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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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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巧丢给姚老一一堆撩拨心房的话拐着腿回家了。姚老一惴惴不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背着粪筐在村北的田野里转游,无心割草,很好的香蔓子草在他脚下蹚过,他视而不见,快到晌午了,没割一把草。刘桂巧的话一直在他左耳朵里回荡,难道黄菊真想改嫁?也不会这么快呀?就是改嫁,黄菊能看上俺?就是黄菊看上俺,姚联官也不会同意她嫁给俺?杨水云改嫁,姚联官要了一大堆彩礼,俺可拿不出来?俺穷,姚联官是知道的,他不会把黄菊白白送给俺?再说黄菊比俺大十多岁,这门亲事也不合适呀?都知道俺缺心眼,黄菊能不知道?可能是看上俺年纪轻了?如果真是这样,俺不嫌,大几岁怕啥?黄菊和俺一样,都是老实人,实心眼儿,嫁给俺肯定能过好日子。机不可失,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真叫刘桂巧骂对了,笨蛋,傻帽,缺心眼。抽空到牛棚找黄菊坐坐,探探她的底。
姚联官春风得意,衣帽整齐地到双吕区公所上了班,当上征管员。赵波怕姚联官刚参加工作,业务不熟。一个人担当不起来,粮库出了问题自己也有责任,特令石头晚走几日,一来将帐目交清,二来帮助姚联官熟悉业务。
姚联官上班后,工作积极性很高,凭他的聪明脑袋瓜,没几天就能独挡一面。不过他没把心思全部用在工作上,而是分出很大的精力去照顾赵区长的生活。
姚联官每日早晨日不出就起床,干的第一件事是到北屋将赵区长的尿壶提出来倒在厕所里,空干净放在厕所的半截墙上,再回到房内打扫房间,在赵波溜早回来,被子已叠得整齐用铺的卷到西墙根,洗脸水打好,毛巾搭在脸盆上,刷牙的水杯舀满水,
牙膏挤在牙刷上。
姚联官每天晚饭后,将赵波的尿壶提进屋,放在炕上旮旯里,用笤帚将炕上尘土扫干净,被褥铺妥当,枕头放平,平平展展地搭上枕巾,煤油灯罩擦得铮亮。
赵区长的生活琐事本来是通信员张水山的工作,姚联官上班后从中一掺和,弄得通信员经常受批评,心中不是滋味,好在张水山小孩子脾气,噘一会儿嘴就没事了。时间一长,张水山倒依赖起姚联官来,自己图个轻闲。
双吕区公所东院西侧长着一棵老椿树,树身一搂搂不过来,树冠直径足有六七丈长,不但覆盖东院,还将西院罩住半个,根深叶茂,树荫是夏天乘凉的好地方。可惜是棵臭椿树,叶子不可入菜,且树质松软,不可做栋梁之材,如用它盖房做梁,不出十年要塌房。
赵波在姚联官上班后,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小孩子不爱多说话,聪明肯干,特别勤快,很听话。再融于老首长的亲兄弟这层面子,对姚联官特别喜欢。
姚联官上任不久,赵波在灯下整理几天来下乡调查旱情的材料,姚联官将他的被褥放开,到厕所内将尿壶提进屋,赵波板着大黑脸问:“张水山干啥去了?你提尿壶。”
“刚才俺看见他和石头在东屋里下象棋,谁提不是一样,俺闲着也是闲着。”姚联官显得非常通情达理。
“这孩子玩心就是大,抽空好好熊他一顿。”赵波撂下钢笔,把将要出屋的姚联官叫住,问:“将离婚的事跟你大嫂谈了没有。”
“对啦!上班后光知道忙工作,忘了向你回报。”姚联官自责地说:“谈啦。大嫂表现很冷静,她说有东头左景武那事在先,早有思想准备。俺看大嫂心里很坦然,因为她也知道配不上大哥。不过还是闹了两天思想情绪,只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地说自己命苦,没有反常表现,现在又和过去差不多了。”
“想得开就好,想得开就好!”赵波如释重负,心情轻松了许多,又问:“她有啥要求没有?”
“没有,啥要求都没提。”
“有没有改嫁走的念头?”
“眼下还看不出来,就是想改嫁可能不好意思说,时间长喽不保险。”
“老实人,怪可怜的,你可要照顾好她,不能落井下石欺负人。”
“哪能呢?俺向你保证,与大嫂有福共享。”
张水山黑影里在北屋门口往里伸伸头,又缩了回去,被赵波发现,扯着大嗓门喊:“张水山!过来!”
