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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妻 作者:君念瑶(潇湘2012-07-20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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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霸气,有神的双眼时不时地传出挑衅的意思,像在跟命运做对。
  鸿祯似乎没想到蔓卿会这么说,惊愕的表情显于表面。见蔓卿垂着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点起她的下巴。
  “不要相信那些所谓‘坚强’,那是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在任意造次。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哭是懦弱的表现,是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弱者的专长。然而我敢说他们错了,大错特错。把痛苦的情感硬生生地咽回去,对你毫无益处。”
  蔓卿并没有反抗,亦没有一丝害怕的神色,只是耐心地听着。
  “你忽视了哭是最平常的发泄心中苦闷的好方法,哭是人之常情。如果说一个人会哭,那就能说明他的血液是滚烫的,有着作为人最基本的情感,会发泄才能给自己减压,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鸿祯的语气虽平和,眼中却带着急切,似乎在担心蔓卿的身子:这般柔弱却还要忍着泪水,如何使得?
  蔓卿看着鸿祯真诚的眼神,不觉滑出几滴泪水,一时间竟失了话语。确实,她每每忍泪,都是内伤,何时因忍泪而快乐过?还不如发泄出来,勇敢地面对世界。
  鸿祯凝视着蔓卿稍施粉黛的俏容,心中不免泛起阵阵心动的波澜,这样的脸,即使是哭泣,亦是那么美好。
  蔓卿依在鸿祯的怀中,轻泣着。鸿祯的眼中也充盈着泪水,却不能像蔓卿一般发泄而出,不知他心中有何苦楚。
  半个时辰过去,蔓卿拭干泪水,缓缓离开鸿祯的怀抱,才发现泪水湿透了鸿祯的衣衫。蔓卿第一时间拿出手帕,正要去擦,却被鸿祯的手掌挡回。
  鸿祯又仔细地看了看蔓卿的脸,憔悴而不带血色,不觉勾唇一笑,嘴角坏坏的弧线全然不像方才温柔的他,“没想到将军府出来的姑娘也爱玩心计。”
  蔓卿再次泛起红晕,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三爷聪慧,一眼便能知晓,妾身自愧不如。”说着,垂下头。
  鸿祯定睛着蔓卿的垂眸,似水非水、脉脉有神,甚是好看,却故意与鸿祯保持距离,如不是夫妻一般,“将军府的人都如你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三爷的一己之见罢了,妾身并无此意。”蔓卿不带一丝语气地说着。
  “故意施上淡妆,是想告诉我娘,洞房花烛夜过得非常欢快吧?”
  即使不喜欢女人之间的心计,更不喜欢蔓卿的说一半藏一半,鸿祯还是捡起脚边的一株小草,在手中摆弄着,作出一副悠闲、不在乎的样子。
  蔓卿知道鸿祯的意思,便说:“夫人不知三爷暴病,妾身以为不该让夫人操心,亦是为了三爷着想不是吗?”
  鸿祯见蔓卿如此,便学起了她的说话风格,“还是娘子考虑得周到,娘见你如此憔悴,必定是沾沾自喜吧?”
  “沾沾自喜……”蔓卿正要指出鸿祯用错了成语,突然顿住,“是,夫人笑颜外露,可以看出她在为三爷而高兴。”
  鸿祯狐疑地笑了笑,“娘子真如将军所说不通文采?怪不得老奶奶说你是贤妻呢。”
  蔓卿起身,微笑地福安行礼,“妾身有些欠安,先告退了。”
  “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就借口逃避,将军府的人都这样吗?”鸿祯附有磁性的话再次从身后传来,似是话里有话地问着。
  蔓卿刚行一步,就被迫止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广袖中的玉手紧握成拳,几近肤色的染甲嵌在肉中。
  鸿祯虽意识到蔓卿的冷意,却也丝毫不让步一分,“原来将军府的姑娘不仅爱玩心计、伪装、逃避,还易怒,下面会怎么样?拿出御赐的剑跟我打斗?”
  蔓卿恢复方才的笑容,转过身面对鸿祯,正好与鸿祯的深眸相撞。两人暗自震惊,没想到对方的深眸能折射出电流,这是他们从没感受过的东西。
  “侯府的人那么都喜欢察言观色、口无忌惮吗?”蔓卿保持着笑容,话中却是字字带讽。
  “我已说出了你的心思,现在换你说我的了。”鸿祯拉蔓卿坐下,用满是期待地看着蔓卿。
  蔓卿大概没想到鸿祯会这么说,不由惊愕地看着鸿祯,心想着鸿祯似隐似抑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摩。
  “怎么?说不出?”鸿祯见蔓卿不说话,邪笑着靠近蔓卿。
  蔓卿不是滋味地偏过头,脸上满是赌气的无奈,喃喃地嘀咕了一句:“真真地以为只有自己能看透他人心思不成?”
