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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舞派对-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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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随着岁月灰飞烟灭,彼此都是冷静的。但我们之间却又不存在理性的对话,能做的,仅仅是对于婚姻的破坏、试图挽救的犹疑以及内心不可避免的冲突——你看看,我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 我请你喝酒吧。〃 林梧榆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了看他,他的衬衫纽扣规规矩矩地扣至锁骨,我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
  〃 我爱你,苏画,〃 林梧榆突然静静地说,〃 如果你需要,我愿意为你做一些改变。〃 我被他神情中的哀伤震慑住了。
  我选了一间相熟的酒吧,老板是文化人,除了酒吧,还经营着画廊。我和林梧榆在远离吧台的位置坐下,酒保过来招呼我们,递上一册椰子色的长方形价目表。林梧榆煞有介事地翻来翻去,一看就是个陈奂生。我漫不经心地说:
  〃 要不就来瓶路易十三吧?〃〃路易十三?〃 林梧榆闻所未闻。他逐页翻过去,路易十三在最后一页上,价格是8800元。林梧榆遽然变色。
  〃 拉菲干红。〃 我径直对酒保说,同时信手递了张卡给他。几个月以前我托朋友在国内一本畅销杂志上替这家酒吧做了一档宣传,当时老板就送了我价值上万块的消费卡。这些,我根本不屑于告诉林梧榆。他最崇拜的人物不过是芙蓉市市长那种七品芝麻官。
  酒吧里有水果,我叫了红毛丹来过酒。林梧榆循规蹈矩地要了几碟花生米牛肉干,我兀自微笑,如果有酱爆鸡丁出售,相信他老人家必然会火辣辣地来上一份,和着红酒有滋有味地送下去。
  酒水送上来,林梧榆问酒保要帐单,酒保侧一侧腰,礼貌地说:
  〃 对不起,苏小姐已经付过了。〃 林梧榆看了我一眼,面色不豫。酒保替我们开了瓶塞,以软布托着瓶底,在两只酒杯里浅浅地斟一点,然后退开。我举起杯,与林梧榆碰了碰。他还是耿耿于怀的样子。
  〃 别介意,〃 我说,〃 这酒不便宜,1088元,你大半个月的工资。〃〃又来了,〃 林梧榆烦躁起来,〃 做公务员有做公务员的好处,日子久了,什么都会有的。〃〃你的虚荣心戕害了你,想想看,你没有高学历,没有殷实的背景,没有出色的能力,你指望有什么样的前途?〃 我突然丧失了敷衍的耐心,尖锐地说出真相。林梧榆瞪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 苏画,你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短浅。〃 他吁出一口气。
  我微笑,我不想跟他吵,没意思。我们无声无息地僵持着,像两尾鱼。我打了个手势,叫过酒保,问他有没有林肯爵士乐团的爵士乐《深夜列车》。酒保领命到吧台查看。我闲闲说:
  〃1999 年,温顿o 马萨列斯来华演出,我去现场听过,《回到原点》、《车站呼叫》这些曲子都不错,而且,〃 我轻轻笑,〃 马萨列斯确实很帅。〃〃你又在嘲笑我?〃 林梧榆直视着我,〃 马萨列斯是什么货?不知道他难道就是一种耻辱?〃 我眨眨眼睛,泯了一点酒。上帝作证,这一次,我可真没有叫他出糗的歹念。温顿o马萨列斯是很著名的黑人小号大师,我想不到他连这个也不知晓。
  〃 苏画,你活得踏实点好不好?〃 林梧榆恨铁不成钢似的望着我。我耸耸肩,现在我越来越喜欢这动作。你瞧,我们根本就是相互轻视的。
  〃 我在一环路附近看中一个铺子,用来做咖啡馆非常适合。〃 我凝视他,他的眼神很钝,尤其是在酒后,弥散着一层很浊的灰颜色,仿佛被污染的海水。我对自己笑了笑。面对婚姻的时候,往往就是在面对一个人,你永远没办法做一个抽象的好妻子,就像你不可能独自跳伦巴。
  〃 那又怎么样?〃 他取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没有点燃,简直蠢透了。
  〃 参照水粉画华尔兹的利润,那种地段一年至少会赚上十万,比你眼前的职业强多了。〃 我忍不住摸出打火机,替他燃起那支烟。你知道,男人叼着干巴巴的烟草,那姿势过于猥亵。
  〃 你要我辞职?〃 他冷笑。我不出声。
