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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恬妃传-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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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儿?”赫臻念道,“朕何尝辜负于他了!”
  茜宇不解地望着他。
  第二日早朝,傅嘉再次上奏朝廷,请辞自己的亲王之位,奈何礼亲王一派含糊敷衍,赫臻只得再议,自然他也明白这件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陈东亭保持中立,既不支持傅嘉的意思,也不偏袒任何一方,只是一句“皇上明鉴!”便糊弄过去。
  半日的朝会,只是处理了一些开春农耕之事,撤藩一事大臣们都保持缄默。赫臻知道,除非张佳氏一族自掘坟墓,不然这座城池的确不易攻占。
  裕乾宫里冷清了许久,这一夜却挂起了红灯。
  “妍儿的手势果然老到一些!”赫臻双目微合,享受着彰榕的推拿手艺。
  彰榕笑靥如花,丝毫看不出赫臻对自己长久以来冷淡而带来的怨气,“只要皇上喜欢,臣妾随时都可以侍奉您。”
  “妍儿……”赫臻突然道,“无沸散还有吗?”
  “皇上!”彰榕一脸的惊讶,双手停了下来,“皇上的意思是!”
  赫臻仿若无事,闲闲道:“宇儿昨日问朕,你在朕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
  “皇上!”她兀地跪了下来。
  赫臻俯视着她,“看得出来,宇儿对你,丝毫不亚于你对她。”
  “臣妾与恬嫔姐妹情深,从无芥蒂。”彰榕道。
  “是啊!所以朕这么久亏待你,最着急的莫过于她了!”
  “皇上……”彰榕颔首。
  赫臻脸色愠怒,“你还记不记得朕在锦霞宫告诉过你什么?”
  “是!”彰榕的神色有些惶恐,慌乱道:“告诉了臣妾,贵妃娘娘的身世!”
  赫臻平复了心态,将她扶起,低声道:“你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彰榕眼眶湿润,呢喃道:“为了侍奉皇上!”
  赫臻道:“那你阿玛呢?”
  彰榕惊也似得看着她,紧咬着双唇!
  “陈东亭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赫臻道,“那些无沸散,是他让你用的?”
  彰榕泪如泉涌,这样一个女子,少见的眼泪,“是……”
  “哈!”赫臻苦笑道,“好大的胆子,你晓不晓得差点害死了若珣?”
  “不是……不是这样的!”彰榕又跪在了地上!
  赫臻叹气道:“朕晓得真相时,心内的惊恐并非半点,你的气度、你的个性、你的素养,很难让朕想象你竟会做这样的事?朕怜惜你,等了你许久,希望有一天你能向朕解释,可是呢?若不是宇儿昨日出言相劝,朕恐怕永远也不想再和你亲近,因为朕不晓得……”
  彰榕匍匐于地,哭泣道:“臣妾万死。”
  “妍儿!”赫臻将她扶起,锐利的目光看着她,“朕是帝王,不可能一生专情,你和宇儿,朕同样珍惜!只要你能好好解释,朕可以既往不咎。”
  她摇头,挥泪,哽咽:“臣妾不值得,臣妾不值得!”
  赫臻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究竟为了什么,要服那些药?”她平静下来,红唇微启,娓娓道来。
  裕乾宫红灯高挂,茜宇着实心里欢喜。在她的心里,始终对于“水晶宫”一事心存愧疚,如今赫臻能够复又对姐姐示好,让她略略宽了心!
  一连几日,赫臻皆留宿于裕乾宫,宫里又是另一幅景象,敬妃头顶的光环重新闪耀起了光芒。
  撤藩一事迟迟不得解决,赫臻在朝堂上也很少再提,如今除了礼亲王称病不上朝外,傅嘉同样不再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身为宰相的陈东亭难以揣测皇帝心中所想,一时摸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决定找女儿来商议,却不料一句“娘娘身体不适!”生生把他挡在了门外。
  他虽然莫名,但也无奈,正欲离开,却一太监拦住!
  “陈大人!老佛爷在慈宁宫等您呢!”那太监尖细着嗓子道。
  不远处,茜宇缓步而来,眼瞧着陈东亭跟随太监离去。




撤藩(三)
  待她走至宫门前,紫莲迎了出来,“娘娘!我家娘娘等着您呢!”
  “嗯!”茜宇应了,眼神却盯着远去的陈东亭,口中道:“府大人来过了?”
