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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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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酸背痛腿抽筋,白于裳以为此事需放放,还未到抓他们的时机,这般自我安慰着便听到身后有道磁性清亮的声音,似有些打趣之意:“看来你并不是这些鱼儿的对手啊。”
  白于裳立即转身回望,却见是方才遇见的那位公子,他已换了一身浅蓝色长衫,手中摇着纸扇步步走近,便启言回他:“难道公子就能将这些鱼儿制的服服贴贴嘛?”
  “为谢你方才喷水之恩,我便替你收两条上岸,如何?”公子讲话有待思量,话中意思半谢半损令白于裳倒生起些尴尬,却又有不服气,只说,“你且先试试吧,没准比我还不能讨那些鱼儿欢心呢。”
  “我家公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里像你这般不讨人喜欢的。”佑树忍不住斥了白于裳一句,他见不得有谁对自家主子来半句不敬的。
  白于裳只笑不驳,她犯不着跟个小侍从斗嘴。
  而那公子哥当真已拾起被扔在地上的鱼竿,寻了一块干净石头,待佑树拿衣袖拂了好多下才掀袍坐上头,又吩咐道,“佑树你去挖几条蚯蚓过来。”
  佑树以为自家公子根本不必这样好心,冷刮白于裳一眼却还是往土里去挖蚯蚓,刚挖出一条就挂在那鱼铒上。
  公子顺势优雅抛出鱼竿,落在水里荡漾起一片水圈,一面又抬眸深望起白于裳,赞她一身白衫着的清雅,问,“敢问这位公子贵姓?”
  “唤我云汐即可。”白于裳也不扭捏,直接说出自己的表字。她以为对一个陌生人不必报及自己的大名,以免名声太远吓着他,其实她还是有些忌讳自己那些不太文雅的传奇。
  佑树嗤了一声,边挖蚯蚓边嘀咕道:“真是个娘娘腔的名。”
  “多谢多谢。”白于裳不予否认亦未有恼意,更让那钓鱼的公子哥以为她胸襟气量之大,便出言责备佑树一句:“只管挖你的蚯蚓便是,不准多嘴。”
  佑树垮着一张脸,嘟嘴“哦”了一声,而后就埋头苦干起来。
  白于裳到岸边拿出竹篮里的白色纱幔,再将其丢进河里,她原想甩的美一些,谁料那纱幔竟随了风将她整个人都裹住,实在是有损形象,一下子似成了蚕茧。
  没洗过东西的人就是不能逞强的,否则想表现都像是在遭罪。
  那公子哥瞧的有趣,便使了眼色让佑树上前帮衬一把。
  佑树是个有眼色却没轻重的,朝白于裳头上就是不管事的一抓,连带她头上的发簪与那白色纱幔一道扯下。
  “扑通”一声,似有东西落进了河里。
  白于裳撩开挡住自己脸上的纱幔之后已是青丝散漫,第一首要就是低眸往河里寻东西。
  佑树一见她如此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披散着头发更像个娘娘腔,怎么不投胎做女人呢。”而即又往白于裳的耳畔那里瞧一眼,又是一阵笑,“方才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女人,原来还真没有耳洞呐。”
  耳洞是白于裳讨厌的东西,她既然女扮男装自然要高格调一些,怎可以弄些让人一眼就看穿的玩意,自小到大从未穿过耳洞。
  “我听你这笑声倒像是个小太监。”白于裳蹙眉胡扯一句,却惹的佑树立即收住了笑,满脸通红的怒瞪她,恶狠狠道,“赶明了我才要把你拖去宫里当太监呢!”
  白于裳懒得理会他,只是弯腰去拾自己掉落的发簪,终于将它从水中捞起才顿感欣慰,暗忖若说再掉一样东西只怕回府上不好同降紫交待啊。
  那年轻的公子哥亦是一直盯着白于裳瞧,也觉着她不去做女人怪可惜的,心有好奇便问:“公子是北齐书院的学生?”
