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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啊？”
祁牧雅恸哭的声音越发尖锐，连翘也跪在那张床旁边哭瘫在祁牧松的怀里。一屋子的人只有祁牧霆跟祁牧野没有掉眼泪，可是那种表现却更让人心疼。
此时祁牧野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木然的掏出电话，甚至连名片都没有看就接了起来。
里面，传来糖糖的声音，清脆，甜蜜。
“爸爸，我想你了。”
唰的，有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再也无法控制住。
“糖糖……”
祁牧野哽着声音，很久之后，他说了句让麦芽心碎的话。
“爸爸，没有妈妈了。”
电话那头的糖糖愣了好一会儿，才体会出这句话的意思来。这里的妈妈说的不是她的妈妈，而是……奶奶。
☆、618。第618章 他的胸前，染着血（8更）
“爸爸，你哭了么？”
糖糖小心翼翼的问着，祁牧野愣了下，哭？他怎么会哭？他没哭。
“没有，爸爸没哭。爸爸只是……爸爸只是……唔，噗！”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祁牧野已经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竟这样就没了意识……
小麦见状连忙冲过去，匆匆挂了电话。
“祁牧野，祁牧野！”
“三哥，三哥，医生呢，医生呢！”
病房里再一次因为祁牧野的吐血昏厥而变得混乱起来。
窗外的天气很好，昨夜的大雨洗礼过之后，天空很蓝很蓝，就是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韩梅走了。
……………………………
“少爷，韩梅车祸死了。”
宁伯的话让正在逗着鸟儿的景莲顿了下动作，半眯着眼，然后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有点儿便宜她了，不过，此时祁家一定大乱。嗯，不知道祁正刚这老家伙会不会被揪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下祁家的江山的，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自己钻进套儿里。”
一边说着，一边继续逗弄着那鸟儿。
“而且，还有个消息就是祁牧野旧疾复发进了医院。”
景莲一愣，笑着转过身子。
“你再说一遍，谁进了医院？”
“祁牧野。”
宁伯再说了一边名字，让景莲顿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呵呵呵……祁牧野！旧疾复发？！好，实在是好极了，当初他差点死在医院里，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如今又回去了。这消息，着实是好啊！
“祁正刚估计现在也正悔着呢，他们祁家是要四分五裂喽。嗯，我想他们知道要是那老头子刺激的韩梅自杀，真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才是。啧啧啧，太有意思了，有意思！”
“莲少爷，那咱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虽然说大仇得报了，但是宁伯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当然是去锦上添花了，买些营养品，咱们现在就去看看那祁牧野，什么时候死！”
最后一个字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景莲的眼里带着疯狂。他说过，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他们一个个的，谁都别想跑！
…………………………
医院的病房里，祁牧野昏迷着，麦芽一双眼都哭的肿了，也才知道了当年她离开的时候祁牧野生了一场大病，住了三个月的医院才捡回一条命。
“现在旧疾复发，先观察看看吧。”
杜医生的话让小麦有些慌乱起来。
“杜医生，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我——”
“你先别激动，各项技能指标看都还可以，只是，这种时候不是说身体上的病症，他承受的打击太大，我的建议最好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至于其他的，我都会联系最好的各科医生会诊的。”
如今的杜斌已经晋升为副院长也是大外科的主任所以说句话那医院里也要震三震。对于祁牧野此时的状况自然也能给予最好的治疗。
“好，杜医生，谢谢你，谢谢。”
“三少应该一会就会醒了，你多和他说说话，千万记住，别让他自己一个人就好。我怕……他万一想不开。”
想不开？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会有自杀之类的想法么？小麦害怕的吞了口口水，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字眼落在祁牧野身上。
“我会的，我会好好的跟他沟通的。”
“嫂子，你先休息一下吧。”
抬眼看着祁牧饶，小麦摇了摇头，现在祁牧野这样子，自己哪儿来的心思去休息。
“阿姨那边——”
“大哥已经去筹办了，估计得过两天能出殡吧，毕竟公安局那边还有手续需要办。”
祁牧饶的话让麦芽点了点头。她倒不是想要埋怨什么，只是，就是想不明白，大家都这么努力的想办法，她怎么能够一时想不开就做了这样的事。现在家不像家，祁牧野也旧疾复发……一想到祁牧野曾经差点为了自己而没了命，麦芽的一颗心就像是被刀子割着似的，痛极了。
忽然，走廊里传来手杖“吭吭”砸在地上的声音，两人目光落在门上，没一会儿祁正刚推着们走了进来。
“牧野怎么样了？”
“三哥还好。”
淡然的看着父亲，祁牧饶显然是对他有气的。
“没什么事就好。”
麦芽看着眼前的祁正刚，心里实在憋闷，转身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拉过祁牧野的手，不说话，也不打招呼像是没看见他来了似的。
没一会儿，祁牧饶接了个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的一脸震惊的看着祁正刚，就连最后挂电话的动作都是有些木然的。
“怎么了？”
祁正刚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这么看自己，不由得蹙了眉头。
“昨天你去看守所了是吧。”
麦芽猛的回头，看着父子俩。
“我去过。”
祁正刚默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但是很快又加了一句。
“你妈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也很震惊，但是，我没有说要让她这样做，我只是……只是让她自首而已！”
这些话一说出口，麦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不管不顾也就罢了，在儿女们努力要救母亲的时候他竟然去劝韩梅自首？
他安的什么心？就算再怎么爱沈碧青，难道连女儿的感受都丝毫不顾了么？离婚的事可以算他们自己感情的事，但是现在这件事算什么？他是疯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女儿？难不成在他祁正刚的眼里只有沈碧青才是最重要的？
麦芽愤怒的看着祁正刚，若不是家教不允许自己这样做，她怕是早就爆粗口了。
“爸！我叫您一声爸！您可知道我们为了救妈都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您不想插手可以袖手旁观，您竟然去劝我妈自首？嗯？！这是您应该做的事么？”
