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译林-2006年第5期-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摄影机镜头”等手法进行创作。等人的著作,全都是英文原版的。书架旁边,在小格玻璃窗微弱的光线中摆放着一张大书桌,桌上摊着一封信。床边,是一连串的多贡位于马里东南部的布基纳法索,当地人以精湛的面具雕刻和木制工艺品雕刻的技艺闻名。面具。橱窗里,陈列着依努依特人的鱼叉和一张巴黎拳击俱乐部的法国拳击剪报。格蕾丝完全糊涂了。穿过这扇门,她的世界完全变了模样,跌进了另一个时代。墙上有几张照片,大部分是黑白的。其中有几张,年轻几岁的托马斯微笑着幸福地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这张是在轮船的甲板上,那张是在一座疑似芝加哥希尔斯大厦的摩天大楼前,还有的是在一座东方城市的集市上。 
  格蕾丝蹬上夹层楼面,她的心跳得厉害。这是一块狭小的空间,几乎被两张书桌占满。书桌上安置着电脑、打印机、扫描仪……另一个书柜里摆放的都是科学书籍,主要是关于电脑、数学和化学方面的著作,几乎全部是英文版的,格蕾丝对此一窍不通。 
  格蕾丝把门重新关好。她从未想到托马斯可以伪装到如此地步。她怨恨他隐瞒了自己的学识、旅行、生活和真相;怨恨他表现出如此不讨人喜欢、如此粗俗的样子,甚至连最起码的吸引力都没有。她判断这样一种冷漠源于轻视。她想到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托马斯也从没用他该用的语言更好地、更轻松地去和克里斯托弗沟通。 
  回到走廊上,她向另一间被锁死的房间走去。现在,她不再对自己的行为怀有负罪感了。对她来说这涉及到一个问题:托马斯过多地隐藏了自己的把戏,他的行为过于表里不一,显得十分不光明正大。她想知道一切,不惜任何代价。 
  窗帘拉着,屋里很暗,这是一间孩子的房间,一间所有受宠爱的孩子都会拥有的房间。床、玩具、过家家的角落、天花板上只要有一点风就会转动的挂饰、成堆的绒毛玩具熊、娃娃、一张小书桌和放在无脚杯里的毡笔。墙上是彩色的图画、天真的涂鸦、一匹套着推车的小马的照片,米兰达在它身边摆着造型。床头柜上是一个小女孩的肖像,十来岁,棕色头发,古怪精灵、生气勃勃…… 
  “她叫玛丽。” 
  格蕾丝转过身。门口,路易丝正看着她。格蕾丝不想为自己的行为求得原谅,说自己很后悔。事到如今,她已经付出了太多的隐私和尊严,她已经走得太远,远得不能再允许自己这么做了。她愿意承担自己行为的全部后果。 
  路易丝走进这寒冷阴暗的房间。 
  “这是他的女儿。” 
  “那椴树上的秋千呢?” 
  路易丝点点头:“我原以为您会更早跟我说起它呢。”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推车、凡戈多、米兰达,这一切原本都是她的。在这里,整个世界围绕着她旋转。她只有十岁,她曾经是他的太阳……” 
  “她曾经……” 
  路易丝点点头。 
  两人退出房间。路易丝关上门,把钥匙装进口袋里。 
  “我不能再多说了,格蕾丝。现在,应该由他来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已经多嘴了。” 
  老妇人回厨房去了。 
  “这是为他好,也是为您好。”她压抑着声音说道。 
  因为有壁炉,路易丝房间里的温度一直维持在十一度。年轻女人躺在床上。她把羽绒被一直拉到下巴,手插进口袋里,闭上眼睛。疲劳战胜了她。半睡半醒之间,她思绪纷乱。格蕾丝,你怎么了? 
