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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
“说真的，我看着胤祯很心疼。”我擦干眼泪，叹口气：“完颜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我能理解。”十三沉闷了良久，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我抬头看着他，忽然想起，我也曾经死过，十三对于痛失所爱的感情应该很清楚吧！我又说错话了。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应该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吧！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了。”我拥住他，微笑道：“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一定不会再次离开你。”
十三紧紧反抱住我，久久不语。
“对了，十三，你告诉四阿哥一定要瞒着年姐姐，我怕她知道了会动了胎气的，她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的！”
即使康熙和太后想尽办法压制下去，可是谣言还是止不住的。德妃看我的眼神也没有以前的和善了，十三情知我的处境尴尬，把我藏在家里。我不知道他顶住了外界多大的压力，才刚刚从‘圈禁’中放出，如今却又闹出这样的事情，十三的日子……可他却总是安慰我，不会在我面前脆弱。
可是我不可以脆弱，我已经把小离送到四川去了，年岚冰和年羹尧都在那边。整个府里就只有我能够当家，要哭也只能一个人夜里哭，白天，还要撑起这个家。
十三陪四阿哥去南方办差了。我却收到一封拜帖，竟然是董鄂芳菲送来的。邀我去九阿哥府上一叙。
不论是我还是抚云应该都和九福晋没有什么交集，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找我！？如今身边一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小夕，你回一声，说府里最近事情忙碌，我走不开，多谢九福晋的好意。”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去比较好，万一遇到了胤禟可不好玩了。
“可是小卓子说福晋不去他没办法回去交差，说只能等到福晋不忙了。”小夕回来，嘟着嘴讪讪地答复。
我一怔，来的是小卓子！？
那这个邀请函一定不是董鄂芳菲给的。不管是八阿哥还是胤禟要见我，这种时候都是不见为妙。
“你就让他等着吧！”我回绝了：“他爱等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果然，小卓子等了一天一夜，实在是没辙，我连见都不去见他，他只能讪讪地离开。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就此作罢，没想到第二天胤禟就直接来了，更不巧的是我那时刚好想要出门，迎面就撞上了，连躲开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这毕竟是自家的地盘儿，想来胤禟也不敢怎么放肆，我福了福身：“九哥里面请。”
“怎么？这就是十三弟妹的待客之道？连杯茶水都没有？”胤禟眯眼盯着我。
没错，我就是不想让小夕出去！让我一个人面对他，开玩笑！更何况他的样子根本就是来者不善！
“奴婢先去倒茶。”一直被胤禟阴沉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小夕顶不住了，低头说完就退出去了，我根本来不及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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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看样子是躲不过，不禁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知今日九哥有什么事吗？”
“你就这么怕见到我？”
我抿嘴不语。
“你和十四……”胤禟手紧紧握成拳头。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有什么吗？”我有些动气，怎么还提这事啊！？他们还有完没完啊！“难道九哥没有问十四弟？还是说九哥对十四弟这个自己人也不信任？”我冷笑。
胤禟脸色微变，阴沉沉地瞪着我：“为什么！？你让我怎么去信任你！？我的侧福晋如今成了别人的福晋！还一次次的欺骗我，一次次的伤害我！你说我该怎么去相信你！”
我冷色刷地一下苍白起来，自知理亏，我亏欠最多的是他。
