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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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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于裳也认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思绪牵伸,便想到上次绑架艳姬之事,不知是否有关联。
  突兀的,外头有芸凰身边的贴身宫女来报:“启禀丞相大人,陛下召见。”
  “何事?”未央问。
  “奴婢不知,似是有关娇主跌马一事。”宫女也只说个大概,且她并不知晓其中要紧。
  未央不作揣测,往白于裳那里深望一眼,示意她安抚艳姬,而即转身跟着宫女一道往芸凰那处去。
  白于裳其实不大愿意与艳姬单独相处,甚觉尴尬,却又不好先走,只说:“一会就差人送娇主回府上去。”
  “我此刻想留在宫里。”艳姬直言不讳,他只怕回府后半夜三更的又要应付浅亦月的骚扰,且他以为既是有人要害他,倒不如呆在宫里头安全。
  白于裳嘴角微扬,挑着眉问:“这是为何?”
  艳姬随口一答:“府上未有这里安静。”
  “娇主府上只有一位婢女,且诺大个院子也只有娇主一人进出,如何不安静了?”白于裳眼下已猜出艳姬几分心思,她这是存心难为他。
  “是你府上太吵。”艳姬不屑道。
  白于裳大方落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悠悠然问:“我府上又未有人天天调嗓子,到底闹在何处啊?”这是头一次拿话噎住他,痛快极了,大仇已报。
  艳姬抬颌紧盯白于裳的明眸,阴着一张脸,终究还是想不出用什么话来驳她,只得负气转头,谁知道一转就扭到脖子,酸痛的他闷哼一声。
  外头有宫女端来汤药,白于裳接过之后就命她退下。
  “我不需要吃什么药。”艳姬推开白于裳递上来的汤碗,阴着一张脸问,“依国师之见,想置我与死地之人会是谁?”
  “一场意外罢了。”白于裳轻描淡写的打起了马虎眼,又避重就轻言:“娇主不必多虑,眼下保重自己身子要紧。”
  “国师视艳姬之命为草芥。”艳姬语气冰凉,很有些斥责之意。
  白于裳将手中汤碗放置桌案上,浅笑笑道:“想当日娇主信誓旦旦说是梧栖之人,愿为梧栖甘脑涂地,牺牲自我,此话还可算数?”
  艳姬晓得白于裳伶牙俐齿,自然不愿落她的陷阱,但这话又不可不认,只低沉“嗯”了一声,又言:“但居心叵测之人也不该逍遥法外。”
  “娇主此言极是。”白于裳轻笑着点了点头,又一本正经道,“眼下只是一场意外,待秋后才可算帐,是为顾全大局,这才更能表娇主对梧栖之忠心。”
  艳姬当下就明了白于裳是何用意,当务之急是让卫子虚赶紧滚蛋,万不可让他参与此事,让浅苍参与此事,故而只能息事宁人。
  “娇主还请回府上保养吧。”白于裳语气柔和,似有些请求。
  “国师方才并不是敷衍推托之词?”艳姬拿冷眼撇她,他绝不能放过让他毁容之人。
  “在这样的要紧关头闹事,谁能饶他?”白于裳的态度虽云淡风轻,但话中意思说的分明,且她以为浅苍的内乱还未开始怎可以梧栖先乱,这不恰当。
  艳姬思量片刻,径自起身下榻,而白于裳则是随他身后,一道与他出宫回府上,二人各乘马车不在话下。
  卫子虚此刻正在府里头等着白于裳,见她款款而来便问:“娇主眼下如何?”
  “一切安妥,卫大人安心即可。”白于裳满脸盈盈笑意,怕卫子虚不信,又道,“娇主此刻已回府中,卫大人去瞧瞧?”
