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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功邪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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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杀手生涯中共杀过五个女人:慕容世家双生姐妹慕容小容、慕容小慕;“妙玉楼”楼主孙飞雁;崆峒派“文”字辈武功最高的文珠师太;“一笑剑”宋瑾儿。 
  文珠师太与宋瑾儿已是年逾五旬之人,他将她们的心腌制之后才用了。 
  而慕容小容、慕容小慕、孙飞雁全都被他奸污,死状惨绝人寰! 
  他喜欢用他的“梦剑”一下一下地刺入女子的肌肤中,在惨叫与鲜血中完成他罪恶的龌龊行径。 
  江湖中想杀花狸猫的人很多,但最后,却总是死在他的“梦剑”之下。 
  其实,花狸猫在四大杀手中,武功是最低的,不及“蚊子”与“血蝙蝠”。 
  但他精通易容术,据说已可以与当年的“假道我”相匹比。对手一般都是在毫未察觉的情况下倒地身亡。 
  欧阳之乎想到柳儿、红儿和香儿,他的心提了起来,双手已不由自主地握紧,指关节泛青发白。 
  他向圆屋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凝重,似乎是迈向死亡。 
  欧阳之乎甚至希望这段路长些,再长些,但他仍是不可避免地迈入了圆屋当中。 
  他的心更凉了,凉意彻骨。 
  冬青坐在她平日所坐的那张椅子上,脸向着圆屋的大门,但已是永远无法向她的少主招呼一声了。 
  她的胸腔已洞开,肠子挂在椅子的扶手上、自己的膝上,拖拖曳曳地垂在地上…… 
  圆屋之中,还有二十三具尸体,其中十四具是女尸,九具男尸。 
  女的自是“恨谷”中人,而男的便是那些无魂无魄杀手,但不是“恨谷”的,而是“飞魂楼”的杀手。 
  一地的触目惊心! 
  欧阳之乎几乎怀疑自己一不小心走进了阴曹地府。 
  但在这圆屋中没有香儿、红儿、柳儿。 
  欧阳之乎将圆屋仔仔细细地查找了一番,仍是一无所获。 
  欧阳之乎清楚“恨谷”的规矩,无论如何,在“恨谷”中必留有香儿、红儿、柳儿三人中的一个。 
  那么留守“恨谷”的人去何处了? 
  欧阳之乎怔怔地呆立于圆屋中。 
  突然,他感到脖子有一滴冰凉的东西滴在上面,然后,又是一滴。 
  欧阳之乎反手一摸,一看,却见手上一缕殷红! 
  欧阳之乎骇然抬头,只见自己的头顶上竟有一个人挂于屋顶的横梁上。 
  看那身姿,定是女人无疑,欧阳之乎的心开始往下沉,他看不出屋顶横梁上的人是谁,因为那女人头发披散着,身上衣服已碎成千丝万缕,又已被鲜血浸透,从衣着上也无法分辨到底是香儿、柳儿,还是红儿。 
  欧阳之乎忍着满腔悲愤,双足一顿,人便掠空而起,飘向屋顶那女人。 
  欧阳之乎一挨近那女人,便伸手抓住屋顶的椽子,另一只手将那女人拦腰抱起,飘身而下。 
  是香儿! 
  那个伶牙俐齿的香儿! 
  如今,她已玉消冰殒了。 
  她的身体已被扎了无数个剑孔,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已,碎成丝丝缕缕的薄衫已遮不住本是袅娜迷人的身姿。 
  刹那间,欧阳之乎什么都明白了。他的牙齿已咬得铁紧,咬得“咯咯”直响。 
  欧阳之乎手中那根短短的鞭杆已被他在不知不觉中拗成一团麻花! 
  他伏下身来,将香儿轻轻放下,然后找来一件衣衫替她裹上,又用一块干净的布细心地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污,然后替她理顺了凌乱的秀发。 
  他看到香儿的牙齿咬得铁紧,腮帮鼓起,面目有些不自然,不由心道:“香儿最美的便是她的香腮,现在鼓成这模样,她在天之灵也是不甚满意了。” 
  于是,他便轻轻地按揉着香儿的腮帮,试图让它平展起来。 
  突然,他感到香儿的口中似乎有物,所以才会撑得腮帮鼓起。他不由心中一动,默默地道: 
  “望香儿姑娘原谅我欧阳之乎无礼之处,我需为你复仇,为‘恨谷’讨回血债!” 
