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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杜拉的故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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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的不幸,以及那一段时期的诸般不如意。那皱缩的“鼻甲骨”使我想起自己的健康问题,当时我常服用‘古柯碱’来治疗鼻部的肿痛,而几天前,我听说一个病人因用了“古柯碱”,而使鼻粘膜引起了大块的“坏死”。记得1885年我正极力推荐“古柯碱”的医疗价值时    
    这是所有德文版本的错印,其实弗氏首次发表“古柯碱”的论文为1884年。,曾遭来一连串的反对,而且有个挚友因大量滥用“古柯碱”,而加速了他的死亡。


六、补充和阐释伊玛小姐的故事(2)

    八、“我很快地叫M医师来再作一次检查”:这只是反映出M医师同我们这几人的关系,但很快地却意味着是一个特别的检查,这使我想起一个很糟的行医经验:当Sulphonal仍广泛地被使用,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副作用时,有一次病人就因我开了这种药给她,而产生严重的副作用,使我不得不马上求助于前辈们。啊!我现在才发现到,这位女病人的名字与我死去的大女儿完全一样,看来这真是命运的报应,同是一个玛迪拉,我害了她,结果就害了自己的骨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由此看来,潜意识里,我似乎常以自己的缺乏行医道德而自责。    
    九、“M医师脸色苍白、微跛,并且胡子刮得一干二净”:M医师实际上就是一个脸色常常苍白而令人担心的家伙;但刮胡子、跛行却又使我想到这又是另外一个人——我那位在国外的兄长,他经常是胡子刮得最干净的人,而日前来信说,最近因大腿骨的关节炎而行动不便。但为什么这两人会在梦中合成一人呢?想来想去,唯有一个共同点——都对我所提出的意见提出异议,而使我与他们的关系极端恶化。    
    十、“奥图站在伊玛旁边,而里奥波德为她作叩诊,且注意到她的左下胸部都有浊音”:里奥波德也是一内科医生,是奥图的亲戚,由于两人干的是同一行当,所以一直都互不相让。当我仍在儿童精神科主持神经科门诊时,他俩都在我手下帮过忙,而两人迥然不同的性格曾给我颇深的印象。奥图是敏捷、快速,而里奥波德却是沉稳、仔细而彻底。在这梦里,我无疑地在赞赏里奥波德的细心。这种比较就有如上述的伊玛她那位朋友一般,只是反映出我个人情感上的好恶。现在我才看出在梦中我思路的运行:由我对她有所歉疚的玛迪拉—我的大女儿—儿科医学—里奥波德与奥图的对照。关于梦中的“浊音”,使我联想到有一回在门诊,当我与奥图看过一个病人后,正讨论不出名堂时,里奥波德再作了一次检查,发现到这个可作重要线索的“浊音”。我还另有一种想法:要是伊玛就是那病人多好,因为那病人后来已确诊为“结核病”,不会像伊玛得这般难断的疑症。    
    十一、“在左肩皮肤上有渗透性的病灶”我一下子就想到这正是我的风湿痛的部位,每当我夜半醒来,这毛病就要发作。再下一段“虽说隔着衣服,我仍可摸出这伤口”可能就指着我自己摸到自己的身体,又“渗透性病灶”这句话很少用来指皮肤上的毛病,多半都是用来指肺部,如左上后部有一“渗透性病灶”……的说法,所以,我们又一次可以看出,我内心是多么希望伊玛患的是那种极易诊断的“结核病”。    
    十二、“虽说穿着衣服”这只是一个插句,在儿童诊所里我们一向是要他们脱光衣服做检查的,但一般女性多半是办不到的。记得有一名医就是专门不叫病人脱衣,而能“看穿”她们的病,所以最受女病人的欢迎……这个插句,我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十三、“M医师说:‘这是病菌感染,但没关系,只要拉拉肚子,把毒素排出就可以了!’”:这乍看是多么荒谬可笑,但要仔细追究,倒也大有文章。梦中我看出这病人有白喉,而白喉多半是先有局部感染,再引起全身毛病,里奥波德曾查出伊玛胸部有一“浊音”,是否为——“转移性病灶”。但就我所知,白喉是不全在肺发生“浊音”的,难道会是“脓血症”吗?“这没什么问题……”完全是一种安慰之词,梦中M医师说这是病菌感染——一种器官上的毛病,所以我想这可能又是我要减轻我的责任——毕竟是因为她患的是器官性毛病,怪不得我这百试不爽的心理治疗会失败。要是她真的是“歇斯底里症”,那才不会……而很可能当我的梦发展到这儿时,我的意识已开始自责:“只为了自己能辩解到不必为她负责任,就不择手段,让伊玛变成感染上“结核病”重症,是多么残酷不仁!”于是以后的梦又转向另一方向,尽往乐观的方向发展,才有这般“这没什么问题”的说法,但为什么这种安慰之词,却用这般荒谬不智的说法呢?    
