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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5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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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一笑,指着西南方的一座白色大楼:“我上班的地方在那儿,是一杂志,叫《星电影》。”
  “是吗?这么巧?”齐看着那座白色的大楼,“我和我女朋友都爱看电影——还有什么应该互相介绍的?哦,我叫齐晖,跟一个游泳运动员同名,不过她是女的。”
  “我姓郑,郑四季。”
  说完这话,好像是应该道别了,于是他们道别,一个往东南走,一个往西南去。
  晚饭又是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在一起。吃到一半,小群突然想起来了,说:“四季姐,那三棵树都不行了,叶子一天比一天黄,有的地方还发了黑。”
  四季听罢,放下筷子,去三个屋子看那三棵散尾葵。散尾葵这名字拗口,所以把它们简称为“树”。半年前刚搬进新家,四季决心买三棵小树,真正的树,放在家里。在它们下边安置一张藤椅,就像是在乡间的庭院中,人在树下如同一张风景画一般恬静。四季跟宗浩到了花木市场,问那些卖花木的什么最好养,大家都一指这种像大蒲扇一样伸展着的散尾葵说:“这好养,不用管。”
  “不用管?”这倒是一个大优势。
  “浇水就行。”他们这么说。
  “什么水?”
  “什么水?自来水。家里有吧?一礼拜浇一次,浇够。”
  四季还是想买树,可市场里只有发财树,互相交缠着枝干,名字和样子都令人讨厌。还有一种叫元宝树,叶子其实挺大方的,可四季同样不喜欢它的名字,跟人介绍起来都觉得难为情。转了半天,没看见一棵真正的树。宗浩拿了主意:“就买散尾葵,你看枝叶多茂密。”
  搬回家来,一个屋子放一盆。城城很开心,躲在叶子后边,跟大人捉迷藏。四季和宗浩把人家告诉他们的注意事项告诉给小群,由小群来管理,这件事就算完成了。看来这半年中小群是定期浇了水的,否则大概早就死了,但是,这会儿四季站到树前,还是有些吃惊:它们竟然全都枯萎了。无一例外,不约而同。是对这个家的抗议吗?来的时候葱茏青翠,现在枯黄萎靡,这种姿态简直就是无声的鞭笞。四季实在羞愧。
  “扔了吗?”小群问。
  “别。”四季轻声说。可是,心里知道它们最终的结果还是得被扔出去,或者上网查查有什么办法,再问问宗浩,看他有什么招儿——他能有什么招儿?他连城城都没工夫关心,还会关心一棵树?“再等等吧。”四季回到饭桌,继续吃饭。
  宗浩回来了。今天回来得还算早,晚饭还没结束。城城问:“爸爸,今天你不加班吗?” “得加班。可是爸爸突然不想加班,想早点回来跟你们吃顿饭。”
  四季进厨房给宗浩盛饭,宗浩跟着走进来,静悄悄的,倒把四季吓了一跳。他立在她身后,用手按一按她的肩。四季觉得这举动有些异样,扭头看看他的表情。他没有什么表情,也像是沉思一般,低低地说:“什么时候咱们出去吃顿饭。”
  “好啊。”四季端了饭,一边往饭厅那儿走,一边提高嗓门宣布,“城城,你爸要请我们吃好的喽。还有小群,你们想吃什么?”
  “哎,别。”宗浩急忙低低地阻止,“我们俩,就我们两个人。”
  四季停下来,再次认真地看看宗浩:“怎么回事?你今天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宗浩不自在地笑笑,“跟老婆。起吃顿饭,有什么奇怪的?从前不是经常在外边吃吗?”
  “那是从前啊!难道是加工资了?”
  宗浩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是发奖金了!”
  “你别老往钱上边想,好不好?”
  “那么,是老板夸你了,要提升你?”
