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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呵呵，魅儿，你的功力又进步了。”
“还不是得益于你么？！”司魅影稳稳落下，不知为何，声音冷得如同冰凌。
“你……都知道了？”那个将头颅侧过去的身影震了震，似是咬紧了牙关才将此言说出来。
“是啊，我都知道了，大哥……我什么都知道了。”她几步上前，按住他的肩，与多对视。却是猛然间后退了一步，大叫出声来。“天啊，大哥……你的脸、你的脸到底怎么了？”
她回首看着依壁而立的巫啸渊，“他的脸到底怎么了？！你们做了什么啊，他怎么看上去像一下子老了五十岁？！”
只是静默，没有人回答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几乎是怒吼，桫椤教的大弟子，明明眉目清朗、身形潇洒，可如今……为何眨眼间便化成了一个七旬的老者？那样的面容，枯槁到……她完全不忍心看。一向喜爱外表的大哥，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般模样？
“你看到的……便是三天前，你自己的模样。”终于，靠在壁上的国王巫啸渊答话。
“什么？！”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如同惊雷串串炸响。
第12章 宿命 2
“你看到的……便是三天前，你自己的模样。”终于，靠在壁上的国王巫啸渊答话。
“什么？！”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如同惊雷串串炸响，司魅影愕然回神，仿佛巫啸渊的话不是她亲耳听到，“那是什么意思？”
“三日前的你，被凝心丹吸去了一半的血液，剩下的便全无了生机，整个人面容、躯体都迅速地老去，便是如沐迦捷这般、衰老了五十岁的模样。”巫啸渊眼瞅着地面，一番话说下来，不敢去看她的脸色。
“真的？大哥，这都是真的？”司魅影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面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
“大哥……”
“都是真的。”年老的沐迦捷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原本紧致如玉的容颜上纹络横生，就像是岁月留下的脚印。
“那么……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而我……我已经完全康复了？”犹自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心中的预感却如同无底之洞一样透彻黑暗，她放低了声音，试问道。
“其实……你的心里已经猜到了是不是？”巫啸渊目光一闪，“沐迦捷……他同你换了血！”
“换血？这……怎么可能？”司魅影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惊讶，整个人如同生活于云里雾里，寻不着半点边际。“血乃天生，如何能换？”
“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这般问那位大夫，可是……瞧瞧沐迦捷的脸，他不是真的将其换下来了么？”
“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魅影蹲下身子， 颤抖着……去抚摸那张枯萎如同老树之皮的脸，松弛下来的皮肤，棉软软没有一点弹性。真的是……老了啊，白云苍狗，时光过隙，便这样一点点地、去了。
“我不希望……你醒来之后，见着自己那般模样，你一定会比我还要难过。”耄耋的老人笑了笑，柔声说道，“魅儿，你已经承受过那样多的痛苦，我……再也不希望看到你受伤了。”
“可是如今你这般下去，叫我怎么办？”她正想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她再也看不到以前那个、宽广、伟岸永远可叫他依靠的大哥了。
“好好活着……你若是实在觉得愧疚，就一定要好好活着。”沐迦捷表情千变万化，怜惜心殇。
“大哥……”她突然抬起头来，“可是……那些功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醒来之后，功力较以前，增加了那样多？”
“还没想到么，沐迦捷将所有功力都传给了你。他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垂垂老者，所以……才会呆在这样的房间里。因为只要一出去，什么人、都可以伤了他！”
