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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戚少商赶紧递给她一个信封，女子看了看他，接过去数了数。
“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丢到戚少商手中，然后将钱塞了进去。
“不要来找我。”
“等一等。”
戚少商拿着文件夹，一把拉住她。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线索交给警察？”
“我缺钱，他们会给我吗？”
“你父母呢？你成年了吗？”
“你……这不关你的事！”
Jean一把甩开戚少商，跑进雨帘中。
“不要再做这行了！”
戚少商冲着她的背影大喊，叹了口气。他打着伞跑到他的车边，赶紧钻了进去。
文件夹里是一张纸，尽管有点湿，但这并不影响戚少商激动的心情。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觉得自己一瞬间触到了真相的衣角。
上面只有一句话。
Amy May，please marry me！
“William！快开门！William！William！”
戚少商大力的拍打着顾惜朝家的大门，全然不顾其它窗口亮起的灯光。
“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叫魂啊！”
顾惜朝打开门，没好气的说。
“我叫警察了啊！”
“William你不就是警察嘛！你听我说，我有线索了！”
戚少商二话不说冲了进去，从怀里掏出用西装外套包着的文件夹。
“你看，Jean给我的，这也许就是Amy那个男友写给她的！”
“真的？”
顾惜朝睁大双眼，一把夺过文件夹。
“Jean是谁？”
“她是……哎呀你别管，是我的一个线人。”
“……Amy May，please marry me！God！Steven你太厉害了！”
顾惜朝兴奋的抬起头。
“走！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
“好！”
顾惜朝跑进屋里拿钥匙，戚少商看着他的身影，注意到他眼眶下重重的黑眼圈。
“William你多久没睡了？”
“没几天。”
“……几天……算了还是我来开车吧。”
凌晨1点08分，顾惜朝和戚少商赶到了纽约市警察局。
警察局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官还在留守。
“William，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来？”
“有事。”
顾惜朝头也不回，一阵风朝鉴证科跑去。
凌晨1点12分，顾惜朝拿出毛刷，将金属粉末撒在纸张上。
“……Steven，有发现。”
凌晨1点18分，纽约市内大雨倾盆。
“小姐，这么大雨，我载你一程吧。”
“……Well…ok，thanks。”
“你叫什么？”
“……Jean，你可以叫我Jean。”
“Jean，好名字。”
“滴——滴——滴——”
“什么声音？”
顾惜朝埋首电脑桌前，屏幕上正飞速的搜索匹配的指纹纪录。
“嗯……好像有邮件，我看看。”
戚少商走到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1点40分。
这么晚，谁会给我发邮件？
Reversed Pluto。
So； who is the next？
某豆今天开始……要认真写论文了……
＇戚顾现代悬疑＇审判 5
5
“今晨三点，警方在哈莱姆河大街发现一具女尸，死者Jean Ivy，十八岁。这是连环杀人凶手MR Pluto犯下的第三起凶杀案，纽约市警察局希望市民提高警惕，尽量避免在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外出，下面是Kelly Smith在现场做出的报道……”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画面上的女孩睁着绿色的大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痛苦。
顾惜朝双眉紧锁的盯着电视，双拳因为愤怒而微微有些颤抖。
“Steven，拜托你再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将你要见她的消息告诉别人？”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数圈，再次冲到戚少商面前。
戚少商坐在椅子上，盯着顾惜朝看了好几秒，用手抹了把脸。
“William，我告诉过你了，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是一个人在家，挂上电话我就直接去中央高速公路了，我绝对，绝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
“也许你回来的时候遇上什么人，也许你太高兴了所以……”
“没有！你是我回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William，相信我，如果我知道什么，我不会瞒着你。”
戚少商看着他，眼睛很黑很黑，带着东方人特有的深邃幽远。一瞬间，顾惜朝迷惑了。
