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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骗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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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贵人们站在一起,从容不迫,不卑不亢。孔子对此大为赞赏,认为这只有子路才能做得到。我想是他心中有仁,
用不着拿外在的东西来文饰。这看似平常,我们大多数人未必做得到。我们在西装革覆的阔人面前如果捉襟见肘,
多半会露出窘态来。

    仁的境界不是很容易达到的。孔子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他从未说过谁成了仁者。颜回“三月不违仁”,已经
很不错了。所以,孔子叹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千古喟叹,遗憾无限;物欲之弊,于今为烈。人们难以
达仁,不在仁的虚无缥渺,而是人们实在很难逾越声色犬马的欲壑。说到底,人总是俗物,很难真正达到仁的境界。
世上是否有过真正的仁者,值得怀疑。但人应常怀仁心,所谓“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这便是“为仁由己”的意
思,而且“我欲仁,斯仁至矣!”

    孔子实在很通达,他知道要求所有人都成仁者,太不现实,于是退而求其次,又教人做君子。君子不一定就是
仁者,但对仁应念念不忘。所谓“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这大概是对君子的道德要求吧。孔子的另一位得
道高足子夏说,君子“观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这或许就是君子的外在气度:看上去庄敬,叫人不敢
轻慢;接近他又很温和,不是拒人千里之外;听他的言论,则严肃认真,使人折服。做到这一点,需要仁的深厚修
养,不是我们经常看到的那种装腔作势。所以恪守仁道,自成君子。

    孔子的学问不是人们误解的那样刻板,而是很活泛、很练达的。我们凡人学了,也大有裨益。比如同上司相处,
孔子讲究平淡为宜。他说:“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这里教人谨守臣道,不必过于拘礼。可我又常常拿不准这
话是否说得有理。现在那些做上司的,惟恐下面不敬,偏要有意摆出股威风来,你越是唯唯诺诺,他越是感觉良好。
你想让上司高兴,就不要怕人家背后说你是马屁精。孔子又告诫人们说:“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也。”但很
多耿直的人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他并没有进入上司身边的小圈子,却自以为无私无畏,就直言不讳,结果成了故意
同上司过不去的人。须知如今你想讨得上司的信任,并不在乎你光明磊落,而是“功夫在诗外”。

    许多人生道理需得亲历,甚至以一生的苦难为代价才能悟出,往往单靠读书是看不破的。可看破了又未必好,
到头来洞明了世事精微,却消磨了英雄气慨。

    说一种历史逻辑孟子尊为亚圣,后人没有不知晓的。而与孟子同时代的大学问家邹衍就鲜为人知了。还有苏秦,
幸好他有勾连六国、合纵拒秦的事功才让后人记起,不然也会默默无闻的。可今人哪里知道,当时吃得开的偏偏是
邹衍、苏秦之辈,孟子却是备受冷落。当时诸侯割据,战争频仍,一些学问人便游说诸侯,争相兜售自己的学说,
以图济世救民。最风光的当属邹衍。他到梁国,梁惠王亲自到郊外迎接;去赵国,平原君侧着身子伴行,并用自己
的衣服把他的座位擦干净;上燕国,燕昭王不仅恭迎到国界,而且亲自替他清扫道路。一个学问人,为何受到如此
高的礼遇?原来邹衍谈的是阴阳玄妙之术,各国君主听了觉得高深莫测,几乎把他视若神人。苏秦讲的是攻伐之道,
正是诸侯们安邦自保或图霸天下所需要的。苏秦受到各国诸侯礼待,居然身佩六国相印。中国历史上,像邹衍、苏
秦这么神气过的读书人没有几个。

    可是孟子就可怜了。那位亲自去郊外迎接邹衍的梁惠王见了孟子,连先生都不愿叫,只叫他“叟”:老头儿,
你不远千里到我这里来,不知你有什么办法为我国谋利?孟子得孔门真传,怎么会开口就是利?于是他回答说:为
什么要讲利?有仁义就行了。孟子便把仁义之道说了一通,叫梁惠王但行仁义就够了。梁惠王哪里听得进这些东西?
便以为孟子迂阔。

    好在最后发言的是历史。受到万世尊崇的并不是邹衍,也不是苏秦,而是曾经落寞不堪的孟子。现世浮华与万
世尊荣总是绞不到一起去,这似乎是条教人无奈的历史逻辑。现世总是势利的,只能让圣贤们备受苦难,正如唐玄
宗感叹的:“夫子何为者?栖栖一代中。”