“一点武功都没有了……天啊，怎么可以这样？”司魅影只觉得自己在这重重的打击之下快要粉身碎骨。“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傻，不是一向自诩为全世界最聪明的人的么，为什么要这样傻……大哥！”她双手抱着他的肩，几乎失语。
“因为……我不可以再保护你了，所以、所以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以后……再也不能日日守在身边照顾着你了。魅儿，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不，不会的……大哥，不会的。”她猛一摇头，泪直挺挺奔涌而下，落到他身上、衣上到处都是。
“魅儿……”
“你会在我身边，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大哥。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照顾你……直到地老天荒。”
“傻姑娘，又任性了是不是？你不能呆在这里，外面……还有你的使命呢。”沐迦捷明明心动，却要强撑着口是心非，这样的时节，这样的天地，恐怕……谁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吧？
“不管了，我不管了！”司魅影摇头，坚定不移，“无论如何，我都会留在这里。”
“那么、那些子民怎么办？巫之国的复国大计怎么办？你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的啊。”连声音里面，都带了几分苍老的味道。
一句话，司魅影僵了片刻，是的……沐迦捷向来是最了解她的，她心里装的何事、何人，于他，再明显不过。
“不……没有关系的，大哥，我如何能看着你独自一人，呆在这样黑暗枯躁的地方，走吧……我带你出去，我们去看山外的日光，好不好？”
“王上……”沐迦捷有些浑浊的目光看向巫啸渊，“王上，你不应该让魅儿到这里来。”
“她想来这里，有谁能够阻止？”巫啸渊淡淡一笑，“便是隐瞒，对她亦无半点好处，还是……叫她明白真相吧。余下的选择，她自己来做。”
“王上，你、真的是这样想？”那般的语气，听起来饱经风霜。
“是的……把所有的权利都还给司魅影，让她……自己来选择吧。”
“我会留下来陪你。”司魅影看着那张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的面宠，释然一笑。
“好，我明白了。”巫啸渊遥遥地颔声，声音低得如同自呓。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了练兵场。
“八卦阵！”莫言站在高处，领枪长喝，底下的众兵随之展开了阵形，起落有自，回收有度，熟稔无比。
“起！”兵刀声再次响起，各色军队对战，霍霍声响个不停。
莫言这才停下动作来，回头见着巫啸渊，转身过来，“见过王上。”
“起来，不必多礼，怎么样了？”
莫言看向酣畅淋漓练着的军队，微微点头，“还好。”
“好好准备吧，战争很快很快……便要开始了。”死亡，也很快很快，便要开始侵略了吧？
“属下明白。”莫言再次抬头，只见着国王目里，隐藏着一层谁也抹不去的浓重忧伤。是……为这些战士即将迎来的命运，而嗟伤么？
第13章 宿命 3
“来人，来人！”巫之国王宫，巍峨的蓬莱殿，高高在上的王座铺满了锦辉，坐上去柔软得如同恋人的胸怀。秦清儿一日里，倒要来此地坐上两三回。
真的是……从未享受过的美妙啊，无数的仆人匍匐在她的脚下，无数珍奇珠宝陈列在她的眼前，以及……那些唾手可得的、粘红诱人的鲜血。
她几乎，要在这样要灯红酒绿的生活里，迷醉了。
“请问有什么吩咐，圣华尊者。”
“放肆！竟然还敢这样称呼我！”秦清儿蓦然睁大眼睛，冷冷地看着簌簌抖着身子，面色苍白的女仆，“说了多少次，叫清尊者……念在你初犯，本尊便不惩戒你。”
“谢清尊者仁慈。”女仆再次俯身，恭顺地答道。
“真是扫兴，被你气得……一点食欲也无了。”秦清儿意懒气散，目光却深沉得可怕。
“对不起，请清尊者原谅。”
“笨蛋，还不快给我滚！”秦清儿重重一挥手，向着那个女仆喝道。
小而清瘦的丫环捂着脸奔了出去，跨过门便往侧道跑过去，一直到几位女仆聚集之处才停下来，呜呜呜哭个不休。
“颜儿，你也被骂了么？”一边的姐妹上前来关心道。
“明明就是借用了圣华尊者的力量，为什么还始终不愿意承认， 一定要称自己为清尊者？”
“唉……又是这个么，一日里，她倒要骂上数十位姐妹才甘心。”
“嘘，小声一点儿，你不知道她功力那样高，可听清一里之内的任何声音么？”另一人低声提醒道。