  然后,他用手去掰香儿紧咬着的牙齿,没想到香儿的牙齿咬得那么的紧,他掰了半天,也未能掰开,似乎香儿临死时把全身的力气全都凝在两排牙齿上了。 
  无奈,欧阳之乎只好用一只手的食指、拇指捏住香儿的下颌一用力,便卸下了香儿的下巴。 
  如此做法,自是迫不得已。欧阳之乎已是又悲又恨,卸下香儿的下颌后,他已忍不住有热泪溢眶而出。 
  因为欧阳之乎是他母亲丰红月以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所以他一向对女性存在着一种尊重,一种与生俱来的尊重。 
  何况,自他步入江湖后,所遇到的冬青、红儿、小六林子、香儿和柳儿尽管性格不一,但在她们灵魂的最深处,仍是纯洁正直的。如此一来,便更加深了他对女人的敬重之感,他觉得女人看似软弱,但事实上当她们坚强起来,也是铁骨铮铮,浩气贯日。 
  所以当他迫不得已冒犯香儿时——事实上这也不是什么冒犯,他忍不住极为内疚。 
  然后,他便伸出一只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入香儿的口中。 
  果然,在香儿的口中,他触到了一件东西,他便设法将它拔拉了出来。 
  是耳朵! 
  一只丑恶的耳朵! 
  显然,是香儿在一个人面禽兽凌虐她时,她将他的耳朵硬生生地咬了下来。 
  欧阳之乎将香儿的下颌接上。现在她的两腮已不再鼓起。 
  欧阳之乎捏着那只让人作呕的耳朵,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用刀将这可恶的东西剁成碎末,或者烧成灰烬,但最终他没有剁,也没有烧,而是找来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包好,又用一根细绳捆住,然后放进怀中。 
  他感到胸口似乎被那只丑陋的耳朵灼了一下。 
  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每当他触摸到或者感觉到这只离开躯体的耳朵时,都可以使他的头脑清醒些,可以让恨更刻骨铭心。 
  他感到有一种无边无际的仇恨在悄无声息地滋长着,似乎已蔓延于他的整个胸腔,甚至,整个灵魂。 
  是的,他本就是一个因为仇恨而存在的人,但他母亲丰红月之死,他毕竟未曾亲眼目睹,未亲见的东西,无论如何地想象,如何地描述,它都不会如亲眼目睹那样触目惊心。 
  一件美丽的事物,从生到死,竟是如此容易!这岂非便是生命的脆弱? 
  欧阳之乎长身而起,他走至那些无魂无魄杀手的尸体面前,似乎要做什么,却又停住了。 
  然后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向门外走去,他的脚步有些沉重。 
  走到门外,他转身望着这圆屋,静默片刻,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哀伤。 
  他的腿伤隐隐作痛,不是那种有点酣畅感觉的痛,而是一种沉闷压抑的胀痛,似乎痛的不是肌肤,而是肌肤里面的骨胳。 
  这本是不祥之兆,可惜欧阳之乎因为还沉浸在“恨谷”惨遭毒手之事上,未曾在意。 
  欧阳之乎向自己曾生活过的那间小屋走去。 
  那时,他是刀四,红儿常去那间小屋找他。 
  他希望现在在这小屋中能找到红儿。 
  小屋空无一人,小屋的一扇窗未掩好,在风的吹拂下,吱吱呀呀作响。 
  这样也好,红儿、柳儿去了谷外,逃过了这一劫,欧阳之乎的心略略为之一宽。 
  突然,有一瞬间他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第十六章 功力尽失
  第十六章 功力尽失 
  欧阳之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又释然,他想定是因为太疲劳了,才有这种感觉。 
  然而,很快又有一阵子,他又感到了一片黑暗,眼前好像有无数金星闪现。 
  欧阳之乎心道:“看来真是累了,加上腿上又失了许多血,我还是先在这床上躺一阵子吧。” 
  于是,他向自己曾经睡过的那张床走去,那张床上垂挂着厚厚的黑帐子。 
  欧阳之乎的脚步有些虚浮,他踉跄地走至床边,伸手去掀帐子。 
  蓦地! 
