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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从大名府时代就使用的老称呼“主人”,这个称呼一直到燕青脱离梁山系统都没有改变过。可见燕青的忠心和对卢俊义的感情了。
二、救主
话说梁山为了拉卢俊义上山,由吴用设了个局,装成算命先生骗卢俊义说,有百日血光之灾,要卢俊义到东南千里处也就是梁山的附近去避祸。无斋主人对梁山的这位军师一直是颇有微词的,认为他的计谋常常漏洞百出,大部分情况下是侥幸成功。吴用此人基本就是“无用”,小事精明大事糊涂。那么梁山上谁是大事小事都精明的人呢?无斋主人以为,首推这位燕小乙哥。
且看小乙哥对待吴用的这条所谓的妙计是如何反应的:
“主人在上,须听小乙愚言:这一条路,去山东泰安州,正打从梁山泊边过。近年泊内,是宋江一伙强人在那里打家劫舍,官兵捕盗,近他不得。主人要去烧香,等太平了去。休信夜来那个算命的胡讲。倒敢是梁山泊歹人,假装做阴阳人,来煽惑主人。小乙可惜夜来不在家里,若在家时,三言两语,盘倒那先生,到敢有场好笑。”
虽说李固和贾太太都劝卢俊义不要前去,但他们的观点都在算命的不可信上面,唯独燕青把吴用的所谓妙计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连算命先生是梁山的人,这是梁山的一个局都猜到了。一方面说明了燕青的头脑清楚,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吴用计谋的拙劣。要是卢俊义接受燕青等人的建议,梁山岂非白忙一场。若卢总再让燕青看一下墙上的藏头诗,也许小乙哥一眼就能识破。江湖上的这些伎俩,哪一样小乙哥不精通,吴用能瞒过卢老板,却未必能瞒过燕总裁助理。
卢俊义刚愎自用,一定要去泰安州避祸。于是燕青建议自己跟着去。
“小人靠主人福荫,学得些个棒法在身。不是小乙说嘴,帮着主人去走一遭,路上便有些个草寇出来,小人也敢发落的三五十个开去。留下李都管看家,小人伏侍主人走一遭”。
可惜卢俊义没有同意。若是卢总带燕青助理而不是李固财务总监前去,结局必不会如此。且不说以燕青的精明机智,加上卢俊义的武勇,梁山是否能如此轻易擒获卢俊义还是未知数,就算梁山擒获卢总,以燕青的忠心,梁山也无法用对付李固的办法对付燕青。
结果卢俊义被梁山所擒。吴用先行放李固回去,并利用李固的贪心,诱其去告卢俊义勾结梁山,同时还主动提供证据让李固做成铁案。李固回北京后果然告了卢俊义,并伙同贾太太谋夺了卢氏集团的产业。忠于卢俊义的燕青表示异议,于是已谋夺了卢氏集团总裁位子的李固就出了狠招将燕助理解雇。李固还利用卢氏集团的强大背景,不许别人收留燕青,否则就告那人。由此可见,卢总手下的左膀右臂矛盾还是很深的,否则李固大可以怀柔燕青这个人才,虽说燕青不一定会接受李固的好意,但李固也实在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燕青走投无路时还挂念着卢俊义,想去梁山投奔卢俊义,但又怕卢俊义万一回来会中圈套。何况李固所说的是真是假还难说,所以宁可自己行乞为生,也要在北京城外等候卢俊义。想想几天前还是出入高级酒楼饭店的风流小帅哥、卢氏集团的总裁助理,现在竟然行乞为生,这个反差实在大,也让人不得不佩服燕青对卢俊义的忠心和情义。
梁山扣了卢总裁两个月,估摸着李固那边也成事了,于是就放了卢俊义。在城外、燕青候到了卢总立即告知真相,并试图确认老板是否真的是从梁山回来,建议若是的话还是赶快回梁山另作打算,否则回到城中必然中李固和贾太太的圈套。不料卢俊义竟然不相信燕青的话,认为自己的老婆不是这样的人,李固也没这个胆量。水浒上说:“燕青痛哭,拜倒地下,拖住主人衣服。卢俊义一脚踢倒燕青,大踏步便入城来。”,卢俊义阅人方面的确有问题,燕青忠心耿耿却不得信任,李固明显贪生怕死却信任有加。不过无斋主人以为卢俊义此举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仅仅是燕青同李固之间的争斗,估计卢俊义还是会站在燕青这一边的,但现在牵涉到年轻美貌的贾太太,卢俊义难免会从心底里感到无法接受而做出误判。