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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通史(一至四册)-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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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词寻乐,唐末风气,原样保存在前蜀国。前蜀国灭亡后,孟知祥建立后蜀国,腐朽风气有增无减,著名词人也就得以产生。后蜀赵崇祚编《花间集》十卷。集中所录自温庭筠以下凡十八人,其中主要作者有韦庄、薛昭蕴、牛峤、毛文锡、朱希济、欧阳炯、顾复、鹿虔扆、和凝、孙光宪等人,收集词凡五百首。《花间集》为最古的词总集,这一派的作者称为花间派,始祖是温庭筠。欧阳炯作序说“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倡风,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实”。序文说得清楚,花间派词无非是宫体的变形,内容腐朽是一致的。
  另一个词的中心产地是南唐国。面临亡国危机的南唐中主李璟和亡国后充当俘虏饱受耻辱的后主李煜,都是杰出的作者,特别是李煜,俘虏生活迫使他不能无动于衷,词中隐约地带有亡国的怨情,因此,他的词不觉有异于一般醉生梦死的词人,虽然他本人到死依旧是个醉梦中人。温庭筠是词的创始者,李煜则是词的扩大者,从李煜开端,北宋词的境界大加开辟,花间派作者只占其中的一部分,词不专为闺房私情而写作,在文学上的地位提高了。李璟喜爱文学,罗致冯延己等不少文士,《全唐诗》收冯延己词多至七十八首。冯延己人品极卑劣,所作词却不失为一个名家。
第六节 近体文与古文
  唐朝一切应用文字,上起诏敕,下至判辞书牍,无不用近体文,即所谓四六文。这是南朝遗留下来靡丽的文风,特别是庾信,对北方文士影响尤大。北宋有人说“唐太宗功业雄卓,然所为文章,纤靡淫丽,嫣然妇人小儿嘻笑之声,不与其功业称。甚矣,淫辞之溺人也”。又说“唐太宗英主,乃学庾信为文”。风气所趋,虽然雄卓如唐太宗也不能违反已成的趋势。自从唐太宗亲自提倡以后,四六在应用文方面,地位更加巩固,文士不能作四六,即无仕进的可能,在仕途上四六比诗更含有重要性,唐文士无不专力作诗,不待言,四六的盛况更可以想见。
  作四六文的要诀,全在编排古语,广泛搜罗故事和成语,预先做成各种对偶,以便随时应用。要作四六文必须多读群书,还必须记得完全确实。梁陈时四六文体的创始人徐陵庾信,都曾做过抄撰学士,积累起丰富的材料。唐初称为四杰的四六文家,如骆宾王以“汉家离官三十六”对“秦地重关一百二”,这自然是平时早有准备,井非临文偶得。又如晚唐温庭筠以“近同郭令,二十四考中书”,对李商隐的“远比赵公,三十六年宰辅”。这自然也是平时早有准备,应用时略作改变。作近体文与近体诗的文士,无时无地不在留意对偶的搜集。《唐诗纪事》载光风亭夜宴,有些妓女酒醉打起架来,温庭筠说可用疻(音纸zhǐ伤)面对捽(音昨zuǒ)胡。段成式即据以作诗:“捽胡云彩落,疻面月痕消”。读书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搜寻对偶一事上,所以近体文和近体诗为有识之士所不屑为。四六文不仅拘束于对偶,也拘束于平仄,在几种拘束下,用古事古语来比拟今事今语,必然语意模糊不清,《文心雕龙·指瑕篇》所谓“晋末篇章,依希其旨”,这正是六朝骈文和唐时四六的通病。依希其旨即语意模糊不清,表达思想的文辞变成拘束重重的四六体,实是文风衰弊之极。