“为什么你选择的是十三而不是我！？为什么你可以陪着十四，却不可以陪我！？”胤禟一步步逼近我，眼神痛苦冰冷：“你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和十三在一起，知道陪着十四过了一夜……我心有多痛！？你知不知道我听了那些人说的，你和十四一夜如何风流……”
“你住口！”我听见那个词顿时顾不得其它，生气地大吼：“你说我为什么会选择十三是吗？！那好，我告诉你！至少他会相信我，会替我扛起一切，不像你这样不相信人！十三从不会这么说，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别！我和十四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肮脏！”
胤禟怔了半天，看到我怒气冲冲的样子，露出一抹懊恼，沙哑着声音说：“袖儿，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
“对不起，如果你恨我你恼我，我向你道歉。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和十三遭到报应了！我们差点就一起命丧黄泉了！经历了这一场，我们什么都不怕了，如果你还是不解气，你可以尽情的拿我的事情做文章！”我在赌，胤禟再狠还是舍不得下手的！
我赌对了，胤禟最终还是颓然离开，他终究是下不了手的！对不起，我只能利用你的情义自保，原来我也这样卑鄙。
“顺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的？”我见着顺儿，却没有见到十三，不禁疑惑起来。
顺儿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忙说：“福晋，爷让奴才来通知您一声儿，让把南院的屋子给腾出来一间。”
“出了什么事！？”我微微错愕。
“这……”顺儿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我叹口气：“罢了，小夕，去准备。”
到了下午，终于看见马匹的踪迹，而十三骑马回来，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我蹙眉，马车里……？
就见十三跃下马，顺势掀开帘子，抱出一个人来。
“柳歌筠！”我看清了他怀里抱着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女子惊呼。柳歌筠伤的很重，肩头有一把匕首没入，整个胳膊染尽了嫣红。
“袖儿，我等会儿再给你解释，你先去叫大夫。”十三叫道。
我见他丝毫不避讳我，而且更知柳歌筠喜欢的是四阿哥，心里也不会犯嘀咕，只消看了一眼她，就着急地说：“来不及了，她伤的很重！送她去南院，我来。”原来医术果然不是白学的！
“不能贸然拔下她肩头的匕首，伤的太深，恐怕拔下来血会止不住。”我检查了一遍，深吸一口气：“你们准备匕首，再去找些麻药、止血药和绷带送来，然后小夕留下，你们都出去。”
我把匕首、小夕和自己的身上都简单的消了毒，解开她的衣服，然后咬咬牙，小心翼翼地切开伤口。我虽然学过两年医术，这确实我独立第一次做要开刀的手术。
柳歌筠闷哼一声，痛苦地动了动身子，我手微微一抖：“小夕，你按紧了柳姑娘。”小夕也很是紧张，看得出她身子也在颤抖。
“福晋，我不敢！柳姑娘挣扎地太厉害了！”小夕哭喊着，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我知道她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这么惨的状况，可是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我喝道：“柳姑娘的生命就在咱们手上，你不准松手！”
小夕哆嗦着按紧了柳歌筠，别过头去，不敢看手下仍然因为疼痛不断扭动着的柳歌筠。虽然已经用了麻药，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还是让人会痛的。
我冲小夕点点头，又凝神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动手术。
她我满头是汗的取出了匕首，扔到了盘子里。又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再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弄完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颤栗不已。柳歌筠已经昏死过去，我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有气息。我身子微微一软。
“福晋！”小夕赶紧扶住我，她脸色逐渐由惨白回转过来。
“没事了，咱们先出去，小夕，你去准备一些稀粥，然后命人照着这个药方熬药。”我颤颤巍巍地写好了药方，长出一口气。我竟然就这样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手术！？
