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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语言的生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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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出,主人公在这个频道死了,却又在另一个频道谈恋爱。高山觉得这样随意组合来看
很有意思,于是站在电视机前不停地用手去改变画面。突然,高山看到了刘水的头像赫
然地贴在荧屏的左上角,右边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播音员用夹杂方言的普通话朗
读“寻人启事”:刘水,女,22岁,H市H大学三年级学生,X月X日与本班男同学高山出
走,至今下落不明。刘水扎一粗黑长辫,瓜子脸,身高一米五八,上身穿自织红色毛衣,
外加绿色风衣,下身穿紧身健美裤。知情者请与H市刘风联系,单位电话285761,家里
电话284687,有酬谢。高山像被这条启事镇住了,手指一直按在调频开关上。高山说我
们怎么向学校交代,我们该怎么办?刘水很镇静地躺在床上,说那是在寻找我吗?电视
上的刘水是我这个刘水吗?接着便露出一丝暧昧的笑。高山说刘风是你父亲吗?刘水说
是的。高山说我是高山吗?刘水说是的。高山说你是H大学三年级学生,是跟一个名叫
高山的本班同学出走的吗?刘水说是的。高山说那电视里寻找的刘水不是你是谁?刘水
说我们只顾找、找找,却忘了跟家里报信,现在是他们在找我们了。高山说你赶快去挂
个电话吧,不说清楚你父母还认为我把你拐走了。你家也是太神经质了,这一曝光我百
张嘴巴也说不清。刘水说会说清楚的,我保证你的名誉丝毫不会受损害,说不定你还会
被学校当作助人为乐的典型来学习。高山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刘水很认真地
说不是开玩笑,等找到白医生你就明白了。在找到白医生之前,我需要有个人陪我讲话,
给我一个支撑,我害怕自己垮掉,再也站不起来。高山看见刘水的眼睛瞬间红润并且令
人心动。高山想真是奇怪,不就是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高山说好了好了,我
想通了我不在乎我的什么影响了。在爱情面前,名誉和地位分文不值。高山说完这话时,
感觉自己就像一位文豪或者哲人什么的。
    刘水朝旅社的服务台走去,刘水对服务员说挂一个长话。服务员说你叫刘水吧?刘
水说是的。服务员把手优雅地一挥,说不用挂了。我看到寻人启事后,已经给你父亲挂
了电话。你父母在接到电话之后已经上路。大约明天下午6时可以到达,我到火车站接
他们。刘水说他们答应给你多少酬谢,服务员说两千。
    高山一边收拾毛巾,一边对刘水说那两千元,不如给我。刘水说你要到哪里去?高
山说你别管我,我不想让别人像抓嫖客一样把我抓住。高山说完便奔出了他所住的4人
房间。有两个旅客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刘水。刘水追到楼梯口,看见高山已出了大门。刘
水想来不及了,秩序被寻人启事打乱了,明天,我到哪里去找高山。
    刘水回到宿舍,电视里依然在播放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那些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无法进入她的头脑。刘水想有些事情与父母一时难以说清楚,况且那两干元钱也不能轻
松地落入服务员之手。刘水如坐针毡,愈来愈强烈地感到逃跑的必要。
    高山开始漫不经心地在城市里游动,而青年旅社则是他始终关注的目标。城市极具
隐蔽性,活生生一个人丢到里面去,便是一粒细小的芝麻,你要把他找回来,似乎已不
可能。估计刘水的父母已经把事情办妥。冷雨不知在何时停了,一团模糊的太阳悬在城
市的上空,高山来到青年旅社的门前。高山看见一个商贩正手执话筒在推销他的伪劣产
品,许多人都围住他,刚刚干燥的地面堆着沙丘一样的夹克、运动衣、运动裤。那些捡
便宜的人,和高山一样像一个个红薯,被太阳暖暖地烘烤着,心情很好。
