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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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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气氛融洽,让慕禅的心也一直觉得暖暖的,好像家人围绕在身边,生辰也过得有了家的味道。其间偶尔和沈澈交换眼神,也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安稳平静让人想要时间停住,心情也永远如此开怀舒展。
    楚鸾宫。
    我看书斋
    香卿如莺啼般的动人歌声甫一响起,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均没想道这个宫女出身的婕妤小主除了煲得一手好汤,连嗓子也甚好,唱出了那种犹如流水般江南女儿地情怀,也难怪会受到皇上地青眼有加了。
    随着香卿歌声,韦舒兰也扭着柳腰,即兴地舞了起来。本来她就生得一副国色天香的娇媚模样,身子又丰腴柔软,长袖一挥,倒也有那几分江南女儿地柔情滋味。
    香卿与韦舒兰在殿中一歌一舞,一个恬静温柔,一个风流妩媚,倒也极为相称。只是韦舒兰跳得越来越起兴时,旋转扬手中,只听得“啪”一声响,手上的珍珠串竟突然断开了,滴滴答答滚了一地。
    没想到腕上珠串竟在此时断开了,韦舒兰跺了跺脚,心中气愤,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喘着气收住身型,对这玄谙福礼道:“臣妾不慎,打断了香卿姐姐的歌声,请皇上责罚。”
    香卿也随即收住了歌声,看了看韦舒兰,又向着玄谙赶紧福礼道:“韦修仪并非故意,皇上莫要怪责。”
    盯住韦舒兰,先前以为韦舒兰真心要害的慕禅落水,不过看此情形也有可能是偶然罢了,玄谙自嘲他原本不该如此介怀,不由得浅浅扬起了一抹笑意,淡淡道了句:“算了,兴许你也并非故意。”
    香卿见玄谙并未追究,转身对着众位妃嫔颔首道:“诸位姐妹见笑了,下次有机会,香卿再给大家表演。”说罢徐徐转身,提了裙角准备回到上首座位。哪知刚刚转身,就听得香卿“啊”的一声喊,下一刻,身子已经斜斜跌落在了首座的台阶之上,一手捂住脚踝的位置,一手捂住小腹,表情痛苦不堪。
    与此同时,殿中每一个人都看到一丝鲜红的血迹从香卿的裙角慢慢晕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颗适才从韦舒兰手腕上掉落的珍珠。那珍珠徐徐滚落出来,已经从莹白的颜色变得鲜红,煞是可怖刺眼。
    韦舒兰见状,惊恐的捂住嘴唇,一把就跪在了玄谙的面前,猛地磕头,嘴里喊着:“皇上恕罪,这不关臣妾的事儿啊…………”
    玄谙哪里有时间理会韦舒兰,一边吩咐诸葛云赶紧宣太医进宫,一边冲下了高台挥开挡在前面的韦舒兰,一把将香卿拦腰抱起,直直冲回了楚鸾宫的后殿寝屋。
    面对突如其来的混乱,诸位妃嫔个个面色惊异,回过神来才发现殿上就只剩下了埋头求饶的韦舒兰,以及那不停回荡在殿内的哭喊之声。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玉璁难系
           微凉的夜风拂过面庞,就着如水的月光,慕禅很久未曾觉得如此舒心过了。十八岁就这样到来,身边有了那人的陪伴,恍然如梦般,想想总觉得一切来的太过突然。
    “玉竹,困了吗?”沈澈侧身揉了揉玉竹的头,轻声问道。
    “师父,我不困,还要和义哥哥玩儿鲁班锁呢。”说着玉竹跳到了院子当中,和司南义埋着头耍开了。而司南义也同一开始完全不一样了,和玉竹耍的起兴,朗朗笑声不绝于耳。
    仍旧在桌旁的成之浩有些醉了,斜靠在背后的桂树上,闭眼,不一会儿就扯起了小酣,眼见是睡熟了。
    看着无人打扰,沈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递到慕禅面前,漆黑的眸子反射着点点月光,晶亮无比:“看看喜欢吗?”