  唐朝四六文作者,能摆脱拘束,自由发挥政论,只有陆贽一人。此外,李商隐善作章表,自编《樊南甲乙集》各二十卷,《甲集自序》称“时得好对切事”,孙梅《四六丛话》评李文说“《樊南甲乙》,今体之金绳,章奏之玉律也。循讽终篇,其声切无一字之聱屈,其抽对无一语之偏枯,……学者舍是何从入乎”。孙梅所说,正是“好对切事”的解释。李商隐四六文的特长,就在“好对切事”一语。四六文如果作为一种不切实用,但形式美丽不妨当作艺术品予以保存的话,李商隐的四六文是唯一值得保存的。其余四六文作者固然还有不少名家,按古文运动的标准,都可以归入陈言务去的一类,全部废弃并不可惜。
  唐朝文辞对文学史有巨大贡献的不是居统治地位的四六文而是积极反抗四六文的古文。东汉开始有骈体文,随着声律化和对偶化,逐渐被推动向四六文变化。每一次变化,都有豪杰之士起而反抗。西晋太康时期潘(岳)陆(机)是有力的推动者,同时夏侯湛仿《尚书》体作《昆弟诰》。徐(陵)庾(信)四六文传入北方,北方文士闻风披靡,北周苏绰撰《大诰》,作为文章的程式。隋文帝深恶文章浮艳,下令要“天下公私文翰,并宜实录”。但南朝是正统所在,北方士大夫对南朝传来的一切文化,莫不仰慕备至,学而不厌。尤其是隋炀帝,自以为与士大夫比文章,也可以高出众人,当选做皇帝。他擅长的是南朝靡丽之文,隋文帝提倡公私文翰并宜实录的诏令,自然不再有效力。唐帝室与隋一样,与鲜卑贵族有密切关系,他们取得帝位,建立南北统一的国家,亟须表明自己是汉族人,最有效的方法是接受南朝文化,使人们承认李氏朝廷是汉族正统的继承者。南朝末由徐庾完成的近体文,唐太宗力予提倡,原因所在,不只是魏晋以来文学趋势不可违抗,更重要的还在于继承华夏正统来助成国家的统一。
  尽管唐朝近体文无限止地趋于发达,但夏侯湛苏绰以来的古文运动,依然起着对抗作用,未曾停止。这种与近体文对抗的古文运动,从唐初开始时,便和儒家据经义反佛教的反佛运动相结合,比夏侯湛苏绰仿效经文语调反近体文,方式大有改进。佛教徒采取各种方法宣扬教义,例如用俗讲变文等形式,都起有很大影响。不管俗讲变文起于何时,在唐初傅奕用比较接近口语的古文反对佛教,应该说是傅奕的卓识。隋唐两代,要和佛教作斗争,用接近口语的古文是比较有效的工具,自傅奕创始,此后凡是古文作者,多数是积极反佛的思想家,敢于冒险反佛的士人,自然都是有识之士,他们用来表达反佛思想的古文,自然也是进步的文体。比傅奕稍后有吕才。吕才通阴阳方术,尤擅长音乐。唐太宗令吕才整顿阴阳书。阴阳书与佛书一样,同是迷信思想的重要源泉,佛教宣扬外国迷信,阴阳书宣扬中国迷信,唐太宗嫌阴阳书很大部分是穿凿附会的谬说,使人们行动受到太多的拘忌,他命令吕才等学者十余人,共同修订阴阳书,勒成新书五十三篇,合旧书四十六篇,共一百篇。新书订定后,由朝廷颁行全国,现在《新盾书》、《旧唐书》的《吕才传》,保存《卜宅》、《禄命》、《葬》等三篇,虽然已被史官删削,但对荒诞的巫术,还具有足够的攻击力。傅奕吕才所以出言有力,只是由于依据儒家经义,用较为通俗的文句表达出来,成为新出现的一个进步力量,佛教和阴阳巫术受到这个力量的打击,大为震惊。此后,古文运动总是以反宗教迷信为主要内容,反近体文却似乎退到次要的地位。
  傅奕吕才在唐初开古文运动的端绪,但并非有意识地提倡古文。为反近体文而有意作古体文的创始人,应是武则天时候的陈子昂。陈子昂因提倡复古主义文学享受盛名,韩愈诗“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又说“唐之有天下,陈子昂、元结、李白、杜甫,皆以其所能鸣”。这里推崇他首创古体诗,实际上唐朝古体文的首创者也是陈子昂。傅奕吕才立言重点在排斥宗教迷信,并无意于为古文。陈子昂多作政论,无非是些儒生常谈,缺乏创见,可是他的文辞学西汉人,有意为高标准的古文。傅奕吕才反宗教迷信,陈子昂提高古文水乎,形式与内容合起来就成为后来古文运动的轨范。《新唐书》傅吕陈三人同传,是有意义的,《新唐书》承认傅吕陈三人是唐古文运动最先的奠基人。
  古文运动在意识形态方面是儒家思想(忠孝)反对天竺佛教的怪僻思想(无父无君),这是运动的主要部分,但还有经济上的原因,佛寺是大地主,大片耕地被寺院用布施或强占的方法取为寺产。官僚、阉宦、军阀本来是大的土地兼并者,又加上了寺院,土地有限,社会上自然要出现一批要土地或要更多土地而得不到满足的士大夫(即地主阶级里官不大势力不大的一批人),他们对寺院不满,支持古文运动来反对佛教。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就是这批士大夫的代表。
