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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睁开眼，眼前就是林成瑞那张死人脸。妈的，看到他用盯鸡腿的那种眼神看我我就有气。别是做梦还没醒吧。我又闭上眼睛，滑溜了下眼珠子再睁开，他怎么还在这儿。“三儿。”还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语气叫我，我他妈的不是养宠物的。
“把胳膊伸过来。”我说。他立马把胳膊伸我眼前，我把他毛衣袖子撸起来，对着上臂内侧的嫩肉，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咬得狠我知道，可林成瑞大义凛然愣没吱声。看他脑门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应该不是做梦了。我松开嘴，闭上眼睛养我的神。
“三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生你的气？！哼，我犯得着嘛，有个人跑我身边儿点头哈腰装孙子卖好儿，我偷笑还来不及。“我只知道我表姐被…被那个什么了，但她什么也不说，她说你的名字，我本来以为是你…是你那什么…可我在你店外头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完什么？！完你妈的头！“三儿，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林成瑞的声音很小，小的我刚刚能听清楚了。“真的。你就是面上厉害，可你心眼儿好着呢。你给我那羽绒服说是你穿旧得，可我一看，那标签儿还在上头呢，打哪儿我就知道其实你就是只小刺猬，外头尖，肚子里都是软的。”
我闭着眼撇撇嘴。妈的，说我像什么不好，说我像刺猬，那羽绒服要不是那茄子色，我他妈的能给你，冻死你小样儿的。
“三儿，我不是替我表姐还你才…才那什么的…我知道，我现在就是说你也不能听了。我，我…”他“我”不出来了。
“行了，林成瑞。”我睁开眼，“没完了还？”我想坐起来，一撑身子。“啊！”一阵剧痛，我掀被子一看，身上打着夹板呢。
“你别乱动，你肋骨断了。”林成瑞一脸的怨妇相。
我乖乖躺下，我看着他说：“我晕之前说那些话挺后悔的。”我看他眼睛一亮。“你说我怎么就光想着让你走了，就没替我男人想想呢。”我说完这话，看他眼神黯下去。“我告诉你林成瑞，我不管你是屠狮还是屠狗协会的，你欠我的人情，就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儿？只要你说，我一定做。”他还挺迫切的，被虐狂，变态。
“别把雷洛扯进去，把那个猪头给我弄死。”我想起那个猪头就有气。
“那个，那个猪头狡猾的很，他的钱都是用没有关联的身份办的，到现在还没查到他实质的证据，我不能随便…”
我怒了。大喊：“雷洛！！！！！！！”门关着，可我知道他在外头。果然，我喊完了，门一开，雷洛进来了。“把这只苍蝇弄走，很烦呢。”我闭上眼睛说。
“三儿。”林成瑞小声叫我。
床一晃，他起来了，我听到他走出去、开门、关门的声音。“他出去了。”雷洛的声音。我睁开眼。他看着我笑笑。
“对不起。”我说，其实我真的觉得我挺自私的，只想让他放了小林子，可没想过如果小林子被放了继续查下去，早晚雷洛就会被拖进去，他人真的不错，对我也是真心的好。
“没关系。”还是那标准的回答。你知道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就说没关系，神经病。
“我…”我看着他说。
“云迟。”他打断我。“你昏迷了两天了，肋骨断了两根，是你身上的旧伤，好好养着吧，林成瑞现在不能露面，这是我的一处房子，除了陈强和李风，没别人知道，就先在这儿躲两天。”他拍拍我的手说。
哦？我一愣。“你真的把小…林成瑞留这儿啦？”
“嗯。我和他有些事情要做。”
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
“雷洛，哼哼，腿疼，肋骨疼，头也疼，哼哼。”我躺在床上哼唧，从这个开放式的卧室床上能看到坐在厅里在电脑跟前忙碌的林成瑞。