    孔子也罢,孟子也罢,他们不论生逢何世,命运永远不会好的。因为现实中的人们永远都是短视的。孔子的弟
子子贡懂得经营之道,赚了不少钱,就连孔子晚年的生活也是靠他周济。于是就有人拍马屁,说子贡的学问比老师
的还要好。好在子贡毕竟是孔子高足,太了解自己的老师了,就对人说:你们哪里知道,我好比小门小户的房子,
院墙太矮,人们一眼就可以看清里面的家当,所以你们说我了不起,而我的老师,就像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宫墙
太高,人们不知道里面是如何的豪华高贵,而且你围着宫墙绕一圈,连门都找不到。我怎么可以同我的老师比呢?

    有时我恍惚间会觉得自己正身处孟子时代。身边冷不防就会冒出个神人,虽说他们斗大的字认不得几个(更别
说有邹衍的学问了),可他们却是风光不让古人。他们能够呼风唤雨、左右逢源,全因为他们有一套再实用不过的
谋生手段。但是否也有人全然不顾现实的冷酷,在追求一种他们认为是高尚的东西呢?我想一定是有的。只是这种
人不仅没有现世的荣华,还会被些自命不凡的庸人看作傻子。

    但历史自有它幸运的一面,总会有些人不在乎过眼烟云,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天下苍生。譬如宋代大儒
张载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人类也因此而总有光明。

    越写越偏题忽然想起那年在黄州赤壁见到的东坡老梅石刻,就像着了魔似的。那梅枝亦如东坡书法,用墨极满,
很得神韵。也许是哪个月白风清之夜,东坡喝了几口黄酒,畅快淋漓,就画了这老梅。

    黄州是东坡贬谪生涯的起点,之后他便越贬越远,直被流放到远离帝都的海南岛。想当初,他高中进士,乐坏
了皇帝老子和皇太后,以为得此栋梁,天助大宋。欧阳修料定东坡必成大器,对这位后生极为推崇,还特嘱自己的
子侄多同东坡交游,可以长进些。东坡本是写策论之类官样文章的大手笔,可他却手痒,喜欢业余搞点儿文学创作。
其实即便是搞点儿创作也无妨,写些什么“东海扬波,皇恩浩荡”之类,朝廷自会高兴。可他却是心里有什么就写
什么,被人揪住了小辫子,闹了个谤讪朝廷的乌台诗案。官便升不上去了。我景仰东坡,多半是因了他可爱的性情。
官不当就不当罢,诗照写,梅照画,酒照喝。其实据我见到的史料,东坡本不擅饮的,只是常在诗文中过过干瘾罢
了。喝酒是喝心情,东坡要的也就是酒能赋予的那份豪迈与狂放。读了东坡,便再瞧不起那类哀叹怀才不遇的愤世
文字。

    传说东坡降世,家山皆童。因为东坡占尽天地灵气,连山上的树都长不起来了。这自然是民间演义。可东坡的
确太杰出了。就因他太杰出,便注定他终身颠沛流离,受尽苦难。东坡的主要政敌是王安石。王安石作为北宋著名
政治家、改革家早已定论,那么东坡的形象似乎就应打点儿折扣了。可历史也罢,人生也罢,并不是用如此简单的
两分法就能说清楚的。其实东坡不但诗文好,政声同样好。如今人们都还在凭吊他的杭州苏堤哩!他同政敌的过节,
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东坡的所谓不同政见,其实就是主张不同的治国方略,同样都是为了国泰民安。可王安石就
是容不下他。乌台诗案只是王安石们为整治东坡而蓄意搜罗的口实罢了。话到这里,不能不说到另一位历史名人沈
括,王安石的铁哥们儿。我真不愿意相信这位令人尊重的科学家,在生活中恰恰是个地道的小人。他曾是东坡的朋
友和同事,却设下圈套陷害东坡。东坡任杭州通判时,沈括奉旨前往察访。临行前,神宗皇帝还特意交待他:东坡
在杭州任通判,你要好好待他。可沈括对皇上也阳奉阴违。他见了东坡,做出老朋友的样子,喝酒叙旧,称兄道弟,
硬要东坡送近作一首,作个纪念。东坡是个真性情人,哪想那么多?于是欣然命笔,录诗一首。沈括回到驿馆,挑
灯展卷,甚是快意。因为凭他科学家的聪明脑袋,立即发现苏诗中有讥讽朝政之意。也许他不得不暗自佩服东坡的
好诗好字,脸上却阴险地笑着。于是,一个牵连到苏东坡近四十位亲友、一百多首诗的“乌台诗案”,因沈括的告
密而震惊朝野。东坡便大难临头了,下狱近五个月。幸好仁宗皇太后和神宗皇帝开恩,东坡才捡回了性命。不然,
依那帮办案人员的意思,早被问斩了。那些爪牙们搜索枯肠,罗织东坡罪名若干,条条都是死罪。通常恶人只是双
手叉腰作横蛮状,而他牵着的那条狗却是要咬人的。走狗看上去往往比它的主人更凶恶,这既是生活常识,也是历
史规律。

