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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功邪佛-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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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之乎凑近自己伤口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伤口处泛着一滩血色泡沫,泡沫在不断地增多,然后又破裂,欧阳之乎甚至能听到泡沫破裂时的“滋滋”作响之声音。 
  显然,他所料想的没错,果然是这个伤口在作怪。 
  他忽然忆起佝偻人临死时那一脸诡异的笑容,笑容中有着一种阴谋得逞之意味。 
  然后,他记起佝偻人的铁爪曾抓住他的这个伤口。显然,问题便出在佝偻人这一抓之上!定是佝偻人在铁爪上喂了毒。 
  欧阳之乎有些后悔不该将佝偻人打下悬崖。要不然,或许他身上会有解药。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少顷,柳儿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欧阳之乎忙将伤口处掩了掩。 
  柳儿将那盆水置于欧阳之乎床前,刚要开口,却听得欧阳之乎道:“麻烦柳儿姑娘替我找把刀来。” 
  柳儿一愣,便走向屋子墙边一个橱子前,打开橱子之门,从里边捧出一把刀来,刀鞘乃用竹片制成,正是欧阳之乎那把朴素之刀。 
  欧阳之乎没想到此刀已被柳儿放入自己房子里,虽然他对兵器并不是看得太重!但此刀终是跟随自己一段时间,多多少少有点感情,当下便接了过来,端详了片刻,然后将刀尖伸至蜡烛火焰上烧炙。 
  刀尖由白变蓝,欧阳之乎才住手,将刀尖对准自己的伤口,用力一绞,伤口处的腐肉连同血色泡沫便如此被剜去了。 
  一阵剧痛由伤口处传遍全身,欧阳之乎的额头不由渗出汗来了。 
  他希望毒势便如此止住,所以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已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少顷,本已是有些殷红的伤口又开始泛出一团血沫,很快,血沫便已溢出伤口外,又开始不断地滋生、破灭,“滋滋”作响。 
  欧阳之乎大凛,忙提起全身功力,向地上的一张椅上遥遥击出一掌,椅子的一根横木“咔嚓”一声断了。 
  柳儿一见,便高兴地道:“你的武功还是极为不弱。” 
  欧阳之乎却丝毫无欣喜之意,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已是我全力一击了,若在平日,此椅早已碎成木屑,看来我的功力已不及原来的四成了。而且全身但觉软弱无力,总有慵慵欲睡之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已中了‘融冰散’之类的毒药,很快,我的全身功力将消失贻净!” 
  柳儿一听,不禁花容失色,颤声道:“那……那如何是好?” 
  欧阳之乎喟叹道:“恐怕无法挽回了,若是‘融冰散’倒还好些,因为‘融冰散’只是化去人体一半功力,便如一块冰,无论如何化,最后总留下一滩水,但我已感觉到这毒药比‘融冰散’还霸道许多。柳儿,你看到我腿伤处不断涌出的血沫了吗?” 
  柳儿点了点头。 
  欧阳之乎苦笑了一下,道:“这便是我的功力在外泄,不出一个时辰,我便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这……这倒与我的名字相符了,之乎之乎,哈哈哈……” 
  说到后面,他已有热泪溢出。 
  虽然,他对武功并无甚痴恋之处,但杀父母之仇不能不报,若是空有一腔热血与怒火,身无惊人的武功,如何能取丰魂星之辈的命?那时,即使丰魂星不出手,他手下的任何一个杀手,都可以轻易地要了自己的命。 
  那么,父母之仇,便永远地搁置了,父母亡灵九泉含恨,却任丰魂星之辈得意地冷笑。 
  欧阳之乎心哀如死,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功力在丝丝缕缕地消失,却又无力去阻止这个可怕的过程。于是,欧阳之乎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他的脸已开始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腿上的伤越来越痛得厉害,更因为是一种悲愤的绝望已笼罩着他的心。 
  柳儿看着欧阳之乎苍白而又有些扭曲的脸,不由有些害怕,壮着胆子叫了一声:“少主,你……你很痛么?”言语中流露着无限的关切之情。 
  欧阳之乎从绝望中惊醒过来。柳儿温柔关切的眼神让他的心有了少许慰藉,他忙强忍伤痛笑道:“没什么,武功失了,尚可再练的。” 
  显然,这只是为了安慰柳儿才如此说的。要说重练武功,即使欧阳之乎悟性再好,少说也得数年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功力。那时,世事沧桑,谁知丰魂星又有了什么变化?何况,他们会给欧阳之乎机会吗? 
