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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魄珠魂-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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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声突然顿住,目光凝向梁丘皇、韩仲屏两人。
  原来石破天惊生死拼搏已然展开,只见一团剑飈隐没梁丘皇、韩仲屏两人身影,但闻急如骤雨一片金铁交击之声随风四溢。
  蓦地,眩目剑飈突敛,梁丘皇身形踉跄退了数步,长衫被割破十数处口子,面色苍白无神。
  只见韩仲屏浑身血污,两目圆睁,面色惨厉,狞笑道:“我恨未能觅获一柄宝剑利刃,不然你何能逃去一死?”言毕口中喷出泉涌鲜血,仰身轰然倒地不起。
  搜魂阎罗匡散疾如鹰隼飞落,道:“恭贺梁丘院主亲手诛戮得以清除门户。”
  梁丘皇苦笑了笑道:“不瞒匡老,孽障说得不错,他如有一柄宝刀利剑,在下早丧命他那剑下了。”
  匡散知梁丘皇为制死韩仲屏不惜施展邪恶武功,虽幸得逞但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而内伤系因邪恶武功反击之力所致,遂微笑道:“梁丘院主,你我急速赶往瞿塘峡口,了却老朽诺言。”
  此刻,梁丘皇要紧的是择一隐处调息归元,无奈不愿被匡散瞧破,更不便启齿,颔首应允。
  途中匡散发现梁丘皇步履缓慢,似在沉思,知梁丘皇为掩饰身受内伤,故意装着,暗暗冷笑一声道:“梁丘院主在想什么?”
  梁丘皇叹息一声道:“在下后悔杀死了叛徒,有许多事必须在他身上找出答案!”
  “那么院主何以不将他生擒活捉?”
  “在下施展的乃旷绝奇学乾坤逆转神功,一经施展威力无匹,犹若五丁开山当者必死无疑。”说着微微一笑道:“逆徒已死,拙荆犬子必可接出,前途尚有属下相候,容在下略作安排,何况今日也未必能赶至瞿塘峡口。”
  匡散道:“但凭梁丘院主。”
  只见前路现出七条迅快身影,如飞奔来。
  来人正是翟羽率领六名杀手,翟羽已将断臂接好,外敷内服灵药,以黄柏皮夹妥,裹扎吊悬肘腕在胸前,只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无神。
  搜魂阎罗匡散知梁丘皇有事吩咐属下,自动闪身开去。
  梁丘皇低声道:“翟堂主伤势无碍么?”
  翟羽躬身道:“幸及时接好,谅可复原!”
  梁丘皇走前一步,附耳相嘱速赶回三才院,监视叶楚雄等人不得离去及各项安排。
  翟羽等领命离去。
  梁丘皇转面向匡散含笑道:“匡老,咱们可以走了,有劳匡老久候,在下心甚不安。”
  匡散哈哈大笑道:“梁丘院主太见外了,你我相交虽浅,这点小事老朽定能置怀,只待瞿塘事了,老朽便可还我自由之身,不过梁丘院主前路维艰,尚须谨慎小心。”
  梁丘皇面色微变,道:“匡老隐有所指,不知可否明言?”
  匡散略一沉吟道:“北天山往事,梁丘院主心中谅甚明白,毋庸老朽赘言。”
  梁丘皇长叹一声道:“匡老,当年在下亦是受害人,你我边走边谈如何?”
  匡散自然要听,也知梁丘皇决不吐实,但却可在谎言中找出一点真情,更知梁丘皇受了极重的逆震内伤,今晚住客栈歇息时须调息归元,料出必遣翟羽在前途安排歇息之处后绕道返回三才院,当即允诺。
  两人并肩飘然行去。
  第三十八章 怪魅肆虐
  浣花村外地上孤零零横陈着韩仲屏躯体,一息奄奄,距死不远。
  一条庞大身影疾如飞鸟般掠落在韩仲屏身前,现出夺命阎罗桑逸波,目注韩仲屏叹息出声,五指一把抓起,快步如风带回一幢破败民宅。
  宅内已有丐帮天地二老辛铁涵、薛海涛、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川东二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灵猕霍元揆、少林耆宿奇行大师及叶一苇等数人。
  田非吾道:“韩仲屏是否有救?”
  桑逸波道:“这要问叶贤侄了!”