    如果不做严谨的考据,我真怀疑王安石他们真的就把自己的政治抱负看得那么重要。将自己脸上贴上堂皇的政
治标签,其实满脑子私心杂念,此类人古今都不鲜见。也许嫉妒或忌讳东坡的才华,才是他们打压东坡的真实原因。
东坡一路南流,诗文誉满天下。据野史记载,当时不管文武官员,还是白衣书生,都以能吟苏词为雅事。包括那些
生怕东坡回京都做官的重臣们,也乐于收集东坡诗文,做着些令自己也难堪的事。当年文坛巨擘欧阳修,早在东坡
刚刚崭露头角时,就坦言自己读东坡文,不觉冒汗。欧阳修是位难得的仁厚长者。但那些位居要津的二流、三流或
不入流的文字匠们,越是喜欢苏文,就越是嫉妒苏才,当然不会让他回到皇帝身边了。因为当年东坡兄弟双双中了
进士,仁宗皇太后欢喜得不得了,说为子孙找到了两个当宰相的料子。这话真是害死了东坡。暗地里等着想做宰相
的人多得很哩,这里却明放着个宰相料子苏东坡,他不被大伙儿齐心拉下来才怪!东坡兄弟谁也做不成宰相,这是
自然的了。仁宗皇太后说那样的话,整个儿就是政治上不成熟。他们老赵家重文倒是传统,政治上却总不成熟,不
然赵宋天下怎么总是个半壁江山呢?

    读书人总会怀念宋朝,因为赵姓皇帝对文人墨客实在太客气了。东坡最终未能得到重用,也不能全怪皇帝。皇
帝不是一个人就能当得下的,总得大家帮着才行。皇帝有求于手下的重臣们,于是明知下面人的心思,有时也只好
睁只眼闭只眼了。下面的人也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沈括们才敢告密。皇帝耳朵越软,告密的人就越多。自古就有很
多人靠告密荣华富贵,也有很多人因为被人告密而祸从天降。更可叹的是,告密者总会不断告密的,一个卑鄙小人
往往会陷害很多忠良。所以,从来都是荣华富贵的少,受苦受难的多。

    想起了一个告密未成的例子,可惜是外国的。当年法国作家萨特总是激烈地批评政府当局,有人就私下建议应
该把这个狂妄的作家投入监狱。总统戴高乐却说:没有人把伏尔泰投入监狱,萨特也不该进监狱。

    其实,戴高乐只说对了一半。伏尔泰年轻时因为思想激进,曾被关进巴士底狱。只是后来,他依然故我,却再
也没有进过监狱,尽管他的一些著作被政府列为禁书。伏尔泰的年代,在中国正好是清康嘉年间。那年头文字狱闹
得中国天昏地暗。伏尔泰倘若生在中国,只怕早被砍了头,哪能让他成为声名赫赫的哲学家、历史学家和文学家?
那年代中国倒是出了个曹雪芹,聊可安慰。但曹雪芹只好用他中国式的智慧,苦心孤诣,在《红楼梦》中“忽南忽
北,非秦非汉”地捉迷藏,玩玩“原应叹息”、“假语村言”的智力游戏,不可能像伏尔泰那样奔走呼号,启迪民
众于蒙昧。中国终究诞生了曹雪芹,这是我们的幸运;但我们毕竟缺少伏尔泰,这又是我们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于是,中国只能按照中国的逻辑向前走。中国的历史逻辑都包含在浩如烟海的史书里了。中国的皇帝是一代比
一代聪明,只读过二十三史的皇帝不如读过二十四史的聪明,读了二十五史的皇帝自然又比前朝所有的皇帝都聪明。
想那梁惠王没读过什么史书,就比较幼稚,居然在孟子面前承认自己有个毛病,就是好色。梁惠王明知道孟子是个
读书人,就不怕他把自己写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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