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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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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夜,静室内没有灯火,然而案几上的照神铜鉴却着朦朦青光。余慈伸出手,将它拿起来。

窥一斑而知全豹,牵一而动全身。

这句话说得真好!

那一夜解良传授《玄元根本气法》时,帮助他将“物象”与心“画笔”相合、使得“画笔动则形神动”,肤血肉、筋络经脉、五脏腑乃至神魂心念的细节变化虽是千千万万,他只一笔勾连。

那便是一个浑然如一的整体。

但如果将“整体”的概念再向外扩展,作为他所持有的“外物”,他手的照神铜鉴是不是属于这个“整体”?牵心角、钩、纯阳符剑又如何?

余慈认为,算的!

看似有物我之别,可形神有陈代谢、物品有存留汰换,只要为我所有、为我所用,本质上并无差别。把握住这一点,就是外物,也可以称为是“物象”的一部分,也可以加一根“勾线”,连到他心“画笔”之上,随他心意描摹,“心内虚空”呈现。

这个“勾线”不是别的,正是祭炼。

通过祭炼,使法器与形神沟通,使物性与人性相合,这种情况下,外的法器和形神之“物象”,又何必再区分开来?

便如他手的照神铜鉴,经过数月来日日不停的祭炼,早与他心意相通,这一根“勾线”早就“画笔”之上,只不过被他心执念刻意分开,如今执念既去,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

余慈瞑目,当即进“心内虚空”,见到那无边黑暗和孤零零悬照的月亮。

虚空寂寥,只有深处的暗流翻涌。

便此时,心几乎从未动过的“画笔”轻颤一记,当即墨染虚空,隐隐约约的影像一层层地铺开,大部分仍隐藏黑暗,然而观其轮廓,山川河流、树木花草、鸟兽鱼虫,内里竟是应有有,就像是黑夜的山林,如此实,又让人看不真切。

这是照神图!

虽然照神图至今没有恢复,可是它乃至于照神铜鉴留给余慈的印象是不会变的。如今余慈将它移到“心内虚空”之,作为照神铜鉴其的映像,是恰当不过。

“心内虚空”生了巨大的变化。明月之下,无边黑暗不再空无一物,而是展开了一个山林世界,其景致又时时移换,似乎有自我的生命一般。

单调的世界一下子生动起来。

然而,这还不止。

因为指点他的,也不只是千宝仙长一位,还有那个天才的梦微师姐。

她提出了描画心象之前,需要布局谋篇、要有基本结构、要有规矩法。以前,“心内虚空”空无一物,想布局谋篇也无从谈起,可现,通过“整体”的构思,收纳进来了照神铜鉴的映像,极大的丰富的空间内,便有了让余慈腾挪变化的素材。

按照梦微的建议,“一正一反、一阴一阳、一动一静”以至相对相成的结构具备可塑性,余慈也按照这个思路,引申变化。

现已知,“心内虚空”的“明月”是他以往修行的印记、铺展开的山林是他现拥有的照神铜鉴的映像,那么与之相对,外围无边无际的虚空,岂不是他犹未探知的未来?

明月山林,是他已拥有之物;无边虚空,是他要探求之所。

以之为纲,明月为过去、山林为现、无边虚空即是未来,一个清晰明白的结构就此定型。

一念既生,“心内虚空”隆隆震动。

余慈却不去管这些,他的灵感至此犹未挥霍干净:当此结构生成之时,过去、现、未来都有所凭依,那么,“我”,又何处?

这个疑问几乎瞬间得到了解决。

心画笔又是一颤,天空明月移转,清辉投注,映照山林。山林正,现出一个小湖,波光粼粼,湖心处,有一个稀淡的影子,湖水下徜徉游动。

余慈立刻“看”到了那影子,却无法用言语准确地描绘,只有一种自内心深处的悸动猛地翻上来:

“那是我的‘心象’!”

我没有画出它,但是,我现了它!

也此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心内虚空迸,化为一团刺目的强光,席卷整个天地。

余慈瞬间被轰了出去。

蓦然睁眼,一道灵光透出顶门,虚空蜿蜒变化,并无一个稳定的形状,可是包裹外的迷障正一层层剥开,便得光芒越来越清晰,轮廓越来越稳定。

这是“真灵”,是元神之光穿透识神形成的“影子”。

元神为日、识神为形、真灵为影。影子越清晰,其来源的形体也就越实。

他还没有真正回过神,便感觉着从“心内虚空”迸出的那股力量推着他,以不可阻挡之势,稳稳地向前迈出一步。

余慈当然没有动,但前方一层无形屏障,却是轰声破碎。

通神阶,一蹴而就!