    高山刚刚跨进旅社的大门,便被一只强劲的手抓住。抓住高山的这人,就是给刘水
父母通风报信的服务员。高山从姑娘的手劲已感觉到事情的严重。高山觉得奇怪,一个
年纪轻轻的姑娘哪来这么大的气力。姑娘说总算把你抓住了,你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害得我两千元的酬谢没到手。姑娘腾出一只手朝门口招了招,高山看见那位守门的大个
子摆向自己。大个子微眯双眼,把高山的头脚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轻轻一抬手,高
山感到鼻子发酸,一股热乎乎的血从鼻孔飞出,溅落到高山的衣袖上鞋面上。高山的拳
头刚刚扬起来,就被大个子擒住,高山感到自己又吃了重重的一拳。
    高山被打趴在地上,大个子像踢一只死狗一样踢了高山一脚。大个子说我的拳头还
没这么贱过,打了几拳才抵两千元。高山想这世间根本没有公平可言,如果我和这条守
门的狗长一样的块头,他还敢这样对待我吗?高山很不光彩地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鼻孔
里的鲜血仍然在流,高山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走出旅社。高山对着那个大块头骂:狗,
看门的狗!高山骂完之后飞快地横过马路。高山回头,看见那只狗还对着他晃动粗重的
拳头。
    高山发觉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高山想一定是自己的脸
上沾满了血,或者是鼻子已经歪了。高山像打量陌生人一样打量自己,衣服和裤子上血
迹斑斑,双手沾满鲜血,像一位刚刚放下屠刀的杀手。高山选择一根贴满纸片的电杆擦
手,高山看见鲜红的指印盖在医治性病的纸片上,那些阳痿、早泄的字眼被他的血涂得
面目全非。高山进入一种兴奋状态,10根手指如10把锋利的刀,不停地往电杆上割。突
然,高山的手指僵住不动,高山看到了他熟悉的字迹:

寻找白恩医生
    我身患不治之症,急需找道德巷白思医生治疗,知道白医生住处者,请与龙溪旅舍
306号房刘水联系,有酬谢!
    高山像一截木桩先木在原地,随即便飞离地面,朝着龙溪旅舍狂奔而去。高山带血
的脸和狂舞的手以及奔跑的速度,让人怀疑他是一位十足的疯子。
    龙溪旅舍是一家老牌旅舍,楼梯的转角处白日里也要开着灯。木制的栏杆和服务员
不闻不问的作风,透露出生意的清冷。高山快要上到三楼时,左脚被绊了一下,右膝跪
到楼梯上,一股难言的酸麻窜遍全身。好久了,高山才能站起来。高山找到306号房间,
房门紧闭,服务员说刘水已经出去了。高山透过裂开的门缝,看见刘水的内衣内裤挂在
室内的铁丝上,随着风轻轻地摆动。高山飞奔而来的激情,停泊在眼下这扇关闭的门前。
高山感到有些劳累,便坐在门口等刘水。世界这一刻寂寞得有点虚假,街市的嘈杂声潮
水般退却了,楼梯口那盏要死不活的电灯下,有几只小虫在飞舞,宽大的蜘蛛网吊在天
花板上,蜘蛛们正在一丝不苟地辛勤地工作。高山把头靠在门板上,睡意渐渐地把他俘
虏。
    高山醒来时,看见刘水站在他的面前。刘水的脸被她胸前的一摞红纸映红了。刘水
的白牙露出来,轻轻地笑了一下,像是为他们的重逢庆贺。高山苦笑了一声,算是对刘
水的回答。刘水说钥匙在衣兜里,劳驾你拿出来开门。高山把手伸入刘水风衣的内袋里,
高山感到有一团火灼伤了他的手。钥匙被刘水的体温烘暖了,高山想钥匙是被刘水跳跃
的心脏烘暖的。
    刘水把红纸撒在床上,正欲转身,却被高山紧紧地搂住了,两人像噼噼叭叭燃烧的
火焰,开始了他们最初的接触。高山感到刘水就像一条美丽的水蛇,在他的怀里摆动,
一些生动的字眼涌入高山的脑海。刘水觉得自己正在死去,刘水说你满脸是血,你像一
个土匪。高山说我是土匪,我不仅杀人越货还强奸民女。刘水说那要等到你长出长长的
胡须后才可能。
    整个下午,高山和刘水都在埋头抄写寻找白医生的字条,他们准备把这些字条贴满
城市的大街小巷。刘水因为有了协作的伙伴,显得很高兴,刘水说用这种方法寻找白医
生,是受父母寻人启事的启发。高山则更为担心刘水的疾病,但刘水对这个问题进而不
谈。高山看见刘水的脸和那些红色的纸片混杂在一起,鲜红如家乡的桃花,从任何角度
看刘水都不像是个病人,刘水抄写这些纸片,就像是抄写她的结婚请柬。
    天一擦黑,高山和刘水便夹着字条走出房屋,他们小心翼翼就像战斗影片里的某些
