓院了。昨天我半夜起
来去上厕所,刚一拉开门就跟她男人撞上了,就穿一条三角裤,明天我要贴大字报
了:此屋不是妓院。”
    大家都很生气。义理扭头就奔丽丽屋里去。
    果然,屋子正中间拦着柜子,“武夷美女”谢美住里间,单丽丽给拦在外问。
此时谢美正和她男人在里间很肉麻地干着什么事,笑得不成声调。义理从丽丽的挂
面中拎出那只大肚子死老鼠,刚想拎走,一转念,走到门口,唰——,把老鼠向里
间掷进去,然后悄然溜进对门胡义家,他刚一进屋,就听见丽丽屋里谢美惨叫一声。
义理闭住气哧哧笑着,对丽丽说:“给你报仇了。”四个人立即笑成一团。
    胡义涨红了脸说:“义理还很仗义,是得治治这种人。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
么不要脸。”
    “不要脸的事多了,”丽丽哭声哭气地说,“他们根本不管不顾,半夜就像狗
一样,把床弄得震天响。咱们都是过来人了,怎么受得了这个?”
    胡义他们三人面面相觑,都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小雷也抹起泪来:“这么欺负人可不行。阿义,你是男子汉吗?跟义理去教训
教训那一对野男女。”
    胡义和义理二话不说就冲进了丽丽屋里,撩开里间门帘就进。嚄,谢美两口子
正恩恩爱爱搂在床上。两个人忙退出来,在外面叫谢美出来。
    先杀出来的是谢的未婚夫,像在家里一样只穿一条三角裤。“干什么?为什么
不敲门就撩帘子?知道这是我们家吗?”
    “我们跟谢美是同事,不跟你犯话,谢美,你出来到胡义家来一趟。你要是不
来,明天保卫科见。”此时的义理一点也不纯情,很丈夫。
    谢美劝回自己的男人,披头散发进了胡义家,一见哭哭啼啼的单丽丽,就明白
了。
    小雷走上去哽咽着说:“小谢,不是我说你,女人家应自重些,做这种事情要
挑个地方。丽丽够不容易的了,你就该替她想想。”
    谢美羞得满脸通红,使本来就黑的脸变得黑一块红一块,一点看不出是山清水
秀的武夷人。她也掉了泪,说:“这也由不得我啊!小张他是个粗人。都快三十的
人了,说不定哪天才能分上房。他单位里更惨,四个人住一间,还有两家人合住一
间的。他说习惯了。”
    “你们家还三辈人住一间呢!一个滕柏菊还不够吗?你想当滕柏菊第二呀,让
人笑掉大牙!”义理火爆爆地说。
    谢美哭丧着脸说:“我有什么办法?我就容易吗?能有小张这样的人,我能不
依他吗?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们没房住,总不能三十多的人了等来房子再往
一起吧?凑合着呗。”
    “我说,小谢,别这样,”胡义憋着笑严肃地说。“我们知道你八年找个对象
不容易, 也承认你们享受sex的权利。只希望你们单独享受。实在没地方,就跟丽
丽说一声,让她出去个把钟头也行。可不能让小张睡这里,更不能丽丽在的时候,
啊,啊intercourse。”
    “你说什么呢?”谢美迷迷糊糊。
    还是义理这个北方人直,“都是过来人了,怕什么?就是别跟你男人大鸣大放
地性交!你那是集体宿舍,是公共场合,你们怎么不上长安街上干去!”
    “我用柜子隔开了,”谢美争辩。
    胡义摆摆手:“算了,别说了。谢美,你上大学学了四年政治经济学是吧?可
以原谅。我告诉你,你的上层建筑里少一根神经。你走,让小张马上走,以后不许
丽丽在时干这个。义理说的对,再发现你们这么干,保卫科见。”
    谢不动。胡义看看表,说:“去吧,你们为所欲为吧,丽丽在我屋坐着。十一
点以前一定得走啊!”
    谢美欢天喜地地走了。
    轰,四个人大笑。
    胡义说: “Oestrum(发情期)!谁也拦不住。居然也大学毕业,还学四年政
治经济学。”
    “这种人多了,前几天报上不是说一个女研究生,还是班长,让一个十几岁的
乡下姑娘给拐卖给山里人了,糟踏成猪了。”丽丽报了仇,开心了。
    义理叹口气:“听说新加坡提倡同等学历者通婚,为的是提高国民素质。瞧瞧
咱们这女大学生,哪个敢要?不上大学倒还聪明点。”
    小雷笑得半天缓不过气来,捶着胸口说:“也绝了,你们出版社怎么尽分配来
这等宝贝?我们那边怎么就摊不上一二个?”
