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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长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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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放下一切,投胎转世,你冷静一点!”王既晏失去知觉前最后听到的便是皇甫昕这句话。她看到了皇甫昕的墓室,另一个自己正倚着石棺,了无生机。皇甫昕推着她拥抱自己的躯体,就像被推进了冰冷的水池子,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世界霎那间变为一片漆黑,耳朵里嗡嗡直响,头尖锐地疼痛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既晏似是听到周围有人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停地用英语说:“快点,快点。”但是遥远得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不久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她紧闭双眼,全身想要发抖却动弹不得。时间似乎凝固住了,直到血液慢慢开始流,心脏实实在在在胸腔里跳动,空气被吸进肺里又吐出来,身体稍微能动弹了,她试着弯了弯手指。
  王既晏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向她这边走过来,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像是胸有成竹的猎人,正缓慢靠近她。那个人的脚步莫名令她感觉到熟悉,他到底是谁,快醒来啊,睁开眼睛看一看。王既晏在心中催着自己,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肩膀微微颤抖着。
  她僵硬地抬起手往前碰了一下,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量,她感觉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皮肤恢复体温时感觉到布料的触感,她想,有个人正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他穿的裤子估计还是涤纶的。
  是奥列格吗……她想着,终于睁开眼睛,入目只有无尽的黑暗,仿佛是永无止境的孤独地狱。奥列格这家伙,怎么把灯关上了呢?她努力抬起脸,蠕动着嘴唇,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耳边刮过,随着清脆的一声,她的脸颊上火辣辣的,因为才苏醒的缘故,倒不是特别疼,只是头被震得难受。而她也因为这一巴掌歪倒到地上,嘴里似乎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突然想到了什么,王既晏伏在冰面上,不可遏制地发起抖来。
  林明思扯着奥列格走出矿洞,低声对身旁人交待了几句,奥列格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他听得出林明思威胁的语气,估计是让他们保守秘密。
  他们并肩走在巴纳关小镇的街道上,照着上午的阳光,奥列格觉得昨晚的事情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林明思带着他来到镇上一家比较大的西餐厅,因为还不到早上的九点,餐厅里人很少。林明思径直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雅间的门,把奥列格扯进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奥列格问林明思。
  林明思坐到窗台上,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就夹在手中,望着窗外的树梢和蓝天,然后平静地说:“我英文不好,没法跟你拐弯抹角。”他转过脸坐正身子,直直地看着奥列格:“你知道王既晏这次是干了什么吗?”
  “我知道。你别拿审问犯人的语气来问我。”奥列格不悦地撇过脸。
  “我是想要帮你。”林明思的语气冷冷的,“王既晏这件事可大可小,小到她和陛下两个人就能解决,大的话……你的下场参考西吉斯。”
  奥列格从口袋里掏出酒壶,开始闷头灌酒。
  “我们中国人有一个词语,叫做‘站队’。毫无疑问,西吉斯站错了队。我们都是发誓为陛下效力的,当依附大祭司,西吉斯仗着资历老,想和大祭司对着干。听说你在俄罗斯黑帮混过,个中道理,不会不懂吧?”
  奥列格咕哝了句俄语的骂人话,眼睛看向一边。林明思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说:“你是聪明人,怎么选,在你放下王既晏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明白了。”
  “那么王既晏呢?就让她在死人旁边躺着?”奥列格问道。
  “那是陛下操心的事情。”林明思的表情有点奇怪,“你该关心你自己。”
  “我知道按照你奇怪的站队理论,王既晏是站在你们那一队的。我信任王既晏,所以不打算让她为难。”说罢,奥列格拉开雅间的门就走了出去。林明思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逐渐远去,继续若有所思地抽着烟。不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王既晏,你这回真玩儿大了……”
  他掐灭了烟,耸起鼻子闻了闻自己身上,好像还留着股淡淡的烟味儿,便从口袋中掏出古龙水一通猛喷。
  天气真好。天蓝得就像是法伦的眼睛,太阳暖洋洋地照着,道路两侧的杨树和法国梧桐新长出的绿色在风中沙沙摇曳,远处是在阳光下发白的青山。这些都是人间的场景。
  林明思手踹进口袋里走在路边,远远看到法伦的白色保时捷飞驰而来时。等到法伦下车,他才发现,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自家陛下这么臭的脸色。
  王既晏伏在地上哆嗦着。她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是一片绝对的黑。然而她的头脑却还保持着异样清醒,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在怀念才刚刚生离死别的丁释忧。
  皇甫昕的墓室不小,这个人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站到她面前给了她一巴掌,说明他肯定不是摸黑的。然而王既晏现在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一点点光亮都没有……她的眼睛瞎了。
  想到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王既晏觉得身体冷得像是一直被浸在冰水中一样,连方才的那一巴掌都微不足道了。成了瞎子,她就什么都不能干了。这样的王既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皇甫昕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从地狱中出来后会失明啊!