  她并不像易变的女人那样,对异国情调敏感,或容易被新奇的事物吸引。她甚至恰恰相反。今天以前,她一直生活在克里斯托弗的光环之下,对别人封闭自己,不去看所有可能会让自己远离他的东西,为了更好地属于他而沉浸在工作当中。然而,现在她怀疑了。这个怀疑不仅限于她和克里斯托弗的关系,而是牵扯到更大的范围,包含了她的整个生活。似乎所有为了成为今天这个她的努力,都仅仅是让她偏离了自己的道路。格蕾丝很痛苦。动摇和暧昧不是她的天性。一直以来她都拒绝接受自己的疑惑。 
  焦虑令她窒息。她的头在枕头上摇晃,她的手按在嘴上,好像要阻止自己叫喊。因为童年时曾经历过一段最痛苦的时期,格蕾丝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离别的残忍。这卑劣的结束总是让她感到厌恶。何况,她又将以什么名义来打破已经建立的平衡呢?格蕾丝越轨了,她陷入了慌乱。她失去了她传奇式的眼光和让她坚决地与他人的事情划清界线的明智。但她并不知道,混乱让她变得有人情味了。她不愿承认。 
  她好像睡着了。那边,壁炉里的柴火陷到炉架下面,仿佛是逝去的时间无情的印记。格蕾丝重拾思路,就好像它从来没被打断过一样。她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生活中难以预测的一个时刻,可怕的考验出现了。内心深处,难道她不是从一开始就直觉地意识到,自己不会毫发无伤地从这个故事中脱身?她清楚地记得,事故发生前几分钟,当得知卫星导航系统与他们的汽车失去联系的时候,她就清楚地意识到,危险临近了。她敢肯定,克里斯托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格蕾丝反抗着。她的身体在疼痛。理智在斗争。什么也不曾发生,什么也不会发生。她将在利摩日与丈夫重逢。他们将一起飞往日内瓦。她已经看见他从飞机上走下来,被还不太会用的拐杖搞得手忙脚乱,身边是一位细心的空姐。格蕾丝也在那里,她照看着他,手上提着公文箱。她很激动,对于自己战胜了一个考验而感到满意。关于这个考验,她只记得起是一场大规模的事故。她只是有点累。前几天沉浸其中的那种怪诞遭遇让她精神不振,但她已经好多了。这很正常。她只是一个类似于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精神混乱者。但她建立起的生活信条完好无损。因为一场相遇、一片虚无、一个谎言而改变既定命运的事是不存在的。 
  更何况,她怎么可能被一个向她隐瞒了如此多东西的男人吸引呢?格蕾丝讨厌这种家伙,这种双重人格的人面马身兽。他一方面是个受伤的人,脱离现实、不修边幅、离群索居、敏感脆弱……另一方面又是个科学家,也可能是工程师、大学教员、旅行家,或是同类其他什么角色。再说,要如何去爱一个人面马身兽呢?没有人教过她。生平第一次,格蕾丝在同一个人身上用到了诅咒和神圣的字眼。这真是令人生畏。 
  四点,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格蕾丝起身为壁炉里的火添了柴,然后下楼去厨房找路易丝。 
  “您歇好了吗,我的小格蕾丝?之前您累坏了。来我身边坐着吧。” 
  格蕾丝照做了。 
  “您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惊奇地问道。 
  “这是为明晚的年夜饭准备的。我们缺蜡烛。家里只剩下一包六支装的和两支我在小教堂找到的大蜡烛了。所以,我必须要做一些。” 
  路易丝正在往玻璃杯底倒粗盐,中间放上一根细短绳,再倒上油。 
  “这样就会产生漂亮的烛光。您就瞧好吧。” 
  路易丝停了下来,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我想到了火鸡。您爱吃火鸡吗?” 
  “Thanksgiving即感恩节,美国11月的第四个星期四。按照习俗,正餐要吃火鸡。。” 
  路易丝没听明白,她解释说: 
  “一年一次,裘德婶婶总会给我们做。” 
  “裘德婶婶?” 
  “是她在纽约把我带大。我的母亲离开了我父亲,那时我只有五岁。三年后,父亲去世了,裘德婶婶就收养了我。” 
  她们谁都没有说话。路易丝对格蕾丝的不幸身世感同身受。年轻女人并不怪她。她那一眼可以望到底的目光,她那在被剥夺了如此多东西后仍认为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但一切都会过去的坦然,对格蕾丝来说都是一种鼓舞。 
  “路易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格蕾丝说不下去了。她还从未这样大胆地向别人倾吐过。她盯着路易丝正用来做幸运蜡烛的杯子。 
  “您在哪儿迷失了呢,我的小格蕾丝?” 