  叶一苇忙诊扶韩仲屏脉象,叹息道:“命尚可保全,但此生此世永无学习武功之能了。”说着取出一颗丹药卸脱下颚喂服而下,接道:“俟药力化开,血行转顺才可施救。”逐伸指点了睡穴,移往另室。
  霍元揆冷笑道:“此人恶根天生,百死莫蔽其辜,留得命在已算是他的大造化了。”
  奇行大师合掌高喧了一声佛号,宏声道:“我佛慈悲,如非叶少施主代他力赎前愆,岂可活命,这也是孽,韩少施主余生之年倘不多积功德,恐无法超生。”
  笑面如来邱浩东嘻嘻一笑道:“老禅师你又来了,像我邱某昔年双手血腥,岂不是永堕阿鼻地狱,也无法超生的了。”
  辛铁涵道:“两位且莫说此题外文章,看来梁丘皇并非易与之辈,功力不同寻常,我等前料韩仲屏两招半剑法奇诡奥绝,威力无匹,虽未必胜,至少也须给梁丘皇重创,想不到竟大出意料之外。”
  薛海涛道:“梁丘皇施展的似是一种极为邪恶武功,另辟蹊径,不然韩仲屏亦不致遭此重伤。”
  桑逸波道:“我等原欲梁丘皇败在韩仲屏剑下后,*使其投向主凶,如今非改弦易辙不可。”
  厅外突鱼贯掠入三条身影,现出黎环、郝元霸、苹儿三人。
  黎环首先禀道:“弟子藏身村外奇门中,目睹梁丘皇与匡前辈偕同前往瞿塘峡口后,正待蹑踪其后,忽发现树顶一条庞大身影如鸟曳空飞去,倘弟子料测不差,此人似是摩云绝顶崖洞内主凶。”
  桑逸波忽转喜容道:“看来匡老早知他在树上藏身了,此人必是窥察梁丘皇真实武功深浅,未来情势发展只有待匡老回来再说。”
  郝元霸接着禀道:“拥翠山庄庄主丘主玑等几位似望三才院而去。”
  桑逸波面色一变,顿足长叹道:“他们为何不及时回头,自投罗网!”
  叶一苇闻言大急,忙道:“晚辈立即追阻,以免家父罹受不测。 ”
  苹儿娇笑道:“公子别急,婢子已传讯郡主,叶堡主当可无虞,令堂与令师均命婢子带来密缄,命公子谨遵行事,令师业已赶往三才院而去。”说时取出两封密缄。
  叶一苇闻得其师已去三才院,不由忧心大宽,从苹儿手中接过密缄,一一拆阅,不禁面色微变。
  辛铁涵对叶一叶极为怜爱,见状问道:“老弟神色忧急,莫非情势又起变化?”
  叶一苇答道:“不瞒老前辈,家母并未说什么?且待主凶授首之前赶至三才院,不过家师见梁丘皇适才击伤韩仲屏乃乾坤逆转神功,无坚不摧,但功力不纯者必遭反震之力成伤,命晚辈勤习那散花秘谱最后三章,可尅制主凶束云指及梁丘皇的乾坤逆转神功……”
  “以老弟资质禀赋,不难在短短时日内悟彻玄奥。”辛铁涵微笑道:“老弟因何忧烦?”
  “家师说已瞧出主凶来历,似是当年在天目绝顶月池屠戮三十七名武林高手的雪山人魔殿钺戈……”
  群雄不禁骇然变色,田非吾失色惊道:“原来是他!”
  只听叶一苇说下去:“家师原意诸位前辈用心一般,罪不及孥,不论方才梁丘皇是胜是败,他家小无辜容其救出或释放,不料殿钺戈探悉,似欲抢在梁丘皇之前劫走,若此必激起梁丘皇凶残之性,只恐掀起一场滔天浩劫,更恐殿钺戈杀之灭口。”
  桑逸波长叹一声道:“令师用意老朽明白,我等志在探明当年北天山真象,梁丘皇如遭灭口,当年死者岂非含恨九泉,我等立即动身,全力相护梁丘皇,*使殿钺戈吐露实情。”
  当下说走就走,仅留下叶一苇、苹儿、黎环、郝元霸四人……
  □  □  □
  三峡天下险,瞿塘峡口滟预堆尤为著名,堆在奉节(夔州)下游附近屹立长江中流,谚云:
  “上有万仞山,下有千丈水,苍苍两崖间,阔峡容一苇。”有夔门天下雄之称,其时春江水涨,波涛汹涌,急流澎湃,骇心怵目。
  江滨一株老柳之下站着五行院主梁丘皇与搜魂阎罗匡散,柳丝笼烟,细雨霏霏,两人衣袖飘拂,宛然人在图画。
  一条人影电疾风飘飞掠而至,正是那紫膛脸老者,道:“老爷子,小的守候半日,洞中并无动静,亦无人出洞。”
  匡散望了梁丘皇一眼,道:“走!”