  “那你倒说说。”鸿祯并无嘲弄之意,似是真心要蔓卿说出他的心思。
  蔓卿思虑片刻,仿若想到了什么,却是一副清冷、不入世俗的表情,“昨夜暴病,今日方愈,尝闻三爷久病不得治,可今日一见,并非憔悴之容,反倒精神爽朗、仪表堂堂,非假病不可解释也。”
  鸿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眸中不乏柔情万种。
  “三爷高明而不可测,若要假病,妾身必当难以分辨,现妾身认出是三爷,又猜出假病之状,皆是受三爷提醒。”蔓卿看了看鸿祯臂上的文身,是三爷专有的,鸿祯并没有掩之,想来是故意将身份告诉蔓卿,“三爷如此,是目的而来吧?”
  “娘子冰雪聪明,我自当不如。此番来,也谈不上目的,只是有事相求罢了。”鸿祯方才一直在试探蔓卿的心计,蔓卿的谨慎和城府绝不亚于鸿祯,因此鸿祯才说出来因。
  “怕是利用吧?”蔓卿淡淡一说,不带一丝语气。
  “我们交换了心思,便是相爱夫妻了。我乃假病,来日方长必也瞒不住娘子,倒不如早早告之,留娘子于内,免得奸人说三道四,引娘子变道。我希望娘子可以助我坐上嫡长子的位置。”
  鸿祯的语气平淡,虽表情不少哀求之意,眼神中却传出不一样的情愫,欲用哀求的表面掩其传出的点点野心。
  蔓卿冷言,“三爷既出此话,料想亦是手握妾身的把柄,妾身若拒之,恐将不得好果。”语中并无害怕之意,反倒霸气显露,像在告诉鸿祯:你的心思我看透了,不要妄想害我。
  “只要娘子聪慧如今,我必当好生待之。”鸿祯话中有话地说着,运功掩住无病之容,起身离去,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蔓卿不喜这种夫妻生活,无奈一笑,“哼,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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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缘子

蔓卿回到湘怡居,见鸿祯在此,便施礼而坐。
  “三爷有何吩咐?”蔓卿举头一看,复垂下头,鸿祯确然一脸病容,果真是谨慎之人,连留香院的人也要瞒着。
  鸿祯咳了几声,用茫然的眼神看着蔓卿,“娘子可曾听说过缘子?”
  蔓卿不解地看了看鸿祯,试图从鸿祯眼中获取信息,却不得其果,便答道:“不曾。”
  鸿祯瞟了侍从文辰一眼,文辰会意,呈上一小罐药,料想那便是缘子。
  蔓卿的外公本是宫中御医,因此卿母也懂医理,蔓卿虽不如卿母,但看诊辨药是不在话下的。
  文辰打开罐子,罐中的药被包着,药纸呈暗黄色。
  蔓卿取出其中一包,打开辨之,惊然呼吸一紧,一时说不上话。
  “砒霜……”蔓卿心想着,偏过头看向鸿祯,正巧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的眼中闪烁着柔情的泪光,许是风沙迷了眼睛吧。
  鸿祯偏了偏头,避开蔓卿的眼睛,继续说:“缘子是大哥赠我的,说是治疗我的咳症有奇效。”
  鸿祯口中的大哥是大少爷夏侯鸿尧,鸿尧的生母是妾,即使是长子,也不被人尊敬。药并不是鸿尧赠的,鸿祯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
  秦熙府的嫡长子是二少爷鸿捷,鸿尧与鸿祯一直是他的眼中钉,因为他们的存在,嫡长子的位置受到威胁,鸿捷不得不买通暄和院的侍婢,让他借鸿尧的名义给鸿祯送毒药,以此一箭双雕。
  鸿捷的生母几年前已亡,所以鸿捷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地位而努力。
  “大爷与三爷真是兄弟情深,妾身刚好有些咳症,想暂将缘子置于湘怡,不知三爷意下如何?”蔓卿细细揣摩着鸿祯的心思,此事不可鲁莽,必须先将鸿尧的嫌疑排除,查出那个送药的侍婢,再将此事严重化,让鸿捷自食恶果。
  “你要缘子的话,就拿去吧。另外,这是我的处方,你且去侯府旁的药铺中抓些药来。”
  鸿祯轻捂着嘴,又咳了几声,“这可是传家秘方,切记不可让他人窃看了去。”鸿祯似是而非地说着。
  蔓卿福身表示会意,“妾身告退,爷先回高鸿居吧。允芝,随我出府。”
  允芝放下手上的活,埋头走到蔓卿身边,“是。”说着,扶着蔓卿步出湘怡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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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与三爷的感情真好,方才奴婢偷瞟了三爷,三爷眼中满是情意,但见奶奶抬头,又顿收情绪,真想告诉昨夜那些奴婢,咱们三爷是宠爱奶奶的!”