    老一代的庸医,还有人相信白喉的毒素,要由肠管来排出,所以可能在这梦中,我就有意识笑M医师为这种糊涂大夫。但我又想起一件回忆:几个月前,有一个病人因消化不良找上门来,当时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歇斯底里症”。但别的医生都诊断为“贫血、营养不良”。由于我不愿意在他身上试用“心理疗法”,所以我就劝他到海外游玩以松弛一下他那长久郁积的不安。不料几天前,他由埃及寄了一封信给我,说他在那儿又发作一次,结果当地的医生诊断为“痢疾”。我实在是很怀疑,这明明是“歇斯底里症”,怎么会是“痢疾”,大概是当地医生的误诊吧!但我又忍不住开始自责:“为什么使一个有病的人,放任他到那种可能感染上‘痢疾’的地方去玩?”还有白喉与痢疾,    
    两个字念起来是不是也十分相近呢德文这两个字“Diphtherie”与“Dysenterle”很相近。?而这种情形的取代,在梦中是不乏例子的。    
    在梦中我使这些话由M医师口中说出,可能有意在开他玩笑,因为他曾告诉我件相类似的事:有一个同事请他去会诊一个快断气的女病人。M医师由于发现到,她尿中出现大量的蛋白质,而表示不太乐观,但那同事却不当一回事地说:“这没什么问题……”因此我可能在梦中,就有意识笑这位看不出“歇斯底里症”的医生。我经常在想:“M医师可曾想过伊玛的那位朋友,不是‘结核病’而是‘歇斯底里症’?会不会是他看不出而误诊成‘结核病’呢?”    
    但我在梦中这般刻薄地讥讽他,究竟又有什么动机呢?想来只有一个目的——报复,因为M医师与伊玛都反对我,因此在梦中,我对伊玛说她是活该,而把一种最荒谬、最可笑的话由M医师口中道出。    
    十四、“我很清楚地确知那感染是怎么来的”这句话似乎很不合理,因为在里奥波德发现“浊音”、“渗透”以前,我根本没想到这会是细菌感染。    
    十五、“不久以前,当她不舒服时,奥图曾给她打了一针”:奥图到乡间拜访伊玛时,是因为乡间旅舍有急症,请他去打针而顺道找伊玛的;所以“打针”可能是由此而联想的。又“打针”使我想到,我有一位挚友因为注射大量“古柯碱”而中毒死亡,而当时我是主张在戒掉吗啡中毒时,可以使用“古柯碱”。想不到,他竟一下子就打了那么大量而送命,这件事曾使我久久不得释怀。    
    十六、“打的药是Propyl……Propyls……Propionic aicd……”:这劳什子药,到底是什么,我自己也从没见过。在做梦的前一天,奥图送我一瓶标着 Ananas(伊玛的姓很近似这个音)的酒,由于强烈的机油味道使我作呕,所以我想把它丢掉。我妻说不如送给佣人们喝,结果我就大骂她:“佣人也是人,我可不准你用这个毒死他们!”也许“Amyl”与“Ptopyl”音很近吧!    
