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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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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促说李师爷他们都来吃午饭了,她才稍稍移开两步,低头擦了擦眼睛后,不好意思地快步跑开了去。

搬到了城里,往日她力所能及的那些活都有人抢着干了,女红也好其他也好,她和小妹总得找个活计,不能只当个吃闲饭的!对,回头就让叶青龙去找点什么她们姊妹能干的活!

这一天的午饭,李师爷照旧惜字如金,叶小胖照旧又馋又话多,金宝和秋枫照旧珍惜饭碗里的米粒,汪孚林却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终于,他三下五除二把都快凉了的饭菜消灭干净。

李师爷也不知道是否看出了汪孚林横下一条心的坚决,在饭后给三小例行加课之前,竟嘱咐了他一句。

“汪贤弟,有事要帮忙就直说,千万别一个人担着!”

汪孚林看着热心肠的李师爷,咧开嘴笑了笑:“好!如果再遇到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劳烦李兄。”

第一二一章 正是夜枭出没时

又到一天傍晚时。

当歙县刑房司吏张旻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府城回到县城中自己的吏舍时,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不酸痛,但偏偏精神还无比亢奋。今天他又成功地帮助一个歙人要回了当初被骗的一张田契。整整五百亩上好的水田,这在八山一水一分地的徽州府来说,是极其难得的。当然,他也没白干活,对方送了他五十两雪花纹银,外加一个甜美可人的暖床丫鬟。

这还仅仅是这一票的收获,若是加上之前那四次成功虎口夺食的经历,他这些天来劳心劳力的所得,足够自己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了!

平生第一次,张旻觉得叶钧耀这个县令还算不坏。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正是因为叶钧耀将这桩案子的主导权拱手让给了徽州府衙,让舒推官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接过了这桩案子,方才害得他不得不捋起袖管直接上阵肉搏,去争回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些权益,可那些求他的人现在是心甘情愿奉上重金,而不像如果案子落到歙县衙门,雁过拔毛的时候,他们必定心不甘情不愿,而且私底下甚至一口一个大人,直叫他飘飘然。

一想到那个在家里等着自己的俏丫鬟,张旻更是浑身发热,嘴里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恰便似呖呖莺声花外啭,行一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就在他简直要沉醉在这即将到手的美色前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老张!”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歙县地面上除却叶县尊,谁敢叫他老张!

张旻一扭头,看清身后那张脸,他到了嘴边的叱骂立刻吞了回去,随即讨好地叫道:“原来是陈爷,是汪老太爷有什么吩咐?”

被叫做陈爷的,正是汪尚宁的管家陈六甲,他矜持地点了点头,这才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张你最近可是大忙人啊,我在这等了你大半天。”

“这可真是不好意思了。陈爷您来了,怎不屋里坐,我家不就是您家一个样?”张旻满脸堆笑打了个哈哈,赶紧摆手把人往屋子里请,却不想陈六甲脚下丝毫不挪一步。面对这情形,他登时有些惊疑,赶紧问道,“可是汪老太爷有什么急事?”

“你在那桩案子上分心太多了。”陈六甲直截了当地把汪尚宁的原话给撂了出来,见张旻脸色不自然,他就放缓和了语气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牢县尊,让帅嘉谟打头阵,然后由县尊立刻陈情徽州府均平夏税丝绢,而不是管那桩已经成了定局的案子。汪老太爷说,府衙那边你随便差个典吏盯着就行了,县衙这边你不能离开。那个汪孚林成天把知县官廨当成自家后门那样走动,你居然也听之任之?”

张旻心里登时腹诽不已。他是刑房司吏,不是叶县尊官廨的大总管,他能管得着汪孚林走后门?于是,他只能陪了个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陈爷有所不知,那个小秀才实在是鬼得很。我这几天去府衙,听说段府尊对人提过,汪孚林说是之前被恶棍轿夫伤了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找了叶县尊礼聘的李师爷切磋制艺,这是在段府尊面前都过了明路的。我一个刑房司吏,怎么拦得住他?”

