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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步干戈-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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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伯呵呵笑道:“好说,好说!”

  其已道:“那五毒病姑下毒窍门真是五花八门,防不胜防,小可自认尚称得上机智,却仍着了道儿,现在想起,真是胆率不已。”

  那老者道:“漫说小哥你,就是江湖上行走一世的人,只要招惹这个瘟神,也是绝无幸免的。”

  其心道:“如果五毒病姑知道老伯救了小可,老伯岂不是烦不胜烦吗?”

  老者傲然一笑道:“她五毒病姑虽是横行猖狂,要惹到老夫头上,她倒也要考虑一下后果。”

  其心套了一句话道:“想老伯当年一定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啦,小可出道太晚,对于一般前辈英风侠行真是仰慕得紧,就只无缘参拜,真是生平恨事。”

  那老者暗暗一笑忖道:“老夫当然是大大有名之八,如果武林中人知道老夫行踪,只怕要天翻地覆哩,你这小子倒想盘老夫海底来了。”

  老者道:“老夫平生只是精研歧黄,何曾在江湖上混过。”

  其心知他信口胡扯,也不便追问,老者聊了一阵便走了,其心推开窗子,只见满院花开如织,彩蝶飞翔穿梭来往,好一片春日艳阳,心怀大畅。

  那院子广大,种植的尽是奇花异卉,难得的是竟会百花齐放,真是盛景无边,美不胜收,其心望着那彩蝶大是异常,都爱停留在一种白色花朵上,他心中好奇,不由走出屋去观看,原来那白色花朵正是野生革兰,不知用何方法培育,那花朵比平常大了十倍不止,而且淡淡放出一阵阵醇香,难怪那些彩蝶留连不已了。

  其心在院子中站了一会,他正待回到屋中去,忽然想到一事,心中忖道:“我赶往兰州已是仲夏时分,此时该是夏末秋初,怎会还有兰花开放,此地到底是何处,怎的春到如此之迟。”

  他沉吟不解,忽见那破地迎面走来,两人打了一个照面,被儿俏脸一板,转身便往回去,这时屋中又走出一个丫环模样少女,冲着被儿一笑行礼道:“佛来米儿。”

  莜儿瞪了她一眼,那丫环模样少女一伸舌头,莜儿回头一看,其心身子背着她在看花,脸色一展进入屋中。

  其心心中喃喃道:“‘佛来米儿’,这是什么意思?莜儿深怕我听见了,这难道是什么密语暗号不成?”

  他直觉这一月来经历奇异,凭自己竟然每每不能明了,心想这道上能人异事甚多,自己孤身一人,只得更加小心行事。

  星夜其心不敢熟睡,他虽是疑心重重,可是那老者出手救他复原,却是干真万确不可抹杀之事,如说要于自己不利,又何必救活自己。

  月光又悄然透入薄纱,洒在地下一片碧然,其心心想就是强如天魁,只要是面对面的干,总有法于抵抗,最可怕就是高深不可测,连善恶也摸不清的人,忽然脚步声大起,往院中走去。

  其心悄悄下床,就如一袭清烟也走了出去,只见那父子三人,正坐在石山之旁,其心自忖道谨慎,决未被人发觉,便也隐身暗处。

  那老者道:“你俩个兄妹真是天生的一对,心中存不得半点事,爹爹说过告诉你们,又岂会混赖了,这深更半夜硬拉爹爹出来,好,好,告诉你们便了。”

  彼此道:“爹爹你说,什么法子能医治妈病痛?”

  那老者沉吟半晌,缓缓道:“你娘是中的阴毒,天下只有至刚至上内家真力震天功可疗。”

  那兄妹两人对这名称从未听过,便不觉十分惊奇,黑暗中的其心动中狂跳,那老者又道:“可借此功已经失传将近百年之久。”

  那兄妹两人默然不语,其心却暗忖道:“震天功并没有失传,我受老人活命之恩,应该为他妻子尽些力。”

  那老者站起身来道:“我穷一生医道,推敲多年结果,除去以震天功化去你娘体内阻毒,别法均是治标下策。”

  他说完扑扑长农,迈步走向屋子,其心暗下决心:“受思不报,终是不能心安,不管如何,我用震天功替老人妻子治疗便是。”

  他盘算已定,悄然回室,次晨一早,他正在梳洗,遥见老者手捧一碗煎好之药,那被儿跟在后面不住向老者使眼色,低声耳语,其心只作未见,待这父女两走进自己屋中,这才缓步踱回,他站在门旁,从门缝望见那父女两人还在争执不已。

  莜儿道:“爹爹,你又在药中加了十几滴碧芝液,你当我不知道吗?这艺液何等难求,给这小子一再服食,岂不是糟踏了?”