祁牧饶咬着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懑了。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上庭公开审理，那——”
“算了吧，您就是为了您的一己之私，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您跟妈离婚我们无权干涉，但是这次的事您做的太过分了！”
☆、619。第619章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9更）
祁正刚等着一直以来都很温文尔雅的四儿子，没想到他会突然会这样指责自己。即便是心里真的有愧疚此时也都荡然无存了。
“混账东西，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瞧着他怒目而视的样子，祁牧饶只是讽刺的笑了笑。
“对，您做得都是对了，我们都是错的，别以为您在我们心里多伟大，您也只是尽了一个父亲应尽的职责而已，而从小到大陪着我们的都是母亲，您呢？对我们来说，大哥更像是父亲，所以，这个时候就不要摆出您是个父亲的样子了。还有，我记得您说过，以后不管母亲发生什么事，母亲的事跟您都没有瓜葛，所以，请您在她出殡的时候不要出现。”
这些话让祁正刚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祁牧饶。颤巍巍的指着他，大口大口的倒着气。
“你，你——”
“先生您别生气，您别生气。”
周秘书抚着祁正刚的胸口，帮他顺气就怕一个不小心在出现什么状况。
“四少，您少说一句吧，有些事——”
“周秘书，他老人家身体不好，就请扶着他先行离开吧。”
打断周秘书的话，祁牧饶的语气更加冰冷起来。
“别走啊，难得伯父在。”
虚掩的门被人推开，景莲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都能一个不落的在呢，剩下的都去忙丧事了吧？”
“景莲，你来干什么？”
小麦噌的站起身，看了一眼祁牧野，又转头看向满脸笑意的景莲。很明显他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看他们笑话来的。
“干什么？看戏啊。”
祁正刚看着景莲，一张脸变得煞白，那句话真真刺痛了他，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好像中了他什么圈套似的。
“唉，伯父，别这么看着我啊，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坏似的，不过，真的要谢谢伯父您了，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哪儿能这么快就大仇得报呢。您说是吧？”
“莲少爷，您！”
这话连周秘书都要听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其他的人。
景莲径直走过去，给了宁伯一个眼神，宁伯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置物柜上，看着麦芽那愤恨的眼神，他脸上笑意更浓了些。
“别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撞车自杀了呢？这啊，都要归功于我的好伯父。要不是他去劝哪儿能有这个效果啊。不过话说回来，伯父您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竟然真的相信我说的那些话，真的以为……我会想要和解，呵呵呵……我恨不能你们全家都为我母亲陪葬，他们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扫了下几个人的表情，景莲脸上的笑意忽然凝固了起来。
“祁牧饶，心痛么？这里是不是很难受？”
走到祁牧饶面前，他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敲了敲了。
“痛，就对了，当初，我比你们更痛，知道么？在看到那一份化验单的时候，我真是恨不能撕了她才好。不过，我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你们体会到我的痛苦的，一点，一点才有意思。”
听着景莲的话，祁牧饶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最后手背上都爆出青筋。
“景莲，你竟然是骗我的？”
祁正刚看着景莲，心痛的问着，他从头至尾就是要利用自己？可是他真是怎么能算的准韩梅会……
“我只是引导了你而已，骗？谈不上吧。不过您也确实没让我失望，我还得谢谢您呢，说来梅姨可真是可怜，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是被你给逼死的。”
特意在逼死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景莲看着祁正刚踉跄着退后了一步。
“为了你，她做了这么多的事，你的话对她来说当然极为重要，我想，在你说出让她自首的那一刻她对我母亲的恨意就更浓了，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你，蝴蝶效应，嘶，想想，都有趣。”
这些话让人每个听到的人都觉得寒意彻骨，小麦再也受不了的冲了上去，一双手狠命的抓着他的衣服前襟。祁正刚眼里露出惊骇，本能的就想要去保护景莲，若不是周秘书拉着还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怕是……
而这一幕正好一丝不落的被祁牧饶看的清楚。讽刺的撇着嘴角，他还真是个大善人，自己的儿子女儿不管不顾，对别人的儿子倒是上心的很。爱屋及乌，这词发明的真是好极了。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么？就算！就算她真的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你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任由麦芽骂着自己，景莲丝毫不在意。
她的眼泪也引不起自己丝毫的怜惜了。这世界，最爱自己的人已经逝去，他没什么可在乎的，想要怎么活，都可以啊。反正从来都是自私的活的更开心，这种定律他早就知道了。
“你——”
“麦芽……”
祁牧野有些沙哑的声音让小麦迅速放开了景莲。
“祁牧野你醒了，我去叫医生来。”
刚要动手腕就被他握住，麦芽看着他，眼里带着担心。而景莲看着两人这种样子，顿时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无名火。
“醒了，那也不枉我来这一趟了。祁牧野，你身体不好，就多休息休息，不然的话，怎么参加梅姨的葬礼啊。”
小麦眦目欲裂的看着景莲，怎么也没想到他已经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滚，景莲，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祁牧饶你还看什么，还不把他给弄出去，你想让你三哥被他气出好歹来么？”
见祁牧饶一直在忍，此时麦芽也只能拿出嫂子的威严来。
“跟我动手？你够本事么？”
看着祁牧饶向自己走过来，景莲轻蔑的说着。祁牧饶不像他精通拳法，要说打架绝对是占不到便宜的。可惜，他忘了，要说打架，有人可是行家。
“善猜，把这个人给我扔出去！”
小麦冷冷看着景莲，美眸全是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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