    “这,是什么?”慕禅拾起锦囊,就着微光仔细打量着。那是一方锦白色的锦囊,上面用碧色丝线绣着几片柳叶,翩翩飞舞中很是活灵活现。只是锦囊好像有些年头了,原本的白底儿有些微微发黄,上面的系带似乎也有些松了。
    “柳丝长,玉骢难系。。。。。。”沈澈并未回答,只是盯住慕禅的素颜,缓缓念道:“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这诗?”慕禅不由得启唇,满面疑惑。“这诗句是两百年前沈园主人唐婉去世后,陆游先生重游故地留下的。”沈澈朗眉微蹙,眼眸中含着似有若无的温柔。仿若流水般被月光晕染着,让人挪不开眼:“从那以后,整个江南便有了柳叶寄相思地习俗,沈家祖宗也命了工匠用翠玉雕琢成柳叶玉佩和柳叶玉簪,分别送给沈家姑爷和沈家媳妇儿。”
    听到此。书_斋慕禅已经羞地双颊烧红。玉牙紧紧咬住粉唇,双手交握在衣袖里。捏着锦囊紧张的微微有些颤抖。
    幸好是夜里,月光清浅。沈澈也看不清慕禅的脸,只是声音在夜风的吹送下略显得有些低沉道:“打开它看看吧。”
    慕禅点点头,纤指搭住锦囊上端的系带,轻轻一扯,便打开了。一支柳叶玉簪露了出来。
    在冷月地光华下,那玉簪通体都流转着灵动地碧色光滑,簪身细长,簪头则是两片缠绵而上的柳叶,寓意了然。
    “这。。。。。。”慕禅细语如呢喃般,微微抬首,水眸迷朦地看着沈澈,心中微颤着,抑制不住那股子从心底突然涌上地感动。有些言语不能了。
    “我帮你别上吧。”沈澈说着起身。绕到石桌对面,立在慕禅的身侧。拿起了玉簪。
    绾发别簪,对于男女而言,那是再亲昵不过地举动了。沈澈却如此自然地将发簪别在了慕禅的发中,神色如常,恍若习惯。慕禅也只是含羞地坐着,感受着心上人为自己绾发别簪,像个小女儿般,抿唇恬静。
    “唔…………”
    一声浅浅的呼声打破了桂树之下静谧微妙的气氛,正在醉中酣睡的成之浩此时却突然醒了,难受地捂住胸口,眼见就要吐出来。
    沈澈无奈,只好过去一把扶住成之浩:“我先把成之浩送回去,然后再来接玉竹。”说罢又回首对慕禅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他出了存药房。
    沈澈一离开,慕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掩住双颊,觉得手心火烫,赶紧深呼吸了几下,起身招呼在后院子里玩耍地玉竹和司南封,让他们过来休息。
    哪知司南义和玉竹搭着肩膀一并过来了,就听得存药房的大门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司南义赶紧丢开玉竹跑了过去开门,门外立着太医院的一个医士,见了司南义就问:“院判大人在吗?”
    司南义不知道沈澈去了哪里,只好回头望向慕禅:“小禅,是来寻沈大人的,他去了哪里?”
    慕禅一听,赶紧过去,冲那医士颔首道:“大人送成吏目回去寝屋了,有什么事儿吗?等下他还会回来接玉竹离开。”“哎,小的去了惹翠园也没寻到人,后来听说今日慕姑娘的生辰,所以想着看大人是不是来了这里。”医士抬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急急道:“楚鸾宫的婕妤小主出事儿了,司南大人让小地赶紧通知院判大人一声,得马上赶过去帮忙。”
    “香卿小主出事儿了?”慕禅一听,脸色大变,赶紧拉住那医士:“小主有孕,怎么会出事
    “姑娘问我,我问谁去啊。”医士跺了跺脚:“等下沈大人来了,还请姑娘给通知一声,小地也要赶紧去帮忙了。”说罢要走。
    “等等。”慕禅叫住了医士,转头对司南义叮嘱道:“等下沈大人会过来接玉竹,你把这医士大人的话系数告诉他便可,我这就随着进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放心,我陪着玉竹等在此。”司南义也知道事情紧急,连忙点头。
    慕禅想想,又赶紧去到存药间包了几根百年老参带在身上,这才和医士一并匆匆赶去了楚鸾宫。
    楚鸾宫。
    原本正在大摆筵席,喧闹无比地楚鸾宫已经全然变了模样。内侍宫女进进出出,个个面色紧张,生怕惹恼了正在气头上的皇上,没有差事的就尽量躲得远远的,都不愿趟这趟浑水。
    殿外回荡着从香卿屋里传出来的阵阵呼声,痛楚中带着凄厉,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却越来越微弱,似乎是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诸葛云,你去看看,为什么御医们还没到?”玄谙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转身对这诸葛云低声道。
    “老奴这就叫人去催。”诸葛云也吓得满头是汗,正好转身出去,寝殿的门却一把被打开。
    原来司南封终于带着几个御医赶来了,一进屋匆匆对这玄谙行了礼便上前忙活开了。