  白于裳也不隐瞒,边将青丝全都挽起边答:“我曾是北齐书院的学生,今日是来瞧师傅师母的。”
  “原来如此。”公子浅笑点头,忽见河里有了动静,便适时收了竿,只见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上了勾,提起了便拿下扔进小竹笼里头。
  “公子高贵大名,来这里所谓何事?”白于裳也随后相问,一面将白纱幔再扔进河里。
  “鄙人姓贾,单名一个亦字。是来拜访北齐院士的。”贾亦大方作答,眼神示意佑树将鱼饵放上去,又将其甩进河里。
  白于裳顿时停滞住自己手上动作,往贾亦那里细瞧一番,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那位接济书院的富贵公子。”
  贾亦忍不住轻笑出声,讪有趣味道:“亦不过是一般人家罢了。”
  白于裳浅笑不语,她以为眼前这位公子并未对自己讲实话,她亦算是阅人无数的。
  瞧他一身装扮虽说素了些却用的是上好绸缎,举手投足无不透着一股子尊贵,使唤起下人的主子作派更是威严非常,说自己一般人家绝对是玩笑话,想来不是位富贵公子亦是权势人家。
  贾亦觉着白于裳甩纱幔的动作虽说不雅却比方才像了几分模样,金色阳光之下那纱幔扇起的水珠湿了她的衣裳及发丝,而她身上那白衫亦是像镀了一层金,光晕周身竟透出些许柔情来。
  好一副娘们男子浣纱图啊,虽说姿态稍丑了些,却也让人以为平凡生活甚有趣味。
  这边还在盯睛细瞧却顿觉手中鱼竿往下一沉,连忙提了起来,竟是比方才更大一条鱼,脸上洋起得意笑容,优雅伸手将鱼扔进竹笼里与方才那条相伴。
  佑树连忙走过来拍马两句:“公子就是能干,不像那个笨极了的人。”一面说着一面又在铁勾上挂起一条蚯蚓。
  白于裳从没觉着洗条纱幔亦会如此疲累,终于甩的差不多就想拧干,无奈方才甩的过份用力眼下竟使不出什么劲,便对贾亦道:“公子可否帮个忙?”
  贾亦原是不愿的,但思量后觉着尝试一下也未必不可便放下手中鱼竿去白于裳那一头,却被佑树拦住:“这样粗笨的活计哪能让公子干,让佑树来就好。”
  “去挖你的蚯蚓。”贾亦示意佑树让开些,径自往白于裳面前去,道:“递我一头吧。”
  白于裳立在水中,贾亦则是站在岸上,两人一起合力将纱幔拧干,而后再是摊开了上下甩动一番,耀辉灿阳之下扬起了许多的彩色水珠,更是随风溅了某人一脸,惹的她侧面眯眼躲闪,青丝吹拂过脸颊竟多了些别样风情。
  一个男子怎会有这般娘娘腔的形容,佑树在心中暗嗤一声,念白于裳不去做太监真当可惜。
  贾亦一路而来便见有平凡夫妻亦是如此相处,一个浣纱,一个种田,真真让他羡慕,他也向往这种你情我愿,妻疼夫宠的日子,并不喜什么包办婚姻,眼下亦是越发感慨。
  白于裳全然不知他如何念想,顾自抽过他手中纱幔,笑言:“多谢公子了。”讫语就将纱幔先放置竹篮里,净了脚穿上鞋子就到树那头去挂绳子,再将纱幔丢上去晾晒,又冲贾亦道,“往日常采这后山上的果子吃,我去瞧瞧可是熟了,公子若说不忙便再帮钓两条鱼吧。”
  贾亦未有推辞,只微点了头便又往石头上坐下提竿。
  佑树见白于裳走远些了就上前往自家公子这里碎语:“公子,我觉着那人好生奇怪,像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莫非也是那什么?”
  贾亦不以为然,轻一撇佑树,轻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她像个太监?”
  佑树当即就不好意思低眸轻笑出声却被贾亦又当头棒喝一句:“风谷子怎么可能收一个太监当学生,真是荒唐。”后又冷哼一声,“真是什么人眼里什么样的人。”
  这话说的佑树面红耳赤,只得默默蹲下身子去挖蚯蚓。
  白于裳自然不知他俩在背后唠叨自己,此刻已是采了一竹篮的鲜果,先是往河里洗净了,而后拿起了两颗到贾亦面前递给他:“公子尝尝吧,脆的很。”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拿来给我们家公子吃,亦不知哪里长出来的。”佑树怕白于裳弄些有毒的玩意,便示意她拿开一些。
  白于裳懒得理会佑树,缩回手将其中一个放进自己嘴里狠咬一口,道:“那可别说我吃独食啊。”后又低眸往竹笼里望去,却见已有四条鱼,便说,“如此便够了,正巧一人一条。”
  贾亦收起一竿又是一条鱼往竹笼里扔进,净了净手径自拿过白于裳手中的一颗脆果,不顾及佑树似有担忧的眼神咬了一口,确实甜的很。
  此二人同坐石头上谈笑风声,见解之处多有相似,待到夕阳之际俨然成了兄弟,一道有说有笑往山上书院去,一个回了房一个则是往膳房去,却见风师母已是在忙伙晚膳。
  “师母,打了几条鱼,还采了一些果子,那纱幔已经洗好放回屋内了。”白于裳边言边将手上鱼笼放地上,又将竹篮里头的果子放置干净的果盘里。
  “我说怎么不见你,原来是去做这些了,快回去房间歇息罢,饭菜一会便好。”风师母示意白于裳不必帮自己的忙,只赶她去屋子里坐着喝茶。
  “我来做几道点心吧。”白于裳哪里肯走,硬是要秀秀自己的手艺,自从在宫里头做了一番后总有些技痒。
  风师母惊喜疑惑问:“云汐是从何时学会做点心的?”
