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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良传奇 作者:弓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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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山风在刮,树叶沙沙地响着。

  迟汝昌蓦地发怒了,他噌地从衣袋里把枪掏出来,两步抢过去。对准华子良:

  “死东西!给老子乖乖打回走!”

  敌人逼得太近前,华子良背身握刀的手已在打颤了。莽撞,会徒劳无益!他的手一下松松地拿了下来。他好象被迟汝昌唬住了,背转身,慢慢抬起了脚步。

  冷月下,半山腰,白色细线上,两个黑点在缓缓移动着,月影徘徊,黑点蠕动……最后,两个黑点溶入黑暗中不见了。

  他俩已经走到一座悬崖边,高山挡住了他们的身影。小路并没断,从悬崖壁上挖成的一道凹腔通过去。这凹腔挖得并不高,仅仅高过一人头,窄窄的,长长的,好象一条细带子。迟汝昌刚才没有经过这地方,华子良是刚刚过了这条跑路的。

  在崖腔道路口,华子良停步了。迟汝昌一边推搡,一边吆喝着道:

  “走!给我往前走!”这特务的吆喝声好凶恶,好象是为自己在壮胆。

  这崖腔黑沉沉,悬在山谷边,谷是深不见底的。谷中,霍霍霍,呼呼呼,夜风穿峡谷,好似魔鬼在吹气。迟汝昌毛骨悚然了,紧紧跟着华子良,寸步不敢离。突闻“轰”地—声响,空洞洞,往下坠,是块石头被风吹落了。迟汝昌受一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大喝:“走快点!”他的神经已经受不住了。

  华子良走得慢又慢。猛然间,抵背的枪头一下触虚了,迟汝昌身子倾两倾,差点扑下去,原来是华子良一跤跌在地上。

  “起来,起来,给老子起来!”迟汝昌明白过来就开骂。

  华子良坐在地上不动。他正坐在这崖腔一段中间路道上。这地方,原有一个山洞子,道路挖掘到这里,就势扩宽了许多。修路人是有打算的,防备南来北往背筐挑担的,万一对碰了,也好在此错错身。这里可真宽绰,并肩站两三个人也不算挤。华子良是有意跌在这里的。

  迟汝昌在发急。

  华子良就是要惹恼这特务。即或是被抓,被打,被踢,他都能忍耐,直到把这特务引到正面来。

  连喝几声都不动,迟汝昌急得呼呼出气了,一下转到华子良的正对面,短枪敲着华子良的脑袋,大吼着:

  “起来……”

  华子良头不缩,用手缓缓揉抚胸膛,仿佛是十分无力,出气也不匀,他异常软弱地在撑着身子。但就在身子刚一站直的一瞬间,猛地飞起一脚,准确地踢在迟汝昌的手腕上,手枪应声飞了去,一道黑弧化人深谷中。

  “啊唷!”迟汝昌一声惊呼,这一脚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格老子!”一声嗥叫,几乎是本能地反应,他发疯地向华子良扑了过去。

  “不准动!”

  华子良手一舞,那把刀子晃过迟汝昌的鼻尖,一股冷气逼人。

  迟汝昌打个寒噤。

  这更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迟汝昌惊呆了!

  “走!打回走!”华子良一推迟汝昌。

  山谷万分寂静,只听空空脚音。

  华子良命令迟汝昌:

  “站住!”

  华子良把刀子指向迟汝昌的喉头,大义凛然地说:

  “迟汝昌,你这出卖同志的叛徒,杀害白莹的丑类!”

  迟汝昌猛喊:“后面来人!”

  华子良一惊,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就在这一顾之间,迟汝昌猛向华子良扑了过去。

  二人缠抱在一起了。

  迟汝昌重重地朝着华子良腰肋击打着。华子良痛心彻骨,退向那崖壁,借着反弹之力,用力地撞开迟汝昌,迟汝昌跌在地上了。华子良腾空一跃,猛虎扑羊,死死地将迟汝昌压住,华子良骑在他的身上,寒光闪闪,刀刚要落。迟汝昌猛用双手托住华子良的手肘。迟汝昌扭动身子,左一滚,右一歪。华子良渐渐力微了。迟汝昌霍地身一滚,爬将起来,猛一拳,华子良的刀被击飞了。