第123章弄潮

第123章弄潮

“蹭蹭蹭!”

余慈脚下连进三步,手利剑便如一条铁杖捣过,呜呜作响,破空有声。一时竟将宝德师兄的掌劲雷音压下,就算“先天一气大擒拿”布下的气墙真如铜墙铁壁一般,剑气嘶啸间,依然一击洞穿。宝德见剑势逼人,无奈只好后退,至此先机已失。

这是一个清冷的冬日,止心观却是热火朝天。后殿专门辟出的演武场内,余慈打着赤膊,露出线条明晰流畅的肌肉,对面的宝德乃是观外室弟子,早凝成阴神,进入通神阶的一位,虽然受资质所限,此后二十年,也只是勉强阴神出窍,进入通神上阶,但一身修为当真精纯,“先天一气大擒拿”展开时,掌指间如有雷鸣,轰轰作响,震得十余丈外的殿堂都嗡嗡颤动。只是这等威煞,却被余慈十剑之内,逼得退守。

余慈没有用出半山蜃楼的剑意,而是用基础的元神驭剑法门,每一剑都是正面强攻,凭着剑气之锋锐凝实,宝德浑厚的真息狂潮来去自如,劲风余波打精赤的肌肉上,如重锤擂鼓,砰砰作响,余慈浑身气血也这撞击之下,愈地澎湃奔流。

外围彩声大作,这一场比斗虽是都大有保留,却也极其精彩,尤其这已经是余慈连续战败七位同门之后,挟胜势而来,又战的是比他高出一阶的宝德师兄,场外彩声倒有大半是对着他去的,其宝光的声音是响亮。

“停!”

台阶上的于舟老道突然叫停,宝德如蒙大赦,当下跳出场外,摇头苦笑:“好厉害!”

有相熟的师弟便笑:“阴神成就之后,身体深层潜力开出来,这段时间正是一日千里的时候,当然厉害。”

“洗炼阴神,潜力外放的阶段我也经历过,可也没有他这么亢奋!”

“亢奋?是有点儿这个意思!”

此时,场余慈持剑而立,身上热气蒸腾,身上肌肉微幅跳动,筋络骨肉已经接连八场的比斗完全舒展开了,他非但不觉得疲累,反而愈觉得精力充沛,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恨不能扬声邀战,找个强的对手,再战一场。

场外忽地一静,余慈扭头,却看见白蟠然的于舟老道正拔出剑来,微笑走下台阶。

“我来做你对手!”

满场哄然,他不给余慈作出任何表示的机会,有剑光裂空而来。

这种对战,结果不说也罢。

半刻钟后,老道收剑,自有宝光小道士过来,将宝剑入鞘收好,同时往余慈那边瞥了一眼,嘿嘿笑。

余慈躺冰冷的石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对宝光的嘲笑已经没反应了。疲累的感觉遍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心脏的搏动依然稳定有力,还有他的精神,仍处极亢奋的状态。就是这状态的驱动下,很快,四肢骸又有丝丝缕缕的力量翻上来,渐渐汇聚成流。他动了动手指,要是此刻再来一场,他肯定能跳起来再战!

于舟挥散了围观的弟子,低头盯着他,良久,方道一声:“做得好……可你是怎么做到的?”

余慈咧开嘴笑。现“心象”的过程,真是他这些年来,得意之作。

是的,他没有画出“心象”,而是现了“心象”。

他通过照神铜鉴的映衬和整体布局的变化,使“心象”不再是以空对空的妄想,而是依存于规矩法,可以推演归拢的具体存。虽然这“存”还比较模糊,仍不能说是“心象”的完满状态,可是,现实就是好的证明,他稳稳迈入了通神阶,激了深处的潜力,修为进入了一日千里的大爆阶段。

整个过程,他几乎是完美地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且从头到尾思路清晰,层层推进,没有任何冗余的步骤,现回想起来,仍是非常得意,也乐于将此事说与老道分享。

