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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散文年度佳作_耿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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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杨啊,

  依然让雪光、残月上挂树梢,

  经磨历劫,立地顶天……

  胡杨已沦落成生态环境江河日下的“消息树”,在今天!

  胡杨一天天“倒下去”的原因,除了雪线不断上升,冰川不断退缩,更多的,还是由于人的盲目垦荒,地下水位的剧降所至……嗟乎!风沙肆虐,土地沙化,人潮汹涌,生态灾难汹涌漫延,西天半轮残阳如血……在无法生活的严酷的环境里苍苍绿绿地生长一千年,在无法死站的动荡沙砾里铁骨铮铮地死站一千年,在无法不朽的地方即便变成枯树,即便顷刻变成一堆碎屑,也要昂起不屈的头颅挺起不折的脊梁,向宇宙洪荒发出最后的长吼,即便短吼,也要不朽一千年——胡杨啊!

  你本不该成为地球村的英雄树,然而,你却又更应该成为地球村的大英雄,更应该成为在地球村无限生长,并朝地平线那边如无边的潮水般迅速奔涌、扩展的神幻的林子……可爱可敬又可叹可悲并可恨的雄起着独立精神的神幻的胡杨啊!

  一棵棵胡杨倒下去了,千万棵胡杨站起来,如此的生命景象,如此的精神现象,在这人的世界,还可能成为现实吗?……

  (《西部散文选刊》2011年第2期)
wwW、txt。小_说_天堂



第34章 桃树们的谜语


  桑麻

  在乡下,我们拥有自己的房屋和院落。这跟城里人是不同的,他们很少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庭院。当他们看到那些阔大得可以停落直升机的院子,恐怕不只是惊叹和艳羡,十有八九会把自己的梦留下来。

  首先要申明的是,我父亲当了多年村干部,完全可以为自家弄一块更大的宅基地,然而没有。我们家的宅基地面积跟别人家的一样,长15米,宽14。5米。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河,它是穿城而过的沁河的源头。我想说的是,因为临水,我家的宅基地位置上佳。

  为了证明我家院子可以栽种很多树,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它的布局。

  主建筑成于1980年秋天。它坐北朝南,呈凹字形,三间正房,东西耳房各为三间。从外部看,耳房与正房连为一体,属典型的明二暗三。挨着东耳房的是两间厨房。与厨房相连的是一个小储物间,接着是稍稍高起的门楼。

  说是门楼,是叫着习惯,实际上只有门,没有楼。1994年秋天,父亲动手做二期,盖起四间南屋,西面拉起围墙。整个庭院变得严实起来。

  第一期做完时,院子显得很空阔。父亲在月台下面栽了两棵桐树。东边即靠近厨房的那棵,因为通风不良,长势始终不佳。父亲把它刨掉了,代之以一棵山楂树。西边那棵桐树,得着肥厚的土质,良好的通风,加上父亲慨然灌溉,长势喜人,只一年就蹿过耳房,后来,阴凉遮蔽了半个庭院。它发达的根系,把地面拱起来。父亲怕它毁坏房屋,在一个秋天的上午,花了一百块钱雇了几个人把它刨掉了。

  刨下来的树被截成几段,扔在了东墙外,估计要五年或十年时间,才能彻底干透。这期间大约有一年时间,院子里什么也没有种。第二年,父亲种了些花草。他热爱劳动,却不喜欢侍弄花草,家院里几乎没有出现过花草的影子。这是因为早年生活熬煎,消磨了他的闲情逸致,现在,日子好起来,他有了快乐和悠闲,有了养花种草的心思。

  2000年冬天,我把搞到的十几根毛竹、几株玉兰送回老家。父亲把它们种在院子里。

  来年春天,天透着寒意,两株玉兰先期鼓出毛茸茸的芽苞。我们以为是叶子,然而,是花。西边那株牙白,东边那株玫红。又过去一段时间,毛竹依然没有动静。父亲一遍遍浇水,偶尔自语,怎么还不出叶子啊!