  你上我下,我上你下,二人在翻滚着。华子良被叛徒压在地上了。

  华子良呼呼喘气,迟汝昌一跃而起,拳头对着华子良。

  “哈哈哈哈:”迟汝昌冷笑着。

  夜风鸣咽,丛丛荒草簌簌作响,响声越来越大。

  迟汝昌抡起拳头猛向华子良击去……

  “嘎——”一根巨大的树枝扫来,只听“哇”地一声,叛徒已被扫下深谷……

                  三

  水,一掬一掬清泉水,从一个跪着的人指缝间流出,滴下,滴到地面一个躺着的人的脸上。

  月光冷幽幽,照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这是一个黑大汉。乱头发,黑黑的。浓眉毛,黑黑的。手大脚大,皮肤黑黑的,筋肉鼓突突,象是根根树条捆在一起。脸皮也粗糙,没有一点血色。眼目紧闭着,嘴唇紧闭着,身子仰朝天,一动也不动。两手分开,一手撑着,向上;一手握着,紧紧握着一截断树棒。断棒一端横在他胸口,另一截带枝梢的,就在他身体不远的地方。

  跪着的人就是华子良。躺卧着的是个受伤的中原人民解放军战士。

  去年六月,我湖北宣化店为中心的中原解放军,冲破蒋军的围攻,分别突向豫西和鄂西北。他们分队同敌人打了整整的三日三夜,他受了伤。他用机枪吸引着敌人的火力,让同志们突了围,他被逼上山头一个死角。最后纵身跳下悬崖,可竟没有死。于是,开始艰苦的回归路程了。他贫病交加,人生地不熟地独自一个在山里转来转去。

  今夜晚,华子良同迟汝昌在搏斗中断断续续的对话,他站在一边听到了,他断定:华子良是自己人,鼓了很大的力量来搭救华子良。

  此时,他睁开了眼,猛觉眼前银珠闪动,是华子良手缝中滴下的水。好清凉啊!好爽快!他完全清醒了。

  他轻轻呼唤一声:“同志!”

  华子良声音颤颤地:“同志!”

  “你受惊了!”

  “你醒过来了!”

  两位坚贞不屈的共产党人,在回归途中相遇了!

  “同志。”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它更亲切了,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两个最珍贵的字眼儿中间了……

  “同志,俺不行了……”

  华子良猛地去拖他,抓他的手:

  “我背你走”。

  “不……”大汉猛撕自己的衣襟。

  “不,不,不!我驮也要把你驮起来!”

  “哗”一声,大汉衣襟撕下了。

  “同志,请把这,交给党……”

  华子良流着眼泪,掩埋了烈士尸骨,久久默立在血头,再向平平的坟头深深一个鞠躬,撒开大步赶路了。

  

  






华子良传奇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一

  暴风雨很快来了。一瞬间,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华子良迎着暴风雨在荒山中急行,他猛觉自已左腿有些异样地抽搐、刺痛。他以为是自已走得过猛了,腿肚在抽筋,用手去揉揉就会过去的。他坐下来,但刚一伸手。就被吓了一跳。他的手触着了一片粘粘糊糊的东西,那是血。他受伤了!在同迟汝昌搏斗的时候,他被一块尖利的山石划破了,心情过于紧张的时候,感觉不到疼痛,现在一见伤口,顿觉疼痛钻心了。

  华子良瘸着腿,来到一条山溪旁。他清洗了血污,撕下一块衣襟将它紧紧包缠着,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他用清凉的山溪水浇了头,洗了脸,自觉提了神,来了劲儿,只是那湿衣服裹得他有点不舒服。

  坐一阵,太阳升起来了。远近山头,一片片树林,林梢抹着朝晖,亮亮的,寂寂的。没有炊烟,没有人声,只有近处几声鸟语,把那空山衬得更寂静。华子良心定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间白昼赶路。

  他走在一片油桐树林里。那些油桐树不高,干壮枝粗,细枝斜逸横出。秋深了,叶片飘黄,累累垂垂的油桐果颜色已经变黑。

  一连几日就在这无尽的油桐林中度过。这油桐林全长在一片干燥的山坡上。地上无水,无草,没吃没喝。在这些时日里,华子良好几次跑到远处的溪水边,跑到一些低湿的地方,去找水喝,去掘些草根根嚼着。解了饥渴,又回到油桐林子中。林木隐蔽,行走总要保险些。

  他的伤渐渐加重了。伤口溃烂了,化脓了。一条红筋直窜胯弯弯;周围红肿扩大了,肿得发亮。他的腿越发瘸得厉害,迈步就疼。但是倔强的华子良,依然不顾一切朝前走。

  这日黄昏,华子良爬完那片油桐林,爬到山弯一座小庙前,昏厥过去了。恰在这个时侯,一个身着青色僧衣的小尼姑,肩挑水桶,去山下取水。她刚拉开门,蓦地惊怔住了。慌慌地跑转去向师父报告。

