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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蕾纷繁 李朝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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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劳动惯了,无事可做,她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惆怅。我看得出来,她心里难受的更不好过。
  我着急,妻更着急。我俩设计过一种又一种的经商计划,可考虑来考虑去,又一个一个推翻了自己的计划。妻愁得暗自落泪。
  说实话,妻在工厂做工,属于那种要体力没多大体力,要知识没多少知识的女人,在现今什么东西都不多只有人多的情况下,在人才竞争上是乏力的。
  我跑了好多部门,张罗着给妻找个活干,可我是个小记者,没有啥能耐,只能摇头自叹。
  妻子到街上转了好几天,磨破了嘴,也未找到施展自己本事的地方。
  盛夏酷暑,我陪妻上菜市场,小摊上那一大盆一大盆的凉粉吸引了我。我好奇的买了一块,拿回家中,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把凉粉打开小片,倒上醋,加了少许白糖、薄荷、甘桔柑皮,给家里一人盛一小碗。
  “味道怎么样,可不可以止渴解热?”我看他们吃得挺香,笑眯眯地问。
  “哇!老爸,你做得真棒。”儿子伸出大姆指,高兴地跳了起来。
  妻秀眼一亮,似乎有一条铺满鲜花的发财之路已展现在眼前,她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我有个事情同你商量一下。”她的长睫毛颤动了一下,会说话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她说:“是这么一回事,我去卖凉粉,行不行嘛?”
  母亲惊愣。瞪了妻一眼。
  妻的心里咯瞪了一下。
  我睁大眼睛,提高声音:“卖凉粉,你哪根神经出毛病?”
  妻白了我一眼,使劲地咬紧了嘴唇,嗫嚅着:“我”眼里悠晃的泪水掉了下来。
  我坐在餐桌上,远远地望着厨房忙碌的妻。许久、许久,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心里说,我一个记者的妻子,在大街上摆小摊,遇见熟人那张脸往那儿撂。我坐着发愣,不知所措,一脸惶惑之色。
  我上班之机,妻去菜市场,一边买菜,一边搞调查。她发现,这个全城最大的菜市场,只有独家经营大盆凉粉,唯独没有小吃凉粉。她详细地记录了市场的人流量,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吃饭,我看见桌上摆了六样凉粉,有热煮、凉拌、油煎的、麻辣、糖醋、五香,样样齐全。看到这形、色、味都很不错的凉粉,我的胃口大开。
  妻向我眨了眨眼睛,微笑地说:“手艺怎么样?”她微笑时,有一对迷人的酒窝,眸子里有一种亮亮的东西在闪烁。
  “真有你的,一双巧手做出这么多花样来。”我偷看了一下妻,她脸上泛起了红晕。
  借我高兴劲,她拿出市场调查记录给我看,甜甜地说:“其它的事我做不了。卖凉粉,投资少,费力小,只要讲卫生,多搞些花样出来,不怕生意做不下去。”说完,她又微笑,露出的牙雪白。
  见妻铁心的样子,我脸上露出了苦笑。心想,卖凉粉也是做生意的一个行当,凭自己的劳动谋生,没有什么丢脸的。我顺口说:“试试看吧!不行再干别的。”
  妻告诉了她的经营计划,希望我支持她在商海中一搏。妻的这番大志,未出我所料。说干就干,她着手准备开了。她再不把下岗之事挂在心上,让你觉得她那“晴转阴”的脸上又回到了从前。
  妻的小摊子就摆在菜市场的街口,巧遇别人让出的地盘。招牌上有15个品种的凉粉,过往人员刮目相看这个小摊摊。
  开业那天,我正遇休息,打了个帮手。猛然我发现,妻变了个人似的。
  妻本来就雅秀,身材苗条,脸上总挂着微笑,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难怪,她们厂的男工给女工排座打分,妻算是全厂最俊的丽人。
  妻腰间围着的确良围裙,摊子收拾的与人一样干净清爽。她左手端起一块凉粉,右手拿着一把小刀,喳喳喳,几刀下去,凉粉块便成为厚薄一样的片片,再下几刀,凉粉片又成了大小一样的条条,放在碗里不多不少,正好盛满。围观者被妻的绝技惊呆了,不时,暴发出阵阵掌声。
  妻子的这一手绝活,我知道,是她在家里练出来的,因为,家里人每晚都吃凉粉。我佩服她一股劲,我抿着嘴,笑弯了眉。
  妻的凉粉摊,开张头一天,看的人多,吃的人少,这可急坏了她。
  我回到报社,动开了脑筋,把几个“写手”的同事召集在一块儿。
  我说:“我有件事,拜托哥们,不知肯不肯给面子?”