  那老者道:“莜儿休要胡说,人命关天,世间岂有重过人命的药物?这孩子体质虽健,但总是中毒大亏之后,需要补补原气。”

  莜儿不住抱怨,最后突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那老者瞧着这顽皮的小女儿,真是啼笑皆非。

  其心大感惭愧,他处处防人,别人其实却是在为他好的,他推开门来,那老者笑着道:“小哥儿子你来得正好,这药已快冷了哩!”

  其心连忙接过药碗,一口饮尽,被儿冷眼望着他,一言不发。

  其心谢过老者,他心想不如早些替老者妻子治病,此事一了,便赶快离开此地,当下对这老者道:“小可得知目前所服玉蝉,乃是伯母救命之物,小可心实难安,但事至此,只有退款补过之计。”

  那老者连忙摇手,他横了彼此一眼道:“又是你这丫头挑舌,小兄弟快莫如此,拙荆病体一如往昔,这玉蝉也治不了她。”

  其心缓缓地道:“小可获知伯母所患乃多年阴毒,小可有一套家传武功,叫做震天三式,乃是至阳之功,化明毒最是有效,不知老伯以为如何?”

  那老者大喜,砰地一声手中所执揭药玉林跌落地下,破成碎片。

  那老者颤声道:“小兄弟此言当真?”

  其心正色道:“小可怎敢欺骗老伯?”

  莜儿一耸鼻子道:“谅你也不敢。”

  那老者连忙喝止,他喜极发抖,半晌才说道:“事不宜迟,明日小兄弟体气便可完全复原,那时再替拙荆化去积年阴毒,老夫感同身受。”

  其心道:“小可受老伯救命之恩,些许之劳,何足挂齿。”

  那老者道:“小兄弟内功高强,如能再运气调息数次,一切使不妨事了,老夫不打扰了。”

  其心点头称是,那老者喜容满面携着被地走开,其心望着两人背影寻思道:“爹爹传我震天三式时何等慎重,那老者瞧来功力非凡,我施此功时切莫让他瞧得真了。”

  他忽又转念忖道:“就是他想偷学,这震天三式运气法子完全异于常理,这三招招式简单,人人都是一瞧即会,可是如果运气不对,却是顶平常的招式,丝毫没有威力。”

  他想到此,不觉对自己多疑哑然失笑,他服药之后,体内真气源源,精神极是健旺,心中对于老者感激不已,便漫步四周,原来这华厦竟是建筑在群山凹中,四下都是冲天高峰,孤拔笔立,光秃秃的颠峰都在白云渺渺之中,就如警天巨柱,气势雄伟,其心从未见过如此山川,不禁暗暗喝彩。

  忽然从云端飞来一队巨鸟,遍体雪白,张翼竟比大人还宽,爪如别钩,神骏非凡,一瞥间闪电般飞过头顶,又没人白云间,这时风起云涌,白茫茫空中尽是云气,其心不由想到儿时所念唐诗中那两句道:“回看射雕处,干里暮云平。”

  一时之间,他若有所感,这目前的景象大非中原风光,家园迢迢,自己不知身在何处。

  忽然背后破空声起,他转身一瞧,被儿正拿着一柄硬弓望空射了一箭,那箭势又疾又强,呼地也没入云中,其心微微一笑忖道:“这女子功力不弱,难怪凶霸如此。”

  那前矢力尽跌落下来,云端传来几声尖锐鸟鸣,像是讥讽一般,莜儿气得满面通红,引满硬弓,呼又是一箭,忽然背后一个柔和的声音道:“妹子,你别白费劲了。”

  莜儿气道:“这扁毛畜牲好不气人,昨天又将我养的小白羊偷吃了十几头,我非射死它几只不可。”

  那青年说话之间已然走近,向其心点头招呼,神态大是改善。莜儿向那青年眨眨眼道:“大哥,咱们到山下去,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她不断睨视其心,神色甚是鬼祟,其心眼望远方只作不知,她哥哥笑道:“你有什么要事,还不是顽皮事儿,我懒得和你去。”

  莜地偷偷指指其心,她哥哥微笑不理,彼儿赌气一个人走了,其心瞧在眼里,暗暗好笑。

  其心只盼明日医好病人,便可离开,那老者待他一片赤城,可是他感到此地神秘无比,晚饭后他借着散步,又在四周查看,正走近山下,忽见黑影闪闪,他连忙躲在树后,从旁偷眼一瞧,却见山下坐着的那双兄妹,正兴高采烈地谈着。

  那青年忽道:“你……你到底把那人怎样?”

