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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爱与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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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就读于此。从父执辈之后最重要的教学变革是:校方不再坚持以拉丁文作为主要授课语言,除此之外,学校对学生的要求仍然秉持中古时代的作风。不过和住校生比起来,只上日间课程的安东已经轻松多了,住校生每天得五点半就起床。    
      安东和弟弟跟祖父住在一起。祖父家是一栋灰色、标准的中产阶级房舍,地址是皮埃尔贝隆路(rue PierreBellon)39号,徒步上学需要半个钟头。母亲到校为他注册,然后每年到勒芒陪儿子住一段时间。玛丽来到勒芒时和儿子住在克洛马戈路(rue ClosMargot)21号的租借屋,这间房子的空间极为狭窄,无论是室内或庭院都小得可怜,祖父家就显得宽敞许多。玛丽如果不在勒芒,就是回里昂或圣摩里斯照顾女儿。安东和弗朗索瓦则由安妮姑妈(Anas de SaintExupéry)负责照料,安妮常与芙诺默公爵夫人(Duchesse de Venme)作陪。    
      被迫离开圣摩里斯充满欢乐的家园之后,安东的日子一点也不快乐。在一张全班合照中,所有同学的脸上都缺乏九岁男童所应有的笑容,安东和同学们的表情严肃,好像被学校种种严苛的纪律吓得不知所措。有一位走读生名叫保罗·戈尔捷(Paul Gaultier),正好是安东的同班同学,后来成为记者。1971年,学校出版百年纪念刊物时,他写了一篇文章描述当年艰苦的求学经历。当年所有的男生都必须参加周一到周六早晨七点半的弥撒,以及周日早上八点半的大礼弥撒。平时自习时间到晚上七点钟,只有周日下午可以在家休息。由于害怕遭受处罚,学生们必须忍受寒冷,眼睁睁看着午餐时间慢慢逝去,玻璃瓶里的水冻结成冰,以及忍受冻疮的折磨。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留校察看,通常在周四和周日下午休息时间执行。周日上午大礼弥撒过后,学校会多上一小时的主日学。虽然有下课时间,但因为同学们在课堂上吵闹、不注意听讲或是不专心上课,因此下课时间通常变成课堂自习时间。    
      操场上的活动也在神父的严密监控之中,就连犯点小错也会立刻受罚:绕着大操场跑五六圈,或者整节课在树下罚站。如果犯了大错,神父就会祭出鞭子。    
      学生在这里别想保留个人空间和时间。每次远足都是一大群人一起出去,而且通常是去宗教场所或遗迹朝圣。有一年初夏的郊游活动中,学生们挤上马车前往索莱姆地区(Solesmes)的圣本笃修会修道院。1910年,安东曾在家书中向母亲描述这次旅游,他的笔调幽默,让人感觉不出来他心里有埋怨。数年后,安东才透露出勒芒求学时期的种种悲惨遭遇:只要母亲回到里昂,就没有人可以保护他。    
      他在信中写道:“我记得你曾到学校见神父,要求他们取消留校察看的规定。我回家后背着又大又重的书包,不停地哭泣、抽噎,因为我被处罚了。反正,你也知道勒芒学校的作风。你的拥抱与亲吻总让我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你的支持让我更有勇气面对老师和神父。我们和你在一起时觉得很安全。除了是你的儿子之外,我们什么也不是。这种感觉真好。”    
      一直要等到放暑假前几天,学童们才可以稍微透透气。在那几天,他们获准在附近的河流游泳。除此之外,体育课总是激烈的团体竞赛。根据校友安德·迪南(André Dunant)的回忆,学校的体育活动通常都阳刚气十足,就连踢足球也很少有人遵守规矩。    
      大部分竞赛都必须运用军事策略,尤其是“攻防游戏”。老师会将一个班级分成两国,互相争球,同时设法夺取对方的旗子。    
      安德·迪南说,大家对于严苛的纪律并无怨言,因为大部分的学生将来都会进入军校或公务员学校。他说:“我毕业后进入圣西尔地区(SaintCyr)的陆军军官预备学校,我发现圣十字圣母学校的教育和正规军队训练没什么两样。”    