  紫莲摇了摇头,“府大人没见着!”茜宇眉心挑动,提裙进去了。
  “姐姐叫我来有事?”茜宇见彰榕正坐在内殿里缝着荷包,于是道。
  彰榕抬眼瞧她,一脸的嗔笑,让茜宇隐约间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豁然,“你这丫头,如今越发想不到我,我巴巴儿的把你请来,倒不耐烦。”
  “姐姐又冤枉我,”茜宇赔笑道,“姐姐明明知道如今我被小昕儿拴得死死的,这会儿又不让我带着孩子一道过来,我人虽然是过来了,这心还悬在屋子里呢!”
  彰榕骂道:“瞧瞧瞧瞧!如今半句不离孩子,怎么?寒碜我没孩子?”
  “这就没意思了!”茜宇故作生气,随即眼珠一转鬼笑道,“再说了,如今姐姐和皇上你浓我浓的,我厚脸跑来坏了你们的好事,你做梦都恨我呢!”
  彰榕气地满脸绯红,嘴里啐道:“这蹄子,看我不撕你的嘴!”说着便伸手上来,不料忘了手中的针来,一下扎到了茜宇正挡着嘴的手上。她“哎哟”一声叫起来。
  “看看!不该闹的!”彰榕紧张不已,急急抓了她的手来回看着,嘴里道:“扎哪儿了?要不要紧!”
  茜宇嘟着嘴,撒娇地靠在她肩上,嘴里道:“说你恼了吧!皇上不在你就拿针扎我,要是皇上在时我跑来了,你还不吃了我?”
  彰榕把荷包和针线拿得远远地,用手拧了茜宇的脸,骂道:“看来还要多扎几下,不如缝了这张嘴!”
  “姐姐这么凶!”茜宇坐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她,“不如把昕儿交给姐姐管教,这下我可就放心了!”
  彰榕盈盈地望着她,渐渐收了笑容,茜宇见了不解地望着她。
  “好妹妹!”彰榕有些哽咽,“谢谢你!”
  茜宇愣愣地看着她,不明所以,半晌才意识到姐姐谢自己什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眯起眼睛笑道:“谢我什么呀?谢我不在皇上宠幸你的时候搅了你的好事?”
  彰榕恼红了脸,双手推搡着茜宇,嘴里道:“走走走!白白叫你来的!”
  “姐姐!”茜宇求饶了,姐妹两个欢声笑语,叫人好不羡慕。
  陈东亭跟着太监到了慈宁宫,垂首进去,俯首请安。
  太后稳稳地坐在上座,缓缓开口道:“大人,别来无恙啊?”
  “托老佛爷的福,老臣一切都好!”
  太后轻轻褪下了护甲,闲闲道:“哀家看东亭你脸色红润,自然是一切都好了!”
  “不知道太后召见老臣所谓何事?”陈东亭道。
  太后起身下来,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转身对韩嬷嬷道:“都下去吧!”
  “是!”韩嬷嬷便带着众奴才离开了。
  “东亭啊!”太后在一侧择凳坐下,闲闲道:“如果哀家没有猜错,你们陈佳氏一族和哀家的娘家一样,都是祖上入族的是吧?”
  陈东亭不卑不亢,笑道:“老臣一族乃是小门小户,岂敢和太后的娘家相提并论。”
  “噢!”她浅笑,“张佳氏一门前后出了三位皇后,母仪天下不敢说,但对于后宫也算得上是有贡献了!”
  “老佛爷谦虚了,天下臣民无不对您歌功颂德!”陈东亭笑道。
  太后同样报以笑容,只是有些诡异,“歌功颂德!陈大人夸张了吧!”
  “老臣不敢!”陈东亭拱手道。
  “那不是夸张,就是嫉妒喽?”太后严肃道。
  陈东亭拱手道:“太后的意思老臣不明白。”
  “不明白?”她提高了嗓音,“难道你不想分一杯羹?难道你不希望你们陈氏一门也受万世景仰,万民颂德的吗?”
  “太后!老臣惶恐!”陈东亭跪了下来,匍匐于地,口中道:“不知太后听信了哪些小人的谗言,由此一想。老臣忠心赤胆,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实在是,实在是折杀老臣了!”
  “冤不冤枉就看你怎么做了?”太后高姿态地看着他,嘴角扬起,“哀家不会平白就冤枉了当朝一品大员的。”
  “太后的意思是……”
  她冷笑一声,道:“你是个聪明人,如今朝廷上是什么局势你很明白,要站在哪一边你自己想想清楚!”
  “臣……”陈东亭疑惑地望着她。
  “敬妃倾国倾城,聪颖睿智,皇帝喜欢的紧。”她顿了顿,诡异地看着陈东亭,“但是哀家的脾气不太好,要是哪天看不顺眼了……”
  陈东亭连忙道:“是!老臣明白,一切请老佛爷放心!”
