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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升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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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自言自语起来:“怪了,绯云姑娘说母麝药力极强,遇水就会散发药效,我明明是放在琴下边的,怎么不见了?”

    一直在屋外不曾走远的宁流歌明了的笑着,她轻叹一声,握着玉笛朝卧月台方向走去。她自小出生炼药世家,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多年,怎么可能闻不出房间里的异味,沈老妈子把这东西放到屋里的第一天,她就发觉了。

    母麝并没有致命的毒效果,就是容易让异性产生躁动,**楼的恩客多半不喜欢用这种**药,一是嫌它见效慢,二是母麝采集十分困难,需要不要银两,既然有几锭银子就能尝到的春酒,又何必费事熏那呛鼻的母麝。

    “见过宁上师。”一路过去,宁流歌遇到几个下学的靓丽女子,或抱琴或捧书,朝着各个方向散了。

    越走近卧月台,明溪深处传来的孩童吵闹声越来越响。

    “是哪个调皮蛋在那边吵嘴?”宁流歌喝住迎面走来的一个家丁。

    那人手里提着两桶热水,似乎紧赶着往前厅送去,本来还没好气的,抬头一见是宁流歌,登时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宁上师”,然后道:“哦,是胖丫头她们在做打油诗。”

    “作诗?”宁流歌明眸一眯,不可置信地又问,“不是在过家家?”

    那家丁赶着投胎一样,忙说:“真的,一群孩子挤在那里比试,哦,轩园的雪萍也在。”说罢不等宁流歌再问,就埋着头火急火燎拎着水赶路去了。

    莲步缓缓迈向明溪深处,先是看到一身素雅的黄衣雪萍,然后看到她腿上坐着的胖丫头。单凭背影,宁流歌一眼就认出了萧潇,那个让她险些失手的胖丫头。

    更近些,就隐约听到了一群孩童的争论。

    “不算数,不算数,阿炮你是抄来的,明月清风三更半,这一句我听绵绵姐背过!”有人出声驳斥一个男孩的发言,惹得其余人齐声唏嘘。

    胖丫头左边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儿,背对着宁流歌,面上不知是什么表情,他急道:“又没说不准借别人的诗,只要和月亮有关就行。雪萍姐姐,你说是不是?”

    雪萍抱着萧潇在一旁看热闹,不料被人点了名,要说公道话。

    萧潇一拍手,先夸了那个偷诗的大男孩儿,又亲了亲嗓子说:“你们刚说的这些句子,都不好。还是我来说一个吧……”她在脑子里回放着小学九年义务教育里学到的古诗词,又慎重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年龄。

    “哼,你能说出什么好句子?”有人不服。

    雪萍一直劝着萧潇别逞强,她可是压了十个铜钱进去的,就算萧潇诗句做的好,也要所有的孩子首肯才行。

    “你放心,我行的。”萧潇推了推雪萍的胳膊,一本正经地把李白搬了出来,“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话音刚落,众位孩童不耐烦起来,也说她是抄的。只有宁流歌默默地走了过来,站在萧潇身后。

第27章 千里马后劲儿不足

    第27章 千里马后劲儿不足

    那些个叽叽喳喳的孩童看到上师宁流歌出现,乖乖地闭了嘴,个个缩着头收起自己压在石板上的铜板准备撤。

    “宁……宁上师。”雪萍顺着孩童惊恐的目光回头看,见到宁流歌时,脸色青了大半。坐在她腿上口水乱喷的萧潇因为她的紧张而滑了下去。

    “宁上师。”萧潇吐吐舌头,她在地上打了个滚,埋头面对宁流歌的碧色月鞋。

    宁流歌不拦着那群孩子,淡淡点了点头,当雪萍拉着萧潇准备跑路的时候,叫住她们,疑惑:“我记得内苑也是不准聚赌的……怎么,你们居然敢坏了规矩?”

    萧潇绷直身体,坚决不让雪萍拉自己,她奶声奶气地解释道:“我们没赌钱。”睁眼说瞎话。

    宁流歌眉峰一挑,觉得嘀咕了胖丫头的嘴上功夫,不过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关心的是刚才那一首明月诗,遂和蔼低声问她:“那是你做的诗么?”