  两人疾奔如风掠上峡岸峻壁危崖。
  崖壁不但险峻,而且林木森翳,尤其峭壁上除树木枝叶密茂外,尚有藤萝翳蔽,难见天日。
  洞穴下临百丈,江流汹涌,非预知有洞穴在,决难发现,匡散与梁丘皇攀附藤萝掠上洞口,小心翼翼先后蹑入,只觉洞腹幽暗如漆,虽穷极目力,仅隐约可见近身三尺景物。洞径深蹑曲折,约莫深入百丈,梁丘皇鼻中只觉嗅有血腥气味,不禁一怔。
  匡散亦察觉有异,伸手入怀取出夜行火摺,叭哒一声,暗中燃起了一道熊熊火焰。
  只见立身之处正是一间石室,地面上躺着三具尸体,个个颈骨拧折、瞪目张口,死后余悸犹存。
  这石室一连三间,梁丘皇面色大变,搜觅其余两间,发现衣物仍留,妻儿却无影踪,不禁心如刀绞。   匡散诧道:“此乃何人所为?”
  梁丘皇沉声道:“这就要问你了。”语气甚是不善。
  匡散不禁面色一寒,冷笑道:“院主也发现那三具尸体距气绝才不过半个时辰,难道是老朽所为么?老朽为何还将院主引来此处,岂非多此一举。”
  梁丘皇暗道:“不错,显然并非他所为。”目光疑惑道:“莫非匡老属下洩漏!”
  匡散摇首道:“他乃老朽义仆,忠心不二,决不会走漏机密,此事决非一人所为,带走院主家小,山路畸岖,去之必不远,你我不如分头追踪如何?”
  梁丘皇略一思忖,颔首应允。
  两人出得洞口掠上崖顶,分向觅踪。
  梁丘皇走出未及一里,发现身侧枝叶断折痕迹,料知必是扶负妻儿奔行无意碰折,不禁精神一振,循迹追踪。
  蓦地——
  身后突随风传来语声道:“梁丘皇贤弟!”
  梁丘皇闻声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倏地止步旋身,只见是那雪山绝顶崖洞藏身的黑衫高大老叟殿钺戈。
  殿钺戈来历只有桑逸波一人知情,而且梁丘皇并不知殿钺戈江湖匪号雪山人魔。
  梁丘皇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殿兄!”
  殿钺戈微微一笑道:“愚兄在此现身却是好教贤弟宽心,弟妹及二位令郎均被愚兄遣人救出移居安全之处侍奉无缺。”
  梁丘皇暗暗大惊,却故装欢喜之容道:“原来是殿兄所救,此恩此德定当报答,敢请殿兄容小弟一见。”
  殿钺戈仍自微笑道:“贤弟,你又来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难道贤弟忘了费尽艰辛在呼延罕手中救出又为叛徒劫走么?”说着面色一冷道:“愚兄相求贤弟一事,但不知贤弟可否应允?”
  梁丘皇道:“殿兄所命只要力之所及,敢不尽力以赴。”心中却暗下决心,知此人手狠心辣妻儿落在他手该当数尽,此刻虽不妨虚与委蛇,到时自己不能受他挟制。
  殿钺戈道:“当年北天山只有你我两人主谋,其余仅奉命行事,隐秘面目彼此互不相识,故而十数年来尚是谜样疑案,但如今则情势对你我不利,惟恐夜长梦多,请贤弟回三才院后,将丘玄玑等人杀之灭口。”
  “小弟一定遵命办到。”
  “第二件事,贤弟务必将匡散生擒活捉,愚兄猜想匡散必知返魂珠及翠玉古佛下落,至於散花降魔秘谱一定仍在贤弟手中,愚兄不用把话说明贤弟谅知愚兄用意了。”
  话落人起,只见殿钺戈冲霄奔空,去势如电,眨眼无踪。
  梁丘皇脸色变得铁青,对殿钺戈怨毒入骨,仇如海深,猛一转念,但觉殿钺戈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死去的韩仲屏剑法委实不同寻常,所幸他未能悟彻玄奥,发挥全部威力,不然自己无法得逞,所以联想到搜魂阎罗匡散。
  因为他断定韩仲屏并非无师自通之学,莫非匡散已取得返魂珠?竟是愈想愈有道理,遂转返原分手之处。
  伫侯搜魂阎罗匡散差不多两个时辰,匡散迄未返转,梁丘皇思忖良久,心意一转,决返回三才院将丘玄玑等人灭口再说,动身望三才院奔去……
  □  □  □
  长沙金府令主金万森等人自到达三才院不久,即见翟羽裹着断臂返回,笑道:“叛门逆徒韩仲屏小贼为院主掌伤毙命,梁丘院主不日赶返,嘱翟某转告诸位,尚须共商大计,请诸位务必相候!”
  邓元超询问经过详情。
  翟羽亦未亲眼目击,只信口胡谄,绘声绘影,煞有介事,群邪居然不疑。
  入晚,双燕堡主叶楚雄独处一室,拈杯愁饮,思忖桑逸波劝他回头是岸言语,无如被梁丘皇暗中察觉传声恫吓,此刻进退两难,无法自全,不禁愁绪千结,暗吁短叹。
  蓦地——
  忽由窗外投下一纸函,落向桌面。
  叶楚雄不禁一怔,情知有异,忙舒展详阅,不由自主地面色大变,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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