“袖儿……”我打开门，十三赶紧扶住我：“怎么样？”
“情况还好。”我颤声道：“已经暂时没有危险了，只是要好好休养。”
十三递给我一杯水，我却发现自己仍然彻底无法缓过神来，手抖得厉害。十三心疼地一手握住我的手，给予我鼓励，另一手把杯子递到我面前，喂我水喝。
我颤颤巍巍地窝在他怀里，苦笑道：“刚才都没有发现我自己这么紧张。”
“你做得很好。”十三吻吻我的额头，鼓励地笑了笑。
我抬起头，深吸口气，平息一下自己混乱的气息：“这到底怎么回事？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我吧！”
“柳歌筠被太子旧部的人追杀，我们为了她的安全将她安置在西城的院子里，没想到他们居然也能找到，如果不是我和四哥、十六弟即使赶到，恐怕……”十三摇摇头：“柳歌筠原本是江浙一带一户渔家的女儿，她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相依为命，废太子南下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姐姐柳歌卿，柳歌卿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废太子顿时就色心大起，想要强取豪夺，柳歌卿本有了未婚夫，加上性子刚烈，被强行玷污后自尽了，太子大怒，就将柳家和柳歌卿的夫家抄家了，还把两家的女子都送入了青楼。柳歌筠忍辱负重多年，为的就是复仇。她凭借着天赋和美貌，稳坐了花魁之位。后来她答应了我们，我们只要送她到太子身边，她就想办法替我们抓住太子的大错！”
我暗自叹口气，这样一个聪颖却又骄傲的女子，如今复仇完了，没有了精神的支撑，她醒来又该如何啊！？
第一零三章 解释
小离和年岚冰回来了，带着弘昑和和悦。我们都心知肚明弘昑的真正身份，可是也很是无奈。
“弘昑，让姨姨抱抱！”我笑眯眯地抱过弘昑，这个小小的孩子一双眸子水灵灵地滴溜溜打转，根本不像一个几个月的孩子，一点也怕生人，也不哭不闹，只是盯着人，就如同在打量一般，不愧是年岚冰和雍正的儿子，就是特别！
我笑了笑，冲年岚冰轻笑道：“弘昑真是个乖宝宝，比暾儿还听话，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年岚冰叹口气：“听话又如何？弘昑的寿命……唉！我也就希望他能多活几年，至少不要让我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景。”
我笑容顿敛，心里也是一片惨淡。
我端着食盒走近南院，推看到多看就是这样的场景：柳歌筠神色茫然地坐在妆台前，手里握着一把剪刀，一点点地逼近自己。
我一惊扔下食盒赶紧扑过去：“歌筠！你不要……”
柳歌筠惊讶而又好笑地盯着我，放下了剪刀：“你以为我要自尽？”
我尴尬地一笑。
她轻轻摇摇头，说：“如果想死，我就不会醒过来了。”
“那你……”我望了一眼剪刀，欲言又止。
“滚滚红尘，爱恨嗔痴，何处是尽头？”她淡然地笑道：“我如今大仇得报，心中已经没有了牵挂。”
“那四阿哥……”人没有了希望，生命也就没有了意义。
柳歌筠摇摇头：“他不爱我，我如今已不可能同他在一起，空想无意。”
她猛地站起来，冲我福身：“歌筠有一事相求，还望福晋答应。”
我赶紧扶起她：“你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就一定帮你！”
她笑了笑，忽然又转身，坐到妆台前，拔下发髻中的簪子，我一怔，正疑惑她想要做什么，没想到她竟然突然就拿起剪刀，猛地剪下，我来不及阻止，就见到一头青丝坠地。
“歌筠！”我惊呼，已经来不及了。
她平静地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只想静静地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还望福晋成全。”
我大骇，随即叹惋。情知她已然心意已绝，只得叹口气：“也好，你就不要出去参佛了，外面终究不安全，我让人把南院收拾一下，建一个佛堂，你也不用剃发了，修佛在心，而不是形式，你就带发修行。”
柳歌筠笑了笑，福身示谢。
夜里回房间，我把事情的尾末讲给十三听，他叹口气：“柳歌筠确实是一个好女子，只是可惜了身世……”
“怎么，咱们的十三爷心疼了？要不自个儿收了房？”我调笑道。
十三掐掐我的脸蛋儿：“我要真敢那样，有人不打翻了醋缸啊！？”
我嗔他一眼：“就你有理了！是不是还后悔和我在一起啊！？”
“我从来没有后悔遇到过你！”十三搂住我，
“唉，心里想想歌筠，还是……”
“就这样吧！总不至于送到四哥那里，否则年嫂子还不急了！”十三摇摇头。
我轻叹口气：“你们要真敢把柳歌筠送到四阿哥府上，我保准你们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你不要说岚冰心胸狭窄，任是个女人都容不下的！”
“因为知道，所以当初老十六提议的时候我就否决了！”
“什么！？老十六还敢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