“疼啊！肋骨不敢动，我给你揉揉腿吧。”雷洛听我哼唧着叫他走过来坐下，给我揉左腿。我瞥见林成瑞探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哼哼，哀怨啊。
“哼哼，还有头，头也疼。”我看着雷洛，他笑笑。他笑起来温柔极了。俯下身，两只手在我的额头轻轻的按摩。我把头抬一抬，把嘴巴撅起来。雷洛笑笑，用食指在我唇上点了点。“哼哼。”我哼唧。他瞪了我一眼。我搂着他脖子把头掰下来，他跟我较劲儿。我就皱眉头撇嘴，他怕抻着我肋骨只好把头低下来，我把嘴巴凑上去，直接把舌尖伸进去，纠缠着把他的口水都吃了，亲的吧唧吧唧得响。亲的自己胸口疼，才把他放开。他的嘴唇被我粗鲁的亲肿了。我就要这个效果。我冲他很灿烂的笑，眉开眼笑。林成瑞的脸色比地瓜还难看。
…
“雷洛，喝水，哼哼。”我大声叫。雷洛端着水杯过来。“哎呀，这样怎么喝，都起不来。”
“那怎么办，要不，我让陈强去买堆吸管回来吧。”雷洛看我。
“等车神回来我就渴死了。”我皱着眉头哼唧。“你喂我么！”我冲他眨眨眼。我知道如果没别人雷洛肯定就干了，以前的时候他总爱用嘴巴喂我酒喝，当然喝完，就要…不过现在厅里林成瑞的脸色已经比茄子还难看了。
“小狐狸，差不多就行了。”雷洛在我耳边轻声说。妈的，我还没玩儿够呢，再说，我一个上半身不能动的残疾人不找点儿乐趣，难道让我闷死啊。我发现我的乐趣就是让林成瑞的脸色变来变去。
“我就要，现在就要。”我执著地说。雷洛把杯子放到我嘴边，我闭紧了嘴巴，水从嘴角流下去，流到我的锁骨上。“那，你看。”我埋怨雷洛，抓着他的手，擦流过的水迹，从我的嘴角擦到脖颈，擦到锁骨，我还抓着他的手往下摸。他的手指滑过我胸前的时候，我看到他眸色加深了。
雷洛把我的手按住，低声说。“你要再胡闹，我可不管你肋骨断不断，哼。”他起身走了。我吹起了《义勇军进行曲》的口哨。林成瑞的脸色彻底地变成了芥末粉。
…
厅里雷洛和林成瑞头对头坐着不知道嘀咕什么。“雷洛，夜深了，咱们睡吧。”我抬着头喊，看他们两个人一僵，雷洛回头看我一眼，冲我瞪眼。瞪眼浪费电，我又不怕你。“来么，人家一个人睡不着，来么。”我的声音喊出来很贱的感觉，我自己也觉出来了，不过，我喜欢。林成瑞小声和雷洛说了一句什么，雷洛点点头，然后起身冲我走过来，把门关上。我看不见林成瑞了。
“关门干嘛？”
“你不是要睡觉嘛，睡觉不关门啊？！”雷洛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哦。”
“你，别刺激他了。”雷洛轻声说。
“谁？！谁？！我刺激谁了我？！我可一直只跟你说话，再说了。”我斜着眼睛看雷洛，“我不找你，你想让我找别的男人吗？”雷洛俯身过来。我被他吻住。他憋着火吧，亲的我好疼。他慢慢的把吻移下去，密密的从锁骨往下，隔着纱布轻轻用舌尖打湿了我胸前，手在我大腿内侧画着圈儿。“嗯…”我呻吟一声。
雷洛停住了所有动作，抬起头来看我。“听话，快睡吧，我到隔壁去睡。”他起身要走。
“别走。”我叫住他。今夜我真的不想一个人。
他走回来在我额头、鼻尖、脸颊上亲了亲，低声说：“你这样也是在折磨我，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可不想做第一个被欲火焚身而死的男人。”他低笑，我的脸很热，拉起被子把脸蒙住，冲他挥手让他走。听到他出去关门的声音，我拉开被子舒口气。天哪，自作孽不可活，谁来帮我呀，呜呜。
…
肋骨疼，腿也疼，我迷迷糊糊地哼唧。有热热的手在我腿上轻轻的按摩，膝盖一下一下的被摸着舒服极了，小林子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小林子，上面，还有下面都揉揉。”我轻声嘟囔。那手顿了一下，按我说的上上下下的揉起来。好舒服啊。我又睡过去了。
…
糖醋里脊？！鱼香肉丝？！我睁开眼，肚子咕噜噜响了，我耸耸鼻子。哼，别想拿吃的糊弄我。“三儿，你吃点儿东西吧。”林成瑞走到我跟前把菜和粥放在床头柜上说。
“雷洛！”我大喊。
“他有事儿出去了，今天很晚才能回来。”
我给他个白眼。“那我等他回来再吃饭。”
“你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了，先吃点儿垫垫，等他回来你再吃别的。”别以为你语气诚恳，我就从了。