作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一生一帆风顺的世家子弟,要他接受自己的漂亮太太背叛,祖传家业被心腹手下谋夺这个事实,的确是很困难的。卢俊义一脚踢倒燕青与其说是他气愤燕青,倒不如说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一种恐慌,害怕燕青所说的就是事实。因此他一回家就急忙问:“燕青安在?”,而事实上我们知道他刚刚见过燕青。这一点燕青心中是明了的,这也就是燕青为什么受了巨大的委屈,仍无怨无悔地救助卢俊义。一方面是因为燕青的忠心,另一方面也因为燕青能理解卢俊义的这种心情。
诚如燕青所分析的,这是个圈套,卢俊义一回家就被公安逮捕,由于梁山为李固提供的证据太充分,李固和贾太太的证言又太有说服力,公堂之上,大刑伺候下,卢俊义也不得不招,被判入死牢。梁山的初步目的达到后,就花大把钱保下了卢俊义一条命,被判了个充军沙门岛。刚成为卢氏集团新任总裁的李固为了永绝后患,则买通押解公安董超、薛霸途中做掉卢俊义,但这一切都未瞒过燕青的眼睛。小乙哥偷偷尾随,暗中保护自己的老板。正当董、薛两人要对卢俊义下毒手之际,燕青抢先出手,用弩箭先干掉了他们,救下了卢俊义。不料就在燕青出外寻找食物时,卢俊义又被后面围捕的公安抓获。无奈之下,燕青只能向梁山求救,从而走上了黑道这条不归路。
三、上梁山
燕青上梁山是梁山为网罗卢俊义的一个副产品。以燕青的本事即便是卢俊义垮了,他也不需要上梁山。就算在大名府呆不下去,以他的本事和才智不管到哪里混,都不会差。比方说燕青若能到东京,以他的气质和才艺在那个奢靡的社会中一定能出人头地。想当年高俅不过是因为球踢得好,碰巧搭上了宋徽宗的线,徽宗当了领导核心后,不到半年就做到了国防部长。以燕青的才艺,要是在东京也搭上个达官贵人,这条捷径是很容易走通的。事实上,后来燕青为了梁山招安,就搭上了李师师,直接走通了核心徽宗这条线。水浒上写道:
“官家看了燕青一表人物,先自大喜。李师师叫燕青吹箫,伏侍圣上饮酒,少刻又拨一回阮,然后叫燕青唱曲。”
可见宋徽宗对燕青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宋徽宗本人就是个风流人物,琴棋书画,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碰上燕青这么个才艺双绝的小帅哥,如何能不喜欢?高俅不过是会踢几脚球而已,燕青会的东西可要多得多了,又是徽宗心爱女人的干弟弟,武功好、人又聪明,岂非前程不可限量。燕青的出身是低,但高俅又能高到哪里去?不过一个小混混,又是刑满释放人员,外形上“蜂目蛇形”,比之小乙哥差远了。只要徽宗喜欢,高俅都能当个部长,燕青也弄个部长当当又有什么不合理的。不久前有媒体报道,三陪女陈丽小姐走了湖北荆门市委书记焦贵贤的路子,摇身一变当上了荆门市开发区文化、广播电视、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宋徽宗虽没荒唐到安排李师师个什么位子,但给李师师的一个特别有本事的弟弟安排个位子在当时应该算不了什么大事。再说了,当年汉武帝时的名将卫青不也是奴仆出身,靠了姐姐卫子夫当上大将军的嘛。
但是燕青并没有弃卢俊义而去,对燕青来说,上述想法可能从来就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卢俊义对他的养育之恩是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因此在卢俊义危难之时,燕青选择了营救,而不是离去这条或许对自己更有利的路。为了救主人,燕青不惜向把卢俊义惨害入狱的梁山黑帮低头。燕青已经杀了董、薛两名公安,犯了命案,现在唯一能救卢俊义的也只有梁山了。从此事发生之前燕青对梁山的评论“强人,歹人”可见,燕青对梁山原本毫无好感,而现在对燕青来说,求梁山这伙强人、歹人出手相救却是此时唯一的选择。不然主人难逃一死,自己也要亡命天涯。无斋主人读到此处,心中为燕青感到了一阵无奈。