  “只是往日未做罢了,师母千万别见笑才是。”白于裳边言边卷袖揉面粉。
  这一次风师母未有推辞只让白于裳献手艺,暗忖女儿家长大终是学会了该如何体贴人,想来她往后夫君自是要受用不尽的。
  今夜这晚膳极为丰盛,一年之中撇开除夕之夜只怕今日最好。
  白于裳与风师母同进食,而风谷子依旧在隔壁厢房陪贾亦用膳。
  贾亦先是尝了一口今日下午自己钓的鱼,后终是忍不住问:“风先生可有一位唤云汐的学生?”
  风谷子并不意外,想来在同一个书院见面亦是不难的,微点了点,答:“她是我早几年的学生了,与卫子虚都是我很得意的门生。如今再要寻出比他们强的亦是有些难了。”
  贾亦微微动容,暗忖她竟与卫子虚是同年生,便顺势又想起一件事脱口而问:“听闻那一年先生还收了一位女学生,可有此事?”
  风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思量与贾亦既是忘年交,再念他为人品德尚佳便不打算瞒他,直言道出:“云汐便是我唯一一位女学生,却总爱男装打扮。”
  贾亦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又说,“她为人爽朗,多处见解又与我不谋而合,晚膳之后邀她一道品茶,院士意下如何?”
  “甚好。”风谷子欣然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另一边厢房的白于裳早已用过晚膳,此刻桌上正放着她做的小点心及清茶一壶。
  而风师母手上正拿着大红嫁衣与她比对,让她穿上身试试,又命转了一圈,伸手拉住腰间宽出的绸缎蹙眉道:“似乎稍显宽松了些,想来是你这两年为事烦忧,竟瘦了。”
  “那师母瞧瞧我这张脸可有小些?”白于裳将自己的脸凑到风师母的面前让她细瞧,却惹来她一阵笑,拿指尖轻戳她的额头,道,“你长胖长瘦都是这张小脸,再小可不就瞧不见了。”
  白于裳咯咯一笑甚有些得意,将那件红色嫁衣脱下了捧手上认真细瞧,问:“这衣裳上为何还要缝上珍珠,我亦是不需要这样的装饰之物,师母自己留着便是,不必破费在我身上。”
  “你如今这样身份自然是要绣些奇珍异宝在上头才算体面,何况珍珠也不算什么太高贵之物,且也未有几颗,全都在这里了。”风师母示意白于裳不必惶惶不安,在她看来还只怕不够齐全。
  白于裳也知风师母拿自己当家生女儿一般看待便不再推辞,似又想起了什么,小轻道:“若说让浩然晓得,又该说我一通。”
  风师母扑哧一笑,念想往日几个同窗之中欺负云汐最利害的就是卫子虚了,但也不过是玩趣,却不曾想某人到如今都还有些顾忌,便说:“这些珍珠就是他送来的,师母亦不过是见花献佛罢了。”
  “这如何使得,被他知晓还不要了我的命,师母快些拆下来吧。”白于裳脸色微变,直接就想要去扯衣上的珍珠,却被风师母按住手腕,一本正经道,“你师傅师母亦也不会亏待他,一样有替他准备的成亲之礼,你是嫁衣,他是红袍,且上面那块玉便是你送的那块。”
  白于裳目瞪口呆,暗忖这叫相互占便宜的节奏啊,又听风师母缓缓道:“你师傅与师母都用不着那些东西,往后也不必送了,留着自己用吧,待有空来瞧我们几眼亦算是不负师恩了。”
  “师母这话让云汐好生惭愧,想来浩然也定是要羞愧而死的。”白于裳轻叹,顺势也替卫子虚表白一番,念想起师傅师母往日对自己的好,再想想他们膝下无子更是难过。
  风师母见白于裳眼眶潮红,便与她开起了玩笑,道:“傻孩子,哭嫁不在今日在明朝。”而后又似有无限惋惜的叹一声,“怎么你跟浩然就没那缘份呢,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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