“她这个时候，没有用功，在小憩呢。”
“哼，那个恶女人……”
“当年司魅影尊者在这里的时候，也不见她动辄打骂啊。”
“我看啊，一个是天生的贵族，一个是后来凭借外力拿来的权力，自然不一样……”
“啪！”最后一句话音未落，秦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在了数位女仆的面前，眼神凌厉如冰，直叫人不敢逼视。那一掌直打得女仆们心生寒意。
“呵呵，你刚才在说什么？谁才是天生的贵族，颜儿？”秦清儿长长的指甲涂着寇丹，伸到颜儿颈间，迫她抬头，“嗯？~”
颜儿吓得脸色苍白，“清尊者、请清尊者放手，颜儿再也不敢了。”
“啪！”又是重重一掌摔下，女仆原本秀丽的容颜瞬时肿成了血红的馒头，“告诉本尊，谁才是与生俱来的贵族？”
“是清尊者，是清尊者。”颜儿连忙改口，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呵呵，明白就好，做奴婢的，说话要知道收敛。知道么？”
“颜儿知道了。”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本尊滚出去！”秦清儿蓦然睁大了眼睛，冷冷喝道，眨眼间，方才还窃窃私语的几位仆人已经四散逃开。
秦清儿满意地看着她们如猫见鼠的模样，露出邪魅的笑容来。阳光照映下，她血红色的唇闪着异样的光芒，整个人只着了抹胸与长裙，白皙的肩膀与脚踝裸露在外，远远看上去魅惑无比，活生生一个远古行出来的妖精。
“原来，魔性真的可以从心底灵深处改变一个人。”轻灵的声音闪动，带着几分调侃几分不屑。
秦清儿头也不回，未见着任何溯声而去的目光，她道，“你来做什么？”
白衣的百晓一步步踏入，一直行到秦清儿近前才驻下，浓烈的香味扑鼻而至，他不由微微皱眉。“你是一族之尊，言谈举止，需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如何？我何时未注意自己了身份了？”秦清儿艳色的唇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一族之尊，而且……是时时刻刻注意着这一点呢。不知右使大人，有何赐教？”
“你是想要把阖宫的仆人全部赶走才安心？！”百晓加重了语气。
“那又如何，她们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自然不会让她们好受。”
“你究竟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守陵的秦清儿？”彼时，她可是与那一众宫女奴婢相处得极好呢。
“当然不是，你方方不是也说……我如今是一族之尊了么？我有着至高无尚上的权利，不是吗？”奏清儿凤目轻轻一挑，露出嘲讽的意味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在整个族之内，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你……放肆！”
“大胆！竟敢这样同本尊说话，你不要命了么？”
“命？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回来的，否则……你早便已经死在落小黛的剑下！”百晓语气中亦然是鄙夷。
“呵呵，你可不是救我，而是……想要救凝心丹吧？这么想要上面的功力，过来拿去啊。”秦清儿面容轻轻抽动了一下，目光里尽是挑衅。
“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取。秦清儿，你记住，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终有一日，会全部失去。”
“那么……我岂不是更应该趁着此时这短短的时间，骄奢淫逸一番？否则，不就没有机会了吗？要不、每日里去杀一个巫之国子民怎么样？那样，本尊才有足够的鲜血吧？”
“恶魔……人类果真，可以比妖族还狠，可是……司魅影为何不如你这般？善恶之分，果然精妙。”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名字，该死！”
“你时时都在同她争，却一无所得。应该觉得……很伤心吧？”
“谁说我一无所得？呵呵，不是很快，我就可以掌管天下了么？待得猫族士军准备好，我们便可以攻入楚州城，到时候……我便是掌管天下的王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是么？”一想到这里，秦清儿连面部都开始扭曲起来。
“就这样噬权？”百晓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