张水山缩着脖了进来,低着头站在赵波脸前,一副挨熊的样子。赵波毫不留情地批评说:“你太贪玩了,成什么样子……”
姚联官打断赵波的话,为张水山开脱。赵区长最后说:“你看人家姚联官,比你参加工作晚,进步多快,要向姚联官同志学习,勤快点,有空看看书学点文化,光下象棋还沾?”
张水山笔直地站着说:“是,向姚联官同志学习,努力干好革命工作。”
“去吧。”赵波摆手示意张水山出去。
张水山带着鬼脸,吐着舌头来到东屋,石头掇着烟杆说:“不知害臊,挨了批评还高兴,嘻皮笑脸地像啥?”
“管他呢?有人勤快俺轻巧。”张水山满不在乎。趴在石头面前,悄声地说:“姚联官和赵区长的关系可不一般,才来几天,就和区长亲如手足,人家有本事!”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人家姚联官的大哥是赵区长的老首长,亲密战友。区里人都知道,你还当新闻,以后扒结着点!”
赵波将张水山撵走后,与姚联官继续交谈,问:“上班后有什么体会?”
“俺能参加革命多亏赵区长地关照,在你的培养教育下,俺一定干好革命工作,努力学习,提高革命觉悟,争取当一名先进工作者。俺上班后的最大体会,就是觉得你
赵区长很了不起,很伟大,工作能力非常高,魄力特别强,作风非常扎实,深入基层和广大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真是一位党的好干部,不愧是战火中锤炼出来的英雄,把邢武县最大的区领导得井井有有条,国泰民安,兴旺发达……”姚联官煞费心机地还想吹捧下去。
赵波招手示意暂停,说:“俺没叫你说这些,拍什么马屁?俺问你干征管工作觉得沾不沾?”
“沾!”姚联官说:“有赵区长的英明领导,加上俺虚心向老同志学习,一定能在粮食战线上干出成绩。征管工作是辛苦点,俺不怕,为人民服务再累再苦也心甘,越是艰苦的工作越能锻炼人。俺要求赵区长对俺要严格要求,经常指点,多多批评。”
赵波觉得姚联官很会说话,看来是棵苗子,不愧为姚联江的兄弟,将来一定是位干才,说:“你在俺手下工作,当然要严格要求,你要能经得起批评哟!”
“一定能。”
“俺叫石头帮着你熟悉工作,怎么样了,能单独干了吗?”
“石头对俺还可以,工作交待得很细,俺向他学了很多工作经验,受益匪浅。不过俺觉得石头有点情绪!”
“什么情绪?”赵波很敏感。
“可能对调动工作有意见?”
“俺跟他谈时咋没有提出来,为了照顾他,县城离他家近,可以兼顾家里的农活,他很满意吗?怎么又有意见?”
“人家当着你的面对你有意见咋好意思说。”
“你看他有啥意见?”
“说不清,好像是对俺来区里上班不满,可能是认为你寻私情。”
“胡诌,老同志了觉悟这么低,你若能把工作担当起来,就叫他到县里上班去吧。”
“俺觉得粮库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
“俺看了看仓库的粮食,估摸着和帐上对不上号。”
“你估计是亏还是涨?”
“不可能涨,就说亏多少吧!”
赵波明显地表现出对石头不满,思考了一会儿说:“叫他先走吧!停些日子粮库里粜得粮食少喽,你过秤盘盘库,有问题再找他算帐。”
话说蓝梅坐着张六六的马车颠簸了一天,人困马乏,张六六将马车停在路边有水的地方喂牲口,蓝梅拿出大娘给带的煎饼、大葱、鸡蛋叫张六六吃,张六六并不客气,剥了两个鸡蛋一口一个,三下五除二,没见他嚼几下就咽到肚里。又就着大葱吃了几张煎饼,到路边舀了一桶水饮枣红马和黑骡子,待人和牲口都水足饭饱,张六六举着马鞭又上路了。
蓝梅在车箱内围着张六六的被子半躺着睡着了。张六六在前辕上坐着想打盹,而且脚很冷,窜下车来跟着牲口走。半夜时分蓝梅被马车晃醒说:“张哥跟着车走不累吗?俺不睡了,你上车来围着被子睡会儿吧!”
按往常在拉脚的路上,张六六都是躺在马车上蒙着被子睡大觉,老马识途,老路熟道,一觉睡醒,马车就到济南城。今日有蓝梅在车上坐着,男女有别,自己只好委屈一下子,说:“俺不困,你接着睡吧,拉脚的人走夜路习惯了,三天三夜不合眼经常的事。”
蓝梅睡了一觉,困意消了,就和张六六拉起家常。耕天耘地,东拉西扯,说着话路短,不知不觉过了黄河桥。
“吁!”张六六一声吆喝,马车停在济南市火车站前的空地上。蓝梅下车活动活动崴得麻酥酥的脚,拍打着身子的土说:“张哥一路辛苦了,俺给你个钱自己卖点东西吃吧!”