  她摸索到身旁的石棺,勉力用手臂支撑自己站起来。然而还没待她站稳,又一个巴掌砸到她另外半边脸上。她闷哼了声,跪倒石棺旁,肩膀撞到了棺盖上,钻心疼痛,让她忍不住低下头艰难地喘息。
  妈蛋,打脸的人一生黑!
  “王既晏。”她终于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了。就算早就猜到,乍闻法伦熟悉低沉的声音时,王既晏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那个声音此时此地听起来太可怕了,比她在地狱中所见的情景还要可怕,“你看不见了吗?”
  王既晏茫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片无止境的黑暗,好像是在最深的寂海之下,连神赐之光都无法穿透水面。
  她自嘲地扯起嘴角。其实她本没有刻意隐瞒独闯地狱之事,甚至提前将此事告知了林明思。
  因为她也未曾考虑从地狱中出来后会怎样。孤注一掷的想法,便是早就不再考虑生死的决绝。只是她没有想到,法伦竟然亲自来到了皇甫昕的墓室。
  但愿他不会为难奥列格吧……
  “回答我的话啊!你的眼睛瞎了,不会连耳朵也聋了吗?”头皮一阵钝痛,法伦揪起她的头发,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颌。她明明已经是浑身冰冷,却觉得触摸她皮肤的手更冷,像块冰一样。眼睛看不见,其余的感官却敏锐起来,她听到法伦的语气失控……听起来就像是在哭或者在大笑一样。
  “……陛下。”王既晏的嘴唇哆嗦,嗓音嘶哑,“我确实,已经看不见了。”
  法伦把她推倒在地上,胳膊肘撞到冰面上,疼痛让王既晏的恐惧开始攀升,她感觉到法伦整个都压到自己身上来,他的身体冷得像冰,可是他呼出来的气却是炽热的。两张脸挨得很近,王既晏觉得呼吸之间盈满了他的气息,甚至感觉的到对方的鼻尖抵着自己的额头。
  法伦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却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王既晏吓得差点咬舌自尽,他想干什么?她现在就是个残疾人,法伦难道还要在先代幽冥长女的墓室里对残疾人做点禽兽行径吗?虐恋小说里似乎经常会这么写,可是王既晏现在一点儿都不希望自己是虐恋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啊!
  她看不清楚法伦的表情,也不知道法伦按着自己究竟是怀了怎样的考量。时间仿佛都停在了这小小的墓室中一样,王既晏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她却恍惚之间走神,冰天雪地,烈火,还有随着烈火而逝的师父。那是另外一重世界,眼前又是一重世界,两者都是地狱,没有分别。
  “幽冥长女,你太让我失望了。”
  法伦轻轻吐出这句话后,王既晏感觉到身上一轻,法伦好像站起来了。然后从头顶传来他毫无感情又尖锐的声音,像把刀一样落到了她的身上:
  “幽冥长女,你承袭先祖之名,身负幽冥之光,却践踏我所赐予你的荣耀和你自己的生命,惦念旧情,怂恿先知,私下寂海,你认罪吗?”