  “无碍便好,且让他歇息吧。”卫子虚倒不是关心艳姬的身体,他不过就是想拿小作大,试探梧栖的态度,便又意味深长道,“这事故的缘由可是有些眉目了,若说需要卫某之处便吩咐一声,自然帮及寻出真相。”
  白于裳以为卫子虚这手伸的忒长,凭什么梧栖之事要他参与,便客套推辞:“卫大人身负重任,浅苍之事已是自顾不暇,怎还能劳您大驾呢。”
  “此言差矣,梧栖与浅苍如今情同手足,相互支授亦是应该,何须见外呢。要兵要马要人只管言说一声,自是在所不辞。”卫子虚说的谦逊恭敬,似是真拿梧栖当成自己娘亲,可他是什么心思路人皆知,他如今已在高位,只差做一件惊天动地之大事。
  替浅苍吞并夜玥及梧栖便是他要做的,比他寻思娶位公主自是要紧的太多太多,他志在名垂千史,流芳百世。
  “不过是场因为粗心而酿就的意外罢了,娇主仁慈并未处置那几个办事不妥的奴才,可见浅苍送来的人都是虚怀若谷之圣人呐。”白于裳佯装不知卫子虚心思,只顾拍他的马屁,又往他屋子那头瞧一眼,换了一个话头,“公主可是住的习惯?多出来走动走动才不觉着闷呐。”
  卫子虚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轻拈起白于裳一只衣袖,对她咬耳朵道:“凡事真心诚意才是长久之计,相互猜疑,虚情谎报亦是自断后路。”
  “卫大人所言极是。”白于裳重点了点头,甩掉卫子虚紧拈住自己的衣袖,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梧栖仙子楼里头有两个面首生的亦是不差,且又都是有情有才之人物,不如带公主去那处玩玩吧,亦是不枉来了梧栖一遭。”
  “公主金尊玉贵,怎会稀罕那样的人物。”卫子虚不屑冷笑。
  “未必吧。”白于裳面色得意,哈哈一阵大笑,而即又言,“看来还是白某比卫大人了解那位亦月公主啊。”言毕便大步往自己书房去,且卫子虚这才回过神直来往自己原来住的屋子里头去瞧,哪里寻的到浅亦月的影子。
  当下便去白于裳那里讨说法,大步走近她面前愠斥道:“白于裳你这是存心让我难堪。”
  “我替你取悦公主有何不妥?”白于裳抬眸凝视卫子虚,言语的很是不以为然。
  她一大早就吩咐落粉及降紫寻个说法带着浅亦月到街上玩闹去了,想来此刻正在仙子楼里头搭讪的开心吧。
  雅念的笛音十有□□会让她入迷,仙子楼的掌柜丽妖也定是要令她欲罢不能的。
  卫子虚冷眼盯着白于裳,顿了许久,终于阴森森道:“你这是在存心赶我走。”
  “慢走,不送。”白于裳冰凉出言,而即拿起桌上的书卷自顾自瞧起来,全然不看卫子虚的脸色。
  “原来云汐也有正经的时候,差点以为你这一生就是顽闹打趣来的。”卫子虚冷嗤,又咬牙吐字道,“可白于裳你这是在公然挑衅我的耐性。”
  白于裳微挑秀眉,放下手中书卷,对卫子虚浅笑道,“卫大人哪次来不是白某亲自相迎相送,就盼浩然兄能多来几次。”而即又换了沉冷的口气,“只是有些事属梧栖之国事,无需外人插手。”
  卫子虚突而皮笑肉不笑起来,对着白于裳道:“我与你是同窗,亦每每都在我君面前美言,想那艳姬原是个男宠,非入后宫不可。若不是我极力劝告怎可以息事宁人,却未曾想到你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斥我多管闲事。”
  “我若不是怜惜你我同窗之情,早就捅破了亦月公主之身份,为何还要配合你演这出戏。”白于裳也不甘示弱,又道,“我方才告之你实情,却依旧对我猜测一二,到底是谁寒心?”
  “白于裳你越发的无耻了。”卫子虚觉着白于裳此言不过是冠冕堂皇之推辞。
  白于裳自然也不会让步,不客气愠斥道:“卫子虚你的口才亦是更上一层楼。”
  “罢了罢了,明日就动身。”卫子虚也不愿多呆,暗忖多呆一日就是多一日的风险,不如早早的领着浅亦月归国。
  “亦是如此,我这就让下人准备。”白于裳巴不得他今日就走,连忙要去吩咐。
  可卫子虚却觉着伤了自尊,似有些委屈:“你竟一句不留我?”
  “卫子虚你少些矫情罢。”白于裳可真是恼了,盯着面前的人儿道,“我定会让你再来的。”
  “还有几个月的期限,我就等着大轿抬你回浅苍好生的虐你了。”卫子虚重重哼了一声。
  白于裳忍不住轻笑起来,拿起桌上的书卷往卫子虚身上砸过去,打趣他:“你这是恼羞成怒的节奏,难不成是爱上了我?”
