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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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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铁木真几次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新娘都挺身而出,挽救过铁木真。

    新娘的名字叫:弘吉剌孛儿帖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安答

    冬景如画,佳人绝色。

    明眸流波,尽在婉转。

    樱唇皓齿,她怜音飘落:“你带我走吧。”

    她问,问向黑无常。

    她求,楚楚可怜相。

    望尽她的纤弱,黑无常英眉微聚。

    如此美丽的少女,只要她点头,恐怕草原上的汉子都会舍身忘死的护着她,她怎会身陷险境,向我求助?

    低眉暗思时,又听到几声爽笑。

    一个铁塔般的汉子落下,护在白裘少女的身前。

    帐内严冬,这条汉子却半穿蒙袍,露出半副厚重的胸膛,与一条力挡万斤的臂膀。

    汉子短发钢须,肤色黝黑,已收起笑容。

    一双厉目冷视,破口喝问黑无常:“帐外挂着皮鞭,你还敢进来,真当我草原的男人不会杀人吗?”

    原来是敌不是友,黑无常负手冷笑,微目蔑视。

    “安答,玩笑了。”白无常上前两步,右拳搭左肩,对汉子行了个蒙礼,轻轻笑问:“见到远客,无酒无肉,开口就要杀人,这也是草原的规矩?”(安答:蒙语兄弟)

    听到他问,汉子仰首大笑,笑过之余,对白无常左掌搭右拳,还了个汉礼,语音友善:“安答,多年没见,你比以前更精神了。”

    “客气了。”白无常再还一礼,谦声翩翩:“一别经年,安答英姿胜昔,我自愧不如。”

    汉子一愣,大手一挥,连连摇头:“汉人说话太麻烦,安答还是把舌头伸直了说话吧。”

    相视笑过,白无常借近几步,再对少女微笑:“安答,怎么和我兄弟开这么大的玩笑?”

    不理他的说笑,少女冬眸仍爱慕着黑无常,怜音再淌:“真的,你带我走吧。”

    “行了,行了。”白无常无奈的横过一步,挡住少女看向黑无常的眼波,摇头失笑:“安答,你想勾他的魂,恐怕失算了,他是勾魂的行家。”

    行家?

    少女一愣,汉子侧目黑君,挑眉问:“黑君无常?”

    黑无常负手未答,白无常再向男女施礼:“今日谢过安答们的介绍,才能让我在地府司职,我如今自在逍遥,得意的很。”

    前面几句话中,已得知懒酒鬼与这对男女是旧故,却没想到是他们成就了懒酒鬼白君的身份。

    渊源居然如此之深,定是别有一番故事。

    白无常的客套未尽,少女怨声连珠:“你要是念我的好,就把这个浑人赶跑,我实在和他过不下去了。”

    “啊?”听到她的抱怨,白无常大惊:“两位佳人碧偶,天作之合,神仙眷……”

    “刚抓过牛粪的手,洗也不洗,就抓肉下锅。”女少开始细数。

    “胡子不刮,头发不洗,一年洗不了一次澡。”连声埋怨。

    “到晚上就喝个烂醉,一件袍子穿一年,都不知道换一换。”语密如雨,似乎不需要换气。

    “你去我们的毡房里闻闻,臭气熏天,谁能住的下去?”

    ……

    婷婷少女,已转作怨妇恨妻,将自己的男人说的一无是处。

    被她数落的黑面透红,当着外人的面,汉子实在无颜,挣扎了一句:“哪个草原上的男人不是这么过日子的?”

    “你还敢还嘴?”少女气得素面飞红,上前一步,踮起脚尖拎起他的耳朵,娇音大吼:“你是草原上的男人吗?你就是大漠里的一匹野狼,都说狼吃肉,狗吃屎,我看你舒坦日子过多了,已经变成了狗了吧?”

    “等一等!”见两人吵了起来,白无常横出一句:“我就想问一句,昨夜萨仁结亲,手把肉是不是苍狼安答做的?是不是也用刚抓过牛粪没洗过的手下的锅?”

