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恳桓銮宄康男欧缁够岽粹说暮头纭N┮坏某钦颟ぉつ谘欠颍∟eiafu)则位于停泊处的边界,这里也是一般人所称道的、在加利福尼亚和新西兰间最佳的停泊处;远程帆船到此补给物资时,船员们总会依依不舍,不忍离去。威廉·马林拿的其中一名〃太子港号〃上的俘虏也有同感:一艘欧洲船要带他回英格兰时,他回答说自己年纪已大,更想在舒适的伐伐乌群岛度过余生。伐伐乌群岛的确舒适迷人。
第三部分疾驰蓝海中的幽灵
我栖身在毛砮(Mounu)…岛上一处精美无比的小地方;你可以在十分钟内步行一圈。由于它的周围环绕着鲸鱼,微风不时带来一阵奇异的声响,一种隐隐约约、富于节奏的砰砰声,这可能是很多鲸鱼一同喷气时发出的声音。然而一片寂静之后,又是一连串的重击声;有时砰砰声会一再地重复,持续二十分钟或半个小时。这是座头鲸从水中扬起大尾,频频拍击海面的声音。它们在大海中翻来滚去,宛若游泳池中卖弄、戏耍的孩童,不规律地摇着它们十五英尺长的胸鳍,再使劲地往下一拍,激起一阵浪花。或者,它们会以极大的角度从水中跃起,发出一阵阵传过海洋的冲击波,再扑通一声巨响落入水中。没有人真正知道鲸鱼做这些怪异举动的原因,究竟纯粹是好玩呢,还是竞争的雄鲸所发出的警告?它们纯粹是以求偶的身份作宣传,还是想要借此甩掉皮肤上的寄生虫?这种鲸鱼是如此引人注目的卖艺人──水上一片澄澈,鲸鱼便利地呆在浅滩上,于是科学家便来到伐伐乌群岛研究座头鲸,摄影的海员也前来拍摄。
诺萨(Nosa)是他们最喜欢的向导。他身高六英尺多,外型英俊潇洒、体格健壮,是出色的南太平洋岛民的形象代表。他故意穿一件能展示自己肌肉发达、晒成棕褐色胸膛的宽松汗衫,如此一来,他还可以吹嘘自己胸前挂着的传统波利尼西亚的骨雕鱼钩;他左耳耳垂上有一副小耳环,由于时常微笑,口中的一颗金牙便不时地闪闪发光。二十岁左右的诺萨离校之后就担任酒保,后来改任一间旅游潜水公司的助理;四年前伐伐乌赏鲸活动兴起时,他就换成现在的这份工作。如今他掌管一艘基地设于毛砮的船只,负责带领游客与科学家出海赏鲸──就在他的叔叔曾以半根条状甘油炸药来叉鲸的地点。诺萨从他的新西兰老板那儿学会赏鲸的技术,而他也擅于此道…这是太平洋岛民适应外国人习性的另一个例子。
岛民与大鲸的关系依然暧昧不明。我将参孙·库克和捕鲸时代的事情告诉诺萨时,他的双眼为之一亮。他拍打着赏鲸船的舵轮纵声大笑:〃噢,那肉肯定好吃!〃他带着渔夫出海观赏大鱼…鲯鳅和金枪鱼──对诺萨而言,捕获大鲸跟他抓到任何海上可食用的生物没什么两样。不过,诺萨非常了解当地的鲸鱼,他知道在何时何地可以找到它们,而他也觉得自己预测它们出现的能力实在太神奇了。鲸鱼经常三只一同出现──一只母鲸、一只仔鲸和一只护航的鲸鱼。诺萨的客户若想和鲸鱼一同游泳,他就会突然转动舵轮,朝完全不同的方向驶去,然后熄掉引擎,让客户跳入水中等待。五分钟之后,鲸鱼就会转向诺萨所预期的地点。19世纪时,〃驼子〃(hunchbacks)──当地人有时会这么称呼它们──并不是人们经常捕获的猎物,它们在水中太敏捷了。在加利福尼亚岸外,贝那特的船托斯坎号(Tuscan)一度将座头鲸误认为抹香鲸,并企图追赶它们,却因为船只超速而不得不半途而废。另外,从座头鲸身上获取的油脂量不如抹香鲸,而且它们的身体也不像抹香鲸那么容易浮在水面上,因此被叉的座头鲸往往会往下沉而失去音讯。即使在浅海地区,猎人也要耐心等待,直到烂肉中的气体令膨胀的尸体浮回水面。虽然如此,在科学家于1970年代首次记下座头鲸之〃歌〃之前,捕鲸人就知道这些歌曲的存在了:一位美国捕鲸船船长描写过它们的〃忧伤地叹息〃,东加人则认为是座头鲸的〃交谈〃。诺萨亲眼见过歌唱的座头鲸,那时它们正舒服地背卧在水底,或是正在旅游──事实上,几乎是在任何活动中。不过,他的观察与当时的科学理论有所抵触,科学理论认为座头鲸只有在静止、垂直地悬在海洋中时才会歌唱。后来,科学家根据这些目击者的证词改变了他们的想法,这使得诺萨对于科学家的见解往往抱持一丝怀疑。〃他们花那么多时间待在学校或开展会议上,怎能说自己了解鲸鱼呢?若想了解鲸鱼,他们必须来与它们共泳。就在这里!〃他坐在舵手座上,一边旋转着舵轮,一边摇头晃脑地大笑不已。
