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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有?”扶风脚上不停,到出口的话却是激动:“乐声。”
“什么乐声?”封司耀更加不解了,细听,整个客栈安静一片。
“不会错的,这声音我识得,是沈临风吹树叶的声音,他这人没什么喜好,就喜欢这个,一到晚上就爱吹。”
“沈公子?”
“怎么没看见人呢,这人就是这点不好,跟个影子似的,躲起来就没个身影。”
“扶风,你冷静点,根本就没有什么声音,你看看你,至少该披件外衫,夜里寒,天啊,你怎么光着脚出来了,快些把我的披上。”
“怎么没有呢?”
绕了整个客栈一圈,扶风脚下步子这才放缓,不解的底喃出声,却又在下一刻猛然抬头:“对了,屋顶,怎么给忘记了。”话才落,纤细的身影就不见了,封司耀紧跟在后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客栈的青灰瓦上空空如也,只三三两两几只猫,见了人上来唰的一声逃了,一阵风吹来,冷得一颤,就连充血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封司耀轻叹一声,捡起滑落在瓦片上的外衫重新披在他身上:“只不过是错觉而已。”
“错觉?”
眸光一暗,四周屋瓦在视线所及处绕就一圈,天边一轮新月倒挂树梢,安静一片。扶风站在屋瓦上迎着夜风轻轻的吹,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冰寒,腿一弯在屋瓦上坐下,封司耀随着她一同坐下,居高临下俯瞰,这感觉异常熟悉。
曾几何时即使这般两人同坐在屋顶,听那人所奏悠远绵长的乐,只是那时身边的人已经不再了。
这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习惯当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等到发觉,已融入骨髓。
她会像今晚这样突闻乐声而起,走着走着会突然自言自语,猛的转头朝身后看去。
沈临风那个人就像是个影子,无论何时回头都会在那里,不多话却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需要言语,只要你一句话,不问原因,不问对错,只要是你的决定,他都会放你自由飞翔,因为他能护你周全。
他这样的人咋一眼看去,形同无物,给不了人那种强烈的感觉,却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慢慢勾勒成形,等到你发现时,那一笔一划已深入在心,他的形象已鲜明的难以磨灭。如酒,时间越长越醇,余润长留,挥之不去。
回过头来再看,他已在她生命中留下太多痕迹。
初见,除了那一点点好奇,形同陌路,进宫,他完成柳青蓝所愿,她需要一个人保护,被大雪围困,他不顾自己的伤坐在通风口守了她一夜,去涿鹿到攻打大都再到被顾想所抓……
这一路走来他们始终共同进退。
什么时候,有些东西渐渐的变了。
“这半年来我们跑了很多地方却却一点关于沈公子的线索,一路北上直到蓝炎。”看扶风如此,封司耀伸手去把她身上衣裳裹好,试着宽慰道:“蓝炎虽不像大都那般地大物博,却也繁荣昌盛,往来更是延伸到各处,定能寻些眉目来。”
“恩。”
蓝炎和大都的战争这半年来虽说缓和,从另一层来说又如同形成了某种默契,互不干涉,就好像一睹墙隔在中间,所以这次前来两人抱着希望的同时又心存忧虑。
“快点,快点。”
突然而来的吵杂声传来,安静的夜色中听得清楚。一行十数人鬼鬼祟祟的撬开客栈门悄声走进,领头的正是白日所见的那位富家公子。
“打听好在哪间了么?”
“二楼第三间。”
喝,不就是她的房间。
探头朝那瘦猴般的富家公子看去,只见那人阴测测的笑着,忍不住嘴角也跟着上扬而起。
看来是有人不服气想要报复了。
很好,正愁睡不着。
“小十二,有好戏可以看了。”
封司耀对于这个称呼嘴角抽了抽,再看底下那些人就知是扶风白日做了什么,却也没多话,跟着扶风一起尾随在那些人身后。
一群人偷偷摸摸上了楼,眼见着来到扶风门前,那富家公子掩嘴偷偷一笑,招手唤来人:“给本公子小心点,别伤了美人,最好用些迷烟让她浑身绵软无力,到那时就任凭本公子为所欲为了。”说到此,富家公子忍不住吸了口口水:“臭婊子,看你还嚣张。”
一群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毫不迟疑,见那驾轻就熟的动作就知是平日没少做,就连身后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吱呀!”一声响,房门被推开,见没什么动静,富家公子自认为屋中人已经中了迷烟,嘿嘿一笑就朝榻上走去,身后十五人尾随在后。
“嘿嘿,我的美人,本公子……”
“哐当!”一声震响,门窗突然关起,打断富家公子不堪的话,四下顿时大乱。
“怎么回事?”