  终于有一天,四棵竹子长出纤弱的叶子,接着又有两株长出。剩下的几株越来越黄,最后彻底枯死了。

  这年春天,县里号召种植桃树。一时间,从县里到乡村全都陷入虚妄的热情中,好像种上了桃树,发家致富便指日可待。老家村南是上好良田,也被规划种上了。县直部门核算了一年成本,将其托管给农民。他们的热情并不高。他们压根不相信,单凭几棵桃树就能过上小康生活。出于对父亲打发闲暇生活的考虑,我把几株优质桃苗捎回去,让他种在院子里。据说只要三年,就能收获。

  父亲不愿往院里种,又怕挫伤我的热情,只好在那丛竹子南边三米远的地方栽下一棵,其余的送了人。

  从年前年后栽下的这些树木来看,长势最好的当属那株桃树。不过一年工夫,就从一棵中指粗细的小苗迅速发育成年。主干像孩子的小腿,枝丫像孩子的手臂,嫩条像少女纷披的头发。它挨着水井,洗菜、淘米、洗碗水,差不多都倒在了树下,难怪它要长疯了。

  父亲最牵挂那丛竹子。他喜爱竹子由来已久,多年以前,就向我表达过养竹的愿望。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搞到手,也不知道它能否在北方生长。这些疑问解决后,父亲如愿以偿。然而,可能还是环境、气候、地理因素等的影响,尽管父亲悉心照料,它们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厨房前的那株山楂,已挂果多年,且一年比一年稠密。这年秋天,却出人意料地现出病态,树叶半绿半枯,果实稀疏,又小又黄。我们没有发现病虫害的迹象,以为是小年,也没往别处想。

  时间到了2003年,桃树仿佛受到某种暗示,继续令人吃惊地疯长着,长长的枝条霸气十足,几乎挨着了地面。竹子依然病病歪歪。山楂不繁盛,果实和枝叶一如上年。小年是两年吗?甚至连院外的一排桐树,几棵椿树和榆树,也仿佛被诅咒了似的,全都显出病态。从春天到秋天这段时间,父亲的体重一下子减了许多。五一劳动节这天,我回家看他,带给他一条我的旧裤子。父亲到屋里试了试,说挺好,正合适。父亲的腰围比我阔,现在却说正好,一个巨大的不幸的阴影笼罩在我们家庭的上空,但谁也没有察觉到。

  前溯头年秋天,两件先兆性事件,被我们忽略了。

  早晨,父亲到地里去锄苗,在回家的路上崴了脚,踝部肿得很高。他不得不躺到了床上。快好的时候,才告诉我。他让我看他的脚踝,那里微胀着。

  这是一次蹊跷的扭伤。不是因为从高处往下蹦,不是因为在坡路上滑倒,而是在平地上,一粒小小的石子滑倒了他。

  扭伤复原之后,父亲的生日到了。妹妹在我们村教学,放学后留下来给父亲过生日。我没有回去,因为父亲不让。类似情况,他永远有回绝的理由。

  过年,他不让我给他磕头。他说,父子爷儿们的,太俗。不磕就不孝顺了?

  多少人家,儿子媳妇们把头磕了,关系并不好。我记得只是他的续弦进门那年,我跟妻子一起给他们磕了头,以后被他坚决拒绝。他不让我们给他过生日。他以为那不但逃不了一个俗字,还麻烦!

  妹妹把鸡腿洗净,端着水盆出门倒水,水盆竟然从手中滑脱,一下子抛到很远的地上。她仰面重重摔倒,后脑勺磕出了血。

  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发生了。

  劳动节后不久,父亲查出了胃部肿瘤。

  父亲病重期间,妹妹偷偷替他算了一卦。当她报出父亲的生辰八字时,那个五十多岁的先生竟然说,你父亲去年秋天有一大劫(他不知道父亲已经手术),现在恐怕坟头已经长草了。那时候这样讲当然是一派胡言。然而,我不应该就此否认一个事实,从另一方面看,卦相透出一个重要消息:父亲将大难临头!

  2003年5月,父亲离开了我们。追忆父亲生前发生的一系列怪异现象,我得出一个结论:他将患病的消息是有预兆的,不是因为我们凡俗,没有超常的感知能力,而是太“忙”,把它们忽略了。

  在时断时续写下这篇文章的日子里,陈同学认识的一个卜者,为我断了一卦。我以游戏态度待之。然而,他的说法让我目瞪口呆:你将克掉你的父亲!