  帐子里袭来一股劲风,攻向欧阳之乎的胸口。 
  欧阳之乎立即感觉出此招劲道并不很大,当下便信手击出一掌,并未用全力,只发了六成功力。 
  他相信这一掌足可抵挡对方的一击。 
  两股真力一接实,欧阳之乎忽觉胸口一闷,似被重击一锤,然后他的身躯向后倒去,狂喷一口鲜血,鲜血飞洒如血箭。 
  同时,帐内已弹身跃出一个人来,人一出帐,便已双手齐扬,几枚银针如电而出,射向欧阳之乎。 
  欧阳之乎根本无力回避,几枚银针已全都射入他体内。 
  欧阳之乎“咕通”一声,重重栽倒在地上。 
  床上的人一跃而起,然后一声尖叫声响起。 
  △△△ △△△ △△△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之乎才悠悠醒来,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才知自己竟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一个人坐在床边,似乎在低声抽泣,听声音,像是一个女子,但此时已天黑了,看不清颜容。 
  欧阳之乎想将身子坐起,没想全身无丝毫力气,而腿上的伤被这么一牵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痛,他忍不住哼出声来。 
  那床边女子一闻此声,急忙转身,急切地呼道:“少主,你……你真……醒过来了?” 
  欧阳之乎已听出是柳儿的声音,本是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有点吃力地道:“柳儿吗?我怎么会如此全身乏力?” 
  那女子道:“我是柳儿。少主,方才我没想到会是你,所以……全都怪我太蛮撞了,害得少主受了伤。少主……你责骂我几句吧。” 
  欧阳之乎道:“莫再称呼我少主了。”说到这儿,他双手撑起身子,竟有力不从心之感,柳儿忙伸手将他扶将起来。 
  欧阳之乎斜靠在墙上,缓声道:“这本不能怨你,按理说以我的武功接下你的一掌并不困难,可不知为何,我竟不能接下你的一击,显然在这之前,我的武功已减退了许多。可我与‘飞魂楼’的人交手时,并无这种感觉,而且除了腿上受了外伤之外,再无别的伤处,怎会变得如此不济了?这倒是有些蹊跷了。” 
  柳儿道:“也许……也许便是腿上之伤在作怪吧?” 
  欧阳之乎道:“不会的。此伤乃为‘蚊子’以他的兵器扎伤,外伤而已,伤得再重,对内功却是毫无影响。何况,后来我与崖顶数人过招,并无不适之感。”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沉默片刻,方道:“柳儿,有没有火?”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柳儿忙起身找来一支蜡烛,用火折子点着,递给欧阳之乎。 
  就在欧阳之乎伸手去接时,柳儿突然惊叫一声:“你……你的脸……”声音充满惊恐。 
  欧阳之乎吓了一跳,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并无异常之感,于是道:“我的脸怎么了?” 
  柳儿颤声道:“你的脸苍白得可怕,可你的眼睛,却是一片血红,红得像要滴血,我……我都不敢正视了。”她的眼神果然有些惊惧不安! 
  欧阳之乎闻言一惊,忙道:“再看看我额头,是不是青筋暴起?” 
  柳儿端着蜡烛看了看,不由“咦”了一声,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额头上的青筋全部鼓了起来,似乎很快便会暴裂了。” 
  欧阳之乎未听她说完,便已是冷汗淋漓,他对柳儿道:“快,点了我的‘气户’、‘气舍’二穴,手法要重!” 
  柳儿有些吃惊,道:“我……” 
  欧阳之乎急声道:“快按我所言去做,记住,是先点‘气户’,再点‘气舍’。” 
  柳儿便不再犹豫,出指如电,飞快地点了欧阳之乎所言二个穴位。 
  欧阳之乎这才吁了一口气,道:“将蜡烛端近些,我要查看伤势。”突然他又发觉不妥之处,忙道:“柳儿姑娘,你先去替我找一盆水来。” 
  欧阳之乎一向与‘水火双邪’同居一起,远离世人,所以一向不习惯那些繁文琐礼,有什么话要说便说,而柳儿又将他当作少主看待,自然也不以为意。 
  当下柳儿应了一声,便出了小屋。 
  见柳儿走出小屋,欧阳之乎有点后悔了,他担心柳儿走出这小屋有危险,何况现在是夜间,“恨谷”中又是尸体遍地,柳儿虽是习武之人,但终是女流之辈,难免有点惧怕。 
  但当他想叫住柳儿时,柳儿已经出去了。 
  欧阳之乎只好自我安慰道:“‘飞魂楼’的人定是以为‘恨谷’中人已被消灭殆尽,所以不会再来了,至于那些尸首,只要不去挨近,想来也无甚可怕之处。她去找水,又不用去圆屋之中。” 
  如此一想,他才安下心来,他腿伤之处的衣裳本就破了一个口子,当下他便扯住那口子,用力一拉,口子就裂得更大了。 
  欧阳之乎凑近自己伤口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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