张六六一边吆喝着驾辕的枣红马将马车掉头,一边说:“俺哪能要你的钱,不能接济你就觉得于心不安,你留着路上花吧。俺褡子里也有煎饼,现在没工夫吃,得赶紧到粮市上装车,午后要往回赶。你快去候车室里买火车票吧,俺就不陪你了。”
蓝梅目送张六六赶着马车转弯,走到另一条街上看不见了,心里说:“世上的好人就是多。”紧紧地抱着包袱往车站走去。乍到大城市,两眼不够使用,只见站前广场上人头攒动,熙熙嚷嚷,人来人往,匆匆忙忙,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两边卖东西的商店搭膀接臂,琳琅满目,五光十色,吃的穿的载的玩的应有应有,真叫蓝梅惊呀赞叹不已。“馃子,热馃子!”“刚出锅的烧饼,焦着来!”“豆腐脑!”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南来北往的人群,说着各个地方的土语,唧留喳啦地听不清讲些什么。蓝梅犹如进了另一个世界,一切都新鲜,一切都好奇,东张西望,一看就知道是位初进城市的农村妇女。
蓝梅走到一个卖饸饹的饭摊前,只见压饸饹的木架子架在一口大锅上,锅里的水开得滚疙瘩,男老板将一块杏红色的饸饹面放在模子内,屁股坐在杠杆上****往下压,模下一缕缕饸饹面条落在滚开的大锅里。蓝梅有心喝碗饸饹,摸摸身上没带零花钱,在这人多的地方解开包袱取钱怕人看见,踌躇间就听老板娘招呼:“大姐喝碗饸饹吧,榆皮面做的,又香又粘乎,来,坐在板凳上。”
蓝梅拘谨地说:“俺带着煎饼呢,不想喝。俺走累了,在你这板凳上坐会沾不?”
“行,坐吧,现在人少。光吃煎饼不渴?给你碗热汤吧。”三十岁左右的老板娘热情地说。
“多少钱一碗?”蓝梅怯生生地问。
“一碗汤要啥钱?出门在外不容易,谁定准用着谁。”
“世上好人就是多!”蓝梅坐在饸饹摊前的板凳上,边吃边喝,心中甚是高兴,向老板娘打听说:“大姐,去南京的火车啥时候开?”
老板娘招呼一位青年坐在蓝梅身边,给那青年男子盛着饸饹,回答着蓝梅的问话,说:“你去南京呀!早晨一趟车刚开过去,下午还有一趟,早呢!”
坐在蓝梅身旁喝饸饹的青年不过二十多岁,眼珠滴溜溜转,不住地瞅瞅蓝梅怀中的包袱。老板娘警惕地告诉蓝梅:“你不经常出门吧?在外边要多加小心,当心小偷!”
蓝梅说:“俺没进过这么大的城市,看见什么都新鲜,啥也不懂,谢谢大嫂提醒俺,俺这几天碰见的都是好人,大姐也是个热心人。”
吃饭的人多起来,老板娘忙得满头大汗,蓝梅吃饱了,喝了一碗饸饹汤,转身见坐在身旁的青年瞅着她,主动地说:“这位哥喝慢点,别烫着喽?”
青年说:“没关系,俺吃饭就好出汗。刚才听大嫂说要去南京,俺要去浦口,咱俩同路,浦口和南京只隔着一条长江。”
“是吗?太好了!”蓝梅喜出望外,说:“俺正愁没伴呢,有你做伴俺心里踏实多了,你买票了没有?”
“不急,火车到下午五点才有。”男青年瞅瞅卖饸饹面的老板娘,又瞧瞧蓝梅,问:“你买票了吗?”
“没有,五点是啥时候?”
“太阳走到哪边房檐上就差不多了。”男青年指指西边一座三层小楼说。
“还有哪么长时间呀?”
“没有事,现在坐车的人少,好买票,一会儿咱俩一起去买票。”
那青年吃罢饭,带着蓝梅要走,老板娘再一次提醒蓝梅:“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蓝梅告辞老板娘,说:“感谢大姐,有这位青年跟着,你放心吧!”
在车站广场上走着,蓝梅问那青年:“这位大哥常出门吗?”
“俺是工厂的购销员,整天在外边出差,你说是北边的北京,哈尔滨,南方的广州、南京、西边的兰州、乌鲁木齐、东边的青岛、上海,俺每年不知道去多少趟。就说南京吧,俺一个月最少去两次,车站前的路都被俺踩平了。今天你能遇上俺,算你幸运,
保证把你送到南京。呶!前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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