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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帝梦-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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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惇亲王悄悄向恭亲王说,“我看得为皇上立后吧?”

    宗社有托,此举原是有必要的,恭亲王内心亦有同感,但此议决不可轻发,因为一则对皇帝而言,此是绝大的刺激,于病体不宜,再则是立何人为皇帝之后,大费考虑。

    “再看看吧,”恭亲王这样答道,“得便先探探两宫的口气。”他又向惇王提出忠告:“五哥,这件事忌讳挺多的,你还是搁在肚子里的好。”

    于是恭亲王又上了一重心事。

    万一皇帝崩逝,自然要为大行立后。那时的皇后便成了太后,依旧是垂帘听政,而成了太皇太后的慈禧太后,未见得肯交出大权。

    如果说,这位太皇太后,象宋神宗的曹太皇太后、宋哲宗的高太皇太后、明英宗的张太皇太后,以及本朝的孝庄太后那样,慈爱而顾大体,则宫闱清煦,也还罢了。

    无奈慈禧太后与皇后已如水火,将来一定多事,而且是非臣下所能调停的严重争执。

    说来说去,唯有盼皇帝不死!

    为此,恭亲王对皇帝的病势,越发关心,一天三四次找李德立来问,所得到的答复,却尽是些不着边际的游词。

    总结李德立的话,皇帝的病情,“五善”不见,“七恶”俱备,而最棘手的是,本源大亏,用滥补则恐阳亢,用凉攻又怕伤气。

    而真正的病根,无人敢说,只是私底下有许多流言,甚至说是皇帝的精神已经恍惚,入于弥留之际了。

    奇怪的是,在皇帝左右的太监,却总是这样对人说:“大有起色了!”

    “昨天的兴致挺好的,还坐起来说笑话呢!”听了外面的流言,再听这些话,越令人兴起欲盖弥彰之感。

    因此,恭亲王便向两宫太后面奏,应该让军机、御前、近支亲贵、弘德殿行走、南书房翰林经常入宫省视,庶几安定人心。

    两宫太后虽接纳了建议,但一时并未实行。这是慈禧太后的主意,要挑皇帝精神较好的时候,再宣旨传召。

    这天军机见面刚完太监来报,说皇帝醒了,于是慈禧太后传旨:准军机大臣、御前大臣、内务府大臣及弘德殿行走的师傅和谙达,入养心殿东暖阁问安。

    只见皇帝靠在一名太监身上,果然精神甚好,十几个人由惇王领头,一一上前瞻视,腰间溃处看不见,只见痘痂犹有一半未落。

    “今儿几时啦?”皇帝这样问,声音有些嘶哑。

    “今儿十一月二十九。”恭亲王回答。

    “月大月小?”

    “月大。”

    “后天就是腊月了。”皇帝说,“腊月里事多。”

    “臣等上承两宫皇太后指示,诸事都有妥帖安排,不烦圣虑。”恭王说道:“如今调养,以静养体。”

    “静不下来!”皇帝捏着拳,轻捶胸口,“只觉得热、口渴。”

    “心静自然凉。”慈禧太后说了这一句,向恭亲王看了一眼。

    恭亲王默谕,跪安退出东暖阁。因为未奉懿旨退出养心殿,所以仍旧在明间伺候。(。)

160 挑一位皇帝() 
不久,慈禧太后一个人走了来,站着问道:“皇帝流‘汁’太多,精神委顿,你们看,可有什么好办法?”说着,拿起手绢去抚眼睛。

    翁同龢因为不满李德立,有句话很久就想说了:“臣有愚见,圣躬违和,整一个月了,十八天之期已过,如今的证候是外证,宜另行择医为上。”

    “这话,我跟荣禄也说过。”慈禧太后问道,“外面可有好大夫?”

    荣禄跪在地下说道:“奴才正??????正在寻访??????”

