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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罗只是迟疑地看着他。
“要是你不想说，就不说。”尼亚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你可以留着那手机。”
“我每天都在想你。”寐罗突然说到。
“……然后？”尼亚没有动，站在那里微微垂下目光俯视着他。
“想找到你，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寐罗有种要死便死个痛快的觉悟，破罐破摔或者自暴自弃。什么都好，但他想要让尼亚知道他心里想的，就算待会儿……他可能会因为自己说了真话而愤怒地叫骂自己是宇宙第一傻瓜。“可我找不到你，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好受点……你猜得没错，可能我要给你点什么做奖品可我什么都没有。我是说……”
“你说你爱我，”尼亚打断了他，“可你觉得该怎么样才能让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他睁着眼睛看着尼亚说不出话，很久很久之后，才低声嗫嚅着答了一句，“我没有办法，可我——我知道我爱你，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反正我的所作所为只让你觉得荒唐。那么你就骂我是个心口不一的骗子吧。可能那样能让我更好受点。然后我就能死心，快点把你从心里赶出去，试着找个别人来代替。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才不会因为你这样的人伤心……”他言不由衷地说着，完全不知所云。直到声音慢慢弱了下去，他停止说话低头看着地面。刚才他在说些什么？他的意思是他很快就会忘了尼亚然后——没有然后。一切就这么结束了。那真的是他在说话吗？他没有被什么诡异的东西缠住吗？？让他说出那种混帐的话……
“……果然，”尼亚微微站直一些，看着他，“和我想的一样。”
“什么？”他头也不抬地问到，“是我的白痴还是虚伪，和你心里想的不相上下？？”
“口是心非。”尼亚回答，“你总是要这么别扭地说话才能好受吗？？”
他有些不明白尼亚的意思。他踌躇着，最终还是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仰脸望着尼亚的眼睛，对方淡灰色的目光时刻不离地停留在他的脸孔上，让他觉得内心猛然微微颤抖起来。他不知道尼亚后面会说什么，但他却开始感到他越来越不了解这个男人——和他的一切。他不了解尼亚。可能他从来没有试着去认真地了解他。而尼亚，却出乎意料地了解他。他赫然睁大了他的眼睛，看着尼亚伸到他面前的手。他几乎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和他听到的。
作者：嫣子轩 2007…7…15 21：4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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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一次，”尼亚说到，“现在起来，跟我回去。”
“……什么？”他喃喃着，心脏像是猛然落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之中。在泛出蓝色泡沫的清透海水中飞速下坠——他被猛涌上来的波浪堵住喉咙，带着海面阳光的明媚和海底梦幻般的幻景，海水一波又一波打着旋涡让他的心脏更快更深地下沉，直到无底深海。他看着尼亚的手带着让他吃惊的坚持停留在他的面前，像是早已肯定他会给他自己的手。
“要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尼亚说到，“我给你机会，让你为刚才的事承认错误。告诉我你以后不会再那么做——不会因为和我吵架就去找别的男人，我就原谅你。”
“……你说真的？？”寐罗必须要用尽全身力气压抑住他开始狂跳的心脏，他还是不能相信，不能相信尼亚在做什么又在说什么——幸福来得太快让他几乎无法招架。可他能清清楚楚看到尼亚的表情，尼亚特有的固执的，坚持的，然后，温和的，纵容的。或许只是对他才有的宽容和……爱。他坐在那里，迟迟没有伸出手，只是愣愣看着尼亚发呆。
“……我从没带你回到我的公寓，”尼亚说到，“所以我要让你知道它在哪里，以后你就可以找到我，而不会因为找不到我的人又听不到我的声音就扣押我的手机。……我必须要回我的手机，因为那上面有很重要的东西。然后，我还想要用它继续和我喜欢的人发邮件，打电话，在我们不能见面的时候。那就不会让我太想念他，想得睡不着，那滋味很难受……”