  “臭不要脸。”卫子虚啐了一声,而即负手离开了书房,这才让白于裳长长松了一口气。
  屋里屋外的二个人都各怀心思。
  昔日玩笑打闹的同窗终究是要各站一处,金戈铁马的。
  卫子虚果然在第二日就动身离开了梧栖,且送他的依旧是白于裳,二人客套两句亦是无话,马车扬长而去。
  白于裳突而觉着事有奇怪,怎么昨日未央未有回到自己府上歇息,今日也未曾见到他的人影,便问及随自己一道送行的燕青:“丞相大人呢。”
  燕青稍作思量,小声对白于裳禀报:“此刻正软禁在宫中的冷烟阁里。”
  这倒是奇了,未央犯了何罪。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日有些小忙,故而原本昨天更新的放今日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感谢留言打分的亲们,感谢收藏收作的亲们,非常感谢!~你们就是我的动力!~


☆、一国二相

  此刻宫里上书房里头热闹的紧,六位尚书大人正在滔滔不绝,各抒己见,争辨的那叫一个激烈。
  芸凰一身金灿灿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阴着一张脸听他们七嘴八舌,始终都未有言说一句,见外头白于裳正款款而来才出声打止她们:“行了,都给孤住嘴。”
  这才让诸位大人们都消停下来,只福着身子不敢再言。
  白于裳跨进屋子与她们个个都擦肩而过,立在最前面对着芸凰拱手作揖:“微臣参见陛下。”
  “卫大人已出城了?”芸凰先是问及此事。
  “是。一切安妥,陛下不必扰心。”白于裳如实相告。
  芸凰微点了点头,而即语气低沉道:“昨日有人指证丞相迫害娇主跌马一事,孤以为此事还应慎重,若说有人故意诋毁朝庭朝臣是万不能轻饶的,但若真有此事也必要追究到底。”
  这是赤果果的坦护,齐晨差点没冷嗤出声,想来未央在芸凰的心中亦是不轻,否则怎么不丢他去大牢,却软禁在冷烟阁。
  别说有罪,就算是没罪也轮不到一位朝庭大臣去冷烟阁,那可是寝宫。
  有关指证一事也很蹊跷,听闻是刑部之人将两队马球比赛的人都提来审讯,还没来的及危言耸听一番他就自个儿招认了,当即就道出是听命未央的吩咐行事。
  只是未央那边一言未辨,既不认也不否,不知他是何意思。
  兵部尚书齐晨往前走上两步,福着身子言:“丞相乃百官之首,是朝臣之表率,微臣以为也该慎重,这段时间有关丞相的流言蜚语亦是越说越不像话,说丞相狂妄自大,私放高利,滥用职权,借此也可调查一二还丞相大人一个清白。”
  “这些都是传于街巷之中的无稽之谈,眼下在说的是有关娇主跌马一事。”刑部尚书卫清提醒齐晨不要另起事端。
  “齐大人方才所言亦是为丞相大人着想,若说是无稽之谈又何惧查审呢?”户部尚书宁湘浅浅一笑,对卫清反驳出问。
  卫清未再出言,只是往礼部尚书张玉那处瞧去,她往日最会对未央拍马,唯命是从,而今怎么成了一个哑吧。
  张玉不是不说,她是在深思该如何说,见卫清蹙眉撇她,终于出言:“娇主身份特殊,且其中又关系到浅苍与梧栖二国的邦交,此事又适逢浅苍使臣来梧栖之际,更应彻查,不可放过有歹意之人,亦不可冤枉了朝庭重臣。”
  说的等于屁话,连白于裳都有些不屑,何况是卫清了。
  “微臣以为此事不宜交由刑部卫大人亲办。”户部尚书宁湘出列建议,拱手作揖,往卫清那里打望一眼。
  芸凰凤眉微蹙,冷望宁湘,又听她缓缓道来:“卫大人与丞相大人关系非浅,方才所言已有袒护之嫌,就算日后禀公办理亦也会惹来非议,为显公平公正,是该有所避讳,如此才能服众。”
  卫清虽心中有气,却也不辨解,反倒大方赞同:“微臣以为宁大人所言极是,还请陛下另命一位大人审办此案。”
  齐晨嘴角微扬,暗忖卫清还算识实务,在这节骨眼上谁还愿意趟这道混水。
  “那此事该交由谁去办?”芸凰凤眸微扫诸位大臣,希望有人可以自告奋勇,往白于裳身上深望两眼,只可惜某人一言不发,并不积极,似在游神。
  倒是齐晨出言推荐了一位官员:“刑部侍郎钟兰贞,为人刚正不阿,又精通律法,此事由她审理自不会冤枉了丞相大人,更不会惹来非议。”
  芸凰未有应诺,此人并不是她心中最佳人选。
  工部尚书余红月一直对未央敬重有加,一听此事交由钟兰贞查办便觉不妥,连忙道:“丞相大人权高位重,一名刑部侍郎只怕还担不起如此大任。”
  齐晨往余红月那里眯眼冷视,而即对她反问道:“钟侍郎十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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