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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棵杨 寒川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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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义事业做贡献!我宣布,今天的选举大会胜利结束,大家散会,当选村干部留下,到办公室开个小会!”

散会之后,张天成铁青着脸回到家里,倒在床上闷头睡有半个时辰,听见雪梅打外面回来,忽地起床,走到堂间,阴着脸叫道:“梅儿!”

雪梅走进来:“爹!”

“你当上官了!”天成的语气冷冰冰的。

“爹!”雪梅委屈得快要哭了,“又不是我想当,是他们硬让我当的!”

“梅儿,”天成也觉得有点过了,缓口气,轻叹一声,“唉,不是爹一定不让你当,而是……咋说哩,你都成个大姑娘了,咋能整天像那个疯小子一样抛头露面哩?女娃儿家,学好做家务,过些日子嫁个好人家,这才是正道!”

第二章 河坡地(12)

“爹――”雪梅脸色红了,“要是没啥话,我就出去了!”转身欲走。

“你别急!”天成上前拦住,“你这次当官,爹拦不住!”又喘几口气,“你听好,那小子提名你做妇女主任,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爹警告你,从今以后,你得离他远一点儿,村里已经出闲话了!”

雪梅的脸上一阵火辣,捂住脸哭起来。

“爹就提说这个事儿,听与不听在你!”天成摔下一句,大踏步走出屋子。

春耕是大忙,得了土地的农民无不使出浑身解数,起早贪黑地在自家田地里劳作。

道长周进才也不例外。一下子跨入新社会,政府不许再搞封建迷信,没人进香了。进才苦无生计,只好打起庙东几亩荒地的主意,到成家借了个老虎爪儿,天不亮就起来刨地。

荒地是庙产,解放前道士多时也曾种过庄稼,后来人少了,老道长见村里的供奉足用,就不再种地。年久失治,田里长满茅草、荒蒿和荆棘,即使棒小伙子整起来也是吃力,何况进才只会念经,从未干过粗活儿。三天下来,进才累得腰酸背疼,两臂发麻,全身如同散架似的。

迎黑时,进才扫一眼荒地,见折腾三天只整出二分多,自己竟然累成这样,长叹一声,弯腰将刨出来的根根须须拢到一起,捆成一捆,用老虎爪儿的木把挑在背上,一晃一摇地回到庙里。

走到庙门口时,天色黑定了。进才一边想着晚上做什么吃的,一边踏上庙门前的石台阶。台阶有九级,进才熟门熟路,半闭着眼,背着那捆可做柴烧的根须荆棘,拖着疲惫的两腿,吃力地向上登去。

就在他快要登上最后一阶时,脚下绊到什么物什。进才低头一看,吓一大跳:石台阶上黑糊糊地竟然躺着一个人。

更让进才吃惊的是,除这人之外,庙门前还有两个。在他们身边,是一只篮子、一截打狗棍儿和一捆行李卷儿。见他走近,他们全都坐起来,目光盯着他。

“谁呀?”进才退后几阶,大声问话。

“他大伯……”回应的是个怯怯的声音。

“你是谁?躺这儿干啥?”进才听出是女人,稳住心神,小声问道。

“他大伯,俺是讨饭的,天黑了,娃儿走不动,想在庙里歇歇脚!”女人的声音依旧怯怯的。

进才松了一口气,点头:“咋不中哩。快起来!”

几人腾开地方,进才放下背上的东西,拿出钥匙,捅开锁,转对他们:“进来吧!”

进才走进自己住的偏殿,点上灯,见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娃子。进才的目光望向那女人,定睛一看,心里陡然一寒,因那女人虽然蓬头垢面,但身架脸形,无不与在大殿里冤死的芝娴一模一样。两个娃子却小,大的五六岁,小的二三岁,身材甚是单薄,见他盯过来,都把头扭开。

“吃饭没?”进才定了定神,轻声问道。

听到饭字,两个娃子的眼睛顿然一亮,巴巴地望着他。无须再问,进才刷锅添水,到外面抱来柴火。女人二话未说,主动坐到灶前,拿软柴在灯上引着火,塞入灶膛烧起来。

进才不好与她争,在面坛里舀出一碗玉米糁儿,倒进一个盆里,略一估量,又舀半碗,加在一起。两个娃儿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面盆,一句话也不说。

“大嫂,”进才看着灶前的女人,“你们打哪儿来的?”