“……真的吗？”寐罗突然胆怯起来，“你不在乎我以前……”
“我要现在的你和以后的你，”尼亚坚定地看着他，“要是你愿意，就起来跟我回家。”
寐罗眨着眼睛看着那个男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相信这些是真的了——尼亚在告诉他他接受了他，他可以跟他回他的公寓，然后，他们能在一起。他一把紧紧抓住尼亚的手，朝那个男人露出孩子一样梦幻般的美梦成真的傻笑，尼亚稍一用力，便把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拽到自己怀里。他几乎立刻便扑上去狠命抱紧尼亚的肩膀，尼亚也给了他有力的回抱。甚至比他还要有力得多也温暖得多的——让他在他怀里快要丢人地掉下眼泪。
“我能一直跟你回家吗，”他在他肩上忍不住有点哽咽着开口，“可以吗？”
“要是你不做错事的话，”尼亚在他耳边温柔地呼吸着，“我就不会赶你出去。”
“……我会听话，”他拼命抱紧了他，“你能不能让我一直住在那里？”
“当然，”尼亚说到，“所以，你现在愿意跟我回去吗？”
“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理由呢，”寐罗小心地开口，“一个就够了。”
尼亚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在他耳边轻轻贴住自己的唇。“我爱你，好吗？”
作者：嫣子轩 2007…7…15 21：4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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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边缘之路 37
katt 发表于 2007…6…6 11：13：00
当尼亚端着简单的早餐回到卧室，另一个人正倚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东西。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薄薄的毯子在寐罗身上乱糟糟卷成一团，那人置之不理。他将毯子给寐罗搭好拉至腰部，那个男人立刻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穿着衣服呢。”
“是吗？”尼亚把餐盘放在床头，“你这句话只配在海边说。”
“嗯？”寐罗看看自己，抬头朝尼亚笑了笑，“卧室跟海边有区别吗？”
“可能没有，要是你觉得浴室也能游泳。”他爬上床跟寐罗并排坐好，拿了一个三明治递给那个男人，对方接过去然后侧头看着他作出一个邀请的表示，他便俯头吻了他的嘴唇。寐罗则立刻选择把三明治放在一旁，双臂绕上他的脖子搂紧他的后颈，将头部更侧过一些角度让他们吻得更深入更甜蜜。当两个男人微微喘息着分开时，他看到他的眼睛异常明亮。他捏了捏的他的腰后，听着寐罗发出短促的一声尖叫，不由得愉快地笑了起来。“吃东西吧。”他说，却没有把寐罗仍然勾着他脖子的手臂拉下去——他发觉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被寐罗需要的，被寐罗依赖的，被寐罗爱着的感觉。而后他觉得自己被那个男人搂得更紧了些。
“怎么办，”寐罗在他耳边口气慵懒地喃喃着，“我简直要发愁死了——在你去准备早餐所以没办法在我身边的几分钟里，我很想你，想得要命。我恐怕不能让你消失一分钟，半分钟也不行，否则我就会完蛋——嘿，告诉我你在我身上用了什么魔法，让我这么难受？！”
“我不会告诉你的，”尼亚笑着回答，“被敌人掌握路数可不是个明智之举。”他最终还是伸手把寐罗的双臂从自己脖子上拉了下去，拿起三明治重新塞进寐罗手里，“我没有现成的材料，也不太擅长厨艺，勉强能够喂饱自己而已，”他耸耸肩，“试试看？”
“小气，”寐罗哼了一声，端过杯子抿了一口，皱紧眉头看着那个男人，“呃，真是——从没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简直差劲透了！”然后用最快速度把那个三明治填进肚子。
尼亚看着他，寐罗狼吞虎咽的模样十足像个孩子。他伸手过去擦掉寐罗嘴角的面包屑，凑过去再给他一个轻吻，然后才笑着拿起自己那份慢慢吃着。他的眼睛时刻不离他的脸庞，让那个男人终于有点别扭地皱起眉毛，“喂，你一直盯着我在看什么？”寐罗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挤眉弄眼地跟他做着鬼脸，“我的脸是不是很好看？让你欲罢不能？？”
