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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5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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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名字啊。”
  “我想是你。同事还奇怪呢,怎么问迟到的事。”
  四季笑着说:“好多天没碰到你,以为你照料你父亲去了。他的腿怎么样了?”
  “做了个小手术,没问题。”
  广播报站声响起,列车轰轰的气势很猛地冲过来,四季移动几步,往前去。齐晖突然扭头说:“坐下一趟,好吗?”
  “怎么了?”
  齐晖没有回答。四季退后几步,离开那圈半圆形的人群。列车哧哧地开门,关门,又轰轰地冲出站,站台安静了。
  “我怕遇到我的女朋友。”齐晖开口道。
  四季吃惊地盯着他,不明白齐晖为什么这么说。“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所以我不想坐这一趟,免得遇上了尴尬。”
  “你们是那天,我跟你在保险公司见面的那天分手的?”
  齐晖歪歪脑袋,想了想,缓慢地说:“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第二天起就没见到你。对了,连柳芳,不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在柳芳站上车的,她都不见了。”
  齐晖苦笑一声:“也许她也怕遇上我吧。”
  四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们干吗分手?”
  “一个非常非常俗套的故事。”齐晖的语气还是那么松散无力,慢慢腾腾,“中午一起吃饭好吗?我说给你听。”
  四季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又一班车进站了。四季和齐晖按照以往的习惯,最后上车,站在车门口。望望这个头发有些蓬乱眼神有些涣散的大男人,四季突然替他难过起来。他不是个小男孩,这场恋爱也许已经占据了他们生命中好几年的时间,他们为对方哭过笑过,担心过气恼过,牵肠挂肚日思夜想过,也许他们也曾经谈过很多次有关结婚的话题,可是,分手是多么迅速,像一把快刀,把所有的两人间的联系一刀切下去,筋筋绊绊全都切断,连城铁都不能同坐了。跟婚姻之中的两个人的分手相比,它像是更无情更冷酷。
  望着车外风景的齐晖转过头来,对四季说:“以前我跟她不会给你作秀的感觉吧?”
  四季摇头,回答:“怎么会?我也是经过了恋爱的。恋爱的时候,感受会夸张好几倍,但是本人根本不知道,还嫌周围的人太无趣。”
  齐晖微笑:“那你还是认为我们在作秀。”
  四季很真诚地回答:“有时候没有爱的人确实太无趣。以前你们俩,在我看来,是整个车厢中唯一的亮点,我喜欢看——在一旁偷偷地看着,你们的姿态让我很羡慕你们。”
  《星电影》楼下拐个弯就是一家很雅致的快餐厅,不是什么肯德基麦当劳,所以没有那么喧闹。约好的,快到十二点半了,四季下楼。齐晖已经等在餐厅了。
  两个人各点了一种盖浇饭,一边听着店堂里的音乐,一边等。好像不该说什么,也不用说什么。盖浇饭端上来了,颜色很漂亮,米粒晶莹透亮,覆盖着五颜六色的浇头,周边还有浓浓的汤汁往米饭深处渗透,让人很有食欲。两人笑了笑,同时说一声:“吃吧。”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齐晖嘴里满满含着,含糊不清地说一句:“有时候一个很小的快乐能赶走一桩很大的悲哀。”“能发现快乐就好。那就天天去找好吃的吧,什么伤心事都没有了。”四季说。齐晖回味一下,纠正道:“ 那好像又有点像猪的生活了。”两人哈哈地大笑。四季的手机在包里嘀嘀地响,四季不管它,继续吃。铃声停了几秒,又响了起来,四季只好放下勺子去接听。听了才一句,脸色立即变了。
  “好好好,等着我马上回去。”四季挂了电话,边起身边向齐晖解释,“城城,我儿子,在幼儿园突然发烧,老师让我家阿姨接回家。这会儿烧得更厉害了。我现在得马上回去。”人已经冲到门口了。齐晖的动作也快,也跟着到了门口:“你怎么回去?”
  “城铁啊。出租车不愿意往那儿跑。我回去接他们上儿童医院。”
  “别,”齐晖拉住她,顿了一会儿,“我开公司的车去接,快到你们小区门口时,我会打电话让他们出来。”
  “你去接?那我干吗?”