夜里本就暗,加上做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也就没有点灯,门窗一关,唯一的光亮消失,房中漆黑分不清方向,摸索之间就觉头重脚轻,阵阵暗香袭来,身子绵软无力。
“十香软经散。”
不知是谁一声惊呼,然后哀叫声此起彼伏。
“啊,我的药不见了。”
“我的也不见了。”
“少爷,不好了,我们遇贼了。”
“大胆毛贼,连本少爷的东西也敢偷,等抓到定当要他好看。”
“不知公子是如何一个好看法呢?”
含笑的声音传来,又是一声哐当震响,紧闭的门窗打开,屋中烛火大亮。
突然而来的光亮让众人一惊,齐刷刷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男一女缓步走进,女子仅着白色单衣,赤着双足,与之并肩的男人虽俊美,面上却带着怒火。
“你……你……”富家公子一眼就看出那女子是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匆忙转头看身后床上,哪里有什么‘美人’。
“不知公子半夜来小女子房中有何事?”
“自是报仇。”富家公子看月下美人含笑,忍不住喉结一阵滚动,说的吞吞吐吐,一双眼直勾勾的看:“本,本公子这次带来的可都是高手。”
扶风不慌不忙的找来自己鞋子和外衣穿上,寻来一根簪子把一头青丝绕过头顶,在富家公子露骨目光下悠悠一笑,眸中却透着寒:“就凭你们几个。”
富家公子这才反应过来,四下一看,自己带来的那些‘高手’倒了一片,就跟块烂泥似的起不来,而自己也是浑身绵软,没了骨头般。
扶风早料到,拿着个东西轻轻晃动:“自己的东西感觉如何?”
富家公子怎么看那物怎么眼熟,末了恍然大悟,竟是自己的药。
“少跟他废话,直接废了。”一直在旁边看的封司耀不耐烦的说道:“豆米般大,色胆倒是不小。”
“废,废……”听这话,富家公子本能和朝自己两腿之间看去,余了满是冷汗。
“不要啊,壮士侠女饶命啊,我家就这我这一脉单传,若有个什么万一我家八十多岁的老祖宗还不得急死。”
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人顿时成了软骨头,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再看男人手中那把剑,险些没晕了过去,抱着封司耀的腿就蹭。那恶心的摸样让封司耀一时没忍住上去就是一通暴打。
“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一点骨气都没有,说你瘦弱,想哪里去了,思想这般猥琐。”
富家公子被打得连连闪躲,痛呼惊叫,不断求饶,一同来的十数人勉强爬起,却不是对手。
“还不快滚。”扶风踢了踢地上卷缩成团的身子,把玩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小十二下不去手我却不介意断了你那孽根。”
富家公子哪里还敢停留,伸手捂住那处三步并作两步狼狈逃离。
一群人离去后,仅剩两人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扶风本来含笑的眸子却在下一刻变得凌厉一片,蓦地抬头望向屋顶的青灰瓦,再收回时视线与封司耀相对,两人同时一点头窜出。
屋顶上就跟刚刚上来那般安静,只是乱叫的猫儿不再后竟显得过了,静得透着丝诧异,封司耀警惕看四周,身形却是不着痕迹的朝扶风移了移。
握紧手中匕首,扶风平静开口:“偷偷摸摸的还不准备出来么?”
