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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绘--女人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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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天旋地转,一屁股瘫靠在床上。阿芝醒了,揉着惺松睡眼,打着哈欠,“林姐,怎么了?”这一嗓子就如一剂强心针注入林雪体内,她跳起来,迅速地跳起,披衣,下楼,疯了一样地跑,拦住辆车,就朝小月家赶去。    
    没有灯。林雪拉亮了灯。那扇薄薄的木板门已经开了裂,裂痕呈镰刀状,从上往下劈,应该是被人拿重物砸过。但地上没有血,很干净,各种家俱都摆放整齐,惟独颜色灰暗,似死去了一般,沉默地盯着推门进来的林雪。    
    心尖一跳,一抖,一颤,一裂,一碎。    
    林雪跌跌撞撞往前走。    
    在那张木床上,一对赤裸裸的男女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小月?”林雪轻叫。 “小月?”林雪提高声音。 “小月,你别吓我啊。”林雪的声音变了形。她推了下他们,他们翻转身,僵硬的。    
    一把水果刀笔直地扎在小月心口,一条血迹懒洋洋地挂在上面。那男人应该曾经很是英俊,轮廓分明,可已经瘦掉了形,嘴角噙着丝冷笑,眼睛闭着,脖上有一道深深的青紫色的勒痕。床头还放着一叠被人撕碎的稿纸,上面有张纸,是小月写的,字迹模糊,洇有太多泪水。    
    “林姐,希望我们的样子没吓着你。我不是有意这样。他原来只知道我在夜总会做事,并不晓得我具体做什么。后来不知哪个王八蛋告诉了他,他哭着求我不要去,可不做这个,哪有饭吃?今天,我回到家,他把自己吊死在床边,我就想不通,这么矮矮的床咋能勒死一个大男人?他还撕碎了他写的文章,我粘了好久,总粘不好。林姐,求你一件事,这里我还有个几万块钱存折,本想攒着给他出书,现在用不着了。你拿去,给阿芝,叫她不要再做下去了,回老家,嫁个好人,就说是姐姐提前给她的贺礼钱。好吗?”    
    能掐住命运喉咙的,从来就不会是人这种渺小的生物。    
    所有善良的品格在残忍不可抗拒强大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每个人都是牢房里的残疾人,而且永远也不会有出来的那一天。这就是命运。惟有用死亡来对抗命运,惟有用鲜血来在大地上替那些沉默的大多数,书写可以让苍天得见的文字。无边苦海,生既无欢,死亦无惧。    
    泪水无声无息地滚落。    
    小月,你怎咋傻?天底下只有这么一个男人吗?林雪呆呆坐下,坐在泥巴里,坐在死去之人的身边。    
    手机又响了,陌生来电,是宁铁心打来的么?林雪下意识地按下接听键。    
    “林老板吗?”    
    “我是。”     
    “我是郭能。”一个男人哈哈大笑,“林老板,听不出来了?”    
    “什么事?”     
    “没事。只是想找人说说话,有点寂寞,忽然想起你来了。”郭能嘿嘿地笑,“我正在看一份文件,关于水晶娱乐宫组织妇女卖淫的批示,杨局亲笔签发。字确实写得漂亮,可你的老姘头着实不念旧情。”    
    “卖淫?”    
    “是啊。够判刑几年了。妈的,这些当官的全是畜生,不念旧情也就罢了,竟然给老子也玩阴的。他不留点活路给我走,我就杀他全家。”郭能疯狂地笑。    
    “什么?”    
    “没什么,我一枪一个,崩了姓杨的全家。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也热闹。”郭能吹起口哨,“没劲,也不知道为何要打电话于你,林老板,我郭能今个儿也积回善,快跑吧,晚了就来不及。我刚撬开姓杨的保险柜,一大摞买官卖官贪污受贿的档案记录,我说怎扳不倒他?原来这份百官群丑图在作怪。”郭能越说越激动,“我是畜生,这些王八蛋连畜生都不如!这些资料我马上全寄到中纪委去,看这些丫挺的谁能跑得掉?”郭能大笑,“林老板,今晚你就为我送行吧。真遗憾,这辈子没机会,下辈子若投胎还能做人,一定要好好地干你到爽。”    
    电话断了,林雪抽抽鼻子,扔下手机,用脚去踩,踩了一会儿,茫然地起身,坐在床边,凝视小月的脸,手指伸向匕首尖端缓缓渗出的一粒血珠,拈起,放入嘴里,恍恍惚惚,极远极近,一阵枪声传来。    
    


第四章女人香(34)

    34    
    夜空安静下来,一盏盏不肯睡去的灯在城市里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花。长街上还有一只猫,满脸惊骇,不停歪头,兜圈,想抓住自己的尾巴,抓不住,不停地翻着跟斗。一个醉汉四仰八叉地躺在下水道的圆铁盖上,望着它,嘴里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城市已睡熟了,月亮慢慢转到屋子后面,敛起那些黄的颜色,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弯弯的,嵌在天幕上。    
    电话响了,宁愿从吴非身上爬起。    
    摇曳的街灯穿过玻璃,投到地上,五彩斑斓,像几只巨大的蜘蛛,令人毛骨悚然。一个沉闷的慢条斯理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宁愿先生吗?”    