    萧潇仰着小脑袋,凝着宁流歌的眸子,心里猜想她和雪萍等人一样,也没有听过李白同学的诗句,这般凝视着,不多久,萧潇嘴巴就咧到一边,拍拍胸脯道:“嗯,我娘以前教过我。”

    为了保险起见,萧潇抬出了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根本没见过的娘。如果宁流歌是一时装傻充愣,末了其实她早通晓唐诗宋词,那就太坑爹了,这让萧潇以后怎么混。

    “你母亲有没有告诉你,这首诗叫什么?”宁流歌顺着萧潇的说法往下问。

    萧潇心底窃喜,小嘴笑得合不拢:“哦,娘说了,叫静夜思。”她此刻很想知道这个时代跟唐朝差距多大,是更久远一点还是那之后。

    “静夜思?好句……”宁流歌喃喃道,她握笛的那只手从袖管里伸手,拆下布囊,露出上等玉质的短笛。

    萧潇眨巴眨巴眼睛,早听说古时候人们喜欢附庸风雅,做什么事情都要和琴棋书画扯上关系,一看宁流歌举笛的架势就知道她想现场演奏。一个堂堂的教习上师,各方面素质应该不错,萧潇认定了自己今天能欣赏到免费的表演。

    然后宁流歌把短笛放到唇边,迟迟没有吹气儿。

    “宁上师,要不来一曲?”萧潇有些着急。

    哪知宁流歌却含笑放下了短笛,俯身靠近她,戏弄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叫我吹,我便要吹么?”

    雪萍拉拉萧潇的腰带,示意她退后一点。

    “宁上师大人大量,还请不要怪罪萧潇。今日聚赌……哦不,今日斗诗是胡闹的,莫要让花姨娘知道才好。”雪萍是一百个不放心,那些孩子不懂事还情有可原,她是唯一的大丫头,对内院规矩烂熟于心,要不是萧潇缠着要赌钱,她不可能冒这个险。

    宁流歌扶着雪萍伸来的手走到一处石凳旁边,萧潇早扑了过去,双袖并用帮忙擦过。雪萍看到萧潇圆圆的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她差点笑出声,憋着肩膀抖了三四下。

    “你母亲还教了你什么?可还有别的诗?”宁流歌笑问道。

    “不多,教了十来首。”萧潇和雪萍对看一样,她有所保留地回答道。

    宁流歌此时已经收起了玉笛,寻出怀里的香帕,轻轻抹着额头。

    雪萍和萧潇想木头似的杵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都等着宁流歌说下一句。然而宁流歌还是优雅缓慢地抬眸,抬手,纤纤长指探进萧潇的碎发里,撩了一下轻轻放下,十分惋惜地叹息一声。

    抱歉,我长的丑。萧潇拍了拍自己毫无发型的头发,她知道宁流歌刚才是在看自己长相。

    “考你一考,以春夏秋冬为题,各背一首诗给我听吧。”宁流歌说的是“背”不是念。

    萧潇揉了揉鼻子,眼神一凛,随时准备朗诵诗词的样子。她正要开口,不想半道杀出第四个人来。

    “小刀?”宁流歌没想到会在这时碰见他,以为他会在别的上师房里修炼功课。

    “见过宁上师。”小刀礼数周全,拜了一拜,又见过雪萍和萧潇,打了招呼便要走。原来是路过党……

    萧潇怕观众不够,怕掌声不响,巴不得小刀留下来,滚着圆圆的身子追上去拉住他,凶道:“让你看看,我才高八斗、才华横溢、才……才”一下词穷,才了半天才不出下文。

    “好,听你一首,我还赶着去前厅复命。”小刀推开萧潇缠在腿上的熊抱,他确实有急事,打这里路过,不巧被强行逼做观众。对象是萧潇,所以他并不十分生气。

    宁流歌摆一摆手,示意萧潇可以开始。

    雪萍双手搅着帕子,十分担忧。

    萧潇得意地环顾四周,挑了一首开门红的诗来念:“泉眼无声溪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好!”小刀毫不犹豫献上自己响亮的掌声。

    宁流歌十分赞赏这首诗,她反复斟酌最末两句,直道精妙。

    “从春开始吧。”雪萍诗词方面不通,她也品不出好坏,单看小刀和宁流歌的态度才做出反应。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萧潇在叨叨的时候没有注意,自己已经曲解了原诗。

    小刀轻咳了一声,别过头;雪萍还跟着萧潇念诗,没发觉什么不妥;只有宁流歌面露笑容。

    等不来掌声和喝彩声,萧潇有些纳闷,问三人:“我的诗,不好吗?”这可是21世纪小学生必背篇目啊,春晓懂不懂啊,孟浩然和李白是一个档次的啊!