  “都不是,就是突然想跟你一起吃顿饭,咱们两个人说说话。”宗浩走出去。
  把所有的事做完,又是近十二点了,夜晚的时钟总感觉比白天跑得快。记得刚搬到这儿的第一个星期,四季收拾一堆一堆的物品用具,烦琐庞杂,可是心情非常愉快。听着大屋宗浩的呼噜和小屋儿子细细的鼾声,悄悄地游荡在各个屋中,这儿擦一擦,那儿摆一摆,有两次,不知不觉竟然收拾到天色发白,曙光来临。一个晚上就这么倏忽而逝,那么快,那么来不及回味。不过半年,那种心情也如同那三棵树,悄悄地变了颜色。什么原因?是越来越感到严峻的经济压力,还是因为夫妻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是因为目标实现后的空虚,还是没有新鲜事物的刺激?说不清楚。都是,都不完全是。感觉疲劳只想倒头入睡的时间越来越提前了。
  四季上了床,拿过床头的电影画报,宗浩伸手过来,从四季手中抽出,丢在一边:“别看了,跟我说说话。”
  四季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话题,笑起来:“不会吧,我们之间难道什么话都没了?”
  “没有话就没有话吧。”宗浩突然探出身去关了灯,回过来搂住四季,“我们用身体说说话。”
  毫无准备的四季浑身硬邦邦的,本能的反应就是去推箍在她身上的那双胳膊:“你今天真是奇怪。一会儿要两个人去吃饭,一会儿又欲火中烧,今天是什么日子?三月十二号。没什么特别的啊。有什么猫腻啊?”
  “别说话,别说话。”宗浩已经把嘴唇压到了四季的唇上,热烘烘的气息一下灌进了四季的口腔,四季真是有点不适应了。多长时间了,起码有三个星期,两人别说是夫妻性事了,连互相望着对方的面孔说话都已经不会了。多少天来,两人要么是一边看着电脑屏幕,要么是一边翻着杂志,要么是逗着城城,要么是出门穿鞋。好像对方只是电话线中的那一端,根本不需要用眼神交流。现在宗浩的舌尖探进来时,四季很慌乱,很紧张,而且还有些羞涩,支支吾吾地要推挡时,宗浩的一只手已经往下滑去,在乳房那儿停留了几秒,就直奔主题……
  “又被你弄疼了。”把内裤提上时,四季还是控制不住,轻轻发了句牢骚。
  “对不起啊,下次我一定注意。”宗浩把手搭在四季侧过去的肩上,一下一下地轻拍,表示歉意。才拍了几下,四季就感觉到了那只手越来越沉重,最后像个秤砣一般压着她。果然,鼾声起来了。
  四季心里酸酸的,这叫什么呀?这样的做爱能不生疼吗?难道你以为女人的欲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以前在气氛特别好的时候,自己也婉转地告诉过他,什么时候最好,什么方式最好。如果没有那个悟性,还可以上网查嘛!之前感到迷惑的为何心态越来越疲劳,现在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没有从性爱中得到多么大的快乐。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书本上不也是这么说的嘛!以前的宗浩虽说也是老方一帖,可那时两人有精神上的爱在滋养,仅用眼神和语言就足够,现在,四季需要更多的身体上的爱了。一想到这一点,四季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有了这样的念头,太危险了,这会成为自己投入到另外一个男人怀抱的理由。自己真会蜕变成那样一种可怕的女人吗?四季赶紧阻止自己往下想,静下心来睡觉。
  宗浩真的想跟四季绵长地柔情缱绻地爱上一回,可是毫无办法,他实在太累了。就像一张弓,抻得太久,与四季拥在一起,就知道抻不住了,一进去,就到了“ 嘣”的一声绷断的时刻,整个身体就彻底失去了弹性,软软地瘫在那儿,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宗浩知道四季一定充满失望,可她知道他的努力吗?甚至在跌入睡眠深渊的半空中,他还在竭尽全力抚慰四季呢。这一天,除却日日都有的疲劳之外,余晓真也简直使他透支。
  上午,他还在离公司两个小时车程外跟客户见面,晓真就发了个短信:今天是我的生日,下班以后一起吃饭好吗?
  找了个空当,宗浩匆忙回信:生日快乐!晚上还要加班,对不起。
  晓真的短信又来了,是得理不让人:一年只有一个生日,你不会拒绝我这一年一次的要求的。是吧?
  宗浩狠狠心,发过去:既有繁重的工作,又有老婆孩子,真是无力再陪伴你了。跟好朋友一起玩吧,再祝生日快乐!