  “只要是你的事,还有啥说的,又不是叫我们去干坏事。”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明天中午,我请客,到妻摆的小摊吃凉粉,管饱。”我说。
  说起吃,谁不乐意。“搞定”大家异口同声。同事们够朋友,如约到齐。妻准备了锅魁,每人吃了好几碗,一个个高兴的手舞足蹈。
  第二天,市办的洪城晚报登出一篇《川南凉粉,洪城一绝》的报道,引起了新闻媒体的注意,电视台进行了专访和播放。此后,妻的凉粉小摊,顾客源源不绝,品尝凉粉,称赞不已。
  妻改弦更张,经营凉粉小吃,一周下来,生意红红火火。晚上,夜风清清,月光淡淡。我和妻清帐,全部销售额700多元,除去成本和费用,这个收入比她原来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妻子乐得合不上嘴。
  妻扭头看我一眼,俏然一笑。
  我没搭话,心里说,瓜娃,你哪里知道,我那请客的作用。
  嘻!嘻!嘻!我抑制不住狂笑起来了。

  眼睛
  娟六岁,脸颊光洁如玉。今天,她随妈妈第一次上大菜市场,一切都感到特别新鲜好玩。
  她拉着妈妈洁白柔软的纤手,边走边看,好似“陈焕生进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很不够用,左看看,右瞧瞧。
  她发现,这个菜市场真大,一条长长的小街,肉摊和鱼摊,菜摊和果摊分列两旁,一个接一个摆得满满的。城里人到这里买菜割肉的特多,人流急速在眼前闪过,看得她有点头晕。
  涌入人流,走到娟前面的是一个青年。娟觉得奇怪,这个人很特别,脸上干净得寸草不生,连一根胡须都没有,穿着也很时髦,两只手老插在裤兜里,走起路来像装了两活物。那双鹰样的眼睛贼亮贼亮,不看天,也不看地,箭似的目光冷冷地射向卖菜人的钱箱里和买菜人的衣兜里。娟的目光一直把他送进人流之中。
  青年不时扭过头来,看看后面,看看周围,突然伸出插在裤兜里的左手,与正埋头买菜的女人擦背而过。
  娟惊得睁圆了双眼,她看见她那好端端的小皮包出现了一条裂口,那笨拙但放肆的手伸进她的皮包,用手指尖夹出一叠钱,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那女人一点也不知道。
  娟有点急了,不停地眨动着黑眼睛,她叫妈妈弯下了腰,凑近耳朵、用小手掌掩住了自己的半边嘴,说出了她看到的秘密。
  听后,娟的妈妈眨了一下美丽的眸子,然后只瞅了周围一眼,便把目光移到女儿的小脸蛋上,急忙用细嫩的小手蒙住了女儿樱桃似的小口,悄悄地说:“快闭嘴,莫乱说,被小偷听见了要挨刀子的。”一种小心和一种避讳弄得她好别扭。
  娟听后心里一惊,把一双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惊异的目光在妈妈的秀脸上扫来扫去,然后眨眼无语。
  娟的妈妈挤出人流,走近菜摊,看中了那又红又大的西红柿,用纤手一个一个地挑选。娟立在她的身旁,她个头矮,从下面往上看,又看那青年从裤兜里抽出右手,用特制的夹子,偷偷地从娟的妈妈衣兜里夹出一张大钞。他的举动太惹眼,尽收入娟的眼帘。可她记住了妈妈“莫乱说”的话,那一双无邪的,竟有着几分怜悯的目光,一会儿看看青年,一会儿望望人流。
  她发现,周围的人也和她一样,一双一双的眼睛都亮了,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利剑一般冷冷地射在那青年身上,面面相觑,就此,变得呆呆傻傻对世上的一切没有感觉,看见了“三只手”大摇大摆地走掉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什么。
  娟的头“嗡”地一下懵了。
  娟的妈妈选好西红柿,把手伸进衣兜里一摸,便僵在那里。
  “狗日的,那个龟儿子偷了我的钱。”她冲口骂出一句粗话。
  娟放低声音:“还是那个青年叔叔。”
  娟的妈妈四下瞅瞅,她那灰色的眼光匆匆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然后怔怔地看着女儿,凑近她的耳边嗫嗫道:“你看见他偷我的钱怎么不说?”