    “你好,我就是,什么事吗?”    
    “你是否有个妹妹叫宁可?”    
    吴非也醒了,扬起脸,刚想说话,宁愿伸手示意她别吭声,心脏不争气地跳,越跳越响,大半夜来一个电话可不是啥好兆头,妹妹咋了?他咽下口唾沫,让声音努力平静下来,〃我妹妹是叫宁可,请问有什么事?”    
    那男人轻喘口气,似乎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宁先生,请你过来趟。市缉毒大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可你妹妹一直嚷着要见你。”男人放下电话,拍地一声轻响。宁愿拿着电话茫然地站着--妹妹宁可--缉毒大队--这两者风牛马不相及呀,脑海里轰地一声,四肢抽搐,一颗心顿时提出胸腔,见吴非一脸惊恐,强自笑道,“没事的,我妹妹出了点麻烦,你在家呆着,我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起去。”吴非迅速地往身上套衣服。    
    妹妹吸毒了?不可能,她曾对他说过她最厌恶的就是吸毒的人。    
    一缕清烟从来就不会把人带入天堂。宁愿奔出屋外,心里就似被油煎了,吴非紧跟在后面,下楼,左拐,再往前走。街上空荡荡的,没有计程车,俩人互望一眼,跑,开始俩人是肩并肩,渐渐,距离越拉越大,宁愿在前,吴非在后,拐过邮政大厦时,宁愿猛地想起什么,拿出电话,边跑边拨父亲的手机,没有人接,对方已关机,一种巨大的恐惧刹那就扼住咽喉,身上寒毛倒竖,就似有一个要吃人的怪物正在前方候着,宁愿停下脚,回头,等吴非,这一次,他与她一起手拉手往前跑。刚进缉毒大队的门,耀眼的白炽灯泡如一根巨棍拦腰横过来。一个趔趄,宁愿差点摔倒,吴非赶紧扶住他。宁愿定定心神。不要急,要镇静。急,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一个面目和蔼的男人接待了他们,“宁先生吗?请这边来。”    
    宁可正蜷曲成一团,眼里满是惊恐。看着哥哥进来,哇一声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哥,我没有啊。我也不知那些混蛋在酒里放了什么,人就迷糊了。哥,我不认识那些混蛋,我在酒吧喝酒,他们围上来,请我喝,我就喝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宁愿扑过来,一把搂住宁可,“妹妹,别哭,哥哥在这。别怕,听哥的话。”宁可的哭声渐渐小了。    
    男人咳嗽了声,“宁先生,下午我们在扫毒突击中端掉了一个毒窝。经突审及血液分析,你妹妹说的确属实情。所以烦请宁先生在这签个字,带走她吧。至于其他问题,到时若需调查,望能给予配合。”    
    男人说一句,宁愿就点下头。男人在宁愿肩上轻轻一拍,“你过来下,我给你说两件事。”宁可一把就扯紧宁愿,“哥,你不要走。”    
    “哥,二分钟就过来接你回家,妹妹,乖。这是你吴非姐,她会陪着你。别怕,有哥在,天塌不下来。”    
    走廓里的光线晕暗,落在脸上,像一群蚂蚁,嘶咬着皮肤。    
    男人递给宁愿一支烟,“抽抽吧,解解乏。宁先生,在与你妹妹做血液分析时,发现你妹妹已有一个月身孕。这情况,你知道吗?由于她是在迷幻的状态下吸食毒品,对身体危害甚大。这孩子可能会是畸形儿。希望你们慎重考虑。另外,她还被人轮奸了,心理所受的创伤比较大,你要好生照顾下她。唉,也是可怜。这事透着邪乎,一般吸毒的人对那种事是提不起多大兴趣,倒像是故意报复,可偏偏一个个就咬紧牙关不吐实话。算了,不说这些。”    
    “轮……”宁愿张口结舌,嘴唇簌簌地抖。    
    “是的,不过,你放心,事情我们会查一个水落石出,警察不都是喝稀饭的。这世上有为虎作仉覆手翻云者,也就一定会有伏义执言为民请愿者。你也别太难过,回去后,想想自己曾得罪过什么人,若想起什么,请及时通知我们。”    
