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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大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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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去,于是,人类尽全力破译遗传病的秘密。现在基本上已全都破译了,我们
可以用种种方法保全遗传病人的生命。使他们正常地生活、生育、衰老、直到天
年。比如,可以用喷雾法治疗囊纤维变性病人,用胰岛素治疗糖尿病患者,用骨
髓移植法治疗白血病。。。。。。医学战胜了上帝。但人类忘了,这种胜利打破
了死亡之筛的淘汰作用,使遗传病人也能繁衍后代,使遗传病累积、浓缩,最终
会造成更大的灾难!我想上帝是最仁慈的,他实施那些残酷的自然法则都是不得
已而为之。现在,上帝一定在云端焦急地看着人类的蛮干,因为人类正在一条完
全错误的路上向前迈进。

    耿律师说:“你说的并非没有一定道理,但是——该怎么办?杀死所有的病
人?”

    “我们该怎么办?只有人为地恢复上帝的秩序,我们不想做上帝,但既然科
学已迫使上帝退位,救世主弥塞亚又迟迟不来,我们只好越祖代疤了——虽然很
可能我们是不合格的上帝。”

    “你不觉得这样的理论过于残忍了吗?它比纳粹思想还要疯狂!”

    “残酷?大自然的生存竞争本身就是残忍的,其实,我们早就在作着最残忍
同时又是最正确的事——计划生育。无辜的胎儿被医生从子宫里刮掉,变成一团
血肉碎块,失去了生存的权利,这是不是杀人?是不是残忍?是的,谁也不必否
认这一点。但同时这又是最正确的行为。因为,没有计划生育,人口爆炸将会使
人类社会很快崩溃。人类已经认识到了计划生育的必要性,但可惜的是,他们认
识不到死亡之筛的必要性。仅有少数先知先觉者醒悟了,他们决定以自己的行动
来挽救人类。”他把目光转向玲玲父母:“我早就想找一个相对闭塞的小城,来
强制性恢复大自然本来的秩序,通过对遗传病的淘汰,逐渐使小城居民变成强势
群体。人们哪,不能再自欺,不能再短视了,所谓500 年一劫,人类的下一劫什
么时候来到?很可能在100 年内,甚至50年内,人类的自身防病系统就会全面崩
溃。那时,已就成强势群体的小城百姓就获救了。这正是我想为家乡做的事情。”

    耿律师愤怒地说:“我请法庭制止这种蛊惑人心的宣教。它不是科学,甚至
不是宗教,它是邪教!”

    司明心平气和地说:“它不是邪教,至于说它是宗教——也可以吧,可以认
为它是反科学教,以科学为力量去反科学。我和几位朋友都是身体力行者。当然,
对个人而言,死亡总归是不幸的,所以我们用个人钱财建立了基金会,对每个将
死的遗传病人发10万元巨奖,让他们在死前尽情享受一番。”

    他所描绘的阴森图景使人不寒而栗,法庭陷入不祥的沉默。现在司明的目光
转向玲玲,平静,毫无愧疚,饱含着无奈和苦涩。审判员对他的雄辩似乎失去了
判断力,很长的沉默后,审判员才问道:“那么,你承认是你杀害了四名死者?”

    司明立即嘲弄地说:“啊,不,我们只是思想犯,不是刑事犯。刚才已经说
过,我们认为人类已处于大劫难的前夜,必须立即用人为的方法去恢复上帝秩序,
但我们还没有采取任何实际措施。请问,你们抓到我行凶的证据了吗?比如说,
你们是否在我的皮包内、住室内或试验室内搜查到人体自燃药物?没有,不可能
有的,所以,很遗憾,恐怕法庭无法判我有罪,更无法判我偿命。我这颗脑袋很
有用的,不能毫无代价地葬送。”

    后排的记者们飞快地记录着,他们知道这场审判的份量,也相信这种戏剧性
场面肯定会吸引读者。只有吉中海心里一沉——他总算知道了司明的战术。在这
之前,他对司明何以会如此轻易认罪颇为不解,因为,靠法庭掌握的证据,根本
奈何不了司明。现在他知道,司明正是想借审判时机把自己的思想广为宣传,同
时他又牢牢把住底线,不承认行凶杀人。对此,法庭确实无可奈何,到目前为止,
关于使人体自燃的方法——那一定是极高超的科学手段——还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审判员们无奈地低声商量着,宣布休庭。司明平静大度地离开法庭,倒象是
一位凯旋的英雄。审判庭内,仇恨满腔的死者家属们象是被恶梦魇住了,只能无
可奈何地看着他离去。