    苦问一句后,转脸看少女,满面愁容:“我现在舌头没味道,白鹿安答可不能骗我。”

    虽然已猜到了九分,终于落实,这对男女,就是正北妖祖苍狼白鹿。

    难怪男人粗犷野性,女人有最美的眼睛。

    “昨天没用牛粪做燃料。”苍狼不敢挣脱爱妻拎着自己的耳朵,狼狈的替白鹿回答白无常。

    “那就好。”一口气放了下来,白无常抚着胸口,收起余惊。

    “用的是羊粪。”苍狼补上一句。

    听过这一句,白无常转身就抠喉咙,想吐尽昨夜的吃食。

    干呕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仰天叫苦。

    有他捣乱,白鹿再也气不起来了,狠狠的再转一下苍狼的耳朵,撒开了手。

    转过头去,扑哧一声笑,背影娇美,融化冰雪。

    爱妻不再责怪,苍狼再看黑无常,打了一个蒙礼,朗声直言:“我叫孛儿帖赤那,我的老婆叫豁埃马兰勒。”(孛儿帖赤那:蒙语苍色的狼。豁埃马兰勒:蒙语惨白色的鹿。)

    黑无常还礼,白无常擦了擦唇角,打趣的对黑无常说:“小爷,这种绕口的名字说几遍才能记住?我当初就因为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才和他们结了安答,自此后,只以安答互称,省去了很多麻烦。”

    白鹿明眸闪烁,对黑无常一笑:“和这么好看的弟弟结安答,我乐意。”扭头再掐苍狼,立即转作冷脸:“你怎么说?”

    与白鹿夫妻几万年,苍狼心知爱妻一如少女,玩性不减,也不恼她故意夸赞别的男人,沉声问向黑无常:“你怎么说?”

    雪为证,河为凭,四人对长生天盟誓,永结安答。

    苍狼白鹿纷纷自怀中掏出结义之礼,却被白无常用羽扇遮住,摇头歉笑:“客地没有敬礼,改天我们返回时,再与安答交换结义之礼。你们的礼,先存下,给我们留一点面子。”

    苍狼白鹿久居草原,早已有了草原牧人的豪爽,事事满足客人心意。

    收回了结义之礼,苍狼抱住黑无常,行了安答的碰肩之礼。

    白鹿也如苍狼,与黑无常轻轻碰肩。

    她身上弥漫芬芳,娇躯柔弱,在与黑无常碰肩时,倒是让黑无常有些不太自在。

    咯咯一笑,白鹿跳回苍狼的背后,挽着他的手,娇声连连:“以后,如果谁再说草原的安答不美,我就把黑君安答带给他看。”

    “等一等!”白无常双眼瞪大,急忙插话:“为什么不带我给别人看?”

    “你?”

    竟然还有人自夸自美的?

    苍狼与白鹿相视一笑,同时答他:“太老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短靴

    月夜下的草原,冷风无边。

    这里的星星比哪片天空的都多,像数不清的寂寞。

    马头琴收起弓弦,最后一丝长调消散在天际间。

    蒙古,睡了。

    在远离毡房群的深草处,有一座小小的蒙古包。

    月光洒在粉色的尖顶上,敖包独明。

    帐帘随微风摇动,帘顶端挂着一双短靴。

    短靴小巧,调皮的靴尖悄悄向上翻着。

    一双火红的女儿短靴。

    只看这双靴子,就知道小毡房的主人,一定是个娇小漂亮的草原女儿。

    她已不知在草原深处等了多少深夜,渡过多少无眠。

    今夜是否依然孤寂?

    远处,孤马嘶鸣,踏草沙沙。

    月夜下,有人策马归程。

    遥遥见到孤独的女儿敖包,赶路人驻停了马蹄。

    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提缰缓缓。

    看了一会儿帐帘上悬挂的火红短靴,赶路人翻身下马。

    敖包旁有马桩,将马系好后,他将马鞭与短靴挂在一起。

    掀开帐帘,迈步进入。

    敖包内没有灯火,月光钻入毡毯相交的缝隙,赐下几缕细微的光明。

    光影下,看到一个弱小的身躯坐起,紧紧抓着自己的蒙古袍,不敢看进来的赶路人。

    赶路人摘下腰里的防身弯刀,喝了一口下马酒。

    将酒囊塞好,抛到一边,赶路人敞开蒙古袍。

    一步迈向弱小的身躯。

    她被他压倒,呼吸急促,却不喊叫。

    双手忙碌,将她剥光。

    羊脂般的肌肤,如玉般的身体,已被他吻遍。

    任凭他在自己身上撒野,她只能闭上双眼,偷偷流泪。

    终于,双腿被他架起,从没被人看过的最美之处……

    秋雨尽,冬梅红。

    强忍痛疼,任他在自己身上卸去疲惫。

    天未明,他离开了她。

    收回了酒囊,系回了佩刀。

    穿靴出帐,摘下自己的皮鞭,策马离去,丝毫没有留恋。

    细听马蹄声远去,她摸索到了自己的袍子。

    穿好袍子,紧紧抱住自己,落下女儿泪。

    然后,再等不知道哪一天才会来的过客。

    过客匆匆,路过温存。

    直至她怀孕,产下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在还能生育时,白天忙完牧活儿,晚上依旧独睡小毡房,挂起她赤火般鲜艳的短靴,等待下一支马鞭的纠缠。

