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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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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时一样——”
    凑用明显不能认同的目光注视着亚里沙,有些担心似的接着问道。
    “你的社团活动还是先暂停一段时间好了,教练的事,你现在很难过吧?”
    亚里沙对这个词相当敏感,她冷冷地注视着凑,低声回答道。
    “……和爸爸的事没关系。我不要紧,没有问题。”
    凑没有就此放弃,却显得有点为难。其他的部员也在一边远远观望着二人对话。至于她们赞同谁的意见,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亚里沙将目光从凑身上移开,转身走去。凑见状急忙喊道。
    “等等。亚里沙.你去哪里!?”
    “今天的活动已经结束了吧,我去洗个澡然后回家。”
    但凑没有让她轻易离开。她立刻追了上去,伸手抓住亚里沙的肩膀。
    “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很担心你。本来我以为运动能让你不再继续胡思乱想,所以同意你先参加社团活动……但你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击剑会让你想到教练,这很痛苦吧?像刚才那样注意力不集中的话,以后很可能会受重伤的。拜托了亚里沙,多少也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一下。”
    亚里沙知道这是凑的真心话,因为她不是那种巧言令色的人。
    但现在,却起了反效果。
    别人都可以同情自己怜悯自己,只有她不行。
    别人都可以让自己品尝失败滋味,只有她不行。
    亚里沙甩开凑的手,回头对她投去一瞥。随后,她吐出了一段无可辩驳又带着些许恶意的台词。
    “——双亲健在的凑又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我说过我没事,你就不要自行猜测了。”
    凑的脸色顿时煞白,像是遭到当头一棒似地闭上了嘴。
    明明目的已经达成,但心中却没有半点释然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悲惨至极。亚里沙转过身,逃跑似地加快了步伐。凑和其他社团成员投来的目光刺得后背生疼,而在这些目光中。不知为何亚里沙仿佛还感觉到了父亲的目光,这令她更加坐立不安。
    (……别用这种目光看我,爸爸。)
    亚里沙想。打个比方。
    所谓父亲的目光,应该是充满了慈爱的、平静的、强韧的、而且温暖的。孩子在这种目光下成长,才是一个家庭的正确形态。
    ——但是。
    父亲投来的目光却总是和亚里沙所期待的有着极大的差别。自己的家完全与她脑海中所想像的理想家庭相去甚远。
    每当亚里沙与父亲对视,她就会沉浸在一种被无声斥责的痛苦中。父亲的目光中总是包含着一种类似于憎恨的、强烈的排斥情绪。
    比起对自己投以这样的目光,还不如干脆说出来的好。还是说,不让自己亲耳听到父亲的咒骂,或许是他作为父亲最后的温柔?
    已经去了那个世界的父亲,依然在用那样的目光凝视着亚里沙,并且毫无掩饰地坦言道。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
    亚里沙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日本人,也就是说,她是混血儿。
    她出生的故乡并非日本,而是法国东部的一个小村庄。出生在一个普通但圆满的家庭中的她,曾拥有幸福的幼年时代——如果是写传记,一定会这样介绍。总之,她曾经拥有过一段极其平凡的生活。
    是的。
    曾经。
    能被写进传记中的人生必定充满了惊涛骇浪。波澜不惊地一步步踏上成功者阶梯的人生之类。读者和出版社都不会喜欢。
    ——亚里沙八岁时,母亲病故。
    亚里沙那时还不能及时消化这段突如其来的不幸。在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被送到了祖母家,于是,这段经历逐渐成为了她新生活的起点。
    祖母虽然相当迷信,但也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她教会了亚里沙该如何明辨是非,并总把“你得支撑着你爸爸”这句话挂在嘴边。而亚里沙也在祖母的教导下,理所当然地背负上了这样的责任感。