  “你去儿童医院挂号,排队。我知道那儿永远都挤满了人。”齐晖拿出手机,“你们家的电话,还有你的手机号。”
  四季机械地报出电话号码,脑子还在浆糊一样不清不楚搅成一团的混乱中。齐晖拿过四季手中攥着的手机,哔哔哔的一阵,还给她:“我的手机号。咱俩随时通话。你去医院吧。”齐晖扭身往公司去,不再理四季。四季怔了几秒,招手拦车。等坐进车内,还是反应不过来自已何以那么顺从地听任齐晖的安排与指挥。
  等车开出几分钟,四季回过神来,给宗浩打电话。“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无法接通!四季不明白宗浩处于什么状态下会出现“无法接通”的结果。这四个字倒是仿佛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们之间掉线了。你跟他没有联系。你是你,他是他,此时不相干。这也许只有短暂的几分钟,但对一颗心悬在半空的四季看来,这几分钟简直是罪孽。
  齐晖抱着城城,小群紧随在后边,来到专家门诊的候诊长椅前,四季已经让了三个孩子先进去看。然后是诊断、交费、验指血、等候、取结果、再诊断、再交费、打吊针、再交费、取西药、再交费、取中药。城城烧得发蔫,因此出奇地听话,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在通红的脸蛋上显得越发乌黑,无辜地毫无抵抗能力地被扎了好几针,像是都扎在了四季的心脏上。齐晖在整个门诊大楼里跑上跑下,看着他,四季突然觉得自己绝不是什么女强人,她做不来这些,她本能地慌。他来了去去了来的身影,像是在一遍遍地对她确认:事情正在解决之中,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在好起来,没有问题。搂着手背上扎着针头的儿子,四季充满柔情看着他,心想:儿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黄昏时,护送城城回家,在汽车轻轻的颠荡中,孩子在四季的臂弯里睡着了。齐晖从后视镜中看过来,与四季对视着一笑。很温暖,是那种完全置身事内此刻彻底放松下来的愉快笑容。把城城抱进屋,放到床上,四季让小群照看着,下楼去送齐晖。
  “哎呀,连杯茶都没给你泡。”四季想起来。
  “欠我的,以后还上。”齐晖不紧不慢地开玩笑。
  “肚子也饿了吧?”
  齐晖遗憾的口气:“我们的盖浇饭吃了还不到一半吧?”
  太阳已经被西边的高楼挡住了,但是那一大片火烧般的彤云布满天际,红光映射过来,照在他们脸上,使他们像被夸张的舞台灯光所笼罩,他们立即成了戏剧中的角色。小区里那么安宁,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地。然而错杂的楼群,间或已经亮起的灯光,意味着密集的人群以及躲在屋中按部就班的生活。齐晖望望四周,叹道:“真好!真安静!为了这点安静,住在这儿是明智的。”
  “没想到楼书上没有写的安静,成了最大的优势。可是你看,”四季往前一指,“那个池子,有没有二十平方米?当初,在广告上,它可是一条蜿蜒盘绕在各个楼房之间的小溪啊!我一下想象到了河边的垂柳,柳树下的河岸,微风吹过,水波荡漾,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付了定金。交钱的时候,还生怕晚一步就会被人抢走。现在你看,一池污水死水,再过两个月,就是蚊子的乐园了。”
  齐晖倒笑起来:“哪天你去我们那儿看看,原本也说是有水景的,可是后来他们扔了一路鹅卵石,叫做旱河!现在我们那儿的老头老太太们拿它做脚心按摩。”
  四季仰着头笑,看到了高远的然而无比明亮的星星。此时夜色四合,可心情像是正在被阳光翻晒,所以很突然地就涌出一句:“我丈夫太忙,老加班,从搬到这儿起,他好像就没怎么从从容容地享受过生活。”
  “你怨他忽略你?”