陈六甲顿时哑然。他本想抓住生员不得干涉朝政,以及插手地方政务这一点,授意张旻给汪孚林上点眼药,可人家连段府尊这一关都给走通了,他再闹大不啻是打知府耳光。段朝宗和菜鸟县令叶钧耀不一样,那是个不哼不哈的狠角色!于是,他只能拐回正题,要求张旻放下府衙那边的事,回县衙盯着。面对这样的高压,张旻自然很不乐意,可汪尚宁是他最大的靠山,哪怕再捞钱心切,他也不得不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对了,户房那个刘会,汪老太爷看他很不顺眼!哪有犯罪吏员先逐出去,而后又覆水重收的?你想个办法,把人赶出县衙去。”

那家伙和汪孚林走得近,又投靠了县尊,正好拿来杀鸡儆猴!

陈六甲也不管张旻闻言如何愁眉苦脸,把该交待的话都交待了之后,他就打算离去。可才走了两步,他就回过头来,仿佛不经意地说:“刚刚之所以不在你家里等你,是看到门上多了个生面孔。那倚门翘盼的丫头,倒是好姿色。”

张旻一下子脸僵住了。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这才强颜欢笑地说:“陈爷喜欢她,赶明儿我送去府上就是了……”

见陈六甲虚情假意地推托一阵子,继而就答应下来,背着手悠然自得地走了,张旻须臾就敛去了脸上笑意,额头青筋一根根爆了起来。这几天府衙那边正是最好的财路,陈六甲轻飘飘一句话断了这条路子不说,竟然还要走了自己早已色授魂与的那个丫鬟!他咬牙切齿地回到吏舍,看也不看那个美娇娘,直接吩咐人雇一乘小轿,将其送去陈六甲在歙县城中的一处外宅,然后往厅堂里一坐,摘下六合帽,摩挲着日益稀疏的头皮,渐渐长吁短叹了起来。

现在不比之前,要胁迫叶钧耀答应陈情均平夏税丝绢的事情,并不容易,毕竟这位县尊在歙县的威望已经很高了。万一人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赵思成的下场可是就在那摆着!虽说他也知道,近来十五区粮长都遇到了各式各样或真或假的麻烦,要是叶钧耀不答应,今年的夏税就可能收不齐,可叶大炮如今的行事常常剑走偏锋,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刘会那小子就更不用说了,吃了这个大亏,那简直比泥鳅还滑溜,和户房新任吴司吏的关系也仿佛还算融洽,怎么轻易拿下来?

“老爷,户房吴司吏来了!”

张旻正在那琢磨着怎么给刘会上眼药,陡然听到刘会的顶头上司来了,登时瞪大了眼睛,随即连忙吩咐请进来。吴司吏的发迹之路实在走得太快,所以他至今都还没习惯,这么一个当了几十年白衣书办的角色突然和自己平起平坐,脸上笑容要多假有多假。而吴司吏也老大不客气,进来之后就笑眯眯地说:“张司吏真是会享福啊,老爷……啧啧,我这辈子可都还没人叫过我老爷。”

没想到对方竟从这找茬,张旻顿时面色一僵,随即就若无其事地说:“不过是随便乱叫,听着图个舒坦,吴司吏你别笑话我。今天你来这是……”

“还不是为了刘会那个小兔崽子!”吴司吏眼神中凶光一闪,随即就恶狠狠地说,“这小兔崽子竟然给我下套!”

张旻只觉得这是瞌睡也有人送枕头,登时打鸡血似的精神了起来:“愿闻其详!”

这天晚上,送走舅舅的汪孚林留下刘会在家里密商了许久,这才请康大护送了他们夫妻回去,随即便站在明厅里暗自发呆。他眼下已经是增广生了,而看叶钧耀和冯师爷那意思,只要程奎等人的乡试成绩一出来,他铁定能得手一个廪生名额,但问题在于岁考,廪生岁考考不中一等就会不发廪米,那他要这个名头有什么用?而且秀才只是漫漫科场路的第一步,他这水平要考举人不是一丁点悬,可要弄个岁贡监生,那还得跑京城去。

最重要的是,监生可不像他现在这样能随便逃课,尤其是岁贡的监生,被拿住逃课是要送到绳愆厅打板子的!

“爹。”

听到背后这声音,汪孚林赶紧扭头一看,见是金宝正站在隔屏那儿,他不禁干咳了一声,把那愁肠百结的一张脸给收了起来,努力想要摆出一副为人父的严肃表情。可是,他前世今生全都是第一次当爹,在金宝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是爱咋咋的,这会儿见小家伙规规矩矩的,他实在觉得没意思,便索性招招手示意人过来。

“偷听了多少?”