  其心心中一震,被儿道:“那还不简单,待他医好妈的病,就请他……”

  她比了一个手势,四下黑暗其心瞧不清楚,她哥哥道:“什么?爹爹他许下宏愿,只要有人救了妈的病,妹子,你也答应过的呀!怎样害羞了,哈哈!”

  莜儿道:“我怎么害羞了,我是答应过只要救了妈的病,便……便……”

  她哥哥接口道:“便以身许报答,哈哈,如果那人真的治好妈的病,可就成为……成我的小舅……好,好被儿,大哥不说了!”

  其心心内一松,真感到哭笑不得,这兄妹两人原来在谈论自己,他正想离开,忽见人影一闪,那老者大步走来,那双兄妹双双迎身起立,老者面对其心坐下。

  如果这老者不在此时出现,其心只怕这一生就改了样子,偏生他忽然到来,其心偷听别人背后谈话,他怕露出行迹难堪,便索性躲在树后。

  那老者道:“为父的瞧那小兄弟紫气上临华盖,全身莹然有光,以他年岁看来,决不可能到达这种地步,所以定是传了盖世神功震天三式,培儿、被儿,你妈的病包管治好,为父一想至此,其喜得坐立不安。”

  那青年道:“孩儿也是又紧张又兴奋,妈妈如果好了,我第一先要带她游览天下,还要……”

  莜儿接口道:“还要将天下所有奇珍异味都做给妈尝尝,妈这十几年来,口舌就从来没有味道过。”

  那青年抢道:“还有……还有……还有多得很,我……我要妈变成世上最快乐的人。”

  他神往地说着,似乎母亲已然病好了,那欢天喜地的样子,其心心中大是感动,他自幼丧母,从未享受过母爱,这也是养成他坚忍深沉的一大原因,此时眼见别人母子情深,也不禁暗暗感染那份高兴。

  那老者道:“你兄妹平日一定以为我对你妈的病不太关心,其实以为父之医术竟不能救得你妈的病,为父内心何等痛苦,我每当苦思良方不得,竭尽心智之时,抓胸柑臂,那光景岂是人所能忍受,你们瞧瞧看。”

  他敞开衣襟,那兄妹两人一声惊呼齐声叫道:“爹……爹……你……你”

  忽然四周一亮,月亮爬过山巅照在地上,其心只见周围一片月色,那三人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那兄妹两脸上惊惶失色,张大口作声不得,其心定限一瞧,那老者胸前伤痕交错,都是粗糙可怖的疤痕,月光下就如小蛇纠缠,显得十分恐怖。

  老者缓缓道:“我这十年所运心思何止常人数十年,总算老天有眼,竟鬼使神差的着了这个少年人来,而且竟又负了绝传多年的神功。”

  那被儿掩脸不敢看,慌慌地道:“爹爹,你……你快穿好衣服,……你……你怎可……如此自……自残身体?”

  那老者叹道:“莜儿你怎能理会,大凡才智愈高之人,愈是容易钻入牛角,精研一种学问,如能登堂入室,领悟其中道理,一定会突索其源,不死不休,爹爹总想想出一种代替震天神功的法子,可是却是毫无结果。往往烦躁灰心,几乎就想一死了之。”

  那青年道:“爹爹,那震天神功当真能疗得阴毒吗?”

  那老者道:“这个决错不了,莜儿,为父一生行医,治人无数,这也算是苍天报应,如果为父不悉心医治那少年,岂会有此善报,所以莜儿你记住了,为人但须厚道,你聪明有余,却忠厚不足。”

  他接着重重地教训了莜儿一顿,莜儿沉声不说,心中赌气不已。

  那老者停了停又道:“世间唯人命关天,财富宝物是身外之物,爹爹年纪轻时贫无立锥之地,现在却富可敌国,但死后又能带走什么,所以培儿你做人必须正正经经,不要太过贪财。”

  那青年恭身应是,彼此道:“人家是看那碧芝液和玉蝉,都是大哥富生命危险采给妈的,这才舍不得让爹乱用,谁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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