    尽管严格保密,玲玲的死讯——确切地说,是她即将到来的死讯——还是被
传了出去。晚上,小冰和小玉来到吉家,一言不发,抱着玲玲失声痛哭,哭得撕
心扯肺。玲玲爸妈也泪流满面,田间禾想劝止她俩,说了一句:“你们不要这样
——”

    便哽住了。他扭转脸,抹去泪水。

    只有玲玲没哭,也许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在女伴的拥抱下中,她淡漠地盯
着远方,不耐烦地说:“哭什么!至少我还没死呢。”

    两个姑娘在田间禾的劝解下抽抽答答地走了,玲玲的母亲已接近崩溃,她不
上班不做饭,总是傻呆呆地坐着,有时焦急地说:“不能等了,得想办法救玲玲
——可是,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嚎哭,玲玲反倒劝妈妈,想开点,也许
司明抓起来后已经没事了呢。但大家都知道这是自我麻醉,从四个人的死亡看,
使人自燃的“生死符”早就种入人体内,然后定时发作,现在,谁知道玲玲体内
是否已种下生死符?谁知道小城内哪个人会是下一个牺牲者?10月12号!司明的
笔记本上说玲玲原定于10月12号死亡,现在已超时半个多月了。

    晚上,田间禾躺在沙发上,心中火烧火燎地发疼,他爱玲玲,愿以全部力量
换救玲玲的生命,他有足够的金钱——但他就是一筹莫展!还有什么比这更使人
绝望吗?有轻微的脚步声过来,是玲玲,她无声地拉田间禾起床,进了自己房间,
紧紧抱住他躺到被窝里,用少女的胸脯紧紧贴着他。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泪,
情热中玲玲低声说:“禾哥,我想和你。。。。。可是我怕。。。。。。”

    她想在死亡来临之前享受男人的爱,她想为爱人生儿育女。可是她怕自己体
内的遗传病传给下一代,她怕婴儿降生前灾祸就会来临,使胎儿和她一样遭难,
她不忍心这样。究竟她患的什么遗传病?司明对此缄口不言,但它一定是一种致
命的疾病。田间禾无法劝慰,他用舌尖吮干了玲玲的泪水,然后两人拥抱着,在
恐惧中入睡。

    夜里,玲玲妈悄悄过来查看,看见两人相拥而睡,但她没有声张,悄悄离开。

    司明教授被关押在县看守所的单人牢房,牢房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一把旧椅子,墙角放着脸盆和便盆,但司明想,这恐怕是这里最高级的牢房了。
他对此倒能随遇而安,每天除了吃饭及接受检查院的询问,其余时间都在床上瞑
目打坐。即使在北京的寓所里,他实际也是这种苦行僧式的生活,没有美食,没
有娱乐,没有女人,没有亲近的朋友。他把人生的每一刻都贡献给科学女神了,
所以,当他(还有一批志同道合的科学家同仁)忽然大彻大悟并叛离科学时,连
他自己也觉得意外。

    他这一生太忙碌了,所以,能有十几天的闲暇容他回味一下自己的一生,对
他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至于这桩案子有什么后果,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门开了,狱警领进来三个人,前头的是玲玲妈,玲玲妈今天薄施脂粉,隐约
还能看见当年校花的风采。后边是玲玲和田间禾。玲玲神色惨然,但这并不影响
她的娇艳,倒象是一株被泪水冲洗过的海棠。她挽着英俊儒雅的田间禾,默默地
看着司明。司明从床上下来,微笑着说:“怎么请你们坐呢,坐到床上吧。”

    三个人默默地挤坐在床上,司明也在椅子上入坐,一时间似乎都无话可说。
玲玲妈先开口,她苦楚地说:“司明,我今天是来求你的,也许年轻时我曾无意
伤害过你?如果是真的,请你处罚我好了,我没有一点怨言——但不要把报复施
到我孩子身上,看在过去相处的面子上,我求你答应我,好吗?”

    司明苦笑道:“你这样说我很难过,看来你一直没了解我,玉彤,我一直很
珍惜我们曾有过的交往,更喜欢玲玲,我几乎是把她当女儿对待的,可是——天
意不可违呀!”

