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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苹果物语(寄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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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了採访个神出鬼没的怪胎画家,  
现在才会在没半个人影的深山被好几个莽汉追杀,  
不过幸好遇上个花脸的「帅哥」才捡回条小命,  
在他那有吃有住又有个自闭的小姑娘对她崇拜有加,  
不用愁老爸的逼婚,日子过的挺惬意的,只除了——  
他婆婆妈妈对他管东管西,  扭扭捏捏的像见光死的地下生物,但没关系,  
凭她在新闻界的「传奇」事绩定能将她改造一新,  
然就在他脱胎换骨时才晓得他竟是那个怪胎画家—— 

 楔子

    黑色。

    是掩饰罪恶的颜色。

    夜,是邪魅窜动的味道。

    黑色无光的暗夜,隐藏着无知的危险,在众人皆醉的欢乐之夜,竟是无情杀机的起点。

    无声无息——

    红色的火光在暗处燃起,一双疯狂、仇恨的魅眼嫉妒着不知愁的人儿。

    怨和恨交织成一张火网,笼罩宁静安和的居家,狰狞的脸孔令人害怕,罪恶的味道在黑色的庭院里弥漫,而沉睡中的生命却毫不知情。

    一阵浓烟呛醒了床上半裸的男子,他先是不解的微嗅着空气中不寻常的气味,蓦而神智清明地跃下床,急于奔告血脉相连的家人。

    烫。

    铜雕把手上的高温使他缩手,艳红的光芒在门下嚣张,他知道这不是玩笑,而是真实。匆忙地走进浴室里弄湿浴巾,拉起浴巾的一边捂着口鼻,以湿漉的另一角扭开门把,但他失败了,因为门被反锁了,他无法开启。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男子由三楼阳台攀到二楼书房,火光烨烨,向四周焚烧,他的手和身体早已灼伤泛红。

    火阻止了他的脚步,打开书房灼热的门,那一片地狱景象让他眦目悲嚎。一具具仍在燃烧的尸体已断了气息,依稀的体型和尚未成灰烬的衣服碎角,让他找到了……家人。

    “不——”

    他想去扑灭他们身上的烈焰,一道道的火墙却在眼前阻挡,他的心恍若一座死城,失去了该有的生气。

    陡地——

    十分微弱的呜咽声传来,身不由己的他盲目地寻那一线生机,不许再有人死亡。

    婴儿房内有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儿,紧紧抓住胸前的绒布娃娃低泣,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火的热度弄疼了她粉藕般的皮肤。

    “盈盈乖,叔叔在这里。”

    他眼眶含泪的抱住沈家唯一的血脉,年仅三岁的小女孩,发誓要保护她全身而退,绝不落入火吻中。

    “叔叔!盈……盈盈怕,我……我找不到奶妈和……爹地,我好……好想哭。”小女孩哭着空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

    “不怕不怕,叔叔带你出去。”

    明知已无退路,他勉强地在火中爬行,怀中是抱着小熊的稚小侄女,两人在生于死中挣扎,烟味快令人窒息。

    占地百来坪的住家在火海中逐渐萎缩,掉落的火屑、天花板几乎击中了他。

    为了大哥的遗孤,他拼了命也要将她送至安全地带,脸上和背上的灼烫算得了什么,他不认为在这样狂猛的火焰中,还有其他人生存。

    就差一步了,他的耳朵听见消防车呜呜的声响在不远处,发出焦味的脚底奋力一跃——

    “快,救护人员,有人从二楼跳下来。”

    在那样的火场,很难有幸存机会,眼尖的消防员一面朝落地之人喷水,一面招呼救护人员救人。

    一场大火夺走了十三条人命,全毁的房子只剩下一片焦黑,灼伤面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男子仍在急救,哭泣的小女孩早已吓傻,从此不言不语。

    半年后,这一对受创甚深的叔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只留下一篇篇令人臆猜的文章——

 第一章

    秋天的风有一股寂寞,寥寥的蝉鸣随着凤凰花的籽逐渐凋零,发出沙子互相撞击的雨潮声,令人感慨地想……生气。

    不错,就是生气。

    金阳下的年轻女子背着单眼相机,粲笑的脸蒙上阴影,烦恼着时限一到,她到哪变出个男人来交差,总不能就任老爸无法无天的乱配鸳鸯吧!