    宁愿把妹妹接到他住的地方,安排吴非与她一起睡,自己则在书房搭了一张床,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不过,回去了一次,客厅里仍是那桌雷打不动的麻将,宁母看他进来,瞟了一眼,眼皮都没跳,皱眉,“碰,白板。今个儿手气真背。”宁愿没再说什么,在每个房间走了一遍,捡起父亲书房玻璃台下压着的那张相片,退出去。妈妈?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名词。还有爸爸,他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了。妈妈是恨爸爸,所以捎带也恨上了与爸爸一个姓的自己么?宁愿不知道。他突然羡慕起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的吴非。至少,那可以不让人抱任何希望。不过,妈妈又何尝不是可怜?打打麻将,就是生活中的全部。爸爸对她没有一丁点情意,也不知他们当初如何就会凑在一起,是历史犯下的罪?应该不是,这张相片多少能说明一点问题。    
    钱呐,你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日子一天天往前翻,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止。    
    但隐藏在日子后面凶兽又怎么甘心?它们的獠牙已长得足够长。    
    一个星期后某个平平常常的清晨,吴非去菜市场买菜还未回来,宁愿正在给宁可煮糖水,门响了,一个绿衣邮差面露微笑,“宁愿,宁先生吗?”    
    宁愿点头。    
    “这是你的信,麻烦签收下。”邮差笑道。    
    信?很厚,沉甸甸,没写明寄信人的地址。宁愿虚掩上门,随手撕开,一叠相片映入眼帘,心脏缩紧,似被重锤击中,往下凹,一直凹,凹成一根针,突地,一抖,刺穿肝、刺穿肺、刺穿脾、刺穿胆、刺穿胃、刺穿每一根神经、刺穿每一处毛孔,身子摇晃,额头虚汗,一股酸涩的苦水从胃部涌上,手不由自主地哆嗦,继而无力地垂落。    
    相片一张张慢慢飘下,洒了一地。是谁送来的?    
    手机响了,宁愿下意识地拿起。    
    一个男人得意忘形的声音,“宁公子,早啊。”    
    “你是谁?”    
    “宁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是叫我帮你的女朋友出本书吗?就忘了?哈哈。你女朋友的身材真够火爆啊。”    
    宁愿牙缝里迸出几字,“杜兴,你这个畜生。”    
    “宁公子可以关机不与畜生说话啊?哈哈。”    
    “你想怎么的?”    
    “我不想怎么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弄这些东西可真辛苦,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打听你女朋友的背景时,居然……哈哈,相片是怎么来的,这是秘密,不告诉你,不过为了买下它们,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与口水啊。我想,若在你女朋友书上也来上几张,想来销量怕是不会少吧。”    
    宁愿听见自己苍白的声音,“你敢?!”    
    “我是不敢。犯法的事嘛。哈哈。不过我敢把它们交给道上朋友,大量翻洗,四处张贴。哦,再随便寄出点,给你的家人亲朋好友。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吏快乐,何况你女朋友床上花样真是蛮多,令人大开眼界。”    
    宁愿恨不得把手机往地上甩,咬咬牙,忍住,“你要多少钱?”    
    “好兄弟,讲什么钱?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父亲多少也算得上这里的头面人物。这样吧,叫你女朋友陪我过几个晚上,也就OK。反正你也不会少半根毫毛。如何?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吧?”    
    “你他妈的去死吧!〃宁愿再也忍不住,手机往地上狠命一摔,身子一软,靠着墙壁,慢慢滑下。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卧室的门开了,宁可慢慢地走出来,惶恐地看着瘫软如泥的哥哥,小声地叫,“哥,你没事吧?”    
    虚掩的门也开了,吴非拎着菜篮走进来,见着宁愿傻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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