  四季像是听出了齐晖话中的意思,立即解释:“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说不要紧,他不用急着赶回来。”
  齐晖转头看着四季:“我没有批评他的意思。”
  四季哑然失笑,又补一句:“我以为你会说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哪儿有资格说这种话?尤其是在今天做了一点小事之后,说这种话,就更不合适了。”齐晖不张扬的话语和它背后的诚恳态度,又让四季心中的什么地方软了一下,疼了一下。她不知说什么好,好像得用“谢谢”来表达,可是要说的岂止是“谢谢”二字。四季只好充满温暖地暂时沉默。
  看着齐晖的车驶出大门,四季反身回家。城城呼吸平缓,在安睡中,摸摸脑门和脖子,热度下来了。四季释然了,坐到书桌前想,城城不病的时候,从未觉得健康是那么幸福快乐的一件事;可是,得了病,然后当他某一刻恢复健康,这时幸福快乐的感觉能把全身都包裹起来,把所有的不快都驱逐出去。人为什么要病?因为上帝想让我们恢复幸福的知觉。当我们麻木,当我们不知什么叫做幸福时,上帝就让我们生一场病。上帝其实是一个善良而睿智的人,他可不是真的想让我们生病。
  电话响了,是宗浩来的。“我昨天带回家的一张红色的软盘有没有在桌上?”他问,听到电话被接起,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在。”四季看到了,最简洁地回答他。“那好,你打开它,把里边的一份旅游产品目录给我发过来。我得赶紧给人发过去。”电话搁了。他疯了吗?他不知道他儿子发烧,去医院打针?他不知道家里的两个女人是多么的慌张,不知所措?他难道根本不想知道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什么软盘,什么旅游产品目录,跟城城的体温相比,它们算得了什么!撂下话筒,四季的身子像是整个被投进了冰河中。
  电话紧接着又响。他突然反省了?愧疚了?来做解释的?“你忙你的嘛!没有你,我照样能把儿子照顾好!”四季硬硬地来了一句。其实四季不想这么冷,她刚刚体会到幸福的感觉,她也从未学会那些强悍女人的嘴上功夫,可是为什么这么容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不能平静地对宗浩说话?例如“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马上给你发”。话一出口四季就觉得自己在不理智的暴怒中,但,随他去吧。
  “孩子怎么样了?好一点儿了吗?”那边停了几秒,竟传来齐晖的声音。也许他被四季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这个电话是否适时,可是又不能逃开去,于是犹犹豫豫地带着歉意地问道。
  四季也被吓着了,一时静在那儿。然后放缓了语气:“是你啊。”
  “刚才是对你丈夫说的吗?”
  “对。”四季像是在低头认罪。
  “你们在争吵?”
  “没有,没有。”
  “他还没回家?”
  “没有。”
  “孩子怎么样了?好一点儿了吗?”
  “好了。”
  “那好。明天见。”
  话筒中传出一声声“嘟——嘟——嘟——”,四季从冰河中爬了出来,又像被投入了火炉之中。这一冷一热,凝结成许许多多的水汽,一滴一滴压抑不住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来,怎么也憋不回去。泪水把四季泡软了,在酸软的心境中把宗浩要的产品目录给他发过去。
  接近十一点时,宗浩终于回来了。四季已经躺在了床上,她今晚什么事也做不了,就想把身体放平。但愿思绪也能放平,不再起起落落,上下翻腾,但是思绪哪会跟身体一样听话?宗浩在厨房和卫生间窸窸窣窣了一阵,到卧室来了。“四季!四季!”他突然来推四季的胳膊。四季不理他,硬邦邦地撑着身子。“四季!”宗浩放大了声。
  “干吗?!”四季也猛然大声应道。
  “城城怎么样了?好了吗?”
  “不知道。”
  “烧退了没有?大夫怎么说?”
  “不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从医院回来的?”
  “不知道。”
  “你这个女人!又乱发神经——你不说,那我就当好了看。”宗浩“哗”的一声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去,“哐当哐当”翻了好几个身,给自己选好人睡的姿势,在五秒钟内,鼾声起来了。
  虽然鼾声深沉,宗浩睡得并不踏实。两份投入精力很大的产品正处在被别人斟酌考察的煎熬期中,宗浩日日在努力争取。余晓真中午吃饭时半真半假地对大家说她一直在期待着宗浩家庭的破裂,大家于是对宗浩起哄,“宗浩闹绯闻了,那全世界都不可靠了。”宗浩不知道是义正词严好还是自我打趣好。增光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这几天就想过来。他可以供他住,供他吃——他宁愿供他住,供他吃,为增光找到一份不需要技术可是又不能苦卖力气的活儿,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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