尼亚忍俊不禁。“是啊，”他朝他眨着眼睛，“我有必要去把自己的模样整容成另一个寐罗，要是我太想你就可以照照镜子——然后就会好过得多。不然我一定很难过。”
“那么我要整成你的样子吗？！”
“唔，你对做尼亚感兴趣吗？”
“不，当然不！”寐罗立刻摇头，“你还有个女友要随时打发——我说我可应付不来！”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尼亚，在那个男人有点发呆的表情里坦然喝着他的咖啡。尼亚没有立刻给他回答，他也没有急着去问尼亚的答案。当然，他是故意跟尼亚说这样的话，既然他们两个已经确定这样的关系，那么尼亚总要将事情做个明白点的了断。虽然他没有低级到要和一个女人抢男友，但他也绝对不会喜欢和别人共享尼亚——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爱情是自私的。这个说法毋庸置疑，尤其对霸道惯了的他来讲，他可不想成为一名不光不彩的地下情人。也许他能忍受一天或者两天，但不会超过三天。他要跟尼亚坦然手牵着手出现在任何地方，出现在任何人面前——要是尼亚愿意的话他今晚就要带着他的男友去酒吧。让所有人知道这个英俊温柔的灰眼睛男人是他的男友。并且他的男友很爱他。他忍不住得意地勾起嘴角——想象着那些人羡慕之极的目光，那种目光他曾经领略过一次，他还想要尝到。
他不慌不忙地喝完咖啡，将空了的杯子放在一旁，然后像想起什么一样拿起床头的那张照片——在尼亚去准备早餐，他捡起地上掉落的那本书于是就发现了书里这个让他意外的小秘密，他可以好好嘲弄一下尼亚了，那个比他还要口是心非的男人，原来一直都在拿着他的照片打发日子——可这张照片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完全没有印象，不知道自己还有过这张照片。这是在什么地方又是在什么时候照的，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全无印象。他摇晃着照片朝尼亚发出嘲讽的声音，“看呀，有个男人在书里偷偷藏着我的照片——原来他是个小偷！”
作者：嫣子轩 2007…7…15 21：4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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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尼亚有些脸红，“是我在你公寓里拿的。”
“什么时候？”寐罗挑起眉毛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
“第一次去你公寓的时候。”
寐罗不由得睁大眼睛，“喂，你不会那个时候——就暗恋我吧？！”
尼亚笑笑，却点头。“唔，可能，大概我对你一见钟情，在第一个晚上看到你的时候就坠入情网。”他轻轻抽走寐罗手里的照片凝视片刻，轻轻贴在唇上——然后放下照片凑过来吻住寐罗，他扳紧他的肩膀把他用力搂进怀里，寐罗抵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从地靠了进来热情地回应他的深吻，手指则不怀好意地拨弄着他身上的衬衫扣子。他捉住寐罗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嘴唇从男人的唇上滑到他的耳边，“给我点时间，好吗？”他轻声耳语着，“我会跟露西说明白这些——你能相信我吗，寐罗？”他微微侧头看着他，“我会做到的。”
“……唔，做到什么？”寐罗斜睨着他，“听着那女孩跟你歇斯底里地大哭大闹，然后你要一个劲地跟她解释你不是故意要伤害她，你只是『不小心』爱上另一个人而已，并且更『不小心』的是那个人是个男人，所以你不得不放弃她——因为你发觉自己喜欢男人。”
寐罗的奚落让他一阵苦笑，“呃，你能不能别这么——尖牙利齿。”他摇着头稍稍放开了寐罗一些，调整姿势坐好，让那个男人舒服地倚在他怀里，他则双臂以最让寐罗感觉安心的姿势搂紧他的身体，他能够嗅到寐罗的皮肤带着他熟悉的味道，是他经常用的沐浴液清香。这让他稍稍有些心猿意马，回忆着刚才他们两个一起在浴室里没能控制好某些行为的入浴。当寐罗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才把他的神思稍稍拉回一些。他轻轻拍了下男人的肩膀，低头在他发丝里寻找着温暖的气息。“我会做到让她能接受我的选择，但是我得需要点时间——你会给我的，对吗？……喂，怀疑我的感情是愚蠢的事，寐罗。听到吗？？”
“收到，明白。”寐罗抓着他的手指把玩着，“我呢？要做你的证人么？”
“证人？”尼亚哑然失笑，“是啊——不过你还有个比证人更重要的身份，你犯了滔天大罪被我抓起来，所以，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