  一般来说,幽冥国高官审判的任务是交给大祭司虞伯舜的,但法伦亲自代劳,王既晏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到恐慌。
  不过,这个罪名,还真是……蛋疼。
  “我认罪。”王既晏费劲地站起来,让自己“看”向法伦声音所发出来的方向,轻轻说。
  既然做了,该付出的代价,她不吝付出。大不了就是去陪师父,想到最决绝的可能,她连恐惧都没有了,只是感到无比的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囹圄

  从巴纳关返回幽冥国内城,王既晏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走一步路。法伦把她抱出矿洞,把她抱到车上。众目睽睽之下的公主抱,眼睛又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身上,王既晏囧得想死。而且因为实在太疲惫,她没出息地在车上睡着了,等到醒来时,感觉自己是躺在一块木板上面,而这个房间十分安静。
  想必又是法伦把她从车上抱到这里的。
  从一个墙角走到另外一个墙角,需要六步。这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面积约十平米。房间里没有窗户,靠墙的地方摆放了一张木板床,靠近门的地方还有一个洗手池。每当王既晏摸索着拧开自来水龙头时,水管总会发出巨大的咆哮声。房门是铁制的,像是个防盗门,仅凭手感,便知道她无法从里面将房门打开。她外套口袋里空空如也,手机、钥匙、饭卡全都不翼而飞,可能是被法伦拿走了;最丧心病狂的是,连她揣着的几块零钱都不见了。
  房间角落的地板放着一台破旧的键盘式手风琴。王既晏本来还想试试它有没有坏,无奈手上系着的锁链限制了行动,让她连琴都没办法抱起来。
  这里可能是皇宫的某个废弃的房间,比起真正的牢狱,当然要好得太多。
  王既晏还是挺知足的。这个地方太过安静,除了自来水管的声音,她甚至连风声、脚步声都听不到。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所触及,又都是封闭的坚硬。她总是恍恍惚惚就陷入沉思冥想,想人生意义,前世今生,无缘的爱人。
  她不知道在这个囚笼里被关了多久,但她非常非常饿,饿到后来胃里已经没有感觉,只是心里发慌,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也许法伦真的是想把她活活饿死呢。他总是有千奇百怪的杀人创意。但是这说不通啊。王既晏是先皇转世,此乃吊炸天的设定,比她爸是X刚要好用多了,法伦绝非蠢辈,就因为这种事情草率地杀了她,对幽冥国造成的损失,他不可能没有估计。
  王既晏抱着膝坐在地上苦笑。手指下意识地摸上了左手的无名指,光秃秃的,倒一下子让她很不习惯。法伦拿走了她的幽冥长女戒玺。不过此举意义大于实用,正如她在地狱之中所见,红眼睛已经长到她的血肉之中,戒指存在与否,都只是个摆设了。她现在可以轻易地挣断身上枷锁,但是在失明脱力的前提下,还是小心为妙。
  寂海地狱伤了她的魂魄,最后反映至肉体,便是眼睛出问题。王既晏本来担心是永久失明,好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她的眼前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光影,慢慢的,世界像是被揭开了蒙在其上的黑纱,显现在她的眼前;在她饿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她基本已经能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正如她所估算,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屋,洗手池和手风琴看起来都非常破旧了,床上只有肮脏的木板。房间里其实是有一扇窗的,只是在很高的地方,快要挨到天花板了。以王既晏的身高是摸不到那里。天光隔着肮脏的窗户玻璃洒进来。
  看着这间小屋的景物,王既晏心里一沉,虽然失明不是永久性的,但她的视力下降至少二三百度,恐怕以后不得不戴眼镜了。
  窗外从白天沉入黑夜,黑夜过去,天又亮了。王既晏听到熟悉的钟鸣报时,根据声音估算出这个房间大概在皇宫的顶层,可能是个阁楼。最接近幽冥国天空的地方,也是被所有人都遗忘之处。没有人送饭,没有人来探望,甚至连个审讯的都没有。
  王既晏起先以为法伦再生气、再吃醋都不会杀自己,但她现在心里这个想法也开始动摇了。管她上辈子是谁以前是谁以后是谁,她现在饿得连哭都没力气了。
  在有水喝没饭吃的情况下,一般人能坚持七天。然而这七天却是一个极度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何况王既晏一点都不想死。
  本来越狱潜逃对她而言不算难事,但想起答应皇甫昕的事情,王既晏又开始犹豫。皇甫昕曾警告过她不要爱上法伦,却又要求她爱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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