    十七、“Trimethylamine”:在梦中,我还可清晰地看到构造式用粗体字标出来,但Trimethylamine 对我又有什么特别意义呢?记得以前我曾与一位无所不谈的老友聚会时这位老友即指弗利斯医师,柏林的耳鼻喉科医生兼生物学家。,他告诉我,他最近对于“性”的化学研究的结果,并提到他发现Trimethylamine为一种性激素代谢的中间产物,因此,Trimethylamine在我的梦中可能代替了“性”,而在我眼中,“性”正是一个精神病学上的大问题。我的病人伊玛是一个寡妇,如果我硬要自圆其说的话,她的毛病可能就是由“性”的不能满足而产生,当然这种说法必不会被那些追求她的人们所接受,但这样的分析,似乎也颇能与梦里情节相吻合。    
    我还是想不出 Trimethylamine 为什么那么清楚地出现在我的梦中;它一定是个比喻,而且很可能不是“性”的代称而已,但我想不出有任何更好的解释。又提到性问题,使我记起了影响我很大的一位医学前辈,他一生专攻鼻炎或鼻窦炎;并曾发表一篇“鼻甲骨与女性生殖器官的关系”的论文,而在梦中我曾提到鼻甲骨,所以这更使我确定了:在潜意识里我认为伊玛的病与性是有一点关系的。    
    十八、“通常这种针,我们是不轻率就打的”:这完全是在指责奥图的不对。记得当天奥图告诉我伊玛的事时,我心里头就这么骂他:“你怎么这般不明是非轻率地听信伊玛家人一面之词”,但这“轻率”的打针又使我联想到,我那用过量“古柯碱”而死的朋友,以及可怜的玛迪拉……。很明显地,一方面我是借着这梦在推卸我的责任,而对不利于我的人一一报复,而另一方面我却始终摆脱不开良心的自谴。    
    十九、“很可能连针筒也不干净”:这又是指责奥图的,但这来源可又不同,我有一位老病人已经82岁,两年来一直靠我每天给她两针吗啡来维持。但最近迁到乡间以后,找了别的大夫替她打针,结果发生静脉炎。这消息使我感到非常得意,因为这表示我行医的良心与谨慎,使我两年来从没出过问题。“这一定是针筒不干净”,同时又使我想起,我妻在怀孕快生玛迪拉时,曾因打针而发生“血栓症”。由以上看来,我曾在梦中,把伊玛和我已死的爱女玛迪拉又合成了一人。    
    以上我完成了这个梦的分析。在分析的过程中,我曾尽了最大努力去避免接受那种由“梦内容”及其背后所隐藏的“梦的想法”的比较所暗示出的各种意念,而把真正梦的意义呈现出来。由整个梦,我发掘出一贯彻前后的意向,那也就是我所以做了这个梦的动机。这梦达成了我几个愿望,而这些都是由前一个晚上奥图告诉我的话,以及我想记录下整个临床病历所引起。整个梦的结果,就在于表示伊玛之所以今日仍活受罪,并不是我的错,而应该归咎于奥图的。由于奥图告诉我,伊玛并未痊愈,而惹恼了我,我就用这梦来嫁祸于他。这梦得以利用其他一些原因(事实上,这些原因也搪塞了不少解释)来使我自己解除了对伊玛的歉疚。这梦呈现了一些我心里所希望存在的状况。所以我可以这么说:“梦的内容是在于愿望的达成,其动机在于某种愿望。”    
    这个梦乍看似乎大体情景并无甚特别,但就愿望达成的观点来仔细推敲,则每一细节均有其意义的。我之所以在梦中这般报复奥图,并不只是由于他那么轻率地就为伊玛的未痊愈而怪我,可能还因为他曾送那有机油臭味的酒,所以我在梦中,把这两回事浓缩在一起,成了“Propyl的注射”。然而我仍心有不甘,于是我再拿他与较优秀的同事做比较,以继续我的报复工作。甚至我很想当着他的面说:“我喜欢他,远甚于你。”但是,奥图并不是我的愤怒所指向的唯一对象。同时我也对我那不听话的病人,深感不满,把她用另一个更聪明、更柔顺的人物来取代。还有,我也不放过M医师,因此,我用一种很荒唐的胡扯,来表达出我对他的看法——他的态度几乎是一个大蠢材(说了些“会发生痢疾……的鬼话”)。事实上,看来似乎我很想用他转换为一个更好相处的朋友(那告诉我Trimethylamine的朋友),就像我将伊玛转换成她朋友,奥图转换成里奥波德。整个梦看来,我有如想说出:“使我脱离这三个可厌的家伙吧!让我自己选三个人来取代吧!如此我才可逃避这些我应得的谴责!”在梦中,这些不合情理的谴责,均经过复杂的变化后才呈现出来。伊玛的病痛,只是由于她的拒绝接受我的医疗,过不在我。而且如果那些病痛,系由器官性毛病引起,那么当然不能用我的心理治疗见效。伊玛的受苦,完全是由于她的守寡而引起的,而这我也爱莫能助。伊玛的病,是由奥图轻率的打针引起的——一种我所未曾用过的不适当的针药。伊玛的抱怨完全是由不洁的针筒所引起,就像我从未引起那老妇人的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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