“山外头。”女人淡淡说道。

“山外头早就解放了,听说全都分地分粮了,你们咋还出来要饭哩?”进才有点儿纳闷,小声问道。

女人低下头去,咬紧嘴唇,只是往灶膛里加柴。进才不好再问,静默一会儿,见水烧开了,就往锅里下玉米糁儿,边下边拿勺子搅拌。

饭烧好后,进才舀好,两个娃儿狼吞虎咽,女人也吃得极香,看样子,他们像是多天没吃过饱饭了。进才不忍心,拿着碗筷,却没有去盛。

女人看到,望着他道:“他大伯,你咋不盛哩?待会儿凉了!”

进才笑了笑:“这阵儿不饿,你们先吃吧!”

女人又吃起来。不一会儿,一锅稀粥就光了。女人抹抹嘴,见锅里没粥了,不好意思起来,望着进才讷讷地说:“他大伯……”

第二章 河坡地(13)

进才笑道:“没事儿,这儿有馍,有的吃!”说着,走到一个吊起来的篮子跟前,从里面拿出一块黑糊糊的窝窝头,张口咬起来。

进才啃馍,女人就洗锅碗。待收拾完,女人走到庙院里,四下看了看,将她的行李卷儿提到大殿里,意外看到地上铺了许多麦秸,很是高兴,过来对进才道:“他大伯,俺就睡这殿里,行不?”

进才扫一眼,见他们只有一床薄被子,身上穿的也单薄,心里发酸,回屋转一圈,见自己床上也只一床棉被子,自己盖着都嫌冷,无法再送人。唯一能挡寒气的是那件道袍,让芝娴撕坏了。

进才叹口长气,返回大殿里,点头道:“殿里空,夜里冷!”

女人迭声说道:“不冷不冷,这里暖和得很,比野地里不知好多少了!”

进才又叹一气:“你们睡吧,门关牢些,夜里风大!”

连干几天粗活儿,进才甚是困顿,次日早晨起得略略迟些。待他走到院里,见院子已打扫干净。进才正自惊愣,女人从庙外回来,手里端着一盆水。许是早晨太冷,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妩媚。

进才惊得呆了。女人的头发已经不乱,俏脸经清水洗过,像是换了个人,再不是昨晚见到的那个蓬头垢面人。除年岁稍稍大点之外,其他竟与芝娴如一个人似的。进才心里打鼓,禁不住细审她几眼,见她的皮肤甚至比芝娴的还要细白,五官身段,连同走路的样子,也与芝娴一丝儿不差。

“他大伯,你发啥怔哩!”女人笑了,放下水盆,“这是沟里的水,清咧,你洗洗脸吧!”

进才收回神,接过水盆,三两下洗过脸,女人递来擦脸布,进才擦过。

“他大伯……”女人又是一笑,望着他。

“大嫂子,说吧!”

“俺……俺想跟你商个量!”

“说吧。”

“他大伯,俺……俺娘仨……想……想在你这儿多……多住几天,殿里暖和,有干草,娃子们睡得安生!”女人说着,甜甜地笑,眼神里充满乞求。

进才的眼圈红了,拿袖子揉一把,点了点头:“他大嫂,要是你不嫌弃,就住吧!”

女人朝进才深鞠一躬:“他大伯,香竹谢你了!”

“你叫香竹?”进才问道。

“嗯。”

“恁冷的天,你咋跑出来哩?”进才又问。

香竹咬紧牙,一声不响。

进才知趣,转身烧早饭去了。香竹跟进来,坐在灶膛前,边生火边说:“他大伯,俺看出你是好人,这就说给你听!”

进才的眼睛望向她。

“俺家在西安,娃子他爹是反动派,当过国民党营长,年前*反革命,政府*好多人,俺吓坏了,半夜里带俩娃儿偷跑出来,一路逃到这儿,俺……俺不想走了,娃子们也不想走了。”

连命运也是相似,真的是第二个芝娴!进才顺口问道:“娃子他爹呢?”

香竹的泪水流出来:“死了,早就死了。两年前让解放军打死了!俺连尸首也没见到,说是让野狗吃了。”

“唉!”进才轻叹一声,两眼盯住香竹,“大嫂子,你在这儿住,这事儿就不要对外说,你知我知就中!”

“嗯嗯嗯。”香竹连连点头。

接后三日,香竹每天做饭,打扫卫生,将进才仅有的几件脏衣服全洗一遍,晚上就与两个娃子睡在大殿里。

第四日清晨,香竹见到进才,一脸惊惧地手指大殿:“他大伯,殿里有啥子没?”

进才想了想:“没啥子,就有个白龙爷。你们看见啥了?”