    “好了!”慈禧知道他们都束手不测。临到头来,还是奉了懿旨:“让李德立仔仔细细地请脉。”

    仔细请脉的结果,却又添了新的证候,双颊和牙龈,忽然起了浮肿,仍是阳气过旺所致,同时又患泄泻,一昼夜大解二十次之多,听之可骇。

    而李德立却欣然色喜,说是有此一泻,余毒可净,确有把握了。

    这话传到深宫,无不奔走相告。

    到此已近辰正,该是军机“叫起”的时候,慈安太后一则有些累了,再则政务已近乎停顿,陪着并坐,也觉得无聊,便托词“头疼”,由皇后陪侍着,径回自己的钟粹宫。

    这是她们婆媳难得单独相处的一个机会。

    平时侍膳,有慈禧太后在,行止言语,处处需要顾忌,虽然每天一早到钟粹宫问安,亦是单独见面,但慈安太后知道“西边”刻刻侦伺,体恤皇后,不肯让她多作逗留。

    自从皇帝出天花以来,她积着无数的话想跟皇后细谈,所以有此片刻,便脱略顾忌,不肯轻易放过了。

    “有皇后在这儿侍候,你们散了去吧!”

    这是慈安太后有意遣开左右,宫女们自然会意,纷纷离去,却仍在走廊上守着,听候招呼。

    有两个机警的,便走到宫外看守,用意是防备长春宫的人来窥探皇后的行动。

    皇后在这一个月之中,无日不以泪洗面,但在慈禧太后面前,却不敢有哀伤的表示。

    此时当然不同,当慈安太后刚叹口气,一声“可怎么好呢”还没有说完,两滴眼泪已滚滚而下。

    想起这是忌讳,赶紧背身拿手背去拭擦,却已瞒不住慈安太后了。

    “你痛痛快快哭吧!”慈安太后自己也淌了眼泪。

    话虽如此,皇后不敢也不忍惹她伤心,强忍眼泪,拿自己的手绢送了过去,还强笑着说:“皇额娘别难过!太医不是说,有把握了吗?”

    慈安太后不作声,擦一擦眼睛,发了半天的愣,忽然说道:“你过来,哀家有句要紧话问你。”

    “是!”皇后答应着,躬身而听。

    慈安太后却又不即开口,而脸上却越变越难看,说不出是那种绝望、悲伤还是恐惧的神色。

    最后,终于开口了,语声低沉而空旷,令人听来觉得极其陌生似地,“皇上万一有了什么,你该有个打算。”

    她说:“哀家得问问你的意思。”

    皇后只听清半句,就那前半句,象雷轰似的,震得她几乎晕倒。

    慈安太后却显得前所未有的沉着,“你别伤心,这会儿也还不到伤心的时候,”她捉住皇后的手,使劲摇撼了几下,“你把心定下来,听哀家说。”

    “是!”皇后用抖颤的声音回答,拿一双泪光荧然的眼望着慈安太后,嘴角抽搐着,失去了平日惯有的雍容静穆。

    “咱们也不过是作万一的打算。”慈安太后知道自己的态度和声音吓着了皇后,所以此时尽量将语气放得缓和平静。

    “平常百姓家,有‘冲喜’那么一个说法,先挑一个过继过来,也算是添丁之喜。我隐隐约约跟皇上说过,他说要问你的意思。”

    这两句话格外惹得皇后伤心。

    两年多的工夫,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加起来怕不到两个月,然而她知道皇帝的心,七分爱、三分敬,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中间会有人作梗!

    她不但体谅皇帝的处境,而且还深深自咎,觉得事情都由自己身上而起,如果不是对自己有那样一份深情,皇帝也不致于对慧妃那样负气。

    因为负气才在乾清宫独宿,因为独宿才会微行,因为微行,才会有今天的这场病。

    从父亲熟读过女诫闺训的皇后,一直有这样的一种想法:不得姑欢是自己德不足以感动亲心。唯有逆来顺受,期望有一天慈禧太后会破颜一笑,说一两句体恤的话,那时就熬出头了。

    这样想着,仿佛就觉得整个身子被封闭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的穷阴极寒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亿万千年,永无出头之日。

    这是何等可怕!皇后身不由主地浑身抖战,若非森严的体制的拘束,她会狂喊着奔了出去。

    “你怎么啦?”连慈安太后都有些害怕了,“你怎么想来着?”