      经过严格的团体生活锻炼以及密集的宗教课程,许多学生后来成为奉献自我的神职人员,安东有一位学长后来甚至成为勒芒地区的主教。    
      安东只在写给母亲的信中提到过勒芒,其他的书信、作品则鲜有提及。日后他告诉朋友,在那里很少觉得快乐。安东是个纤细敏感的人,身处苛刻的环境,尤其又必须与母亲分离,等于是痛苦的折磨。他的对应之道常常是默默承受一切。    
      安东的品德、体育和卫生成绩通常很差。刚入学的前几个月比较难熬,但最悲惨的岁月是1913、1914两年。在此之前,他沉默寡言、举止有礼。早年的成绩单上显示,他的礼貌无可挑剔。但是到了1913年和1914年间,他的礼貌成绩突然降到戊等,而操行则是戊下。这种巨变并非单纯的“年少轻狂”四个字可以解释,而是叛逆心驱使,因为安东已经接近退学边缘。    
      成绩中每得一个戊等都要罚两小时的留校察看。安东得了七个戊下,到了1914年放暑假前三个月,他已得到六个己等。换句话说,他大部分的自由活动时间都被留校察看。秋天开学后,他没有上学,一直等到1915年才回去上了半年课。但是他的操行毫无改进迹象,不过至少也不再粗鲁无礼。    
      种种行为问题的根源源自祖孙两人严重失和。安东小时候把祖父当成绝对的权威,祖父留着胡子,时常坐在大桌子后面。《小王子》里留着白色胡须的地理学家就是祖父的化身。祖父在皮埃尔贝隆路的房子比起圣摩里斯城堡,显然呆板、逊色许多。然而房子里却有一间藏书丰富的大图书室,从曾祖父开始收藏了很多珍本书,其中最吸引安东的莫过于记录天文资料的线装书。1911年夏天,安东一回到圣摩里斯就迫不及待地向大家报告了这个消息。    
      安东渐渐长大,祖孙关系开始变得紧张。费尔南身兼圣埃克苏佩里家族宗亲会会长,他完全否定儿媳玛丽的开明态度。费尔南和玛丽在性格与想法上出现严重落差,而安东总是站在母亲这边。美国学者海伦·克兰(Helen Crane)指出,根据安东的表亲夏洛特·丘吉尔(Charlotte Churchill)的说法,安东和祖父常常针锋相对。夏洛特说,在两个人身上都找得到南部人喜欢畅所欲言的性格,换句话说,祖孙两人都很爱讲话。从小,大人鼓励安东有话直说,但是祖父觉得小孩子应该多听,不该多讲。    
      在费尔南的眼中,安东受到太多保护,必须施以严格管教与体罚。1912年,安东曾告诉西蒙娜,只要他不听话就会被安妮姑妈鞭打。    
    


第一部分 1900—1930年漂泊万里的帽子

      安东在勒芒学到的最宝贵的经验是:在身处逆境时总会出现患难与共的朋友,使他内心感到安慰。不过他必须忍受他人嘲弄他的外表,家里的人叫他东尼欧(Tonio);在勒芒,他被起了两个绰号。一直到他长大,这两个绰号还跟着他。    
      第一个绰号是“大鞋子”,他的一双大脚丫常成为笑柄。1944年,安东飞机失事的前一晚,他曾在一家夜总会与一位16岁的妙龄女郎共舞,这名舞伴后来一直忘不了安东的大脚。“大鞋子”同另一个绰号“圆月弯刀”比起来还算温和,“圆月弯刀”指的是他那奇怪、往上翘的鼻子,以及漫不经心的态度。日后,散漫的做事态度影响了他的飞行事业。    
      安东的智育成绩一向很差,有部分原因是他以消极态度抵抗权威。他上过的课里,人数最多有19人,最少有11人。不管人多人少,他在班上都是倒数几名,分数最低的科目包括历史、地理、德文、拉丁文,以及拼字;他最拿手的科目则是法文,不过老师觉得他的文法很差。    
      安东在校时数理成绩不佳,不过飞行工作与发明嗜好却让他重新燃起学习兴趣,将数学与机械原理运用在实际生活。求学时代一直觉得数学很无聊的他,成年后却热爱几何学。在学校时他只喜欢作文课,在纸笔之间找到了自尊与不如意时的避风港。12到14岁之间,他的作文分数最高,时间上正巧是他的叛逆期。    
      鼓励他发挥写作天分的老师不是学识渊博的耶稣会教士。1900年,法国政府将教团驱逐出境,不准他们教书。但是许多耶稣会学校,包括勒芒在内,仍暗中聘用神父并在传统教团以外的领域延揽神父到校任教。    