    尤其是他的顽童心性,谁知道到时会蹦出什么奇形怪状的人物,她想都不敢想,头皮直发麻。

    都怪两位“不仁不义”的姊姊,违反她们定下的拒婚守则,落的她欲哭无泪,想逃却无处可藏身。

    不过说穿了,也怪不得两位被迫出阁的姊姊,若不是老爸在后使小手段,她们八成宁可成为丈夫的“情妇”,也不愿当人家的“妻子”。

    情妇远比妻子轻松多了。

    第一、不需要生育子女,背负传宗接代的命名,可怜的任其枯萎,当个悲情的老妈子。

    第二、不用伺候公婆,应付小叔、小姑之类的亲戚,做人女儿可比苦哈哈的媳妇轻松,不怕被人逮个小尾巴就惨遭众人口伐。

    第三、有钱可领,打扮的像个“女人”,不必时时刻刻担心会成为弃妇,因为情妇现今的“职责”都流行跳槽,只要有点本事和姿色,该操心的是握不住女人心的男人。

    第四、既不是正室就用不着替丈夫打点门面,什么出的厅堂、入的厨房那一套贤妻良母法根本串不到身上,只要在床上当个荡妇就成。

    第五、用不着应付丈夫在商场上虚伪的应酬,不必照顾喝醉酒的男人发酒疯,这些都是妻子的责任,情妇只需在他心情不快时撒撒娇,当男人背后隐藏的素手,哪怕心伤呢?彼此好聚好散不付真心。

    但——

    相处必有情,做不到绝对的无心。

    “大白天下流星雨呀!瞧你一脸呆相。”一只手大方搁上发呆女子的肩。左天绿没好气的斜睨一眼,“干嘛,死主编又找我秽气。”

    “拜托你好不好!小姐,你已经阴阳怪气好些天了,至少要恢复正常了吧!”花艳子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缺钱不成呀!问问你的地下情夫,什么时候替我加薪。”她好穷啊!穷到底片钱都是A来的。

    “呸呸呸!开口没好话,我们只是还没打算结婚,衔金带银的大小姐在小秘书前哭穷?

    不是花艳子要唾弃自己的好友,她和报社的主编算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段感情计了十几年到也惬意,谁像好命的左大小姐,父亲是大医院的院长,大姊是有钱的要命的大律师。

    大姊嫁了个有钱的丈夫是福气,连带着二姊也嫁了个有钱的黑帮大哥,她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哭穷,真是叫人火大的想在她身上吐口水。

    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几座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不去挖,穷死活该,她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艳子大姊,我是看来风光,其实有苦难言。”左天绿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少来了,左家四大传奇之一,你当我是今天才出生。”她生了一张伶俐脸,专门骗取傻子的眼泪,自己早就觉悟了。

    左天绿调皮的眨眨眼。“传奇是用来打破,记者的笔可是比刀剑利,请手下留情。”她故意遗忘自己是一个记者。

    江山代有新人出,传奇只是个可笑的代名词,随时等着幻灭虚空,她陷害自家姊妹成为“传奇”,结果报应来了,反被自个报社的同事冠上光圈。

    坏事做不得呀!老天是长眼的。

    “报社里的笔有谁比你更犀利,是我该请求你少造点孽才是。”大家都嫌猪肥,本末倒置了吧!

    同事多年,花艳子看着她由实习生成为一位新生代主流,心中不免感触良多,那张稚嫩的少女脸庞渐趋成熟,带笑的活力始终不变,像春天的百合般清新、无暇。

    不过,外表是会骗人的,看似无害的笑容背后,是一篇篇令人既恨且爱的完美报道,游走在法律边缘,叫人问她担忧。

    拥有独家新闻并非是件好事,被掀露的丑陋往往相当致命,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当头版的主角,尤其是社会版。

    因此,她得罪人的人不在少数。

    左天绿笑笑地拍拍花艳子。“艳子大姊,你大概忘了某件事。”

    “嗯?”花艳子想了一下轻敲额头。“瞧我这记性,你的主编正等着你的专访呢!”