  〃 苏画,你不小了,〃 他把整支烟掐灭,嗤之以鼻,〃 上点年纪的女人天真起来,是很可怕的事情。〃 我被冒犯了。
  我一声不响地站起来,出了酒吧,打车回家。关车门的刹那,林梧榆挤了进来,手里提着那瓶只喝掉一小半的拉菲干红,笑着对我扬了扬酒瓶。我没有赶他下车,我总不能在街上与名为我丈夫的男人大打出手吧。
  下了车,我付车资,然后进大厦,林梧榆慢吞吞地落在后面,我飞快地按了纽,电梯门徐徐合拢,林梧榆紧跑两步,及时冲进来。出了电梯,我开房门,进去,顺手关门,林梧榆掏出钥匙,顺利地跟进来。我到盥洗室涂卸妆油,他晃来晃去地贴着我,低下头,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换衣服,他照样粘着我,我推他,他让开一点,隔一会又腻上来了。房间过于促狭,他像只鬼一般缠住我。
  电影里的情人吵了嘴,女主角一哭,便奔上一道宽敞的回旋楼梯,砰一声推开华美的卧室门,扑到大床上,抽泣起来,镜头摇转,窗外是奢侈的海景,清澈的海水,远处风帆的蓬犹如缤纷的鸟翼,导演适时加配搭调的音乐,一派奢靡风情。但我呢,却只能在狭小的公寓中扮演困兽,走来走去地,背后紧贴着庞大的林梧榆。
  突然间我累极,而且想笑,我坐下来,无声地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梧榆拥住我,递过那瓶酒,我喝了一点,他接过去,喝一大口。我们就这样轮流喝酒,像两个疯狂的傻子。
  我们带着酒意上床睡觉,林梧榆把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们很久很久都没有动。我以为他睡着了,但他忽然轻轻吻我,迷糊地说:
  〃 明天不能迟到,我请苏幻苏鸟到机关给干部开讲座……〃 闻听此言,我骤然间反感得无以复加,重重推开他。
  〃 连我的妹妹都成为你晋升的奠基石。〃 我冷冷地说。他完全清醒过来,以手臂支起上身,面对面地看着我,一眨不眨。我索性闭起眼睛,不看他。
  〃 虚伪,虚伪透顶。〃 我说。他没有动。但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终于他放弃,躺下来,长长叹息一声。
  〃 苏画,你去问问,不是每个博士都有这种实践机会的。〃 他翻了个身,背对我。
  那晚我们睡得很静,好象一对熟悉到了极点,也烦到了极点的老夫老妻,即使裸体坦陈,照旧面不改色,该干嘛干嘛,任何一桩事,睡觉、喝茶、入厕,统统都比做爱重要。激情这玩意儿就是如此,瞬息一现,万般璀璨,但自此不复重来。
  我copy同行传过来的信息,写了篇几百字的小稿,三青年勇救轻生女。他们时常这样,一旦得悉花边皮毛,立即资源共享,从前我是不屑此道,但渐渐也妥协。没办法,再敬业些,颠簸到吐血,一个人也生不出七八条腿,总是目力有限,不如联袂演出。
  部门里的台式电脑新换了光驱,有仁兄试着播放碟子,是一部喜剧片,围聚了一大帮观众。男人说:〃 我爱你,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女人立刻哭起来,大声叫:〃 照顾我一辈子的人就是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 办公室里的人哗然哄笑。在笑声中头儿木着一张脸走进来,大家纷纷作鸟兽散,讪讪地各自归位,做忙碌状。头儿一言不发,径直朝我走来。我开着手提电脑,从网上下载一幅梵高的图,放到桌面上。下载的速度慢得很,但反正我很闲。头儿凑近看了看那张画,温言道:
  〃 在忙什么?〃 我诧异,头儿的嗓音奇怪得很,像吃胡豆给噎着了。
  〃 怎么了,你?〃 我笑。
  〃 来,来,我跟你说件事。〃 头儿犹犹豫豫地把我叫出去。我们站在走廊里,头儿背靠着墙,垂着头,活像个尿了裤子不敢动弹的小孩。
  〃 什么事这么神秘?〃 我胡乱跟他开玩笑,〃 是不是20年前的女朋友找上门来?〃〃苏画,你别急,〃 头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小林刚才出了车祸……〃 我直觉地抓住墙壁,但白色的墙像一片流沙,慢慢向我倾覆下来。耳边是大团大团噪音,开门声,说话声,键盘敲击声,然而一切都是恍惚的,似乎隔着山重水复的一段距离。
  〃 芙蓉市政府的电话打到了总编室……〃 头儿还在继续说。
  他死了。我想。我有点眩晕,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去。我不爱他,但他竟死去了。我用力掐住手腕,禁止自己尖叫出声。