香竹迟疑一下,小声道:“他大伯,俺倒没看见啥,只是夜黑儿有响动,噼里啪啦的,两个娃子吓得直哭。俺好不容易哄他俩睡下,赶凌晨连做噩梦,总见一个长头发女人,神情忧郁,捂住脸哭。我劝她,她一句话不说。后来,就见她突然悬在梁上,舌头伸老长,吓死人了!”

进才惊问:“她长啥样儿?”

香竹小声应道:“不说那个长舌头,长得倒是好看,跟俺差不多白,模样也差不离。”打个寒噤,“他……他大伯,莫……莫不是白龙爷给俺啥……啥预示?”

进才脱口而出:“是芝娴!”

“谁……谁是芝娴?”香竹颤声。

第二章 河坡地(14)

“唉!”进才长叹一声,约略讲了年前发生在大殿里的事。香竹脸色发白,声音全变了:“他……他大伯,你是说,她……她就吊死在……在这大殿里?”

“嗯,”进才点了点头,“就吊在左边那道梁上。她跟你长得就像是双胞胎,那天刚见你时,我还以为是她,吓一大跳!”

香竹两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哭起来。进才无法安慰她,在一旁唉声叹气干着急。香竹哭一阵儿,抹干泪,望着进才:“他大伯,俺……俺不住大殿了!”

进才心头一怔:“大嫂子,你……你不住大殿,住哪儿?”

香竹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住你住的屋子!”

白龙庙是座小庙,只有三间大殿和两间偏殿,真也再无其他地方。进才想了想,只好点头:“咋不中哩!”

这日晚上,香竹在地上打铺,进才指着里间自己的床铺:“你娘仨睡铺吧。铺子窄,挤些,你们凑合着睡!”

进才说着,自己到大殿摘下一扇门板,架在外间。外间是灶间,去掉灶头,地方就不宽了。进才凑合着将门板架好,抱来自己的铺盖,拱在里面。香竹望着他,泪水流出来,也没多话,与两个娃儿挤床上睡了。

这一夜,香竹与两个娃子睡得特别踏实,进才却没睡着。如是又过两夜,第三日半夜,进才正在酣睡,猛然觉得身边软乎乎地挤了个人。一摸,是香竹。

香竹脱得精光,两腿夹着他,两只臂膊搂着他,脸蛋贴在他的胸脯上,又黑又长的头发搭在他的肩头,刺得他的脖子痒痒的。进才吃一惊,用力去推,软软的一堆肉,推不开。香竹搂得紧,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进才又推几推,门板晃起来。进才不敢再推,欲挪开,门板太窄,香竹又搂得紧,挪不动。进才不敢动了。他知道,再争下去,门板就会倒塌,万一惊醒两个娃子,脸面哪儿搁去?

进才放弃抗拒了。

进才静静地躺着。香竹按一会儿,松开一只手,一点点地解他的衣扣,褪他的裤子,两腿更紧地夹着他。进才一动也不敢动,像一具僵尸。香竹*他的衣服,缓缓翻上他的身子。

进才的呼吸紧促起来。

进才的头脑膨胀起来。

进才的热血沸腾起来。

当香竹完成整个征服过程时,进才哭了。

进才哭了一整夜,哭得很伤心。香竹没有劝他,只是依偎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他哭。进才没有哭出声,只是哽咽。香竹觉得奇怪,她实在不明白进才为什么会哭。

天将亮时,进才起来了。香竹穿好衣服,收拾好床铺,四处寻找进才,发现他跪在白龙庙的大殿里,屁股高翘着。

香竹悄悄走近门边,听见进才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白龙爷哭诉:“……白龙爷啊,您惩罚我吧,您……您惩罚我这个罪人吧!师父,我……我……我没有守住,我……我没出息呀,师父,我……我犯下道规,我犯下首恶大罪,我……我对不起师父呀……啊呀……我的师父啊,我好没出息呀……”

香竹流泪了。

她开始明白,这个已经属于她的男人是在为未能最后守住自己的童贞伤心,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是她!

自一开春,老庄稼成有林就充分显出了他的独特之处,将双龙河坡上的祖田划分为四个区域,二亩为冬小麦,二亩为春苞谷,一亩半为杂粮,剩下半亩为红薯。冬小麦早种上了,春苞谷待谷雨过后就点,红薯现在就得育秧,至于杂粮,他也分别有规划。

这日晌午,有林扛着锄头从河坡地回来,刚进村口,见进才蹲在路边候他。有林放下锄头,呵呵笑道:“道爷,你的地可都收拾好了?”

进才摇了摇头。

有林笑道:“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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