  恐怕欧阳之乎一出此谷,便会惨遭毒手了,又如何能再去习武? 
  柳儿也知欧阳之乎言不由衷,不由更是哀伤,早已是清泪点点了。 
  欧阳之乎见她如此情真意切,不由有些感动,却见柳儿一抹脸上的泪,抬起头来,道:“少主,若是苍天无眼,真要让你功力尽失,那么柳儿从此便代你完成大志,只要柳儿我一息尚存,丰魂星他们那些狗贼便无一日安宁。” 
  欧阳之乎忙道:“怎敢牵累你?” 
  其实,以柳儿的武功,又如何是丰魂星的对手? 
  柳儿那双弯弯如月牙的柳眉倒竖,恨声道:“即使不为少主,我也是要杀那帮狗贼,为师父,师姐她们报仇。” 
  说到此处,她已是粉脸带煞。 
  欧阳之乎道:“好,好。” 
  突然,一个念头自他心中升起。 
  于是,他便对柳儿道:“你附身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柳儿虽然感到这谷中只有他们二人,有什么话但可直说无妨,但欧阳之乎是她的少主,她便依他之言,附耳过去。 
  只听得欧阳之乎轻声道:“明天我将……”下面的话越来越轻,听不清楚了,柳儿不由又凑近了一点。 
  突然,她觉得“大横”、“腹念”二穴一麻,全身已不能动弹! 
  再看欧阳之乎,正含着笑意望着柳儿。 
  这一瞬间,柳儿又惊又怒又怕,她认定眼前此人是真正的丰少文了。从眼前此人的武功如此不济也可以看出。 
  但紧接着她又有些为欧阳之乎高兴,既然眼前此人是丰少文,那么真正的欧阳之乎定是无事了,更不可能有什么“功力尽失”之说了。 
  可丰少文已被控制了神智,怎会又变清醒了?何况丰少文是与红儿一道出去的,那么红儿又去了何处?莫非也遭了暗算? 
  再看欧阳之乎有着笑意的脸,她不由魂飞魄散,因为她知道丰少文乃一风流之人,嗜色如命,如今自己被他点了穴道,岂可幸免? 
  这样想左思右,她的神情一忽儿喜一忽儿怒,一会儿哀一会儿惧,把欧阳之乎也搞糊涂了。 
  于是,他道:“柳儿姑娘,请恕我失礼……” 
  柳儿一听,更是深信眼前此人便是丰少文,便尖叫道:“不!丰少文,你若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们少主也会将你千刀万剐!” 
  欧阳之乎先是被柳儿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后来,才明白过来。 
  欧阳之乎忙道:“我正是欧阳之乎,我点了柳儿姑娘的穴道,只是担心你会反对我的计划。” 
  柳儿疑惑地看了看欧阳之乎,欧阳之乎一脸的真诚,她信了,因为在这等情形下,若他真是丰少文,也不用再隐瞒什么了。 
  于是,她不解地道:“少主的计划,我怎会反对?” 
  欧阳之乎道:“我要将我所剩的功力贯入你的体内!” 
  果然,柳儿急道:“不可以,我怎可以占有少主的功力?” 
  欧阳之乎道:“我有理由说服你,但时间紧急,我的功力越来越少了。” 
  当下,他不顾柳儿大声叫嚷,便与她双掌对抵,将自己所剩的功力注入她的体内,柳儿只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流在回旋流动,最后归于丹田,欧阳之乎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倏地,柳儿大叫一声,身子向后飘掠而出。 
  欧阳之乎先是一惊,接着便明白过来,定是自己功力贯入柳儿体内后,与柳儿的功力合作一道,冲开了“大横”、“腹念”二穴,若是平时,自己所点之穴,世上只怕无几个人能冲开,但现在他已是功力散失大半,所以才会被柳儿冲开的。 
  柳儿身形一落,又向欧阳之乎这边掠来,跪在欧阳之乎床前,悲声道:“柳儿该死……” 
  欧阳之乎忙探身来扶她,道:“这是我自己拿的主意,你有何错?说起来,倒是我有些不对,以如此手段对你。我心知你定会过意不去,可再待上片刻,我的功力便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岂非更是可惜得很?你不是说要替我、替你师父、师姐复仇么?这些功力,多多少少可助你一臂之力。” 
  柳儿听他说的有些道理,可她仍是有窃取他人之物的感觉,道:“可是……” 
  欧阳之乎见她还是放不下心,便故意板着脸道:“我要在这谷中疗伤,若是外面有人冲杀进来,你武功还是那般不济,我便会为人所杀,那你岂不是护主不力?” 
