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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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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先生摇了摇头:他显得稍稍冷静了些——我将这归功于侦探社里特有的一种慵懒气氛:懒懒地透过百叶窗泄进屋内的、仿佛被精心裁剪过的早晨阳光,尚在拉·帕沃尼(作者按:La Pavoni,意大利著名的咖啡机品牌,1905年由德兹德尼奥·帕沃尼(Desiderio·Pavoni)在米兰创立)咖啡机里沸腾着的、哥伦比亚咖啡的香浓气味(大概是在南非的那段时间里每天都只能喝到速溶咖啡的缘故,我一直将塔芙妮制作咖啡的过程称为“冲咖啡”——即使是也不能幸免),以及仅有两人的办公室里那仿佛滞待了的时间??这些无疑都是缓解紧张心情的速效药。汉迪克曾在某次聚会上表示,我们的上班时间“简直就是在度假”。

但实际上,侦探社里的工作一向都是相当繁杂、忙碌和紧张的——至少塔芙妮会赞成我的这个观点,并以此为她的下午茶时间找一个适当的借口。

“死者的安排??这倒是件稀奇事!”

我冲塔芙妮皱皱眉头——我的助手对眼前这位冒失朋友所表现出来的报复心似乎稍稍过分了些:当然,我得承认,任何一位得力的侦探助手都不会对一个冒失的(我已经是第四次用到这个形容词了)、看上去有些神经兮兮的高大中年男性闯入者抱什么好感的,更何况现在还是难得的早晨。只是,塔芙妮话语中所显露出来的不信任态度很容易刺激到受话方刚刚才平息下来的紧张情绪:而这当然会影响到我们马上就要进行的问询工作——如果任由塔芙妮的“言语报复”进行下去,一分钟之后,当我的冒失助手拿起记录本时,就该为自己之前未经思考的草率行为而后悔了(这些我都教过塔芙妮,可惜她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忘记)。

“我能先知道您的名字么?哦,或者先做自我介绍会好些——嗯,您刚才说的没错,我就是文泽尔,随时愿意为您效劳的侦探。而这位是塔芙妮小姐,我的助手。”

我向这位仍有些惊惶未定的先生伸出右手——他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有些局促地和我握过手,就坐回到原来的沙发上了。

我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塔芙妮则拿过记录本和咖啡。

“?我是捷尔特·内格尔博士,圣玛丽第二教会医院的外科医生。”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医生的出现次数不少,其中自然也有个别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名字——比如斯塔帕勒斯·彼克塞尔博士,以及“幽灵停尸间”事件中的学徒文森特。捷尔特·内格尔:我可以肯定我曾经听过这个名字,但却不能确定它所指代的究竟是这个庞大社会网络中的哪个节点——谁知道呢?或许是在某次聚会的闲聊中偶然听到类似“捷尔特·内格尔博士关于改变细菌胞浆膜通透性的报告”这样的话语,也或许是从《自由先导报》半月一次的“交通违规者名单”中碰巧看到了捷尔特·内格尔这个名字?不过,这种在任何人身上都会经常发生的“暂时遗忘”并不是什么问题:无论是从眼前的捷尔特先生本人身上,还是从我们的老朋友莫斯曼那里,应该都可以得到足够的、有助于我回想的情报的。

“那么,您认为谁最有可能会在您家中的卫生间里放置这张恐吓纸条呢?”

塔芙妮和捷尔特都吃惊地看着我——塔芙妮大概是觉得我的这个问题有些太突兀甚至莫名其妙,而捷尔特先生的表情却告诉我:我的推理并没有什么错误。

圣玛丽教会医院在本市共有三家——其中,第二教会医院位于豪泽区,也是唯一的一家以“救助贫弱者”为宗旨的慈善医院,资金来源主要是依靠米修罗大教堂的社会募集。近年来社会募捐越来越少,米修罗大教堂甚至将神圣的升天祷告仪式都作为了开放旅游项目,以维持神职人员和教堂本身的不菲花销。——第二教会医院的状况本就不好,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又更是显得雪上加霜。