    而亚里沙之所以会开始学习击剑,也和这有很大关系。
    亚里沙的父亲吉尔·贝尔顿曾代表法国出赛,是位击剑名手。退役后担任教练一职,培育出了不少优秀选手。看着这样的父亲,年幼的亚里沙便有了一个念头。
    要变强。
    练习击剑,变得比任何人都强,然后——就像祖母说的那样,成为父亲的支柱。那样就能帮助父亲了。
    为了不让别人仅用“坚强”这个词评价自己,亚里沙拼尽了全力。
    因为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再也没有笑过。父亲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在那之后,他开口的次数就更少了。
    或许再也无法变回以前那样了。
    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亚里沙在这样的精神驱动下努力着。
    ——效果非常明显。
    不善言辞的父亲露出了笑容,称赞亚里沙第一次压低身子摆出的基本动作。亚里沙曾向祖母坦明自己所做的决定,父亲或许是从祖母那儿听说了,在为自己高兴呢。
    但这段平静的日子.却在亚里沙还不满十岁时就画上了休止符。
    大概应该说那就是为击剑而生的人的宿命,渐渐地.父亲变得不再像个父亲。对亚里沙而言他更像个教练。父亲不再是那个毫不吝惜给予自己称赞的人,因为技术层面的建议不是能用血脉传承的东西。
    即使是这样,亚里沙依然相信,总有一天,父亲会用自己所渴望的温柔目光注视自己。总有一天,自己能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温暖笑容。
    所以亚里沙这样决定,这样祈祷。
    要变强。
    成为能让父亲称赞的人。
    成为父亲的支柱。
    比任何人。
    比任何人。
    比任何人。
    都强。
    这种强烈的愿望却渐渐成为了煎熬亚里沙的负面要素。刚开始学习击剑时那个被称赞为天才少女的她,最后不得不向同龄的对手们低头。有人曾嘲讽她”江郎才尽”,更有甚者干脆毫不留情地侮蔑她,说她根本没有继承父亲的半点才能。
    大概是从那时起吧,父亲的目光逐渐开始流露出令人悲哀的怜悯和遗憾的意味。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爸爸!!
    是的。多少次她差点这样喊出口,多少次她甚至想选择逃避。但即使如此,亚里沙还是继续练习着击剑。那个支撑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信念,已经剥去了幼稚和天真的外衣。世间万物都会改变,最初那个拙劣的初衷早已烟消云散。
    她愤怒。
    她憎恨。
    她对一切都感到不耐烦。
    这与父亲没有任何关系。自己的努力是自己的,无论结果如何,别人都没资格嘲笑。自己又不是经过改良的农作物,她不想摆出遗传基因这种东西来证明自己是否优秀。
    亚里沙想。
    要变强。
    比任何人。
    比任何人。
    比任何人。
    都强。
    对讥讽付之一笑.将侮蔑化为嫉妒。
    以及,父亲。
    我不会让你再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以后。人们不会再称亚里沙为”吉尔的女儿”,而会用“亚里沙的父亲”来称呼吉尔。
    她强烈地渴望着。
    ……至此,亚里沙深深感叹,自己的生活还真是充满了痛苦和艰辛哪。但传记还需要更多的不幸作为调味料。
    那是在某个早晨,每天都会最早起床做早餐的祖母,那天不知为何直到亚里沙的闹钟响了还投走出卧室。亚里沙只觉得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飞奔到了祖母房间。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祖母陷入了熟睡般安静的尸体。
    ……啊.原来人真的会死。
    亚里沙呆呆地站在窗边,明白了这个道理。
    虽然亚里沙已经不再是需要人守在身边的年龄,但父亲却不这样认为。看来他觉得一个男人独自培养女儿是件相当不易的事情。
    父亲想把她寄养在自己的姐姐——也就是亚里沙的姑妈家,但却遭到了亚里沙的强烈反对。虽然姑父和姑妈都是很好的人,她也非常喜欢他们,但她讨厌被当作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人生。而最重要的是,因为她觉得是父亲认定了她没有击剑天赋,想要让她放弃击剑运动.才会打算把她寄养在姑妈家。
    “我要留在家里。毕竟姑妈没法教我击剑啊。”
    亚里沙充满了讽刺意味地说道,但父亲依然还是用那样的目光看向她。
    就在这时,父亲收到了一封来自母亲故乡的邀请,上面的内容是。想要聘著名教练吉尔·贝尔顿担任帝兰私立女子学园击剑部教练。