  柳儿心知他只是说笑而已,但心神仍为之一震,道:“柳儿倒是糊涂得很。” 
  欧阳之乎觉得自己言语太过严厉,不由有些过意不去,便道:“我已一天未曾进食,麻烦你去替我找点吃的来。” 
  柳儿便转身出去了。 
  “融冰散”一类的毒药,只是化解掉人的内家真力,对身体却是无损伤。现在,欧阳之乎全身已无半点内力,那“融冰散”之类的毒药便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欧阳之乎腿上的伤口已不再流出血沫,到后来,已与一般的刀伤没什么不同了。 
  欧阳之乎又用自己那把朴素已极的刀剜去伤口的腐内,然后扯下一块衣襟,将伤口包扎起来。 
  一日苦战,他已是极为疲倦,现在功力一失,这种感觉就更甚,于是他往床上一倒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扑鼻之香味将他惊醒。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柳儿在一张桌子上张罗着饭菜,桌子中间有一口大钵,正冒着腾腾热气。 
  他的肚子不由“咕噜”地一声响,声音大得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柳儿转身过来,道:“吓我一跳,我还道天又要下雨了呢。” 
  欧阳之乎不由笑了,柳儿终是柳儿,即使是在无限困境中,她仍是那般机灵可爱。 
  其实,保持一种乐观超脱之心态,岂不是比一味地沉浸于伤感之中要好? 
  柳儿是一个可以让人快乐,让人轻松的女孩,无论你的心有多少干涸,她都可以以她的温柔与笑声滋润你的心。 
  她似乎总是快乐的。也许,她已将她的忧伤深深埋藏,而将她灿烂的一面展示在她的亲人面前。 
  这样的女孩,岂非是一个值得尊重,甚至值得喜爱的女孩? 
  欧阳之乎看着柳儿犹带着泪痕的笑容,不由有些感动。 
  当欧阳之乎在桌前坐下时,他才知道钵子里是一只已炖得很烂的鸡。 
  不知柳儿为了炖这鸡,花了多少时间,看她那双美丽的双眼,已是布满了血丝,也不知是让烟薰的,还是熬夜熬成的。 
  欧阳之乎大概是真的饿了,很快便将大半只鸡狼吞而下。而柳儿则只吃了二只鸡翅,她看着欧阳之乎吃得那般有滋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其实,这只鸡的盐放得太多了,欧阳之乎已咸得暗暗乍舌。 
  但他不会让柳儿知道,柳儿的神情告诉他,她对他的感觉很在意。 
  终于,他“痛快”地吃完最后一块鸡肉,赶紧倒了一大碗汤。 
  然后他紧吹几口气,便“咕噜咕噜”地喝下那一大碗汤,汤本是淡了些,但现在却正好可解渴。 
  柳儿以为欧阳之乎不但对她做的鸡很满意,而且对她熬的汤也很满意,于是,她笑得更开心了,笑靥如花。 
  欧阳之乎看了看她,见她身上系着一条围裙,袖子撸着,鼻尖上有小点烟灰,更使她本是小巧的鼻子有些滑稽了。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有一绺垂了下来,拂在脸上,反而更显得娇媚可人。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柳儿,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烛火、热汤、丽人、温情…… 
  欧阳之乎忽然想到一个字:“家!” 
  他有过家么?有过一个可以纵情疯之狂之癫之时,把桌子震得嚓嚓作响,把星月吼得暗淡失泽的地方么? 
  家便是根,家便是温情之源吧。 
  欧阳之乎不由为自己悲哀,他叹了一口气。 
  柳儿以为他又为失去功力而沮丧,便用筷子在桌上的鸡骨中拨动着,拨动了半天,她用筷子夹起一根细长的鸡骨,道:“少主,你看这骨有什么奇异之处?” 
  她如此说,自是为了让欧阳之乎从失落中解脱出来,至少,可以暂时地忘却一段时间。 
  欧阳之乎有些惊讶地望着柳儿,接过那根细长的鸡骨看了看,未看出有什么奇异之处,于是便道:“我却是眼拙了,看不出有何异常之处。”顿了一顿,又道:“以后不需再称我少主了,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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