    “处处蚊子咬,这句不错。”宁流歌嘴边的笑意难以掩饰。

    萧潇一愣神,十分不确定地问雪萍:“我刚说什么了?没说处处蚊子咬吧,是处处闻啼鸟呀……”她是张快嘴,上学的时候虽然勤奋,但是后来跟着网络学了歪词,才习以为常地念成了蚊子咬。

    宁流歌起身,摸着萧潇的脑袋,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她羡慕道:“你母亲亲一定才情匪浅,做出这些诗让你背诵……”

    小刀已经耽误了些时间,紧赶着告辞往前厅走去,他不时回头抱歉说一会儿再来听萧潇念诗。萧潇原地愤愤地跺了一下脚,瘪了瘪嘴,也恨自己一时口误背错了千古名句。对于小刀的离开,萧潇只赠送了一个白眼。

第28章 也算师徒

    第28章 也算师徒

    宁流歌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愿勾起萧潇的记忆,毕竟她知道一个女子没有生母陪伴的痛楚。

    “还有两首诗且先留着,算我寄放在你这里。”宁流歌踱步要走。

    萧潇和雪萍让出路,两人跟在她后头,送出了好几步。

    “不用送了,你们回去吧。”宁流歌的目光在萧潇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她这时才问出心底的疑问,“你认得多少字?”

    萧潇软在雪萍身上,问别的她都好意思说,偏偏这个年代,许多字她都不认识,差不多半个睁眼瞎。宁流歌注意到这个动作,十分了然地点了点头,旋身迈着莲步走开。

    “你别害怕。”还是萧潇先安慰起雪萍,她料定今天聚众赌博的事情不会被人说出去,至少,她认为宁流歌不会。

    雪萍颤颤巍巍地扶着萧潇往轩园房间走,一路上摆着苦瓜脸,到了屋里,忽然变做另一个人似的,有些狂热地逼近萧潇,问她:“你还能背多少诗?”

    萧潇心里打鼓,她眼珠滴溜溜地转,傻了半天没统计出自己会背的篇目数量,只简单地回答:“很多。”

    “你教我。”

    雪萍那双囧囧有神的眼眸让萧潇觉得陌生,她从来都是没睡醒的神色,此刻却十分精神。

    “你学了要做什么?”萧潇把所有可能的理由都罗列于心,她只等着雪萍的最终答案。

    雪萍垂下眼睑,退后一点,她抿嘴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整理出头绪,低声道:“若有一天能成为前厅的姑娘,我就有机会离开卧月楼。”

    还真是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萧潇“诶哟”一声,倒头栽进床里,该怎么劝雪萍觉悟成了摆在她面前的最大难题。

    “你看,你写的这些字都是诗吧?”雪萍从床头取下那一叠纸,上头写满她看不懂的简体字。

    萧潇红着脸,忙从雪萍手里抢过这些写得狗爬似的文字,转念一想,这里的人不认得简体字,就放心地一页页摊开给她看,解释说:“我小时候写的字更丑,现在算是能见人了。”她试着为自己辩白。

    “小时候?你何时长大过么……”雪萍贴得更近,她没听出萧潇话里的潜在意思,不知道萧潇是以23岁的心智书写这一堆和涂鸦无异的文字。

    萧潇在一叠纸中挑选着合格作品,无奈没有任何一张摆得上台面,要么就是结构散,要么就是字迹歪歪扭扭。其中几张,要不是她会背诵,连她自己都认不得那几个比划很多的、被自己写成一团黑的字。

    后悔没学书法。

    求助的目光投向雪萍,雪萍信心满满地回望她。

    “你教我作诗,我教你写字。”雪萍也不是个爱吃亏的人,为了顺利跻身前厅“白富美”行列,不得已和萧潇谈了条件。

    萧潇抱着枕头,埋在被窝里。她思绪有些混乱,甚至没搞清雪萍什么时候已经产生了要“跨行”的念头。

    “怎么样?”雪萍隔着被子推了推下边挺尸的萧潇。

    萧潇仔细回忆着卧月台上的一众舞姬,她已经见过了绯云姑娘,早知道雪萍是被这个女子扇了十几个耳光,能理解恨有多深,只是雪萍已经好久没有和绯云打过照面,不见面怎么无端擦了火。

    “你是想报仇吗?”萧潇从被窝探出头,猛喘着气。

    雪萍没有吱声,仿佛默认这个说法。

    在一大叠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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