    也许有一天,会有过客回头来娶她,让她有个家。

    不娶也认命,她终究有了自己的子女。

    待子女长大后,她可以教儿子们放牧,与儿子们共同过活。

    而她的女儿,会重复她的命运。

    独住一间毡房,挂上自己的皮靴,等待陌生的马鞭。

    这不是苍狼白鹿的故事。

    这是草原女儿的故事。

    有无数这样的草原女儿,抛弃自己一生的幸福,延续着牧人的种族。

    许多女儿生子十几个,却一辈子也穿不上嫁衣,做不了最美的新娘。

    她们是草原的女儿,她们是草原的母亲,她们是伟大的女神。

    听白无常细细与自己讲清女靴与皮鞭的故事。

    心里滋味百般,只知道牧人苦,没想到草原女儿的苦,是一辈子。

    心下暗暗萧索,又听到白鹿咯咯一声笑:“黑君安答,下次,再看到小毡房的短靴上挂着皮鞭,可千万别闯了,皮靴挂在外面,就是提醒你,这间毡房有人占先了。”

    未回她的调笑,黑无常沉声问:“听闻苍狼安答与白鹿安答是蒙古人的祖先,何须让草原女儿受这种委屈?”

    苍狼一声苦叹,白鹿抢在前面:“听闻黑君安答掌管人间阳寿,世间有没有短命的好人?”

    心有余,而力不能及,这是天理,就算神仙也无力回天。

    以所问做所答,白鹿也十足聪慧。

    见黑无常眉头紧锁,怕刚结了安答就要失和,白鹿几声脆笑,又问黑君:“黑君安答,为什么来我草原?也想找一个挂短靴的小毡房?”

    刚要接话时,听到白无常拍手笑,抢过话头:“安答所问,甚得我心。我与黑君此次踏足草原,是想与安答打听一个去处。”

    “哦?天上地下,还有黑白君找不到的地方?”白鹿掩嘴轻笑,苍狼沉声反问:“只要在这片草上,莫说一个去处,安答就算想找一根针,我也能帮你找到。”

    “北冥雪山。”

    “北冥雪山?”苍狼一愣,见白无常点头,沉思过,再问:“安答是说那个有去无回的北冥雪山?”

    “既然安答知道,一切好办。”白无常喜笑颜开,长舒一口气,终于问对了人。

    正要细耳聆听时,白鹿俏音反问:“是谁跟你们说北冥雪山在蒙古草原的?”

    问声未落,苍狼满面疑惑,喃喃有声:“听过北冥雪山的名号,可从不知道它在这片草原上啊。”

    苍狼白鹿对这片草原了如直掌,竟然不知道北冥雪山的所在?

    谁还能知道?

    登时落下冷汗,白无常几乎绝望。

    浑身冰雪如冬时,又听到白鹿一声尖叫,惊问苍狼:“是不是雪山女神?”

    “让人看上一眼,就不吃不喝,思念到死的雪山女神?”苍狼的眼睛也突然变亮,连连点头:“如果北冥雪山在草原,只能是她了。”

    希望重次燃起,好像溺水之人怀抱枯木,白无常趁势追问:“雪山女神在哪?”

    苍狼白鹿,相视苦笑,同时回他:“不知道。”

    不知道。

    又是一个不知道!

    东海羽妖难找,好歹有个方向。

    而北冥雪山,一片糊涂。

    精气神儿似乎被人摘去了一半,耳边听到白鹿碎碎讲着:“相传草原有一位雪山女神,是天地间最美的人,只要见过她一眼的男人,都思念的失了魂,不吃不喝,几天就死去了。”

    讨好的一笑,苍狼插话,宠爱的看着白鹿:“我根本不信这套说词,天地间,哪里还有比你更美的女人?”

    轻轻啐了苍狼一口,白鹿面色飞红:“要不是我那时不懂在帐外挂靴子是什么意思,一时挂着好玩,怎会被你这个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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