  允芝津津有味地说着,蔓卿却不做搭理,惹得允芝心急如焚,“奶奶难道还要忍?如今正值宠爱,奶奶应该乘胜追击啊!”
  蔓卿自若地走着,就如昨夜一般,只是多了一份冷意,少了一丝怜意。
  “隔墙有耳。”蔓卿只说了四个字,方才滔滔不绝的允芝颓然间安静下来,“奴婢知罪。”
  蔓卿看着允芝无辜、可怜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心想:“允芝,侯府中你是我唯一能信的人,即便不能明,也要处处谨慎。府如虎囚,稍有不慎,必是他虎口美食,连夫君都步步算计,何况其他人?”
  蔓卿与允芝走出侯府,行至药铺前,海棠突然从天而降,手上的剑迅速插回剑鞘,像是刚刚结束了一场厮杀。
  “海棠?你会武?”允芝深感疑惑,睁大眼睛凝着海棠。
  “你是三爷的人吧?”蔓卿大胆猜想。
  “奶奶智慧过人。三爷吩咐奴婢来保护奶奶。”
  蔓卿冷哼一声,原来鸿祯早就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她竟一点也觉察不出。蔓卿打开处方,其上写了缘子一事,并指明要蔓卿除掉鸿捷,还告诉蔓卿,鸿捷买通的侍婢名叫宛若。
  海棠借蔓卿一步,至一旁偏僻处,地上还有厮杀留下的痕迹,“留香院中他人眼线众多,三爷除掉了不少,可每次一除,又会新进一批。三爷干脆就养着,因此不方便在院中将此事告诉奶奶。”
  海棠细细向蔓卿说明后,问道,“奶奶可有对策?”
  “自然有的。”蔓卿胸有成竹地说着,“不过你杀了这些跟踪我的人,他们便无法及时回去汇报,难免会打草惊蛇。”
  “奶奶尽管放心,这些人中有两人是三爷安插进去的,那两人会代他们告诉二爷,奶奶确实去买药了,其他人冲撞了奶奶,皆死于奶奶手中。这样一来,二爷便以为自己打草惊蛇,因而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海棠是个守礼的人,即便自己是鸿祯的人,也不敢对蔓卿不敬,回话时一直低垂着头,表示恭于蔓卿。
  “两个陌生的手下就可以骗过二爷?依你说来,二爷城府全然不如三爷,不久后定是三爷剑下之魂了?”蔓卿用半嘲的语气说着。
  回到侯府,蔓卿拐入雍毅府,欲抄近路而回秦熙府,允芝、海棠紧随其后,皆曲着身子,深埋着头。
  忽闻前方一声重咳,蔓卿定睛一看,只见一男子从拐处而出,捂着心口失足倒在地上。
  男子的年纪与蔓卿相仿,一身素衫,虽是玉树临风之貌,但却附上了一层中毒的狰狞表情,减了几分英气和俊气。
  海棠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他,冷冷地介绍道:“奶奶,他是雍毅府三夫人的嫡子,奶奶不必理会,免得惹祸上身。”
  “不可胡言,既是三夫人的儿子,那就是表兄弟了,哪有不救之理?允芝!”
  蔓卿给允芝使了一个眼色,允芝会意,扶鸿志起身,安坐于一旁的草坪上。
  海棠没有多言,安份地退到一旁。
  蔓卿取出随身的银针包,隔衣施针,以排出鸿志的毒素。
  半个时辰后,鸿志得已解毒。
  鸿志注视着蔓卿姣好的面容,火红的薄唇最为诱人,使人想入非非。
  “多谢恩公。”鸿志刚要下跪,就被蔓卿阻止,“兄弟不必客气,我是秦熙府三爷的侍妻,亲人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那就是表嫂了,多谢表嫂。”鸿志是蔓卿见过的唯一一个话中无话的侯府人,不只这样,鸿志的眼神亦是无辜又天真,似乎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因地位尊贵而被人毒害。
  “表弟不必介怀,表弟是嫡子,日后就是雍毅府的主人,怎会无端中毒?”
  蔓卿问至此处,鸿志的表情阴沉了几分,无奈地晃着头,“要说主人,我并没有那个野心,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毒害,亦不想与之追究,只愿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保自身平安。”
  鸿志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天真,他似乎对人没有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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