    “还不是明摆着的?”义理气愤地说:“物以类聚嘛。我们张社长就是半文盲
出身,当然喜欢挑这样的。这样的人听话呀。关键就在于向导社进人坚持政治第一。
还不是看谁听话就要谁?上大学好好表现四年还不容易?深圳要有本事的,上海要
聪明的,北京要谢美这样听话的,其实这种人政治上最一塌糊涂,什么主义也弄不
清。”
    “关键是大锅饭弄的,”胡义有点气愤地说。“出版社办成了官僚机构,靠出
公费包销的书混日子,上大会堂弄个首发式,搭花架子。这样的地方当然不需要个
性,谁听话就喜欢谁。你说说,我编一本《外国名言名句》,几乎让头儿删了一半。
伏尔泰那句‘我不同意你的话,但我要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也给删了。我又偷
偷恢复了,什么事也没有。别的出版社早出了多少遍了。拿来弗洛伊德的译稿,如
临大敌, 坚决不出。 连劳伦斯的《儿子与情人》都不让出。私下里却死活找我要
《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看,假道学么!”
    “所以就需要谢美和冒守财这样的人,他们永远不会看弗洛伊德。将来再生个
小谢美小冒守财,北京就更好看了。”
    “哪里都一样,越智商高的越不要孩子。阿义就要做‘绝代佳人’。瞧这环境,
生得出养得好么?自己这辈子让人生了没办法,可不能让下一代受罪了,How poor!”
小雷已经吸第三根烟了。
    “那不行,”义理说。“咱们越不生,他们越生,将来满北京不都是谢美、滕
柏菊的后代了?城里智商高的不生,不就又农村包围城市了?人口素质大大下降,
就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恶果,你不生我不生,农村里照样一生一窝子。”
    “不生孩子也不给什么优待。反倒分房子时谁孩子大就给谁好房子,这不是鼓
励早婚早育吗?”
    “这回小冒要倒霉了。他听说今年年底要分房,就急急忙忙让老婆怀了孕。可
到分房时孩子还生不下来呢。社里说了,生不出来的一律按两口人算分,他还得住
筒子楼。”
    “活该,谁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胡义放上一盘悠缓的曲子,号召大家跳跳舞,就先拉起丽丽荡起来。
    丽丽感动极了,情不自禁叫起“胡大哥”来,满身的风情,也不怕小雷吃醋。
    “胡大哥,多亏你和小雷替我撑腰啦!一个没男人的女人,真难过,连这种乡
下野女人也敢欺负阿拉上海人。”
    胡义扶她腰部的手上不禁加重了力气,看看小雷,小雷压根儿没看他,正跟义
理开玩笑。
    “胡大哥,有朋友帮我办去德国留学的手续呢。”
    “什么地方?”
    “说是奥格斯堡。”
    “好啊,小雷去过那里,很田园很古典的一个小城,像威尼斯。”
    “可我不想去,我就想去美国,嫁个大阔佬,好好报复那个没良心的。”
    小雷他们正转过来,听到丽丽的话,支持说:“对,就这么干。有本事全出去
才好。”
    “你们怎么不出去?”义理追问。
    “我们?”小雷不以为然。“我们支持所有的人往外跑。这是促进那些大锅饭
师傅改革的最好办法。但我们还不想做这种牺牲。反正有我叔叔做后盾。打工上学
太苦了,我可不想用浪费生命的方式去呼唤改革。”
    “可出去的都是精英人才呀,”义理有点着急。
    “你急什么?”胡义笑道:“这也得靠市场调节。台湾当初也是人才大量流走,
后来不是回来不少吗?中国人才有的是,就是因为穷,开发不起。像四川那大山里
头,不定窝着多少比沙新还聪明的人呢。为什么一到美国,中国人总考第一?那是
五关六将挑出来的,能不行?聪明的都往外跑,可剩下来的一大堆分母并不笨。让
他们走,给咱们二三流的腾了地方,咱也有机会当一流。”
    “要是成一个一流走一个呢?”
    “嗨!人生代代无穷已,但见长江送流水。逼急了,全成人才。好翻译都出去
刷盘子了,我顶上,译得也不比谁差。走了些诗人,不是也给你腾了地方?您多么
走红走紫的。”
    义理听着这话十二分恬不知耻。胡义这种人故作潇洒,装隐士。这种人真该让
他去上“五·七”干校二年,妈的!非刺刺他不可,于是说:
    “我就不信连绿卡你都不想要!在穷中国当这种假贵族有什么好处,何必呢。”
    “我们一点贵族不起来。哪有您贵族?”小雷淡淡地说。“关键是我常出去,
阿义也去过巴黎,见多不怪了。我们这种人,中国的事外国的事好像都不太上心,
像第三种人似的。可离了中国就连人都不是了。就只能这么赖在中国,若即若离着
过。要说绿卡,‘六四’以后那一段只要我说是受迫害的,早得到了。我不少同学
都这么顺顺当当拿到了,其实他们连天安门都没去过。我不想跟政治扯一块去,没
那本事。”
    又断电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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