人物,刘水重新打量她前几日贴出的字条,希望能从上面获取意外的反应,但纸条冷冰
冰地贴在墙壁上,风揭起了一只角,纸片随风而舞。高山紧跟刘水穿过3条大街,到达
胜利街角。刘水从一根电杆上发现了情况,在她贴出的字条上写着一排粗黑的钢笔字:
顺着胜利街走到尽头,然后左拐50米再右拐30米便是你要找的人家。刘水和高山都屏息
静看,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顺着街边往前走,他们在3根电杆上看到了同样的
钢笔字。刘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她把手里剩余的纸片抛向高空,喊了一声:我
终于找到了。那些纸片像冬天的团团雪花,在空中乱舞一阵之后,落到行人们的头上。
车轮从上面碾过,行人的皮鞋从上面踏过。在答案面前高山感到害怕,高山没有像刘水
那样把纸片抛撒出去,刘水发觉高山没有跟她一同兴奋,生出了些许的遗憾。刘水从高
山的手上夺过纸片,说没用了,没用了,我们终于找到白医生了。刘水把纸片又一次抛
向空中。
    道德巷被城市的规划者们大笔一勾便成了西路的一部分,西路像是城市的后门,高
高的脚手架和那些等待装饰的楼房,表现了追赶繁华大街的勇气。所谓的道德巷几年前
已不存在,城市每天一副面孔,深居其中的人民未必能读得透它的变化。有人指着一条
布满水注和泥沙的小巷对高山说,进去30米便是白医生家。
    巷道两边的房屋一律矮小,灰黑色的瓦片承受过千百年雨水的洗礼,现在依然完好
地面对阳光。高山看见一位衣着整洁,手提大哥大的小伙站在巷道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伙对高山说,喂,你要进口的轿车吗?奔驰或者蓝鸟都有。高山说我来找人,不要车。
小伙说你们是来找我爸吗?请跟我来。高山看见小伙子高一脚矮一脚地走向小巷深处,
他那油亮的皮鞋毫无选择地踏在水洼里,裤管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黄泥。高山说白医生是
你爸吗?小伙子说是的,有许多人来找他,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他,他其实没有什
么本事。我爸就像我手里的电话,是假货。高山听到刘水在他身后噗哧地笑了一声,高
山这一刻才看清楚小伙子手里的大哥大是假的。
    高山和刘水都看到了白医生大门上那副冷冰冰的对联:道德巷无道德,白医生不白
医。横批:起死回生。刘水像打量一位她仰慕已久的天才打量白家的两层砖楼,忐忑不
安地等待她寻找的人物出场。
    白医生大约40岁左右,穿一件没有外套的救济棉衣,高坐在太师椅里,打量眼前的
两位年轻人。白医生说医院诊断了没有?刘水说诊断了。白医生说我这里专门接纳那些
被医院推出来的病人,我跟他们对着干。刘水对这地方突然产生了一种好感,刘水害怕
被拒之门外,于是迅速从衣兜里掏出诊断书,递给白医生。这时,高山和刘水同时注意
到了白医生的手。白医生的手像晒干的草药既黑又脏,上面布满纵横交错的口子,口子
里藏着许多药垢。白医生说你为什么不接受医院的手术?刘水说我不愿。白医生说其实
女人的美丽是保不住的,女人就像花朵有开放的时候也有凋零的时候,你何必为一只奶
子而放弃生命呢?你过来,我看能不能治。
    刘水走到大师椅前,看见白医生朝她的右乳伸出了手。刘水被白医生的举动吓了一
个倒退。白医生说想要治病就不要推辞,别怕我的手,它是被药熏黑的,它表明我行医
的历史和实力。刘水感到那只手已经结结实实地扣到她的乳房上,绝望与羞涩涌上她的
心头,肠胃一阵翻滚,刘水觉得白医生的手不是伸向她的乳房而是伸向她的喉咙。白医
生把手在肿块的地方停留了一阵,说你的病可以治,然后缩了回去。刘水长长地舒了一
口气。白医生接着说我这里很少有未婚女子来求医,因为她们都接受不了我的条件,她
们宁可选择死,也不愿选择我这里。刘水说什么条件?白医生说做我的媳妇,也就是他
的妻子,白医生朝旁边的小伙指了指,说他叫白救,是我唯一的儿子。高山说你哪里是
医生,你是一条狗一个十足的流氓。高山把刘水拉出大门,刘水显得不知所措,高山说
我们走。
    茫然的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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