    田间禾愤怒地说:“什么天意?玲玲究竟犯了什么错,触犯了天条,非要被
残酷地被处死?司先生,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牺牲者,就让我充数吧。你把我烧死,
放过玲玲吧。”

    司明沉重地叹息着,没有答复。玲玲看着他,心中充满仇恨——但这仇恨似
乎又没有落脚之处,很显然,司明杀人并不是因为邪恶的本性,而是基于他的信
念,他要代上帝整顿这个世界。他对玲玲肯定很喜爱,但不能徇情取消对玲玲的
判决。玲玲刻毒地说:“妈,禾哥,不要求他了。司伯伯这样坚持原则,高风亮
节,我几乎都快爱上他了。妈,咱们走吧,趁着死神还没到,我想尽量享受剩下
的时间呢。司伯伯再见,你千万不要心存怜悯改变主意,什么时候该下手——就
请来吧。

    她拉上妈妈和田间禾,摔门而去。一直在外监听的吉中海把三人送走,叹息
着,匆匆赶到县公安局家属院。

    县公安局的鲁局长正在吃晚饭,见吉中海进来,局长妻子陈桂花忙问:小吉
来了,吃饭没?吉中海说没吃,本来就打算到这儿蹭饭的,桂花拿来一双筷子,
说,你先吃,我再去炒个菜。

    老鲁从洒柜里摸出半瓶剑南春,说这是前天老战友来喝剩下的,咱俩今晚把
它解决了,吉中海说:行啊,一醉解千愁,老鲁把酒斟上,笑道:“喝,干嘛垂
头丧气呀。”

    吉中海把酒干了,冲动地说:“局长,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压力,死人一个
接一个,一直抓不到凶手,总算逮住个嫌疑犯,法庭审判又进行不下去了,僵持
了。现在,这么有名的大人物,放也不是,关也不是。局长,这事儿都怪我,怪
我把侦查工作做成了夹生饭。”

    老鲁哼了一声:“胡说,你又没权签署逮捕证,怪你什么事,只能说咱们上
司明的当了。他故意暴露自己,几乎是催逼着咱们把他抓起来。你知道他是为什
么吗?”

    “知道。”

    “那你说说看。”

    桂花炒好一盘韭菜鸡蛋,又端来一碗米饭,然后坐在桌旁听着,吉中海边吃
边说:“司明是一个狂人,他自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拯救人类,所以想借法
庭审判把自己的观点向大众宣扬。你想嘛,还有什么比一件扑朔迷离的疑案更能
激发大众的注意力呢。这是最好的免费宣传。但司明也很狡猾,他牢牢守住两条
底线:第一,不暴露他的同伙;第二,不暴露使人自燃的方法。第二条是最关键
的,找不到这个手段,法庭就对他无可奈何,只好无罪释放。白教授说。。。。。”

    局长注意地问:“哪个白教授?”

    “司明读博士时的导师,这次到北京我和他有过接触,关于使人体自燃的办
法,我专门请教过他。白教授说,首先从理论上说,人体自燃是可能的,使人体
自燃的手段一一如果确实有这种手段的话一一必然和纳米技术、基因技术有关,
是两大技术的结合。但他说,至少据他所知,科技界目前没有人能掌握这个手段,
它是略略超前于时代的、妙手偶得的发明。司明正是对这种超前性有充分的自信,
才敢有意暴露自己来吸引大众的视线。他是在夸耀自己的智力,象猫玩老鼠一样
玩弄法律一一反正你没有证据抓我嘛。”

    鲁局长叹口气:“我也是这么分析的,我对他太低估了。不过,你也不必过
于自责,毕竟你捉到了真凶,至少可以让西柏百姓吃一颗定心丸。”

    桂花插话:“老鲁,你可是官僚了,你说的吃定心丸是刚逮捕司明时的情形。
现在风向已经变啦。这么长时间审不出司明的行凶手段,县城里谣言满天飞,说
凡是到司明那里看过病做过检查的人,体内都种下了生死符;有人说不是所有人,
是经司明检查出有遗传病的人才种下生死符,还有鼻子有眼地说一共是二十三人,
都将在一年之内自燃。还有更邪乎的,说司明是邪教教主,他被捕后,邪教准备
大举复仇,要在西柏县点上100 个天灯!”

    局长和吉中海唯有苦笑,吉中海说:“局长,这种局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有一个走旁门左道的方法。”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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