  〃 我、去看看他……〃 我听见自己软弱地说。头儿及时扶住我,他的掌心是温热的,我全身发凉,不管不顾地将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有同事停下步子,望着我们。
  〃 小林没什么事,但你的两个妹妹,也在那辆车上,她们,〃 头儿一字一字地说,他的声音低至若无,〃 生命垂危……〃 头儿实在是个拙劣的、不守规则的拳击手,他先是给我沉重的一拳,击倒了我。当我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以为比赛到此为止时,他竟然挥舞着榔头,猝不及防地向我砸来。他杀害了我。
  (B )
  我穿黑衣,如常去见闻稻森。我的黑色连身裙出自BIANCO,裙裾绣了碎淡稀疏的熏衣草。闻稻森并未看出端倪。他感冒,为防止传染,戴着一只白色医用口罩。
  〃 你气色不大好,苏画。〃 他瓮声瓮气地说。
  〃 闻医生,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维嘉爱上的女孩究竟是谁。〃 我直截了当地说。
  〃 是雅子?〃 闻稻森慧颉地盯着我。
  〃 你——〃 我吃惊得说不出话。
  〃 不难猜测,〃 闻稻森微笑地解释,他用了一个倒装句,〃 由你叙述的情绪。〃〃是的,〃 我艰难地说,〃 确实是雅子。〃 那秘密是塞在我胸口的一堆泥,日子久了,与皮肉混淆,无法分辨。一旦认真挖掘起来,真是有一种血肉模糊的惨烈。
  我举着一束棉花糖,撞进维嘉怀里,你知道,那是某个场景的再现,一名来自凄陆的女孩子曾以同样的姿势介入维嘉的生命,他们发疯般地爱过。维嘉捉住我的手,那一刻,他的心微微荡漾。
  〃 可是,在他还来不及爱上我的时候,〃 我以手覆额,缓缓对闻稻森说,〃 他就见到了雅子。〃
  胶片回转,我的男朋友伍辰邀请我所居住的320 宿舍的女孩吃冷饮,我们围着寒伧简陋的摊点,雅子快乐地讲着一个滑稽的段子。就在我们预备离去时,维嘉突然自黑暗沉寂中起身,凝视着雅子微笑的面容。后来,维嘉对我说:
  〃 那是唯一一次,我在街边的摊子喝冰茶。〃 维嘉开始向我倾诉,在他家的院落中,在颜色冷寂的直播室,在江水汹涌的岸边,他慢慢说起许许多多的过往,被他爱过、诱惑过、伤害过的女人,还有雅子,他对雅子那一种彷徨而优柔的情意。
  〃 她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孩……〃 维嘉静静地说。
  我勇敢地直视他的双眸,语气平和地告诉他,雅子爱着的,是她的中学同学。那男孩子个子很高,喜欢飙车,穿浅草色的棉质恤衫,头发在风里飞飞的,眼神冷静得像个杀手,但却叫雅子魂飞魄散。
  〃 他在南方念大学,雅子通过邮局给他寄了很多玫瑰标本,〃 我煞有介事地描述,〃 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帮着雅子制作的。〃 说完我审视着他,看看他是否信任我虚构的男孩与虚构的爱情片段。
  〃 小女孩子的游戏。〃 维嘉笑了笑,毫不介意的样子。
  〃 但雅子很爱很爱他。〃 我强调。
  〃 别担心,我有把握,〃 维嘉眯起眼,看着满院的花木,〃 雅子,她会爱上我的。〃 我看着他,他的神情有我所不懂得的复杂的哀伤。
  〃 你不知道,雅子非常非常非常爱他,〃 我挣扎地喃喃说,〃 从很小很小很小就开始爱他了……〃 我有点语无伦次。
  〃 伍辰最近在忙什么?〃 维嘉突然打断我,换了一个题目。我怔了怔。
  〃 还不是那些,练练球,做做体能训练……〃 我漫应。我的内部有什么器官开始痛。残忍的、自虐的痛。
  〃 跆拳道似乎是个不错的项目。〃 维嘉打断我。
  〃 是,伍辰正在学习跆拳道。〃 我心不在焉地说。
  〃 我去拜他为师。〃 维嘉笑着点起他从不离手的烟草。春日的阳光暖暖郁郁的,维嘉就坐在我身旁,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的侧影是那样好看,然而我明白他终将属于雅子。
  〃 那种感觉,绝望得就像世界末日。〃 我告诉闻稻森。
  〃 也许他一直有所察觉?〃 闻稻森嗓音嘶哑地反问。〃 不会的,〃 我闭上眼睛,笑起来,〃 我一直都对他说,我与伍辰深深相爱,矢志不渝。〃 闻稻森剧烈地咳嗽,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喝水。他的杯子里浸泡着一些苍翠的药草,连水也成了浅浅淡淡轻轻的绿色。那轻俏的小护士循声而来,帮他续满开水,并且取了一粒润喉片,直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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