“……对不起Steven，我想我大概是太累了。”
他后退几步倒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膝盖里。
“Steven，她才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
戚少商走到顾惜朝面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他想起七个小时前，大雨倾盆的夜晚，Jean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年轻的脸上有些慌乱，声音非常清澈动听。
“她并不是个应召女孩，她只是个酒吧歌手。Steven，凶手改变了他的下手对象，这绝对不是巧合！Jean的死一定和Amy May有关！”
“……嘘……我明白……我明白……不要再想了，William，你需要睡一觉，来，在沙发上躺着，我去给你拿条毯子。”
“……也许你是对的，我几天没睡了……”
顾惜朝顺从的点了点头，侧身躺下。
“……Steven。”
“嗯？”
“Thanks，你帮了我们很多忙。”
戚少商听了笑了笑，把毯子丢给顾惜朝。
“William，我们是朋友。”
纽约市警察局乱成一团，电话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Hello，这里是纽约市警察局，Please hold on……Steven！”
Peter丢下电话，冲正准备离开的戚少商高喊。
“William呢？”
“他睡了，我怀疑他至少两天没合眼了。”
“事实上，是三天。”
Peter摊了摊手。
“他是个工作狂，全警局的人都知道……对了，我听说你们昨晚有发现？”
“嗯……发现了可能是Amy May男友的指纹，但不是Aaron Miller的，而且数据库里也没有他的纪录。William叫Ken再去验一下笔迹。”
“Well……这样至少知道他没有前科，没有酒后驾驶，不是警察……范围缩小了！”
“Yeah……yeah……Peter我要走了，我已经36小时没睡觉了……”
戚少商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说。
“Oh，yes，那你好好休息，我会照顾William。”
“Bye。”
“Bye。”
“死者的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凶手非常残忍，刀刺进去后还特意旋转了半圈，应该是为了不让我们查出刀的来历。不过还是有一些信息……刀背约三毫米，刀身长二十一厘米，这种型号的刀有十五家企业生产……”
“Steven，她不是个应召女郎……”
“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一点半左右，凶手把她的尸体丢在马路边，整条街都是血……”
“1000美元呢？我需要钱……”
“Help！No！No！”
“No！”
戚少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摸了摸额头，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What the hell is……如果我当时能说服她和我一起去找William，如果我能载她一程，她现在也不会……
“Damn it！”
戚少商捂着脸呻吟了一声，抬头看了眼钟。
“当……当……当……”
墙上的挂钟敲了三下。下午三点正。
“God！这么晚了！
戚少商一跃而起，飞速穿好衣服冲出屋子。
William，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下午三点半，时代广场Starbucks门口左手边第二个长椅，一个人来。
纽约时代广场，位于第42大街、弗洛德街跟第7路交叉的三角地带，绝对是纽约最引人注目的地段之一，剧院、宾馆、餐厅……应有尽有，大屏幕上24小时候播放着最昂贵的广告。
戚少商停好车，头上艳阳高照。下午三点半，时代广场正值繁忙高峰。
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张张陌生而模糊的脸孔，这些人当中，会有MR Pluto吗？
戚少商很怀疑。他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MR Chi？Are you MR Chi？”
喧闹的广场上，有人叫他的名字，戚少商心里跳了跳，倏然回头。
一个年轻的男孩站在他面前，二十多岁，身高大概只有五尺三。
不是他。
“……有什么事吗？”
“嗯……有一个先生把这个放在我们快递公司门口，吩咐三点半送给时代广场Starbucks门口左手边第二个长椅边的叫做Steven Chi的先生，请问是你吗？”
“是我。”
“那麻烦你签个字。”
“好……什么人让你送的。”
戚少商接过单子，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他打电话到公司里，交代了时间地点，叫我们到门口去取。”
“Ok……Thanks……Here you are。”
“Thanks。”
一个沉甸甸的大信封。
戚少商回到车里，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拆开。普通的打印纸落了下来，厚厚的一叠。
A little boy’s story