    对方似乎也事先调查过了亚里沙的情况,说如果她本人愿意,学园可以将亚里沙编为学园的特待生。
    与其说对方很大度,不如说态度相当诚恳。看样子他们是想从击剑运动发达的国家一次性得到最强教练和最优秀的未来之星。
    亚里沙强烈主张接受这份邀请。她想要亲眼看看这个养育了母新的国家,这种类似于憧憬般的感情在心中燃烧。并且,如果在日本这种遥远的国家的话,自己就可以摆脱”吉尔的女儿”这个身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了。
    但是,这却是个极端错误的决定。
    亚里沙想,自己的人生是不会被记载在传记里的,因为传记中的人生都会在历经曲折之后迎来一两个幸福。一直处于谷底的人生只会让读者郁闷。
    ——父亲客死他乡。
    他在开车时遇到了严重的事帮,就此撒手人寰。
    由于受伤实在过于严重,使得亚里沙就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现场能找到的只有他的遗物,这宣告了父亲的死亡。
    父亲去世到今天还不满一周,但亚里沙却已经记不太清楚父亲的长相了。他留给自己的,只有那目光。亚里沙能回忆起的,也只剩那目光了。
    ……爸爸。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爸爸。
    或许自己没能像父亲期待的那样,成为一名出色的选手。
    但尽管这样,我还是努力了啊。
    亚里沙忽然想到。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战的?
    痛苦,挣扎。在同龄人享受幸福童年的时候,自己却在挥汗如雨——那么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战的呢?
    亚里沙只觉得脑子里乱作一团。回忆起父亲的目光,她死死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
    ——爸爸。
    你甚至不肯当我努力的目标吗……
    ***
    亚里沙的家离帝兰女子学园非常近,是座漂亮的独立建筑。
    当决定移居日本的时候,亚里沙就做好了住公寓楼的准备。日本的土地和物价都很高,这点预备知识她还是有的。
    但父亲却一咬牙买下了一栋独立建筑。看来他的想法是,身为外国人的自己想要尽快融入日本,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日本扎根。
    亚里沙觉得父亲的想法在某些方面来说很正确,便也没有提出反对。但现在想来,在日本扎根,同样也就意味着自己无法轻易从这里逃离。比起想要尽快融入日本社会,其实更应该说。这是父亲以在以他的方式为自己鼓劲。
    但命运就像在嘲弄他的决心一般,夺走了他的生命。
    十六岁就成了孤儿的亚里沙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今后的去向。房子肯定是要卖的,母亲那边的亲戚也有照顾她的意思。说不定自己会选择去亲戚家住一段时间。
    但现在,这些都已经被她撇在了脑后。很快就要举行一次大型的击剑比赛,她想把精力都集中在那上面。当她表示想用好成绩告慰父亲时,周围的人们也表示了认同,答应她可以过一段时间再给出回答。
    亚里沙回到家,打开门进入房内,将学校的校鞋随意脱在了玄关上。就在这时,她猛地抬起了头。因为她忽然察觉到有种神秘的气息。玄关连着笔直的走廊,走廊尽头是客厅。以前只有父亲和亚里沙住在这房子里,所以现在,家里充满了寂寥的氛围——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就不正常了。可是,此刻她却强烈她感觉到有人潜入了客厅。
    她认为自己是那种直觉比较准的人,而现在这种情况下,直觉一般都不会出错。
    亚里沙从玄关边的伞架上,取出父亲曾使用过的一把长而结实的伞。她将伞握在手中,悄无声息地沿着走廊向客厅前进。她的脑海中根本没有出现过出去求救的想法,甚至对这个还未谋面的不法侵入者心存感激,因为这下她就能为惨败在凑剑下一事发泄一通了。
    说实话,她根本不认为一个普通人能对她怎么样。就算对方持有小刀之类的凶器,只要有伞在手的话她相信自己绝对能轻松获胜。
    她完全不想用天赋之类的词语来自夸,因为现在的能力是她用了全身心努力才换回来的。
    (……要说有天赋的话,应该是凑才对。)
    虽然不甘心,但对此她也不得不表示承认。帝兰私立女子学园击剑部长·浜口凑,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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