  她师父并没有在禅堂念经,而是在庭院来回不停地走动。这庵主并不老,年纪约四十出头,中等个,瘦瘦的。听见脚音响了,停步扭头过来。

  小尼姑大口喘着气:

  “三先生,门口有个人……”

  这声称谓好奇怪:佛门有这称呼么?不,这小尼姑平素也不这么喊,也是叫师父。此时,她是情急了,说话走了嘴。

  老尼姑脸色青黄青黄,只有那对眼珠儿。好似石层中间的煤块,闪着乌亮。

  小尼姑还在不断地说:

  “师父,一个人躺在山门口,腿上流着血……”

  老尼姑脸上肌肉微微抽了抽,冷冷吩咐道:

  “大门闩了吗?取你的水去——从后门。”

  那小尼姑自去挑水了,边朝后走,边回头几次看师父,但见师父脸儿朝大门,欲动又未动,神情有些不定的。

  小女尼走得不见了,那老尼姑迅即走到山门内,侧耳听,门外悄无声息的,再凑门缝瞧,她瞧见了昏卧在地的,蓬头垢面的华子良……

  小尼姑挑水回来时,老尼已经回到庭院中,站在一株合抱古柏旁——那老柏树已被雷火劈去大半树身了,梢头上,一半树枝枯焦,一半树枝犹自枝繁叶茂。她对小尼说:

  “把水倒进缸,开门去看看。”

  小尼姑空着双手又出来,师父好象在等她,两人一同走到大门去。

  门开了,师父轻轻一摇头。大发慈悲,两人吃力地把华子良抬进一间僧房里。

  师父让小尼快去把药箱拿出来。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木箱儿,而是一个小小的长方牛皮匣,一边有个淡淡的白圆形图案,圆形内有个隐隐的红十字——象是被人故意抹去的,但又没有抹净。上有一个皮把手,中间皮头磨得亮亮的,显示这箱儿已是一件陈年旧物了。

  药箱打开,里面是一格格的瓶瓶罐罐儿。酒精、碘酊、红汞、紫药水。银亮的刀、剪,小巧的镊子,还有雪白的药棉,细细的纱布……这一切全是一个现代医生所备的。和尼姑的衣着神态,极不协调。

  那老尼熟练地洗血污,洗伤口,消毒,动刀,排浓,包扎,手脚那么轻,那么熟,神态又是那么安祥。

  她们把华子良抬上床,掖好被,轻手轻脚退出来。“隔一会儿就来看看他。”这是老尼最后轻轻叮嘱的一句话。

  经过治疗后,华子良的烧退了,神志清醒了。当他明白自己身住小庵时,内心十分激动。这间屋子很素洁。它是旧的,木条已变成褐色,擦得显了木纹。桌是旧的,椅是旧的,然而却是纤尘不染。临窗的桌子上放着厚厚一摞书:有线装的,有平装的,还有精装的。有笔,有砚,一切都放得井然有序。桌的对面是一张大床,蚊帐是蓝麻布的,被子,卧单是蓝棉布的,枕是长方形的,也是蓝布。只有帐钩是个铜钩,枕头的端头是块红布。在夕阳的微光里,这两个物件反映出一点黄光和红色,使这间屋子有了点生气。

  师徒俩都穿着缁衣。老尼在轻声问:

  “那人能走动了吗?”

  “能走几步……但还,不行……”小尼答。

  “唉,”老尼微微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给华子良治伤时着到了他脚腕上镣铐的印记……她已经知道七八分了。她希望华子良快点好、快点走……

  最近,风声很紧,传说要抓共产党。有几个鬼头鬼脑的家伙,眼睛绿荧荧的,已经来山门窥探好多次了。

  这天,突然墙头咚咚响,跳下几个人影来。穿黑衣,蒙着面,手中刀光闪烁。

  “嘿嘿嘿嘿!”为首的在恶笑,故作惊叹道:

  “嗬,尼姑庵,快活地……”

  无耻!无耻!真是无耻!老尼浑身乱颤了,小尼手里的灯乱摇了,灭了。主持老徐向前劝阻。老尼拽着小尼,转身去禅房了。那为首的蒙面人追上去死皮赖脸地说:“三姑,算你有种……”他去捏小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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