医生的职业习惯,无疑是注重外表清洁与服装整齐——我们何时看到过一个十分邋遢的医生呢?倘使一个医院中的医生个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试问又有哪位病人敢踏进这家医院呢?有着医学博士头衔的捷尔特先生在这样一个医院中的地位,按照常理来推断,大概不会低于外科主任——那就更加没有理由不去注意保持自己的仪容整洁。然而,让我们看看眼前的捷尔特博士:腮部的胡茬仅有左边的一小部分还勉强算得上平整干净,而其余部分简直就是未经修剪的杂草!没有系领带,衬衫和西装更是胡乱穿上。最可笑的是:捷尔特博士脚上穿的竟是一双早晨锻炼用的白色慢跑鞋,而不是哪怕再多看一眼鞋柜就能找到的皮鞋。

那么,会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纸条的呢?很简单地根据胡茬来判断,应该是在早晨刚刚起床之后,在卫生间里使用电动剃须刀剃须时(我可没有看到剃须膏的残留痕迹)——很可能出现的情况是,捷尔特先生在剃须时无意中发现了这张纸,拿起来一看便惊慌失措,丢掉剃须刀,胡乱穿好了衣服(也或许是先穿好了衣服没有系领带才开始剃须的——很多早晨时间紧张的上班族都喜欢采取这样的顺序),就驱车(更有可能是拦下了某辆出租车——那时候的捷尔特博士应该是没有心情去车库或者停车场的)来到了我的侦探社。

两个疑点:

第一,为何如此慌乱?对于一个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医科博士而言,仅仅是收到了一张恐吓字条,就慌不择路地奔向某家侦探事务所——这是否有些太不合逻辑了呢?不过,如果是在之前曾受到过其它相关事件的暗示:比方以同样收到类似纸条的、和自己有某种社会联系的人的死去或者失踪作为铺垫,这样的行为也还可以理解。

第二,为何必须选择我的侦探社?死人递上的死亡通知——警察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话。但为什么在生命受到未知威胁的时候会不假思索地来到这里呢?又是暗示么?——或者目前只有先这样解释了。

“说得没错?我是在卫生间里,嗯?剃须的时候看到这个的??”

捷尔特博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算是对我小小推理的无声赞同。

“很好,那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汉迪克就领着一帮警察冲了进来。

我的老友并没理会我的存在,径直走到捷尔特博士面前,以警官先生们特有的腔调对他说道(这样的腔调也让我怀疑眼前并非我的好友,而仅是某个外貌酷似却不讨人喜欢的重案组探长):

“捷尔特·内格尔博士,警方完全有理由相信,您的生命正受到威胁。虽然我们已暗中派人保护您,但您现在仍必须跟我们回警局一趟,给您造成的种种不便,还望谅解。”

随着汉迪克围拢过来的那两个警察早就一左一右地让开了路,汉迪克也摆出了一个“请随我走”的手势。捷尔特博士略显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来稍沉默了片刻,便起身和汉迪克他们一道离开了侦探社。

眨眼之间,这里就又只剩下我和塔芙妮了:看来,这次的问询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夭折了。

我推推塔芙妮——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我只好对她大声说道:

“我亲爱的塔芙妮,请你立即将这张纸影印一份,并马上做出相应的指纹报告——桌上咖啡杯的外壁上就有捷尔特博士的指纹样本:你也看见他用双手握过的,不是么?”

我的助手这才从对刚刚突发的“绑架事件”的无比诧异中清醒过来:

“?好的,我马上去办。”

“那张纸上的也一样?对了,你应该有我的指纹样本吧——要把那个除去别忘了?”

“好的好的,知道了?”,塔芙妮笑笑,将捷尔特博士留下的那张纸收好,同时小心地拿走了我面前的咖啡。

“喂?塔芙妮,这杯我还没有喝过呢!”

“哦?可那是你的指纹样本啊?我去工作了,老板~‘”

塔芙妮给了我一个同样令人诧异(或许比刚刚的绑架事件更令我感到诧异)的愉快回应,将两杯还没动过的诱人咖啡(我甚至都嗅出了波哥大咖啡豆的柔滑香味)放回到杯盘里,面带微笑地带着它们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唉?看来得在缺少咖啡的情况下等待汉迪克的电话了——如果不出所料,今天以内我就能再次见到我的老友:理由自然是那张被遗忘在我们这里的、剪刀手留下的死亡通知。

第二节 更零碎的片断、关于字条的初步推理及其他

“La mystique de la hétérodoxie?”