  路易丝的话她听得很清楚,但她无法回答。一个怪人像帆船上的船长一样,拿着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帆布在小教堂的屋顶上奔来跑去。她一看到这幅画面就着了魔。她一到幽灵村就中了咒,咒语引领她来到这里,就像把她引进鱼篓一样,为的是把她困住。格蕾丝本人只有这种解释,这是种孩子似的、幼稚的想法,因为她成人的思维已经跟不上事态的发展了。 
  “我不知道,路易丝。我不知道……” 
  老妇继续倒她的盐。 
  格蕾丝站起身。她需要离开这座如此寒冷、阴暗的房子。在这里,她从来没有家的感觉。她想要去找和她年纪相仿的人,因为这些人与她很相似,都因为自己的生活产生了混乱而对外物麻木。 
  “我去找尤安诺夫妇。” 
  “您肯定能在那儿见着托马斯。天快黑了。带上这盏灯,回来时好用。” 
  一刻钟后,她看见了农舍的建筑。农舍灰色的墙面被黑夜吞噬。一楼亮着微光,牲畜棚的门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如果没有这点从脏兮兮的窗格子里透出的光亮,别人会以为这是一座爆炸后废弃的房子。 
  格蕾丝敲了敲门。屋里响起一阵混乱的奔跑声、叫声,一个女人的声音盖过了家人的吵闹。 
  “安静,孩子们!有人敲门。” 
  爱娃出现在门口,看得出她筋疲力尽了。她的穿着好像是要外出抱柴火或是正在牲畜棚里忙活。大农场上的气温是六度。尤安诺家只有厨房里日夜点着烧柴的炉灶。还有另一间屋子,全家人都围着一个火炉待在里面。 
  “请进!托马斯和罗伯特在一起。他们在围栅后面。不过天黑了,他们不会耽搁太久的。” 
  格蕾丝进了屋。屋里凌乱得令人难以置信。孩子们的玩具扔得遍地都是,炊具放在大桌上,水桶到处乱摆,火炉旁还放着个木头的储物箱;成堆的冷冻食品装在一只垃圾袋里,电烤炉边点着汽油灯,水槽里碟子摞碟子。这种懒散的印象很让格蕾丝吃惊,这与她所树立的爱娃的形象是多么的不符啊。 
  “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年轻女人看出了格蕾丝的心思,“他们也不注意点,只要我一转身,就又弄得一团糟。我丈夫好像是要充分利用夜晚似的。还有孩子!您知道的,这些小鬼百无聊赖、整天打闹。人们总是批评电视,但电视也不是全无好处。” 
  厨房里漂浮着一股树胶的气味,这让格蕾丝联想到事故发生的那个晚上。房间的尽头放着一棵顶到天花板的大圣诞树。 
  “圣诞老人能找到通向我们家烟囱的路吗?”她这么问是为了填补具有压迫感的寂静。 
  孩子们见到有客人来都乐疯了,拉着她去看礼物。格蕾丝跪下来看米歇尔的自动跑道。停着高速汽车的饮食站上写着印第安纳波利斯美国印第安纳州首府。。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有一天爸爸带我去过印第安纳波利斯。” 
  米歇尔看着她,吃惊极了。这是一个健康快乐的十岁孩子,有着和妈妈一样的金色头发,儿童镜片后是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不过格蕾丝并没有长久地沉浸在她儿时的胜利之中。爱米丽拽着她的袖子,拉她去欣赏鲜花店和小推车里的布娃娃。孩子们叽叽喳喳,格蕾丝听着,觉得他们的话有时不无道理。 
  “让格蕾丝安静会儿!”不一会儿,爱娃介入进来。 
  米歇尔和爱米丽吵吵嚷嚷地离开了。格蕾丝骤然发现这里要比路易丝的厨房寒冷。碗橱上,无线电里渗出音乐。格蕾丝愉快地听着。音乐填补了她被掏空的心。 
  男人们迟迟没有回来,爱娃有些担心。今晚,有一头奶牛可能要分娩,她可不想一个人应付。 
  “罗伯特很难过。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倾吐道,“这片翻脸不认人的森林坑了他。” 
  格蕾丝听着。与此同时,她想到了托马斯、想到了他隐藏的生活、想到了折磨着她的疑惑、想到了因为自己在那个男人面前如此无力而产生的羞耻。一时间,格蕾丝距离爱娃的烦恼是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爱娃诉说着,她仿佛与缠住自己的悲惨境遇脱离开了。作为里尔大学一名高级管理技术专业的学生,假日里的一天,她在本区的集市上遇见了罗伯特。她决定放弃一切和他一起生活。 
  “一个农民……您可以想像我父母的脸色吧?更何况他还是个肥胖的庄稼汉!”爱娃开玩笑地说。 
  “我不后悔。虽然很辛苦,但我们过得很好。我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