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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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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浑人钻了空子?”

    忆起往昔,青春欢笑,他们竟然叙起了旧事。

    听足了他们的唠叨,暗自苦恼时,听到白鹿俏音婉转:“有一个男人,是唯一见过雪山女神还活着的人。”

    “是谁?”

    问声急,恨不能撞破天际。

    “今夜,你与黑君安答要双双过我草原的酒阵。”他越急,白鹿越得意。

    要是有把柄落在女人手里,就别想着要轻松过关。

    只要不是傻子,都懂这个道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酒阵

    世上酒阵千万种。

    酒塔阵,车轮阵,铜钱阵,春秋阵……

    名目多的你想都想不到。

    花样繁多,理由充足,把酒送到你手边,你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是夜当空,繁星高挂,有人要过草原的哈达酒阵。

    哈达五色,蓝、白、黄、绿、红。

    第一条哈达是蓝色,意指蓝天,被一个美丽的草原少女捧着。

    冠帽两旁有红珊瑚穿成的丝穗,映红少女的眉目如画。

    纤纤右手,在蓝色哈达上,掂了一碗马奶酒。

    少女高歌,马头琴和鸣,一曲悠扬,婉转星空。

    曲未尽,少女将马奶酒双手奉上。

    平端至双目,她微微屈膝,递近黑君无常。

    酒香,人也香,她明眸闪动,歌声未停,嘴角的笑意暖过春风。

    有女以歌为伴,以礼为敬,谁能拒绝这碗酒香?

    双手接过酒碗,黑无常就要饮尽时,听到白无常提醒:“喝草原的酒,要先敬天,再敬地。”

    刚说完这句话,第二条哈达送上。

    第二条哈达是白色的,意指白云,被同样美丽的草原少女捧着。

    两女和音共唱,曲调迷醉星月。

    少女弱步轻轻,屈下膝盖,半弯娇躯,将满碗的马奶酒递到白君眼下。

    苦叹一声,看了一眼黑无常:“我这句话多的,得多喝一碗。”

    嗦说完,将手指沾到酒浆里,向天一弹,敬天,向地一弹,敬地。

    敬过了天地,满碗饮尽,将空碗轻轻置回了少女的手掌间。

    黑无常也学他的样子,敬过天地,满饮过后,归还空碗。

    本以为已经过了蓝白两条哈达,没想到立即有人捧着酒坛,将两个空碗注满。

    两女直起身体,边唱边退,又回到了初时演唱的空间。

    唱过一曲,再接一调,同样悠扬美丽,点亮草原。

    歌到兴处,两女同时上前,再屈膝行礼,献上酒碗。

    白无常废话不说,敬过天地,一饮而就。

    黑无常端碗皱眉,暗暗心思,如果总是这样来来回回,一共得喝多少碗?

    看出了小爷眉目疑惑,白无常无奈的擦干嘴角,将酒碗还回素手间,苦笑一声:“你就闭着眼睛喝吧,唱不完,喝不完。”

    “她们要是唱足三天?”

    “你就得喝足三天。”

    这算什么规矩?

    这么多少女,轮番来唱,又个个儿能歌善舞。

    若是她们有意捉弄,想唱足三年也不在话下。

    少女还在躬身等候,黑无常只有再饮一碗,速将酒碗归还。

    两碗酒,又被注满,两女退步原位,重新又来。

    在两女高歌时,黑无常急问:“你曾过了草原酒阵吗?”

    忆起往昔,堪堪一笑:“为救萨仁,仅过一次。”

    他曾救过新娘萨仁?

    别有一番故事。

    难怪萨仁视他如最敬爱的人,指名要他抱上彩车。

    “怎么算赢?”黑君又问。

    “我也许能赢,但小爷一辈子也赢不了。”白君眼底闪过坏笑。

    仅说了这几句话,歌声近,人儿弯,又敬上奶酒。

    只能认命的喝光,再将碗归还。

    两女仍没饶过他们,空碗再满,又退回原位高歌不停。

    正目看过去,后面还有三色哈达。

    黄,绿,红。

    黄色是大地,绿色是水源,红色是火神。

    被三个少女捧着,眉目间皆是笑意,好像早已等不急为他们一展歌喉了。

    满饮了三碗,黑君白面飞红,抽空急问:“这种酒阵,没完没了,怎么算赢,把话讲清。”

    “直到有未嫁的草原少女,爱上你的豪情英雄,肯当着众人的面,领你进她的蒙古包……”笑叹一声,不必将话讲的那么清,轻轻点了点头:“这就算你过了酒阵。”

    孤男寡女,独处敖包?