“我不爱吃糖醋里脊和鱼香肉丝。”
“哦？哦。那你爱吃什么我给你做。”
“只要不是你做的我都爱吃。”我翻翻白眼说。
“三儿，你生我的气可别饿着自己，你这身上还有伤呢，不好好吃饭怎么行呢？”说着，爪子伸到我肩膀上。
“哎，哎，说就说，爪子别乱伸，我的男人可只有一个，要摸，给钱。”我冲他喊。他把嘴巴闭紧了，走出去。哼，跟我这儿充大个儿小强，再大个儿我也能杀死。他出去有几分钟了，我不敢翻身，往外挪了挪，抻头往外看。一会儿听见脚步声，我又挪回来，林成瑞又进来了，把手里的水果、面包、火腿、果酱什么的放下，冲我笑笑。哼，笑的比哭得都难看。
“就这些东西，你想吃什么？”语气小心翼翼的。我看了眼，冲糖醋里脊和鱼香肉丝咽了下口水。“面包抹上果酱把那火腿夹上，去，再煎个蛋。”他答应着，刚要走。“算了，你煎的蛋，不吃。”我在屋里诱人的酸酸甜甜的味道里吃了我最不爱吃的三明治。
…
夜很深了雷洛才回来，我正在那儿轰林成瑞，他就跟块儿嚼烂的口香糖一样，就知道傻笑，说什么也不恼。
“雷洛，你把他轰走，大半夜了还让不让我睡啊。”我冲雷洛喊，他两个人出去嘀咕了半天。我怎么觉得我像个多余的人似的。妈的，我快饿死了。
…
日子这样周而复始的过了一个多月，其间除了车神带了蒙古大夫来给我看了N次病以外，我除了雷洛和林成瑞很久没见过别的人了。
…
“你要什么？”看我在厅里溜达，林成瑞问。
“要你管，干好你自己那有前途的工作吧。”我回他一句。雷洛从大门外进来。“咦？今天这么早啊。”看雷洛的神色还挺高兴。我在那儿冲他跑媚眼儿，他居然先把林成瑞拉起来钻别的屋里了。妈的，又什么了不起啊。我之前看他俩对头嘀咕问了一句，没想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没你的事儿，老实待着。妈的，雷洛说也就罢了，林成瑞居然也这么说。哼。半天，看他俩出来，脸上都挺高兴的神情。哼，两个人背着我不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雷洛。”我轻轻的叫了声。
“嗯？怎么了？”他看我。
“我要洗澡。”我盯着他笑，看见林成瑞脸色又很难看。哼，让你高兴。
…
“左边…右边…那儿…嗯…下面…下面…嗯…再下面…嗯哼…还要…哎呦。”雷洛在我那儿狠狠地掐了下。
“你…搓个背你也能叫成这样。”雷洛狠狠地瞪我。
“嘻嘻，你技术好么。”我把背贴在他胸膛上蹭，回过头来跟他笑。
“你还笑，你一笑成这样就有问题。”雷洛推开我，拿着毛巾在我背上擦来擦去，把我胳膊举起来，擦我的肋骨。好痒，我咯咯地笑，躲着。“躲什么啊，好几天没擦，脏死了。”他拽我。
“哦？你，嫌，弃，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睁得眼睛酸死了，感觉眼泪出来了。
“你…”雷洛？隽艘桓鲎郑？铱醇？茁迤？囊а狼谐莸难？印０」？？Ｋ？盐冶？鹄础捌送ā币簧？咏？「桌铮？Τ鲆坏厮？３迳侠纯┲ㄎ摇？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哎。”我哈哈笑，躲着他，往外推他的手。
闹了一阵子，雷洛把我又提溜出来，我坐在浴缸旁边他给我洗头发。“你老实点儿，乱动什么。”
“迷眼了。”我伸手乱抓，他拿了毛巾给我擦眼睛。他的手轻轻的在我脑袋上一下一下地揉着。
“你头发长得倒真快，这才一个多月就长这么长了。”雷洛感慨。
“你给我理发吧，把头发推了，推短点儿。”花洒的水冲在头顶上，把泡沫洗干净。
“长点儿好。”他说。
“你不是不喜欢我把头发留长嘛？”我挺奇怪，他总说我的模样把头发留长像小姑娘。
“你那会儿也是长点儿，可你突然剃了个青瓢儿，晚上睡觉还爱枕着我胳膊，扎死了。”他笑。
“哦。”我想起了突然把头发剪短的事儿，尖起耳朵听听，浴室外头好像很久没有声音了。
第三十四章
吹风机轰轰的响，没一会儿我的头发就干了，短头发有短头发的好处。雷洛给我洗澡弄了一身水，他也就顺便在里头洗了。我从浴室出来，林成瑞没在厅里，我溜达到另一个小厅也没看见他，他那间卧室的门关着，应该是在屋里头吧。“雷洛，你什么时候出来啊，我想吃苹果。”我站在林成瑞房门口大声喊。
“等一会儿哈。”雷洛在浴室里喊。
门“砰”地开了，露出林成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