和诺萨一同赏鲸的经验,有如在我所阅读的贝尔和贝那特的鲸鱼书籍中,加上色彩鲜明的动画。母座头鲸和仔鲸停留在港湾和海峡温暖而隐秘的水中,它们苍白的身体后部出现在水面,所以它们的行径就仿佛蓝海中疾驰的幽灵般不可捉摸。由于它们的长鳍状似潜艇的机翼,游在一旁的诺萨形容它们〃像飞行船〃。仔鲸的肺小,因此母鲸和仔鲸都要时时浮上水面换气,它们的特征最先出现…强大、独特的呼气声。经验老到的捕鲸人声称,即使在漆黑的暗夜,他们也可以凭着这第一口呼吸的声音,辨别出它们是哪一种特别的鲸鱼。母鲸和仔鲸沿着贴近水面的地方唱歌,浮浮沉沉,吸了大约六七口气后,再弓着它们著名的背脊滑入水中。倘若这是一趟深潜的前奏,它们那宽大的尾鳍就会缓缓地高举着、娴熟地摆动着,这是仔鲸想要模仿的姿势,可是它有时却会功亏一篑地〃扑通〃一声侧身跌下,溅起一片令人欢喜的水花。如同人类的好奇儿童一般,仔鲸在好玩的情形下,就会离开母亲,游过来检视船只。中世纪的挪威水手称座头鲸为〃快乐鲸〃(merry whale),因为它们非常好奇,会故意转到船只游走的路径上,仔细瞧瞧这是什么东西;但船只若撞上它,它便会生起气来。诺萨指出,多层船壳的帆船(multi…hulled yacht)特别容易吸引这些动物。有一回,一只成年的座头鲸正好从诺萨的船下浮出水面,船身顿时就被托出吃水线,直到那只动物温驯地游开才恢复原状。〃那情景使你心跳加速,〃诺萨露齿而笑,用力拍打自己厚实的胸膛,〃我想,当时每个人都有点害怕。〃
第三部分人与鲸的亲密关系
伐伐乌群岛这一带的成鲸似乎特别缺乏戒心。它们经常让观赏船只走入离它们数码的水面上,即使在极易受惊吓的状况下,它们也鲜有受惊而逃的情形。观察到仔鲸如此地挨近船边时,我心中暗忖,这些较小的鲸鱼是否能接受船只成为它们日常环境中的一部分?诺萨显然希望如此。〃它们跟我们一样都是哺乳类动物。与鲸鱼相处四年,将近五年之后,我认为人们不该猎杀鲸鱼。东加人认为他们应当杀害鲸鱼,是因为大多数东加人不曾见过鲸鱼。如果他们了解鲸鱼是多么美丽的动物,就不会再杀害鲸鱼了。〃
他停了一会儿,思索着适当的词语。〃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鲸鱼是那么美丽的动物。〃他挥挥大手,微微耸了耸肩,温柔、难为情地笑了一笑。
〃我得承认,〃布兰在结束他在东加的居留时写道,〃我觉得,离开伐乌·伐乌(Vau Vau)比我离开英格兰时还要令人难受。〃他依然迷恋岛上的美景以及居民的友善。当壮丽号(Splendid)收锚离去时,伐伐乌人协助他们操纵锚机并询问到访的船只,是否能将那些切除了脂肪的座头鲸肉送给他们,他们也都慨然应允。不过,大体而言,壮丽号的行动是失败的。布兰不了解的是,尽管外国捕鲸船多年来都不在东加捕鲸场捕鲸,可是为什么抓到的鲸鱼怎么才那么几只。关于这个疑问,当地的鱼叉手参孙·库克可以向他解释。〃鲸鱼生产时,只诞下一只仔鲸。〃他曾这么告诉我。鲸鱼〃鱼口〃的复原速度非常非常缓慢。在布兰的时代,座头鲸的数量已经减少很多,而当加工船在二十年后出现于南方海域时,它们已经濒临绝种。那些靠屠宰了数以千计的座头鲸营生的人类中,只有极少数的伤亡者能像参孙·库克一样;他的地理知识或许不足,但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德国、苏联、英国、美国、日本──滥杀鲸鱼,鲸鱼再见,杀光了鲸鱼。〃他还认为,遗下的鲸鱼应该受保护。〃让鲸鱼成长。现在我们停止捕鲸了。或许下一次就会有很多鲸鱼。〃
可是,摩比·迪克呢?参孙见过身上有白斑的抹香鲸,诺萨能依据座头鲸的尾鳍、鳍和下身的白色斑点,辨别个别的座头鲸。然而,无论诺萨或参孙,都不曾遇见一只像摩比·迪克一样孤僻的动物,也未曾听说这样的动物。尽管如此,我却带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心满意足地离开东加。诺萨让我了解如何细心地观察,如何对活生生的动物产生同情,而参孙也透露了一则摩比·迪克在太平洋中的另一种相当不同的文本。梅尔维尔的书充满这样的景象:三名异教的鱼叉手──灰头的印第安人塔斯蒂哥、高大的非洲黑人大个儿,以及纹身的太平洋岛民桂奎革──矢志追逐白鲸,杀死白鲸。他们以鱼叉的浅槽干杯,而亚哈柏正在一旁观看。梅尔维尔有意让场景充满戏剧性与象征性,可是,他却碰触了原住民和巨鲸间最为亲密的关系。对于一些太平洋人民而言,鲸鱼不是他们捕来报复或图利的敌人,它是一只生物;参孙的记忆点出,它符合猎人的精神需求──这只大动物正好满足他们的某些需求。一旦鲸鱼消失了,岛上的人口势必也会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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