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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这次令人反感的经历，格雷丝对于进入咨询公司的兴趣倒是越来越大。到目前为止，科尔尼和韬睿在她的考虑之内，尽管韬睿的招聘人员没有明确表示肯定，没有说过“录用通知随时可能寄到”之类的话。“她告诉我：‘我们没有排除你。我们将与你保持联系，’”格雷丝说。后来招聘人员打电话问她对这个职位兴趣有多大，他们说格雷丝在他们公司处于待录用状态，如果有人谢绝公司提供的机会，他们会把这一工作提供给她。
这种想法并不能激发她的自信心。前几年看到一些咨询公司撤回对许多沃顿毕业生的录用，她已经开始担心他们的可信度了。“我一年级的时候，经济情况很好。当时的想法是：他们会找上门的，”她说。“现在不同了。”
繁忙的日程安排使格雷丝无暇进行圣诞采购，更别说与父母长谈职业选择问题了。这个时候，大多数沃顿四年级学生都安心地度冬季假期了。至少对于不久的将来，他们知道毕业后该去哪儿。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接受了第一或者第二份工作，高高兴兴在学校闲逛，除了期末考试之外没什么可担心的。
第三部分 商界勇士的征程冬季之冷酷无情（2）
学校的事情也都快结束了——课外活动、课程、项目、社团生活等都慢慢停止了。格雷丝试图应付所有这些事。她还要准备一门期末考试，并且要保证安排足够的时间庆祝自己的21岁生日，那是她飞往洛杉矶家中的前一天。欧莱雅的录用答复期限已到，她月底必须给他们答复，而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内心觉得科尔尼咨询公司可能是更好的选择，能给她提供很多机会，也有利于将来申请读MBA。
格雷丝心里很矛盾：“我不知道。我在欧莱雅学到很多东西，如果回去我会学到更多。”
微软也值得考虑。微软请格雷丝于12月中旬到西雅图郊外的办公室进行另一轮面试。经过六小时航程回家度冬季假期两天之后，格雷丝又飞往西雅图，到微软位于华盛顿州雷德蒙的总部去参加面试。
在学校接受微软第一次面试时，格雷丝感觉准备的相当不充分。即使十分肯定不想要这份工作，她内心的完美主义也不允许她放松对第二轮面试的准备。她计划看看分析师报告，浏览公司网站了解一下他们庞大的产品门类。但是招聘人员从未告诉过格雷丝她将参加哪个部门的面试，或者确切地说面试哪一工作。微软有数百种产品，要想准备几乎是不可能的。期末如此忙乱，以至于格雷丝无法抽出足够的时间做她原来想完成的更广泛的研究。“我陷入了盲目的处境，”格雷丝承认道。
到达微软驻地时，格雷丝发现自己是那里唯一穿职业装的人。每个人都穿得很随便，格雷丝感觉自己的装束让她显得太严肃，或者可能难以接近。在第一场面试中她意识到这份工作某种程度上涉及Office软件的销售。他们问格雷丝最喜欢哪种Office产品，她会如何改进它。格雷丝说她喜欢Excel，毕竟这是她在学校用得最多的，并且她非常善于运用电子表格，但她发觉难以决定如何改进这个软件。
格雷丝在微软办公室共有五场面试。她和每位面试官都处得不错，但她知道这个职位不是她的，并且也完全没有为电视连续剧《弗莱泽》和星巴克的王国所倾倒。那天傍晚走出西雅图的诺兹特诺姆百货公司时，有个男人上来搭讪，要求拥抱她一下。她想这个男人可能是受朋友们的怂恿做这么件奇怪的事，可这令她毛骨悚然。她很快就意识到公司安排她在西雅图住三天是明智的。行程结束时她深信她永远也不想住在那儿，能回到洛杉矶的家人朋友那儿让她如释重负。
雷吉没有乘机长途跋涉回西雅图度感恩节假，因为一个月后他就会回家过冬季假期了。因此他和在德雷克塞尔大学医学院就读的姐姐在感恩节期间到华盛顿一个叔叔家去了。雷吉迫不及待地想与家人分享一个好消息。一个半星期前，他接受了一个职位，是他首选的两家大型投资银行领导集团中的一家提供的。做出决定比他料想的要容易得多，对此他感觉良好。按雷吉一贯的做法，他会向很多人征求意见。一开始没人能真正帮他做决定，因为许多银行在很多方面都十分相似。因此雷吉决定采纳克雷格·卡耐罗里的建议，他是宾夕法尼亚大学主管财务的常务副校长，原来在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银行和美林证券工作过。他给雷吉的建议很简单：哪儿最舒服就去哪儿。“礼貌，尊重：我在那儿都能享受到。”雷吉解释道。