  “这样!也是啊!敬妃秉性纯良,的确是招人疼的!”太后冷冷一笑,扬手道,“好了,东亭你也是个忙人,哀家就不多留你了!”
  “是!老臣告退!”陈东亭起身拱手道。
  太后端起一碗茶,浅笑道:“皇上这会儿在涵心殿呢,你大可把哀家刚才的话去告诉皇帝晓得。”
  “臣家中还有琐事,今日就不再面见圣上了,老臣这就出宫去。”陈东亭的额上冒出汗来。
  “嗯!跪安吧!”太后得意洋洋地茗了口茶!
  “你说阿玛跟着慈宁宫的太监走了?”彰榕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茜宇点了点头,又道:“那个太监来我宫里送过东西,我认得。”
  “倒不如刚才见了!”彰榕满脸的后悔。
  “怎么了?”
  “伯父上奏撤藩一事,你可知道?”
  茜宇点了点头。
  “阿玛他始终保持中立,如今礼亲王一定会想办法向阿玛施压,不晓得太后这个时候召见阿玛究竟会怎样要挟他。如今他从慈宁宫出来,定然是被一双双眼睛盯着了,我这里恐怕也是来不了的。”彰榕后悔不迭。
  茜宇宽慰道:“大人们的事情他们自然会处理,我们身份尴尬,实在不宜过问前朝之事,姐姐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到这一点吗?”
  “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我岂会不晓得,只是……”彰榕蹙紧了眉头。
  “姐姐……”茜宇微笑着看着她,似乎要说什么。
  
  
  
议政(一)
  “服侍圣驾才是我们的正经,其他的闲事,皇上会为我们安排妥贴的。”茜宇盈盈笑起。
  彰榕点了点头,摆手笑道:“到底是做了母亲了,果然有长进。”
  “姐姐又笑我!”茜宇有些不好意思。
  彰榕掐断了荷包上的线,平了平花样,淡淡道:“这个金麒麟荷包是绣给小贝勒的,只是不晓得究竟要不要送。”
  “怎么送不得?”茜宇将荷包拿在手里把玩,嘴里称赞道,“这样精致的手工,怎的送不了?再放个玉如意、金锭子什么的,就更贵重了。”
  彰榕摇了摇头,叹道:“不是为了这个?”她顿了顿道:“听闻宫里谣言四起,说小宸贝勒并非襄王亲子,而系大公主所出。我隐约觉得此事绝不会仅仅是谣言而已,如果当真言重了,到时候可不就只是把孩子还给大公主这么简单了。”
  茜宇脸上一凛,嘴上微笑道:“这话我也听说了,只是并没有上心!”
  “那日你去蕴姐姐那里时,我看你魂不守舍的,只当是为了大公主而心里不自在,难道你也晓得什么?”彰榕试探道。
  “正如姐姐所说的,我只是为大公主伤心而已,至于谣言所说的事情,说实话,妹妹是绝不相信的。”茜宇泰然答道,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惆怅。
  彰榕思量了她的话,道:“想起太后胁迫公主下药一事,我自然会觉得这谣言并非空穴来风,所以有这一问,妹妹也别多想。”
  “我怎么会多想!”茜宇微笑道,“不谈这些了,这个荷包绣得这么好,妹妹和姐姐一同送去可好,我也沾些光来。”
  彰榕笑着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匣子,打开给茜宇看,里头金光灿灿的两只小金兔,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茜宇不禁“呀”了一声。
  彰榕取了一只,装在了荷包里,惋惜道:“原是备了两只的,大公主和襄王妃各一只,没想到这另一只是送不出去了。”随即道,“不如等钱虢容分娩时,送给她。”
  茜宇笑道:“大公主还年轻,指不定今年能有喜,年末就又抱一个呢!姐姐也不急在这一时!”
  彰榕将匣子又收了起来,把荷包收在袖口里,笑道:“到底你心疼她。那好,就依你的。”
  “那妹妹待公主多谢姐姐了。”说着起来挽了茜宇道,“这就走吧!”
  “也不急在这个时候!”彰榕道,“阿玛才从慈宁宫出来,我好歹避避嫌,晚些再去。”
  茜宇点了点头,两人又坐了下来。
  
  陈东亭一路出了皇宫,不敢停留,当宫门“哗!”地在身后关上是,他低低啐了一句,“这婆子,果然厉害!”
  “老爷,我们这是回府吗?”车夫迎了上来。
  “不回家!”陈东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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