      来自勒芒附近小镇、村落的神父承诺将遵循耶稣会信条,他们谨守诺言,以至于到二次大战为止,圣十字圣母学校一直是保皇派和反共和保守人士的堡垒。虽然他们为了保卫信仰不惜反抗政府的勇气值得钦佩,但是他们反政府的激进做法,却导致许多校友误入歧途,在二次大战期间加入极端分子菲力浦·贝当(Philippe Pétain)领导的维希临时政府(Vichy régime),或支持分化族群的反犹太运动。    
      幸好每个神父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对于学生的天赋独具慧眼。奥古斯特·洛奈神父(Auguste Launay)首先发现安东有说故事的天分,洛奈神父曾和全班学生一起照相,只见17个面无笑容的13岁男童或站或坐,中间坐着表情严肃、留着平头的神父。洛奈神父非常严格,因此学生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凯撒,他天生就是文学批评家。安东念三年级时,其他老师已经发现他优异的创作能力,但只有洛奈神父常常把安东的作文拿来做范文。    
      洛奈神父的出生地与安息地都是邻近的市镇西莱纪尧姆(SilléleGuillaume),他的父亲是木匠,小时候当地没有公立学校,因此为了受教育,他将毕生奉献给了神职,后来在勒芒教了34年书。洛奈神父“苦行僧”的形象在学生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洛奈神父总是身着一袭黑袍,上课时很少起身离开讲桌。他完全不碰粉笔,叫学生替他写黑板,同时提出一连串艰涩的拉丁文法问题折磨学生。    
      洛奈神父教授的科目包括拉丁文、希腊文与宗教,14岁的安东很怕这三科。安东比较听得懂法文课,不过文法分数还是很低。神父非常欣赏安东的文章,一直到二次大战初期他退休为止,安东的两篇作文一直被他用来当作法文课范文,其中比较有名的一篇是《漂泊万里的帽子》(L'Odyssee du chapeau),故事描述一顶风风光光的大礼帽最后沦落非洲,被压得扁扁的,然后成为了偏远部落酋长的头巾。这篇文章有一千多字,在一开始时,大礼帽以第一人称叙述自己诞生于帽子工厂,“忍受各种折磨”。    
      大礼帽完成剪裁、展开、上色的过程后被送到巴黎的店铺,成为最抢眼的展示品。“我的外表光鲜,路过的太太小姐们都忍不住多看我一眼;有钱的绅士看了我,无不想占为己有。”后来一位富翁买下这顶帽子后,他在俱乐部里的朋友无不露出艳羡的眼神。后来叙述富翁的仆人小心翼翼地收藏、清洁这顶帽子。就这样,大礼帽过了几个月的“舒服日子”。    
      “一名忠心耿耿的男仆平时负责整理富翁的衣柜,他对我呵护备至,让我受宠若惊。他每天晚上把我擦得亮亮的,到了隔天早上又重新擦一次。”    
      富翁将大礼帽送给一位即将成婚的马车夫之后,大礼帽的运势开始走下坡路。才过一天,大礼帽就在泥巴堆和尘土中打滚三次。马车夫没将帽子擦干净,后来帽子“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报仇欲望”,整个身体缩水,接着就以30生丁的价钱被卖给了旧衣店。    
      “旧衣店的老板是个可怕的犹太人,他的鹰勾鼻让他看起来奸诈狡猾、脾气暴躁。经过一番清洗,我又进了橱窗,但老板随便用一条脏兮兮的绳子把我吊起。这次我成了众人嘲弄的对象。”    
      帽子被一对年轻夫妇买回后曾度过一段短暂而美好的日子。“但是有一天卡洛琳和马修在塞纳河畔散步时,突然刮起一阵强风,我飞了起来。我非常害怕、痛苦。飞了几秒钟后,我掉进河里,安静地和鱼儿一起漂流下去。鱼害怕地看了我一眼,心想我是一艘新船。”    
      一位拾荒人救起这顶帽子。经过另一番折磨、修补后,帽子被放进包裹,寄往非洲。    
      “有一天早晨,天气晴朗,阳光照得我不得不张开眼睛。只见眼前站了一群黑人,我简直吓坏了。这些黑人的脸部被嘴唇占去大半面积,身上只穿着老式游泳裤,另外还挂着鼻环和耳环。这些陌生人坐在装着饼干的箱子上,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用羽毛掸子做成的令牌,不过那把掸子上的羽毛全掉光了。他身上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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