汪孚林早就知道家里人全都有偷听的坏习惯,索性在这明厅说话,反正后头两个妹妹加上金宝是最亲近的人,嘴还是挺严的。至于前头,叶青龙和秋枫彼此互相牵制,也不至于闹出太大的事情来。这会儿他一问,就只见金宝顿时有些心虚,迟疑好一会儿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都听到了。”

“那都听懂了?”

面对这一句追问,金宝顿时气馁了下来,神情低落地摇了摇头。这时候,汪孚林才满意了。有听没有懂,这才是八岁的孩子,否则岂不是妖孽?又不是人人都和他一样,少年郎的身体,成年人的心,他都差点没因为这强大的反差而疯魔!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金宝竟是从背后伸出了手,将手里的几张纸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有些纳闷地接过,只扫了一眼就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要是他没看错,这似乎是一篇完整的八股文吧?他是听说过李师爷已经开始给三个学生讲制艺,可他以为还是从破题开始,可这已经开始写文章了?

他赶紧一目十行扫了一遍,发现破题倒仿佛符合李师爷的审美,文笔结构却还比较稚嫩,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即便如此,这惊吓也已经很足够了。可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点评这很可能是金宝第一篇制艺的文章,外头突然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走,进去说清楚!”

“你还倒打一耙?别抵赖,白天我可看得明白,你和那个可疑人嘀嘀咕咕的!”

说话间,就只见秋枫和叶青龙彼此互相揪着领子,就这么进了明厅来,脸上全都是气鼓鼓的。

第一二二章 奸细?

中秀才,换房子,收田地,送丫鬟,这是汪孚林从前在某些小说中看惯的套路。在他看来,这才能算是一个大明朝小秀才应该有的美好生活。

可事情摊到他头上就不对劲了,他就犹如一个四处扑火的救火队员,哪里火烧起来就往哪上。房子是换了,问题是别人的,这房租他之前倒是想给汪道贯,人却大手一挥说年底结算——到底没说不收!丫鬟也有人送了,可连翘现如今在伺候他那两个妹妹,他几乎连影子都瞧不见。至于田地……谁说中秀才就一定有人投献田地的?松明山有进士有举人,还有好几个或游学或在外求学的生员,压根就没人对他提这一茬!

但最最微妙的,是程老爷和程乃轩父子两个硬塞给他的这两个小厮!

所以,汪孚林看着这互相揪着彼此的一对少年,突然觉得有些牙痒痒。他放下手中那金宝的文章,按着扶手便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俩又怎么了?”

这会儿他完全忘记了,之前是他自己把叶青龙交给秋枫管束的。这一对想当初在米行门口就能够因为几句话不合意吵得面红耳赤,眼下还要共处一室,那光景只是想一想就已经很可怕了。于是,他开口一问,叶青龙立刻松开了揪着秋枫领子的手,随即满脸气呼呼地往地上一跪。

前米行当铺小伙计是膝盖骨最软的,跪下之后就指着秋枫直截了当地说:“小官人,秋枫是奸细!”

秋枫顿时脸都黑了。他到底是读书人,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做不出来像叶青龙这样没脸没皮说跪就跪。可是,面对这样严厉的指责,他再也无法淡定,直接往叶青龙身边一跪,却是声音颤抖地说:“小官人,是他衔恨我老是盯着他的错处,所以胡说八道污蔑我!”

汪孚林看着跪在面前求主持公道这一对,忍不住有些头疼。他这时候终于想起这俩货的矛盾从何而来了,眼珠子一转,看到金宝交了文章却没得到评价,还在旁边不知所措地站着,他突然眼珠子一转。他招手把金宝叫了过来,也不理会地上这两人,笑眯眯地说道:“刚刚那文章写得很好,假以时日,你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李师爷的期望。现在么,交给你一个任务,把秋枫和叶青龙之间的事情搞明白了,再来回报我!”

见汪孚林竟是当起了撒手掌柜,站起身就这么回隔壁屋子里去了,金宝登时目瞪口呆。同样不能接受的还有叶青龙和秋枫,两人正要开口说什么,汪孚林却突然头也不回地说道:“记住了,这是给你们三个的考验!”

其实他是奔波一天累死了,只想早点倒头就睡!

金宝眼睁睁看着汪孚林消失在那边门里,顿时手足无措。下一刻,他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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