    正在为难时,又听到白无常再补一句:“少女不顾耻笑,肯救你出酒阵。她的蒙古包外,自有人看守,你不随了她的心意,就别想出来。”

    说过了补充,再说厉害:“如果你反悔,就是侮辱了草原的女人,是全草原汉子们的敌人。”

    与她共眠春夜是敬她,与她相敬如宾是侮辱她?

    草原的礼仪竟然与中原大地截然相反。

    第四碗酒递了过来,白无常仰头饮尽,递还酒碗。

    见黑无常端碗犹豫,白无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肚子坏水,却故作无奈:“小爷,若想寻到北冥雪山,查清秘密,救下茶摊妹子,可千万不能输了酒阵。喝吧。”

    马奶酒浓,香气四溢。

    可是这种喝法,寻常人根本坚持不了几碗,何况不擅酒力的黑君无常?

    有他在一旁聒噪乱语,心里更烦,唯有闯一碗算一碗。

    饮干了酒,归还了碗。

    再看酒浆注满,她们唱的星月华彩。

    火云已经烧透了脸,黑无常觉得胸口有阻,若是再喝四碗,一定呕吐。

    到了这种时候,赢也不是,输也不是。

    好像完全没了章法,任事情走向不可收拾的田地。

    见黑无常的眼底泛红,白无常侧步与他站的更近,压低声头:“小爷再坚持一下。”

    心中顿时惊喜,懒酒鬼一定有了破局之法。

    喝了第五碗,再听草原歌。

    白无常不再言语,好像酒兴更浓。

    火已经烧到喉头,黑无常不得已,侧步与白无常站近,微有醉意:“快些解题。”

    “解题?”被小爷问的一愣,立即回问:“哪有题?”

    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卖弄关子,遥见第六碗上前,急忙再问:“你要我再坚持一下,难道不是要立即破题?”

    第六碗喝下,听马头琴声。

    “小爷误会了。”白无常低声作笑,将话讲清:“你看人群里有不少女子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小爷的英雄。最多不过三碗酒,一定会有女孩儿来领你进毡房,那时,小爷不就赢了吗?”

    让我坚持原来是这个意思,他难道是故意戏弄?

    若有女子来领,我怎么能?

    若不能,难道自甘败在酒阵下,失了北冥的行踪?

    左想,路死,右想,不通。

    歌声又近,酒香再来。

    强吞第七碗,火云烧舌根。

    若是将第八碗倒下去,一定惨的喷奶,将前七碗都敬了天。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实在不能忍受这种狼狈。

    侧出一步,再近懒酒鬼。

    黑君无常,轻轻一声。

    “救我。”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五色哈达

    他半生冷酷,从不言败。

    他纵横三界,不惧生死。

    一身冰寒冷九州,双目无情平天下。

    青衣铁索降鬼魔,天地谁人不识君。

    铁骨铮铮,心高气傲的黑君无常。

    亲口说出:救我。

    两个字而已,惊呆了白无常。

    一瞬间,失了心神,呆愣的问了句:“小爷,你说什么?”

    他明明听见了,偏要再问一遍,难道嫌我出丑不够?

    见他俯耳聆听的样子,心里更是恨意徒升。

    转念一想,前有酒醉,后有**,无处可避。

    只能吞下戾气,再让他得意,轻声再说一次:“救我。”

    同样的两个字,再次撞到白无常的脑子里。

    该惊?该叹?还是该笑?

    一条铁链,打尽天下,居然被酒阵吓破了胆。

    小爷,你也有今天?

    暗自得意,不敢忘形。

    见到第八碗双双走来,强咬嘴角笑意,拍响自己的胸膛,对黑无常重重的点头:“我救你,需要你一个字也不能说,能做到吗?”

    草原少女双双行礼,两碗奶酒,已近眼底。

    大势当前,不容黑无常再犹豫,只要能解脱出局。

    终于,再次软弱:“能。”

    哈哈一声笑,夺来两碗酒,左右饮下,白无常英雄大吼:“你站到一边去!”