  晓真的语气也变了:今晚我可以陪你加完班,我也没有要求你不回家。想让你看看我,对我说生日快乐都不行吗?我一直在等着三月十二号这一天,以为这是最好的借口了。别再说“不”了好吗?求你了。
  宗浩跟客户说用一下洗手间,在洗手间他又回了一条短信:下午我回公司,我会祝你生日快乐的。晓真,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不过你一定会寻找到真爱的。这话其实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请你再用心体会。下午见。
  你不用对我说教。二十五岁的女人,还看不清爱吗?告诉你,我并非一片空白,我曾经也是爱过的!晚上见。
  晓真,你是个非常好的女孩。不过我没有办法去爱你。所以,我不能跟你共度生日。
  宗浩,你为什么会这么坚决?你这样的人太少了。你知不知道,这也是你吸引我的一个原因。请你跟其他的男人一样吧,这样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
  宗浩头疼。把手机关了,走出洗手间,继续跟客户谈合约的条件,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坚决?晓真说自己坚决。当然,宗浩表现给晓真看的确确实实是一个意志坚决的男人。但是,只要了解男人本性,就知道“坚决”二字是不容易的。晓真当然比四季年轻,你看她的没有皱褶的泛着粉色光泽的脸庞,老实说,她还比四季漂亮,眼睛那么妩媚,嘴角那么俏皮,微翘的嘴唇谁都会有欲望深深吻上去。可是,宗浩,三十五岁的宗浩的体内已经产生了强大的理智,它是由本身的道德观、世俗的眼光、孩子、妻子等等砌成的,推一推,它会摇晃,但是一时不容易倒塌。
  “我有什么啊,晓真?形象不帅气,资产是负数,名片上的身份人家看了就忘,儿子都四岁了!我一点儿都不明白我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晓真过了一会儿,回复:“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不算计的女人。”
  晓真的回答让宗浩感动了许久,纵使感动,理智的墙还是杵在那儿,还在好好地护着那个家。宗浩为此感到一些欣慰。
  回公司的路上,宗浩心情紊乱。他答应了,也确实应该当面向余晓真祝贺生日,可什么时候说又是个问题。下班前,走到隔壁办公室去,当着众人,那跟单独面对晓真一样糟糕;等到下班,说完之后转身离去,留下孤独的一个女孩,自己的心肠也硬得过分吧?坐地铁的一路,宗浩来回掂量,走出地铁站时,终于拿定了主意,不管好坏,都是它了。宗浩在公司不远处的花店订了一大束白色马蹄莲,卡片上写了生日快乐。宗浩。让花店五点半时送到公司三零六房间。做完这件事,宗浩非但没有释然的心情,相反,突然愧疚不安起来——对一个女孩如此细致入微,可是对四季呢?那个最值得自己花心思照料呵护的人,已有多久滑出了自己的视线,滑出了自己的思绪?最近她烦吗?最近她累吗?她在忙些什么?她一日三顿吃得怎么样?她在写些什么稿子?宗浩一下子心情无比急迫,剩下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是在惭愧、自责、自省中度过的。一到五点半,立即往地铁站去,到西直门,换十三号线,也就是人们通常叫做城铁的那条线。
  那束此时可能已经送到了余晓真手中的白色马蹄莲竟然被他忘在了脑后。
  在保险公司遇到齐晖后,很奇怪,第二天起,四季就没在城铁上见过他,连柳芳也不见了。是他们结婚了,搬到另一处共同居住的地方去了?是不愿让四季这个已经成为熟人的人看到他们两人的甜蜜,因此他们商量好了搭另一班车?或者是他的父亲的腿不好,他在前前后后地照料?最后这种可能性好像是最大的。就当是如此吧,就问问他父亲的病情吧,这个理由应该是正当的吧?四季拨通了英姿广告的电话:“请问齐晖在吗?”“他不在。”“不在?他最近一直没上班吗?”对方疑惑地:“上啊,只不过现在出去了。你过两个小时再打来试试。”“他这几天上班迟到了吧?”对方更疑惑的语气:“没有啊。你是哪位啊?”“嗯,一个朋友。那我以后再打。”搁了电话,四季想:那就好,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那就不必再打去了。
  第二天早晨,四季进站等七点半的城铁,往西头走时,看到了齐晖高高的身影。齐晖脸向着她,远远地就对她微笑,一瞬间就赶走了四季的犹豫,四季同样微笑着走近他。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名字啊。”
  “我想是你。同事还奇怪呢,怎么问迟到的事。”
  四季笑着说:“好多天没碰到你,以为你照料你父亲去了。他的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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