雷吉选择的这家银行那年提供八个公共融资分析师职位，其中五个是宾大的毕业生。雷吉是从语音邮件得到这一消息的，当时他正前往芝加哥参加另一家银行的超级星期六。超级星期六的事情一结束，雷吉就跑到外面给银行负责招聘并刚刚提供给他职位的那位副总裁打电话。雷吉下个周末要去纽约，副总裁建议他在那里多留几天并和他见个面。一周以后他们在市中心豪华的苏荷大酒店的大厅见面，副总裁正在那儿与妻子及朋友小酌。雷吉一到，这位银行家就放下一切与他交谈，聊了将近一小时。
“他们保证要我，”雷吉说，“那可能是好时机，我再到那儿时将不会得到同样的关注，但（另一家银行）招聘时没有这么做。我想要一个真正需要我的职位。”
雷吉花了几天时间考虑他的选择。当他确信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时候，就给副总裁打电话接受录用。雷吉高兴得忘了讨论雇用合同上的条款和具体细节，比如工资和奖金等。他认为晚一两天知道也未尝不可，只是还不能高枕无忧地庆祝。现在他还有一个不好办的电话要打：回绝另一家银行的录用。
学生常常害怕这类电话。招聘者盛情款待，诚招他们，他们觉得欠人家情。选择另一家公司感觉像是欺骗了女友。幸好雷吉遇上的招聘人员通情达理，最终没有搞成一塌糊涂的决裂。
接受工作以后，雷吉放松了一些，但他不禁在头脑中设想接下来的十年。他今后工作部门的主管告诉他，如果能证明他可以承担繁重的工作并且表现良好，他可以在银行内部调换部门。雷吉想象着不同的情况，比如有朝一日从公共融资基础部门调到新兴经济债务部门。如果在那里干几年他可能到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或哥伦比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攻读硕士学位。也许之后他可以为世界银行或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工作——或者也许他可以攻读博士学位，做个经济学教授。“做教授要比呆在公共银行业更有利于成家立业。”他解释说。
学期快结束了，雷吉有几门课要考试，回西雅图过冬季假期之前他在费城还有几天空闲时间。他脸上的紧张神情没有了，好像又过得很快活了。
第三部分 商界勇士的征程冬季之冷酷无情（3）
“背上的重担卸下了，”他说，“我真的再也不在乎其他什么了。我是说，我还想在学校好好干，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但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了。 我有份好的工作，并且是和我喜欢的一帮人在一起。”
雷吉的成绩其实并不差，他最担心的是国际金融可能拿B。好像每次教授要考试都赶上他面试，不是前一天就是后一天，这让雷吉不能像他本来希望的那样集中精力复习。他不喜欢拿B，尤其是金融之类的主课。下学期就轻松多了，他打算只选四门课，并且都是他确实想上的课。这是他好好享受的时候。他的工作要毕业后几个月才开始。
“我有七个月的时间去享受大学生活，”他预测说，“然后我就不得不拼命工作了。”
秋季学期结束前乔恩得到了三个颇具吸引力的工作邀请，好像他历经重重困难得到了奖赏一样。但是挑战并没有结束，作为庆祝他获得强生公司和美国运通公司录用的礼物，父亲带他去看76人队的球赛，乔恩不禁怀疑他是否尽可能全面地对所有的选择机会进行过探索。他想把与通用食品公司接下来的面试进行到底，并且还有一个让他不得安宁的想法，尽管他放弃了莱曼兄弟银行的邀请，他可能还会再考虑。
“就算我觉得投资银行不适合我，莱曼兄弟银行一直让我印象深刻，”乔恩说，“他们击中了我的软肋。”