    玄谙本想从香卿的榻前离开,可刚起身就觉得衣袖一拽,回头看到香卿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满是祈求,心一软,又坐了回去。
    只是司南封刚搭住香卿的手腕把脉,愁雾便爬上了眉头,低声道:“皇上,婕妤小主的身子恐怕。。。。。。”
    司南封话音还未落下,香卿听了半句却已经双目一蹬,眼睁睁地就那样吓晕了过去。
    “小主,小主!”司南封喊了两声,不见香卿有半点回应,赶紧伸手掐住了她鼻下的人中**位。
    感觉手上一松,玄谙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了床榻,转身来到窗前,推窗望着天上的一轮冷月,只觉得心中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大石堵在了胸口。回首望了一眼司南封等人表情严肃又焦急无比的样子,只是暗暗祈祷,这云瑞朝好不容易得来的龙裔千万要保下来,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已逝的太后,面对以及云瑞朝的列位先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温而疏脉
           从存药房到楚鸾宫只需要一炷香不到的路程,慕禅一路跟在那医士的后面,遇见了好些妃嫔,也遇见了侍儿等人,書齋从她们零零碎碎的言语之中才知道,今夜乃是玄谙为了庆贺香卿育有皇家龙裔而在楚鸾宫设了喜宴。
    匆匆而行,临到宫门口,慕禅却停住了脚步,长长的影子印在宫墙上,一动也不动。
    “慕禅,快些进去吧。”呆了半晌,耳后传来一声唤,慕禅转身过去,见是沈澈踏着月色从远处急急而来,手中提了药箱和针灸匣子。
    “我帮大人。”慕禅赶紧跟了过去,拿过药箱在手,两人这才一并进了宫门。
    楚鸾宫虽然是紧邻上仪殿的一处宫阙,但仅仅只有三殿两楼,而香卿所居之处便在西楼。
    还未曾步入西楼小院,慕禅就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灌入鼻端,只好赶紧捂住口鼻,免得那种不适感涌到喉头,会让自己吐出来。
    西楼寝屋的大门紧紧闭着,沈澈正要上前叩开,却听见慕禅在身边怯怯地喊了一声,转头,看到月色映照下的她脸色凄冷,不由得劝道:“放心,香卿小主不过是两月身孕,虽然拌了一跤,却也不容易滑胎的。走吧!”说罢,抬手轻轻在慕禅肩头拍了拍,眼中泛起浅浅的安慰之意,这才转头推开了寝屋的大门。
    “沈澈,你赶快过来。”司南封正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听见门响。转头一看竟是沈澈和慕禅来了,面上一松,赶紧招呼了沈澈过来给香卿针灸,又见慕禅立在那儿,便又开口吩咐道:“禅儿。皇上受了寒。你随着回上仪殿,记得将疏脉丸化了汤药让皇上服了。”司南封匆匆吩咐完。又转头去和沈澈商量香卿的病症。我_看书斋
    慕禅转头,这才发现玄谙一身紫袍。正立在一角地窗户边,抬眼望着外间,似乎是在赏月,双目泛出浅浅的光华,透着股子凉意。萧索的让人心寒。
    慕禅见好几个太医围着香卿打转,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司南封吩咐了,也不好违背,只得上前去,走到玄谙身后,轻声道:“皇上,让臣妾随您回宫吧。”
    缓缓转身,玄谙的面色有些异样。含着浓浓的疲惫。见慕禅竟立在自己地面前,不由得一愣。随即猛地咳了起来。
    “皇上!”慕禅赶紧过去扶住了玄谙,轻手拍着他地后背,忙到:“您受了夜风,怕是对咳症又发作了。走吧,先回去休息,香卿一定会没事儿的。”
    “咳咳咳…………”玄谙连续咳了好几下,这才觉得舒服了些,轻轻挥开了慕禅地手,蹙眉道:“不用,你去帮司南封吧。”
    “这里有司南大人和沈大人在照看,您就放心回去吧。”慕禅以为他是放不下香卿腹中孩儿,赶忙又劝。
    “朕说了就在这儿等消息,你去吧。”侧身过去,玄谙想要走到床榻那边,却突然地停了下来,捂住胸口,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皇上!”诸葛云也着急了,赶紧拉过司南封,使了使眼色,许是想让他也帮忙开口劝劝。
    无奈,只好丢下香卿这边,司南封过去对着玄谙深深地掬了一恭,有些语重心长地道:“皇上若想微臣们能一心为婕妤小主救治,就请先回去上仪殿歇着吧。您的咳症尚未痊愈,今夜又饮了好些烈酒。要是旧病复发,势必要耽搁臣等为小主治疗。”
    “是啊,您在这儿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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