  娟像感到寒冷似的,周身不可抑地颤抖,好久才稳住神。
  “你叫我莫乱说。”娟透着天真的脸,睁圆了双眼,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吐字十分清楚。
  娟的妈妈猛地一愣,张着疑惑的眼睛,眼角仿佛闪过了泪水。
  娟的妈妈拉着娟随人流住前挤,睁着一双警惕的眼睛,小心地拉着自己颈上的金项链。
  往前走了一段路,娟的妈妈看见一个老妇也在埋头买菜,她估计老人也就六十出头,但看上去却要苍老得多,满脸刀刻般的皱纹,呼吸声像一架老式风箱,站在六米之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老人也在选西红柿。旁边少女那只手无声无息地伸了过去。老人发觉了却不动声色,“啪!”很是清脆的一声,老人那只粗糙的枯手在少女的手上轻轻一拍;“钱不在衣兜里,全捏在手里。”她若无其事地挑选她的西红柿。
  卖菜人见老人挑来挑去还是那几个小的西红柿,笑眯眯地说:“买大的吧,一斤只多两毛。”
  本来眼睛就花的老人,眉眼皱在一块儿,阴笑说:“买不起呀!家里人都在打临工,挣钱不易。”
  少女听了老人话,心里一震,一脸赤红。
  老人见少女蹑手蹑脚的样儿,心里慌乱得像揣了只兔子,自己眼里倏得涌上一层厚厚的酸楚,便报以几声宽容的咳嗽,低声对少女说:“你真是无路走,非得走这条路不可?我看你,不像干这种事的人。你真有难处,我会”
  少女被老人目光燎得不自在,她那一双狡黠的眼睛不再阴沉,全是羞愧的神色。
  老人看着少女,少女也望着老人。两双目光相对着,相搏着,少女退却了,她埋下头,再也不敢正视老人一眼,双颊挂着羞愧,头上忽地冒出一层冷汗一双小手捂紧了自己那张秀脸,快步离开了菜市场。
  娟的妈妈把眼前发生的事,看得真真切切,心如灌铅,沉重不巳。
  她对老人刮目相看了。
  不知怎么的,娟的妈妈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噙满了晶亮的泪水。

  存折
  幺妹单位因经济效益不好停产,她不到35岁就下岗了,心里老是焦躁不安。
  么妹的丈夫林,也是一个穷单位,每月只能领到100多元的工资,加上么妹的一点点生活费,这对三口之家来说,小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愁的幺妹那张脸色由晴转阴,一双秀眼和弯眉快皱到一块去了。
  么妹工作惯了,下岗闲在家里感到无聊,看到下岗的同事又找到了“第二职业”,她整天闷闷不乐。
  么妹是个文静瘦弱的女子。过去,在单位办公室打杂,抄抄写写,跑跑跳跳的还可以。要是去干重活,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摆个小摊摊做生意,她没有那个本事。
  阳春三月的一天,风和日丽。正准备上班的林突然患病,腹部痛得直不起腰。么妹找来一部三轮车,把林送进了医院。抢救后,大夫对她说:“好在你送得及时,再晚一点病人就麻烦了。”么妹听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么妹安顿好丈夫,急忙赶回家去拿存折,到储蓄所取钱交住院费。
  还未跨进储蓄所的大门,么妹才发现自己忙中有错,连自己的皮包拉链还开着。当她用纤手往包里一摸,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她那极生动的眉眼一下子僵在那里,心咚咚直跳,要跳出心窝似地,汗珠儿线似地往下淌。
  幺妹的手从皮包里抽出颤抖了,默立一会儿后,两行泪竟不知不觉地滑出眼眶。
  幺妹心里十分明白,那个系着全家唯一希望的存折来之不易,上面存的3000元钱,是她和林省吃俭用,一分钱一分钱地存下来的。如今,她下岗了,林又躺在病床上,这一笔钱可成了救命钱。
  么妹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思绪,秀脸死白,双目死死地盯住一处,腿抖得更利害。
  么妹心里反复揣测,那存折会掉在什么地方。她丝毫不敢怠慢,慌忙沿原路往回找,一双明亮的目光流射到路面、草坪、角落。
  在那一段不算太长的路上,幺妹来来回回找了四五遍。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掉了的存折依然没有踪影。
  她从木呆中惊醒,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性。稍镇定一下那“砰砰”乱跳的心,一双大眼睛突然闪出光亮,她把找存折的希望寄托在家里。
  她苦着脸,回到家里,翻遍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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