尽管他知道考虑选择银行要慎重，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喜欢在莱曼碰到的人，因此乔恩向父亲征询意见。父亲的指导总是有帮助的，即使他不能（或者有时不愿）明确告诉他该如何选择。选择大学的时候他问过父亲，现在选择职业他又一次需要父亲的帮助。
“爸爸要我保证我确实认真思考过自己的决定，而且思考过程合情合理，”乔恩解释说，“只要我能透彻地思考，他就会高兴。”
学期开始时他曾相当肯定他极有可能进一家咨询公司，比如麦肯锡公司、贝恩公司或者摩立特公司。但美国运通公司和强生公司的工作似乎更适合他，很快他就取消了与咨询公司剩下的面试。在企业公司工作不像在咨询公司那样一周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也不像在银行那样每天工作12到15个小时。
乔恩对通用食品公司也产生了兴趣。当他因祖母生病而需要重新安排第二轮面试时，招聘人员的体恤让他非常感动。后来到通用食品位于宾夕法尼亚州霍舍曼的办公地点面试时，他决定先不做决定，而是等着公司做出他们的决定。和同意录用他的其他公司相比，通用食品的情况大致相同。但是如果接受工作他们希望乔恩能留在费城，而乔恩是在这儿长大的，希望有机会到另一个城市生活。尽管他也想住得离家人近一点（一家人可以定期外出游玩，像一个部落一样相互帮助），同时离女友也近一点（她是宾大医学预科三年级的学生，要留在费城完成学业），但他觉得留在这里他会怀疑是否低估了自己。他曾想在宾夕法尼亚度过余生，但他似乎必须先闯荡其他地方再回来。乔恩开玩笑地说这会儿能让他留在费城的唯一工作是为76人队效力。
“我不妨学以致用，”他得意地笑着，把他梦想的工作描述成职业篮球队的“球队顾问”。他会在训练之外的时间领导球队或者做球队总经理的战略顾问。乔恩甚至考虑过给76人队投简历，并附信说明他们是多么需要他。玩笑归玩笑，乔恩知道他的选择已经够多了。
乔恩与父亲一个个地讨论向他提供职位的公司，有的赞同有的否定。开始乔恩是“120％地钟情于”强生公司，但他不太肯定是否愿意由这份工作而踏入财务行当。这看上去像一个首席财务官培训计划，而乔恩要找的是更具创新性、战略性的工作。这正是美国运通公司吸引他的地方。在美国运通公司，乔恩可以做内部顾问，搞发展规划和战略创新，比如为新产品首次展示出谋划策以及对公司并购进行分析等。不仅如此，乔恩还会有机会接触到首席执行官肯尼思·谢诺尔特。此人是金融服务业中备受尊重的人物，听说他就是从乔恩将要进入的那个部门起家的。战略规划和业务发展职位不仅事业前景广阔，而且工作本身也很吸引人，尤其是工作时间的安排。在美国运通公司可以拿到咨询公司所有的津贴，却用不着经常出差，经济滑坡的时候也没有被解雇的危险。
美国运通公司对乔恩做出决定所施加的压力也小一些。他们要求的答复期限是12月31日，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员工打电话问他有没有问题。得到莱曼兄弟银行录用通知后就是另一种情况了。24小时内面试过程中遇到的所有人都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做出决定，而凡是被投资银行录用的沃顿学生都有这样的经历。银行有个坏名声，要求尽快答复时总是比其他用人单位对学生施加更大的压力。对一些学生来说，分析师、副总裁急切地打电话、发邮件让他们很高兴。这让他们感觉到公司需要他们，好像他们是掌权人似的。但对乔恩这样的学生来说，这好像是不断的烦扰和打搅。
第三部分 商界勇士的征程冬季之冷酷无情（4）
乔恩似乎越来越倾向于美国运通公司了。“这有点儿像是我的首选，”乔恩带一丝怀疑说，“很难让每个人都说：‘哦！我死也不去干那工作’，然后就拒绝了。”
美国运通公司邀请乔恩12月初前往纽约参加他们的展销日，可那天他正好要做管理学100课程团队年末陈述，这个活动将由乔恩主持。乔恩开始怀念三年作为团队顾问的生活，马上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