  唐肃宗、代宗时古文运动比较成熟,作者的代表人物是元结、独孤及和梁肃。
  元结,性情倔强,守正不屈,在唐朝士大夫中间是稀有的。他的倔强性不是表现在反对佛教而是在反对当时朝廷以至官吏的贪虐政治。他自称是经术之士,生长在山野,能通达民情,这是可信的自述。唐朝士人投书给达官贵人,总要自炫自媒,甚至连篇谄佞,不以为辱。元结独异于流俗,如《与韦尚书书》,要求韦陟向他询问民情,《与吕相公书》,要求免官退隐,书里说“以身徇名利,齿于奴隶尚可羞,而况士君子也欤”!士大夫群中能知耻并且同情民众,不是秉性正直,谁肯放弃名利。他是复古主义的儒家,因此他有儒家的政治主张,憎恨当前的贪虐政治,有儒家的文学主张,要变革时俗之淫靡。连当世便于做事的服装也认为非好古君子所愿服用,他自造一种所谓愚巾和凡裘,以区别于世俗的衣冠。从形式上说,他那种好古思想,几乎到了顽固的程度,但用在反对贪虐政治和淫靡文学上,却成为可为“万物吐气”(杜甫《同元使君舂陵行序》中语)的好官吏好文章。李商隐作《元结文集后序》,说元结“文危苦激切,悲忧酸伤”,抱有这种悯时忧国之心情的士大夫,同时代只有杜甫一人。不过元结所作文章(包括诗)都不免有些偏激,杜甫则气韵醇厚(这里专指杜诗),达到怨而不怒,哀而不伤的传统标准。杜甫以“应须饱经术”为作诗真诀,这同样也是做古文的真诀。元结诗不及杜甫,古文不及韩愈,原因就在于经术不及杜韩二人。不过,在韩愈以前,毅然自绝于流俗,戛戛独造,不蹈袭俗人一句一语,无愧为卓识独立之士,元结应是唐朝古文运动有力的先行者。
  独孤及在唐代宗时仕宦渐通显,散播古文影响,主要也在这个时候。独孤及在学术上并无独特的主张,不象元结坚决反对贪虐政治,也不象韩愈一贯反对佛道二教,他做古文只是为了做古文,做什么题说什么话,如作陈留郡《文宣王碑》,便述圣道扬儒风,似乎是个儒者。作《镜智禅师碑》,便演释氏之奥,似乎是个佛教徒。古文运动在唐朝是一种战斗性的运动,战斗目标是反虐政和反佛道二教,特别是佛教祸国殃民,朝廷崇信佛教就是最大的虐政,流毒比任何虐政都不会差一些。独孤及学的是西汉散文,但思想上儒佛混同,意在调和,未能象西汉文士自成一家之言,因之,独孤及古文的成就是中平无奇的。虽然被称为“有唐文宗”(梁肃《毗陵集后序》语),在古文运动中只能居于元结的辅佐地位。
  梁肃是崇儒也崇佛的古文作者,他思想偏重佛教,甘心为佛教充当吹鼓手,宣扬宗教毒害。崔恭作《唐右补缺梁肃文集序》,说梁肃是天台大师元浩(一说湛然)之门弟子。梁肃作《毗陵集后序》说“公(独孤及)视肃以友,肃仰公犹师”。崔恭为梁肃文集作序,根本不认梁肃古文渊源出于独孤及,却强调梁肃为宣扬佛教作了最大的努力,所谓“公(梁肃)早从释氏,义理生知,结意为文,志在于此……心在一乘,故叙释氏最为精博”。古文运动始终贯注着反虐政反佛教,也就是贯注着儒学的精神,它有进步意义也就在这一点上。梁肃做古文主要是做对佛教有益的古文,成为崔恭所谓“释氏之鼓吹,诸佛之影响”的那种佛教用具。古文失去儒学精神,即失去斗志,不可能再有发展。谁能设想韩愈不坚决反佛,便能推进古文运动到最高峰呢! 《旧唐书·韩愈传》称“大历贞元之间,文字多尚古学,独孤及梁肃最称渊奥,儒林推重。愈从其徒游,锐意钻仰,欲自振于一代”。刘昫是五代时人,并不熟悉古文流派,给梁肃估价过高了。事实上韩愈大兴古文运动以前,元结为首的古文运动已经显示将有高潮来到。当时推动这个运动最早的人是元德秀。元德秀是元结的从兄,又是元结的师友,元结作《元鲁山墓表》,指出元德秀反对俗的性格十分顽强,元结对他也十分尊信,显然他给元结的影响是深广的。开元天宝间,以文学著名的萧颖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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