    皇后噤无一语,但毕竟还不到昏瞀的地步,心里知道失礼,就是无法诉说,双膝一弯,扑倒在慈安太后膝前。

    “也不知怎么了?”皇后强笑着说了这一句,忽又转为凄然之色,“总是皇额娘疼我,我没有别的孝顺,只替皇额娘多磕了几个头。”

    这一个至至诚诚的头,磕得慈安太后满心愧歉。当初选中这个皇后,虽说是皇帝自己的意思,而实在是自己一手所促成。

    那知“爱之适足以害之”,两年多来,眼看慈禧太后视皇后如眼中钉,既不能调和她们婆媳的感情,又不能仗义执言,加以庇护,甚至也不能规劝皇帝谨身自爱,以致于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一旦龙驭上宾,第一个受无穷之苦的,就是皇后。想想真是害得她惨了。

    转念及此,慈安太后心如刀割,浑身也就象要瘫痪似的,但想到“一误不可再误”这句话,兴起弥补过失的责任心,总算腰又挺了起来,能够强自下去了。

    “还是谈那件大事吧!”慈安太后说,“道光爷一支,溥字辈的就只有载治的两个儿子,照说,该过继小的那个,你若愿意要大的那个,也好商量。你的意思怎么样呢?”(。)

161 皇后探病() 
到这时,皇后才开始能够考量这件事。

    这是件头等大事,不是挑一个儿子,是挑一位皇帝,关系着大清朝的万年天下。

    皇后想到这一层,顿觉双肩沉重,而且心里颇有怯意,就象一个从未赌过钱的人,忽然要他将整个家业,选一门作狐注一掷那样心慌意乱。

    “说话呀!”慈安太后鼓励她说,“你也是知书识字,肚子里装了好些墨水的人,该你拿大主意的时候,你就得挺起胸来。”

    这一说,提醒了皇后,想起书本上的话,脱口答道:“国赖长君,古有明训。”

    慈安太后一愣,然后用迟疑的语气问道:“话倒是不错,那里去找这么一个溥子辈的‘长君’?连嘉庆爷一支全算上,也找不出来,要嘛只有再往上推,在乾隆爷一支当中去找。可有一层,找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你这个太后可怎么当啊?”

    “太后、太后!”皇后自己默念了两句,觉得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怎么样也想象不出,二十一岁的太后该是怎么一个样子?

    看皇后容颜惨淡,双眼发直,知道又触及她的悲痛之处,看样子是谈不下去,慈安太后万般无奈地叹口气说:“真难!

    只好慢慢儿再说吧!“

    皇后的一颗心却总悬悬地飘荡在养心殿东暖阁。她跟皇帝住得不远,就在养心殿西面的体顺堂,但是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礼法所限,不能象寻常百姓家的夫妇,来去自如。而且晨昏省视,当着一大堆太监、宫女,也不能说什么“私话”。

    所以对于皇帝的病情,她亦是耳闻多于目睹。

    今日听了慈安的一番话,皇后再也坐不住了,她要自己去看看皇上,到底怎么了。

    这时是晚膳刚过,自鸣钟正打过五下。

    冬日昼短,已经天黑,不是视疾的时候,但皇后既如此吩咐,不能不听,于是先派人到养心殿去通知首领太监,然后传唤执事,打着灯,引领皇后直向养心殿东暖阁而去。

    殿中一片凄寂,灯火稀微,人影悄悄,只有浓重的药味,随着尖利的西北风散播在阴沉沉的院落中,皇后打了个寒噤,哆嗦着问小贵子:“皇上这会儿怎么样?”

    “这会儿刚歇着。今儿的光景,又不如昨天,左边脸上的硬块抓破了,流血水。太医说,怕要穿腮。”

    “穿腮?”皇后想一想才明白,明白了却又大惊,穿腮不就是在腮上烂成一个洞?“这,这么厉害?”

    她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东暖阁甚大,砖地硬铺,是个不宜于安设病榻的地方,又因为皇帝热毒满身,特地把暖炉撤走,越发觉得苦寒可畏。

    皇后每次一走进来,总是从心底起阵阵瑟缩之意。

    这天比较好些,因为新设了一道黄缎帏幕,毕竟挡了些寒气。但也就是因为这道帏幕,气味格外令人难闻。

    皇帝腰间的痈,不断作脓,由于口腔糜烂,气息特重,都为那道帏幕阻隔难散,掀起帏幕,一闻之下,几乎令人作呕。

    小贵子赶紧掀帏入内,略略提高了声音答道:“皇后来瞧万岁爷。”他的话不曾完,皇后已跟着入幕,依然守着规矩,蹲下来请了个安。

    皇帝在枕上转侧着,两道迟钝的眼光,投向皇后,也让皇后在昏黄摇晃的烛光下,看清了他的脸,虚火满面,双颊肿得很厉害,左面连着嘴唇有个硬块,抓破了正在渗血水,上下两唇则都向外鼓着,看得出牙龈发黑,又肿又烂。

    这可怖的形容,使得皇后在心里发抖,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想象,想象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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