一个本来有大好前途的青年才俊为了不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惜卖身同魔鬼签下契约,如此而已。这样的桥断也是黑帮影片中常用的,当一个好人的亲近之人如父母、爱妻、孩子或好友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他多半会拿自己来同任何可以提供帮助的人做交易,哪怕交易对象是黑势力,哪怕他知道这是饮鸩止渴。 燕青上梁山很晚,当时已有将近90位大哥了,但燕青的才干使他成为梁山后期最为出彩的人物。梁山二打大名府、救出卢俊义后,燕青跟随卢俊义参与了曾头市之战。宋江、吴用为了防止卢俊义凑巧杀了史文恭,特意安排卢俊义和燕青在小路埋伏,有意不给卢俊义杀史文恭的机会。不料梁山5路大军合围还是让史文恭走脱,偏偏就走了卢俊义埋伏的小道。在燕青的帮助下,卢俊义得以生擒了史文恭,为梁山报了大仇,也使得卢俊义在梁山上确立了二哥的地位。后梁山打东昌市,在张清连打梁山15将,梁山灰头土脸的时候,燕青弩箭立功,将张清副将丁得孙擒获,为梁山后来擒获张清扫除了障碍。
战场上的功劳对燕青来说并不是主要的。梁山自石碣受天文后,所有工作重心全在招安上。燕青就是招安这件事最重要的推手,可以说没有这位小乙哥,就没有梁山组织受招安的成功。燕青在梁山招安这件事上所表现出来的秘密工作能力和外交才干,可以说整个梁山无人出其右。除燕青外梁山最优秀的情报人才是石秀,外交人才是柴进,但燕青是这两个人优点的结合体。
四、绝顶智慧
前文无斋主人拿燕青同吴用相比,要比大战略谋划和大局感,燕青要比吴老师强得多。无斋主人以为若是梁山后期用燕青为军师,结局会好得多。燕青一出场,就一眼识破吴用给卢俊义算命设局的所谓妙计。后来自己留意案情发展,在卢俊义危难之际出手救人,卢俊义再次被捕后,又正确判断出只有梁山才能救出卢俊义,对比吴用处置卢俊义案的前后矛盾和杂乱无章(若非燕青机灵,石秀果敢并自我牺牲孤身劫法场,照吴用的安排去做,卢俊义早就没命了),两人高下立判。而在招安大计上两个人的表现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一句话,吴用毫无作为甚至起副作用,而燕青却是最大功臣。
燕青风流潇洒,才艺双佳,在卢氏集团时又作为卢俊义的助理长期陪卢俊义周旋于上流社会,同世家子弟柴进一样,是梁山少数见过大世面的外交人才。于是宋江到东京看花灯和走通李师师的门路,必然要仰仗这位小乙哥。且看燕青是如何操作的:
“转出李妈妈来,燕青请他坐了,纳头四拜。李妈妈道:‘小哥高姓?’燕青答道:‘老娘忘了,小人是张乙的儿子张闲的便是,从小在外,今日方归。’原来世上姓张姓李姓王的最多,那虔婆思量了半晌,又是灯下,认人不仔细,猛然省起,叫道:‘你不是太平桥下小张闲么?你那里去了,许多时不来?’燕青道:‘小人一向不在家,不得来相望。如今伏侍个山东客人,有的是家私,说不能尽。他是个燕南河北第一个有名财主,今来此间:一者就赏元宵,二者来京师省亲,三者就将货物在此做买卖,四者要求见娘子一面。怎敢说来宅上出入,只求同席一饮,称心满意。不是小闲卖弄,那人实有千百两金银,欲送与宅上。’那虔婆是个好利之人,爱的是金资,听的燕青这一席话,便动了念头,忙叫李师师出来,与燕青厮见。”
这段描写极为经典,显示了燕青高超的社会交往能力。先从李师师的经纪人入手,诈作熟人增加亲近感,然后夸耀宋江的豪富,再用金银动人心,小乙哥人长得帅、嘴又甜、又讨人欢喜,三下两下就搞定了经纪人,于是轻而易举地就安排宋江见到了这位当今皇上的二奶。要是换个别人恐怕连门都不一定找得到。
正巧宋徽宗前来幽会李师师。眼看梁山历史性的时刻就要到来,就要面见核心宋徽宗之际,宋江的腿却发软了,躲到一边同戴宗、柴进商量而犹豫不决,正此时李逵捣乱大闹,从而功亏一篑。无斋主人以为宋江这次没见到宋徽宗反倒是件好事,想想宋徽宗这么个风流天子,元宵夜偷会美人,要是碰到宋江这么个黑矮的粗鲁胖汉子,跟他大谈什么招安,岂非大煞风景,肯定会弄巧成拙。
随后朝廷由总参谋长童贯上将率10个师的兵力攻打梁山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