当然,过程掺杂着余慈的思路想法,还有照神铜鉴这个比较关键的东西,余慈只是将思路说清楚了,至于具体如何实施,未免有些含糊。其实他倒希望老道多问一句,现他心情舒畅,且又没有外人,便是照神铜鉴的秘密,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可惜,老道没有细问,依然为他保留了相当的余地,只是赞道:

“这已经做到了你现阶段思辨、结构和法上的极致,非是‘描画’而是‘现’,从虚幻意象到确确实实的存,这般做法,恐怕解师弟也没有想过。唔,倒有些实证部的风格。”

说着他便笑,笑后又是摇头:“可惜了,仍未完备。”

余慈刚一点头,旁边宝光先是不乐意了:“我觉得已经很厉害了呀。”

小道士很是羡慕余慈的进,看来或是有效仿之心。但对自家弟子,老道是不用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若是寻常的先天气法也就罢了,可《玄元根本气法》能被迎入祖师堂,哪会是这么简单?从宗门近些年修行的情况看,描画‘心象’确实艰难,可一旦成功,便是无以伦比的大进步,甚至可以连跨两阶,直接阴神出窍……”

宝光被瞪得缩头,余慈冲他眨眨眼,终于站起身来,坦白道:“弟子终究还是取巧了。”

“这种取巧没有问题,任是谁见了,也要赞一声‘思路开阔’或是‘极具巧思’。只是该做的功课还是不能丢下,你如今阴神虽成,可又没有定型,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缺了……”

“缺了理念!”

余慈非常明白自身的局限。要知他是以一个结构整体的角,把心象“算”出来的,而非是真正了解物象的基础上,水到渠成。这样,按照梦微信所言,便是缺了一以贯之的理念,也就是缺了心象的“骨架”,也无怪乎他“心内虚空”,山林央小湖处,心象永远都是那个稀淡的影子,看不真切,而“真灵”闪耀外,也是一团时刻变化的烟气,难以定型。

老道见他清楚明白,也很欣慰,但还要提醒他两句:“修行洗炼阴神,其主要目的固然是要激潜力,但激出的潜力,总还要控制得当。你如今阴神虽成,却是个半成品,‘控制’这一环上,未免不得力。”

也就是这几句话的功夫,余慈身上又蓄满了力量,带动气血循环,整个身体都微微烫,那激涌澎湃的感觉,顶得他恨不能吼上几声,以为泄。如此,正符合了老道所言。

老道看他模样,突然道:“你真的不愿去绝壁城?”

余慈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道负起手来,慢慢踱步:“若说以前这还只是个考量,可如今,看你的状态,我真的建议,你要动起来。理念这种东西,要么从极静寻觅、要么极动掌握,而以你此时的情况,想静下心去,怕是难了!不如置身于复杂的环境,人与人的交往磨砺心志,以求进步。

“说起来,这绝壁城,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呢?”

“因为……”

话到嘴边,余慈忽然失语。是啊,他为什么不愿意去呢?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契机,以老道过来人的经验,此行对心象“理念”的确认,是有好处的。以前他不愿意去,或许还可说是不愿意耽搁了修行,可如今,心象初现,阴神有成,正是一个体会验证的好机会,他为什么不愿意去?

他思绪流动,瞬间从绝壁城几个“熟人”间流过。金焕、屠独、证严……

当证严和尚尖瘦的脸变得清晰,余慈忽然明白过来:

也许,他怕了?

他很早就有一个念头,就是蝼蚁要避开巨人的战斗。整个离尘宗内,没有人比他了解天裂谷动乱之后隐藏的大阴谋,那是一个他现绝对无力触及的层面,就算是阴神成就,功力大进,也是一样。明知这种情况,还要前往伊辛和尚和卢明月这二人的大本营,除了要有非凡的胆色,还要有足够蠢的脑子才成。

等等!

余慈忽然现自己形容不当。究竟是谁蠢?是闹着要回山的李佑,还是那位素未谋面的谢严谢仙长?

显而易见的事实便是:没有人是蠢货,那两位山门派去的修士,都安然存活至今,并没有因为陷阴谋圈内,而有所伤损。

这是为什么?

余慈去看于舟。老道仍困惑,不过此时,余慈却想起前日他书房,意态豪雄,所说那一段话:“若你去了绝壁城,你便是代表我离尘宗,别人看你要有个变化,你看自己也有转过弯来……”

事实上,他一直没绕过弯来。

以前,就算是有映彻大千的照神图傍身,可余慈终究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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