My name is Robert； you can call me Robby。 And this is the story of my life……
我的父亲是个商人，生意不大，却能让我们一家衣食无忧，母亲是一个温柔而美丽的女子，弹的一手好琴。
我记得自己很喜欢趴在她的腿边听她弹琴，父亲坐在院子里喝咖啡看着我们微笑，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然而我的幸福，不过是些美丽的泡沫。
如果不是那个夜晚，我的一生，都将会完全不同。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我起来喝水，听见父母的争吵声，吵声很大。在我的印象里，他们从不曾这样争吵过。我很害怕，黑暗中，亮光从他们房间的门缝里印在地上，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却听见一声枪响，就像电视里，“砰”的一声，击碎了我的生活。
自那以后，所有的一切，天翻地覆。
……
这是什么？MR Pluto的自述？
戚少商翻了几页，文章太长，一时半会儿他实在看不完。
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戚少商发动车子，决定驱车回家，他开的很慢，纽约市繁华的街道在他面前一一划过。
MR Pluto为什么频频和他联系？他原以为凶手只是想引人注意，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可是为什么？戚少商想不通，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已经是下班时分，马路上排起了长龙，戚少商看了看表，决定明天再去警察局。
让William休息一下吧，他太累了。
他回到自己家楼下，门口有一个人影。
一个戚少商意想不到的人。
＇戚顾现代悬疑＇审判 6
“Danny？你是Danny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少商将信封塞进包里，下车走了过去。
“你不是在法国吗？”
“哈哈……我和主编闹翻了。”
Danny拖着大箱子站在戚少商门口，尴尬又悲愤。
“那老东西居然因为和美女睡了一觉，就把属于我的工作给她了！嘎纳！Steven！嘎纳！他居然还说就这一次！God！我再也受不了了！”
“Oh…I’m very sorry…e in，Danny。”
戚少商说着打开门，帮Danny把那沉重的箱子拖进屋子。
“喝点什么？”
“水就好，谢谢。”
“Ok。 So…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换换心情，所以我来美国了啊。”
“这样也好……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我一会儿去旅店看看……”
“算了吧你，一会儿？你连箱子都带到我家了！”
戚少商笑着捶了Danny一拳，递给他一杯水。
“明天再去吧，今晚住我这儿。”
“Oh！Steven，我就知道你最好，谢谢啦！”
Danny往沙发上一靠，重重吐了口气，他转头扫视了一下客厅，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
“……Steven，嗯……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戚少商喝了口水，不在意的问。
“Um…It’s about Helen。”
“有消息声称，警方得到Amy May 神秘男友的信件和指纹，并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就是杀害Amy May和Aaron Miller凶手，目前该男子已被列为第一嫌疑犯。Amy May是本季连环杀人凶手MR Pluto的首个目标，警方相信，找到这名男子将会对本案有重大帮助……”
“Steven，你昨天下午去哪了？”
第二天一早，顾惜朝就把戚少商叫到自己办公室。
“昨天下午？Ahah！You Guess！”
戚少商眨了眨眼，决定给顾惜朝一个惊喜。
顾惜朝怒火升腾。
“Steven！我是认真的！昨天下午三点半，时代广场，你收到一个包裹，那是谁寄来的？MR Pluto？我告诉过你一有他的消息就要通知警方！”
“……Wait……你派人跟踪我？
戚少商呆了两秒，不确定的问。
顾惜朝没有回答。
“God，William……你不相信我？”
“你骗了我！Steven，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连环杀人凶手！他已经杀了四个人！你这样贸然跑去，也许会有生命危险！”
顾惜朝一把抓起戚少商的衣领，说的咬牙切齿。
“Steven，我知道你是个记者，新闻是你最看重的事，但我一直以为你……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可以以妨碍司法起诉你！”
“那你就去起诉我啊！”
戚少商挥开顾惜朝的手。
“你认为如果我要起诉你，你还能在家渡过昨天晚上吗？”
“哈！那还真是谢谢了！William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Jean也许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