  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父亲将弃我而去。实际上,他已经离开我两年了。

  按照习俗,院里是不适宜栽种桃树的。我不信邪,让父亲栽下了它。桃树是我弄到并提议父亲种下的,携带着我的身体信息。我年轻力壮,生命力旺盛。山楂树是父亲栽下的,带着父亲的生命信息。父亲将病,它变得萎黄。

  父亲喜爱竹子,竹子死去大半,另一半活得十分艰难。他亲手植下的桐树和榆树,全都显出病态。平地颠踬,可以解释清楚,却不能让人信服。生日当天,神秘力量假妹妹之手,欲绝父亲之食,一切事物和现象都以不为我们所知的神秘方式联系并相互影响着,它们通过土地、水、植物、环境……传递某种微妙的信息。

  我多么迟钝和愚蠢,竟然忽略了父亲的身体症状,在早该注意时未能引起关注。父亲似早有察觉,却对我闭口不谈,甚至在我追问时,急切地扭转了话题。突然的消瘦意味什么?那是常识,是我经常挂在嘴边的常识!我怎么能原谅自己!

  2004年,从春到秋,我十分惊诧地看到一个事实,庭院里所有的树木全都焕发出勃勃生机。两棵玉兰茁壮风发,大有超越房顶之势,花朵肥硕美丽。毛竹开始从根部滋生多根细竹,团结茂盛,哗然作响。山楂的大年来临了,燃起一树艳红的灯笼。

  面对这一切,我除了暗暗吃惊、独自感伤之外,只能听任内心深处对父亲的思念,像那些树木一样恣情散漫地生长……青枝摇摇,叶影婆娑。

  2005年半稿,2007年5月12日半稿,2010年清明节定稿。

  (《邯郸文学》201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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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飞渡赣南客乡


  李晓君

  一、旧屋

  那一日,我们站在一幢旧屋下,仰望蓝瓷瓶一样的天空,内心变得异常安静。

  潮湿的院子,青绿色的苔藓沿着灰色的墙根往上蔓延,旧腐的木头——挑梁、雀替、圆柱、窗棂、隔扇,显示了时间对它们的伤害,而它们表情寂静,随同废弃的屋子、随同那些青石、砖头,一同在过去的时间里沉沉睡去。

  他们真正的主人——据说姓黄,名承英,十七岁丧父、无兄弟,凭借着赣南客家人的勤勉上进,发展成为当地一家大户。他的子孙亦绵延至今,香火不绝。只是他们大约也不在这旧屋中居住了罢,而新盖了水泥框架、瓷砖贴墙的新房子,奔向新的生活。这旧屋成为了观光客凭吊旧时光的所在。

  我们正是这样一群观光客,坐在后屋的天井下,看迷蒙、幽蓝的光线细雨般自黝黑瓦檐间落下,感叹物转星移、人事全非。同行者何人?座中有德高望重的长者,有沉默娟丽的女士,有性格豪迈意气风发的男子。

  我幼时故乡也有这样的旧屋,那时,尚不知外面世界的屋子是什么样子。

  以为那屋子原本就是这样的。我们嬉戏、沉睡、游玩在这静谧的屋子里,时常会看到大人举着火烛在香案上燃起,那中堂上供奉着祖先的画像和伟大领袖的年画。往往是几家合住一个大屋,中间是宽敞的厅堂,格局和这客家民居略有不同,没有天井和厢房,但是房子里悠远绵长的气息却是一致的。

  只是那样的旧屋在日后的时光里被加速地摧毁了。随同旧居的倒下,原先一个个盘亘了上千年的村落也瓦解了,那样一种由家族、血亲构筑起的人伦关系也坍塌了。人们在加速地抛弃“陈旧”的东西,只是迎来的一个个新事物,变本加厉地使人心变得空洞和野蛮,那由旧屋、土路联系起来的温柔村落,变得碎裂、僵硬和冷漠。

  黄家大屋,让我恍惚间有回到旧时光的幻觉。似乎看到,在清凉的光线里,一群孩子光溜的屁股滚过高高的门槛,他们互相直呼名姓,在厅堂里奔跑、欢笑,那门梁上的对联、诗句、格言,那端庄、平朴的案几,那洁净、勾缝的砖墙,那黝黑结实、鎏金描画的桌椅——将教会他们懂得人生的悲欢离合、仁慈恻隐、忠孝节义、相亲相爱,他们的身体和心灵因为这静穆、沉实的旧屋的双重庇护,而得以沐浴着源流上的文化和血液,迎风成长。

  读古人书,读到“而庭阶寂寂……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归有光《项脊轩志》)内心忧郁而怅然。

  二、源头

  石寮岽。一个殊异的名字,但它和你我的生活息息相关。

  这武夷山脉江西石城县、瑞金市和福建长汀县交界处的高山密林间的小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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