“Il n’y a pas d’effet sans cause。”

(法语:对异端的盲从?有果必有因。)月7日还算得上是早晨的时候,文泽尔侦探事务所。

“除了捷尔特博士以及我们的指纹以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指纹了?”,塔芙妮指纹报告的结果恰好在我的意料之中。

“嗯,很好?塔芙妮,能说说你对这张死亡通知的看法么??我想,你应该不会只去留意了指纹吧?”

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塔芙妮:“侦探助手一定要懂得‘举一反三’”。让我们想想,当某位侦探递给他的助手一张写上凶手姓名的纸条,而助手竟只想到去取纸条上的指纹(实际上,我所举的例子并非夸张的虚构——那该算是我们侦探社值得被记住的“不幸事件”之一)看看,不懂得“举一反三”的后果有多么可怕!

“那些应该叫做对这张死亡通知的分析的。”,塔芙妮俏皮地指正了我的语病——这次,我的助手显然是有备而来。

“哦?那么?我想听听你的分析,我亲爱的塔芙妮。”,我笑了——我并没有料到塔芙妮对措辞的要求竟是如此的正式。

“乐意之至。”,塔芙妮故意摆出一幅相当严肃的表情,“我留意了各个字母的剪痕:发现第三个字母i与第八个字母e原来竟是连在一起的——这点我已经剪下验证过,?当然是从原件的复印件上。”,塔芙妮在进行了恰当的补充之后对我微微一笑,同时刻意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希望得到我的肯定。

这个字母组合,在德语和英语单词中出现得非常多——因此,就算我们现在已经肯定这两个字母原本是连在一起的,也不能确定它究竟是来自于哪个单词的哪个部分,进而根据这个单词来判断凶手平日里爱看哪份报纸、杂志或者哪家超市的广告单(实际上,也很少有人会这样做)。我对塔芙妮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讲下去。

“第四个字母s的下端被撕过,大概是犯人一刀没有剪到底,就把它直接扯下来了。”

塔芙妮注意到了这个十分微小的细节——这是值得赞扬的。实际上,从字母s上的这个独特痕迹,我们可以简单地判断:犯人是使用右手拿剪刀,并且在裁剪这个字母的时候剪刀刀口向下——遗憾的是,伊凡特并不是个左撇子(我对这个特征总是特别敏感和印象深刻——多年前“镰刀罗密欧”的案子就已经用实例养成了我良好的职业习惯(作者注:具体参见《冷钢》篇)),所以这个发现几乎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除此之外,我还留意了一下字体——第三个字母i、第八个字母e以及最后一个字母的字体是相同的:它们可能出自同一篇文章或者广告单什么的。显然,第七个字母m和第十一个字母d的字体也相同——这种粗大的字体大概是用来做标题的。”

塔芙妮的分析完全没错。补充一下:这些字体相同的字母,却是没有再像刚才提到的字母i和e一样能够拼合回去的了——这些我相信塔芙妮也已经发现,只是没有再啰嗦出来。

“最后就是那个字母t——犯人剪它的时候持剪刀的方向和其他字母都不一样??嗯,我发现的就是这些。”,塔芙妮看着我,期待着我的回应。

这个不同虽然很明显,但理由或许微不足道——犯人剪它的时候是倒着拿纸的:可能是这个字母t在报纸或者广告单的靠上部分,仅此而已。

“很好,塔芙妮。你的分析称得上完美,我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现在帮我查查那张复印纸的来源??”

“八十克的普通复印纸,到处都是——我们侦探社也用这种?”,塔芙妮在我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抢先给了我答案:我得说,在我和塔芙妮搭档的这许多日子里,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很少见——我理所当然地表现出了我的惊讶:至少,在这一秒钟里我想不出该对塔芙妮说些什么了。

“老板,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么?”,塔芙妮看出了我的吃惊——她也因此显得有些得意洋洋。

“嗯,那么?把你刚刚取走的那份文泽尔指纹样本再分析一下,如果已经凉透了,就交一份新的给我,最好快点?”

塔芙妮笑出了声。

在塔芙妮去冲咖啡的当儿里,我得以回想一下关于这张死亡通知中,塔芙妮刚才分析所遗漏的地方:

字母的大小写问题——为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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