    “噢!惨了。”左天绿头大第呻咛。“那篇稿子我还没小手呐!”专访人物躲到洞里。

    “怎么了,不像冲劲一流的你哦!”花艳子好笑地调侃,头一回看到“传奇”踢脚板。

    “还说呢!为了这篇人物专访,我圣人般的耐心都会磨成灰。”她没见过这么固执如石的人。

    左天绿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字,愈是顽固难缠的人,她的斗志指数相对提高,非要挖出真相不可。

    所以她常常置身于危险而不顾,她知道揭人隐私是不对的行为,但大众有知的权利,隐瞒事实便是诈骗,她最喜欢将一切罪恶摊在太阳底下,让人无所遁形。

    ***

    “嗯!哼!稿子呢?”

    没有半丝愧色在左天绿的脸上,她有点谄地回道:“主编的气色真好,五官长得比刘德华还正,帅透了。”

    国字脸的张克强早熟知她的习性,皮笑肉不笑地扣着桌面,一副要稿子的模样,不理会她的巧舌乱掰。

    “呃!嘿嘿……这个嘛!你也很清楚,前些日子被绑架,然后又是我二姐的婚礼,接着忙逃难,所以……”

    她张着无辜的清眸,顾左右而言他。

    一模一样的脸孔引来无妄之灾,害她看不到冷残的画展倒也罢,平白无故挨了巴掌,这般委屈向谁诉。

    左家二姐半喜事,身为同胞妹子当然要尽棉薄之力,她何罪之有,顶多提供一些无伤大雅的”游戏“供众亲朋好友同乐,居然惨遭“追杀”。

    哼!二姐欺善怕恶,有本事去找那两位祸首算帐呀!老爸、大姐惹不起就找她出气,真是没良心。

    也不想想是谁害她遭绑架,掴掌之累。

    “少说废话,我只要稿子。”

    “唉!人家已经够可怜了,你……没事没事,主编英明,我马上去写。”左天绿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写?”他冷笑地挑挑眉。“我记得有人吃了闭门羹,你打算写什么来交差?”

    喝!有后老奸,“别这样嘛!山不转路转,我用蓝天帮的内幕来交换好了。”出卖二姐并非她心所愿呀!

    “嗯——”张克强考虑了一下。“好吧!反正被砍跑路的人是你。”对他而言,这样的内幕一样可以败头版。

    真恶劣,“哇!主编你好毒哦!亏我把你当成天神一样敬拜。”她真想顺便吐两口口水。

    好在蓝天帮帮主风似默是她二姐夫,不然一披载出来非被斩成十六块喂狼犬不可。

    “奇怪,言不由衷的话从你口中听来特别顺耳。”他好笑的睨睨她。

    “肺腑之言,肺腑之言呀!”死主编,就会抓她痛脚,不体恤体恤小员工的辛劳。

    他正正色。“前些日子冷残的画作展出深获好评,你去弄篇专访来。”

    “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

    “可是听说他不接受采访,连张类似通缉犯的大头照都没有,你在为难我嘛!”她好命苦。

    她是很喜欢冷残的作品没错,由他的画风可感受颓废的沧桑和冷寂,对于一向太乐观的她,多看这类作品可以平衡。

    这世界本就不公,一堆乱象污染了原有的纯净,垃圾堆里是开不出一多白莲的。

    “天绿,最近大概和钱兄姐妹同居一室,顺从你老爸的意思当个孝女,准备嫁人去。”

    张克强一个冷眼抛来,左天绿当场打了个冷颤。

    不是他话吓人,而是害怕婚姻的她一想到老爸一年期限只剩下五个月,忍不住就起哆嗦。

    “我接就是,你不要和我老爸连成一气算计我。”她遇人不淑呀!

    “嗯!下个礼拜把稿子交到我手中。”他低下头将笔点在行事历上标注解。

    “下……下个礼拜……”简直是逼老鼠上吊,主编实在太狠了。“太赶了吧!我连资料在哪都不清楚。”

    张克强笑得阴险地说道:“凭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不会让失望。”

    新闻界的传奇他岂敢不信,好几次扔给他心惊胆跳的烫手采访稿,害他老是担心走到半路被人砍,三番五次因她的报道遭黑函及电话恐吓,不捞点回本来怎成。

    “是吗?”她怀疑的瞥向他。“我怎么有种感觉,你在公报私仇。”

    他心一跳,故作恼怒的表情。“要不要接随你,这张支票……”

    左天绿手脚颇快地抢下他手中晃动的支票,笑得非常可人,几乎可以耳闻仙乐飘飘。

    “主编,你真是够意思,我替那些贫苦无依的小孩谢谢你。”她快乐地亲吻支票。

    一得意就现出原形,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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