    在草原上,如果有人抢你的酒喝,等同于扇你的耳刮子,是极为的蔑视。

    众人不解其意,纷纷看向白无常,有的人已经有些气躁,怕是就要张嘴骂人了。

    将两个酒碗还给少女,白无常转头朗声,直视黑无常:“小妹,我早和你说过,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学人家扮什么男装,还要过草原的酒阵?不自量力!”

    此句一出,众人大惊,这黑衣少年竟然是个女儿身?

    献酒少女更是惊诧,蓝色哈达直接掉落了酒碗。

    见众人的疑惑不落,白无常又对黑无常摆了摆手:“下去,下去,这种游戏不该是你这种姑娘家玩的。”

    他再次说明黑无常是个女子,有些人听清了,不免议论纷纷。

    “原来这个英雄是个姑娘,难怪这么漂亮,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汉子?”

    “可是,他身长挺拔,几乎与他哥哥一般高……难怪扮男装会这么像!”

    “就是,就是,也难怪昨夜结亲他不肯与汉子们饮酒,只是远远躲着,也没见他解过一颗衣扣,挽起衣袖,天底下没有这么细致的汉子,她肯定是女人。”

    有人信了,自然随众。

    再看黑无常沉声不语,俏面飞红,似乎满目委屈不能言,更是惹人怜爱。

    被白无常这么一闹,马头琴声落,汉子们嬉笑,少女们失落。

    本来有几个想抢黑无常进毡房的少女,顿时满心寂寞,委屈的好像丢了情郎。

    更有心急气躁的,干脆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钻出人群,独自找地方生闷气了。

    琴声断了,歌声停了。

    见此招奏效,白无常又没完没了,挺胸摆出一副威仪,再斥黑无常:“小妹,这次带你出来,我看你是玩野了心,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还愣着干什么?下去!”

    堂堂好男儿,竟然被他的三言两语说成女婵娟!

    气愤烧破胸膛,比马奶酒还烈。

    英目回瞪,红拳紧攥。

    见小爷要动怒,急忙蹿近,压声耳语:“小爷,你亲口承诺,一个字也不说。”

    说完耳语,也不等黑无常回话,再次朗声:“怎么还不下去?你要是再站在这里冒充男人,大哥就逼你换回女装!”

    他话中套话,实为威胁,若不自认下是女儿身,怕是他再出怪招,强逼自己穿女装。

    本想动怒,但想了想求救在前,承诺在后,如果翻脸,形同无赖。

    况且,似乎酒阵之局,自己已经解脱。

    强忍着男人们的哄笑,黑无常奔向草原深处。

    有几个依依不舍的少女,随追几步,但又哪能追上黑君的脚步?

    几个纵跃后,人已无踪,带走几缕相思,几颗芳心。

    见到小爷狼狈逃走,白无常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几乎笑出了眼泪。

    弯下腰,喘了一阵后,似乎醒了酒,眼睛更清明,英雄大吼:“赛汗们,有本事的,都上来吧,我等着!”

    蓝色哈达失了酒碗,轻叹一口气,将哈达挂在白无常的脖子上,摇头退下。

    白色哈达看尽白无常的狂相,突然意兴阑珊,也走近随手将哈达献给白无常,转身离去。

    一次击退两个对手,人更得意,白无常笑喊其他三色哈达:“赛汗们,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三色哈达同进一步,三碗奶酒明亮。

    歌声齐鸣,琴音再响。

    可这首歌,只唱到了一半,三碗酒,便都敬给了白无常。

    连喝三碗,酒兴又起,将三个空碗还给姑娘们,英雄大笑:“解渴!”

    再想等三碗时,却被挂上了三条哈达。

    五色哈达齐聚,无人再歌。

    夜已深,姑娘们转身离去。

    没有少女们献唱,寂寞了汉子们的心。

    收起弓弦,连琴师都离去了。

    热闹只在一瞬间,转眼人去空空。

    徒留白无常一个人,在篝火前独明。

    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空眼前,急得四处大问:“就没有一个赛汗带我进毡房吗?”

    无人回音,问声在草原间回荡。

    赢了酒阵,输了气度。

    仰天一声苦叹:“这他娘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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