四下静默一片,风吹翠绿的叶子唰唰响。
“不用躲了,我已经发现了。”话语顿了顿又加了句:“虽然你掩藏的很好。”
“……”
风过,青丝微动,再看,面前黑影从虚到实,竟是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看身形是一男一女,一头黑从头包裹到脚,唰的出现时竟如影子般,静无声息。即使是现在,两人也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从踏进大都开始你们就跟在身后吧。”
“……”两人仅露在外的眼中写着惊讶。
先不说两人的武功如何,单就是跟踪便是来无影去无踪,身上的气息更是薄弱的如同不存在,只是比起沈临风来还是差了些,若是想,沈临风可以将整个人融入空气之中。和那样的人相处一年多,要不发现也难。
起初她也没有多想,加上最近有些神经质,还以为又是错觉。
“两位这一路的紧跟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和封司耀这半年来行事一直低调,除了那帮土匪就没得罪过什么人,一进蓝炎就被盯上了却是怪异,再看眼前两人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两人对望一眼,没有回答的打算,转身就走,两道黑影如来时一般唰的消失。
“想走!”
一声喝,扶风和沈临风紧跟在后。
两人身形快,又是一身夜行衣,扶风和封司耀追了好几里才追上,一番打斗下来更发现这两人招式怪异,动作迅速,身形更是轻盈,武功高的难缠,几招下来胜负僵持不下。
扶风在半空中和封司耀对视一眼,渐渐放慢了手上动作,身形一晃交错后同时消失,晃神之间再看,两人竟同时朝武功稍若的女黑衣人攻击,一个虚招,封司耀抓住那人身后衣裳,扶风趁着女子转身对付身后时伸手就要揭其面纱。
“如此月色,姑娘不妨露脸一赏。”
黑巾唰的而落,伴随嘶啦一声响,女子快速转身掩面跳离数仗,封司耀原本抓人的手仅剩一块破布。
电光火石之间,女子的脸匆匆而过,扶风尚未看清,只觉那张脸有些眼熟,不等细想视线落在女子裸露在外的背上,蓦地双眼一眯,擦肩而过时快速伸手抓住。
长期不见光的背白皙细腻,右肩之上那一图文也就显得更加清晰了。
拇指食指圈成一圈的大小,一个骷髅,一对翅膀,精致唯美间有着丝畸形。
这个图形她见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
“这是……”
刚要道出,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猛的抬头望去,怔愣当场。
数十米远,男人长身而立,墨发轻扬,一身黑衣几乎融入夜色之中,背后长剑微微露头,剑柄上的墨色布条随着发丝起舞。
虽然隔得远看不清那人面上神色,可那身形,那依稀可辨的轮廓,那把长剑,绝对不会错的。
一晃神,那人竟然转身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扶风心中一乱,扔下手中人快速跟了上去,待到那人刚刚呆过的地方,空无一物,宛若梦一场。
天方破晓便露出的鱼肚白,露珠沾染的树木灌草透着清晰,寂静的街道开始出现行人,而这其中有两人异常狼狈。
“难道又是幻觉?”扶风底喃着说道。
那之后两人几乎找了整个蓝炎都城,却连那人影子都没看见。
“没道理你我两人都出现幻觉。”封司耀摇头:“虽然隔的远了些,可那人真的跟沈公子很像。”
一样的穿着打扮,一样的身形,一样的轮廓,就连那身后所背的剑都一样。
“若真是他为何要走呢?”
两人一阵沉默,没人能回答这问题。
那一道身形就如昙花一现。
“就连那两个黑衣人也跑了。”
走进原本所住的客栈,发现里面安静一片,只是在经过柜台时掌柜和小二偷眼朝两人看了看,神色怪异,这才想起两人此时摸样,待到二楼两人房门大开,屋中站着两人,可不正是昨晚那两个黑衣人,还不等两人警备开来,那边就开了口。
“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扶风看了两人一眼,迟疑道出两字:“炎帝?”
蓝炎死士,只对王族服从的死士,右肩上有一图文,一个骷髅一对翅膀,死士的象征,绝对的服从。他们的主子自是蓝炎地位最尊贵的那一个。
两人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扶风和封半城对望一眼,视线不动声色的闪过,鲜卑笑道:“两位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小女子何德何能承蒙贵国王上召见,怕是找错了人吧。”
大白的天,两人依旧一身黑的从头包裹到脚,眉目一动不动。
“主子说,姑娘若想见‘那人’就进一趟宫。”
扶风震惊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