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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像……总是不小心忘记……”他喃喃自语似的说着，“基拉也是调整者啊。那么一架 MS，他轻轻松松的就驾驶它作战……”
这么说着，卡兹衣同样又忍不住觉得觉得自己的心思很丑恶，可是却无法阻止自己……
米莉则一直一言不发。
在战争中、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无数不同的人。不同的人，就会有着不同的心思。即使是大天使号这样小小的舰船内，也是如此。
听了卡兹衣这样的话，米莉沉默的站了起来，往外走。恰好看见托尔走过来，连忙凑了过去。
而芙蕾注意到她的不认同，则仍然是一脸不服气、“我没做错、我没说错”的神情。
*
不想打扰拉克丝用餐，基拉明智的告辞了。尽管他还想多聊一会儿。
他在拉克丝的门口站了好一阵子，正想着转身离开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正朝他走过来、并且挥起了手的塞伊。于是停下了脚步。
“……我听米莉说了，很抱歉。”塞伊沉稳的走过来，一开口就是道歉。基拉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芙蕾就是那样的人，有的时候会有口无心说些很糟的话，事后就会后悔，又不好意思说。我等一下会去跟她说的，让她道歉。”塞伊的话很诚恳。
——可是，她能真心道歉吗？
基拉忍不住这么想。
——纵使你们不在乎我是一个调整者、把我当作朋友来看，也终究有些人无法接受我们啊！
他也很想这么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包括让塞伊不要这么做（帮芙蕾辩解）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因为不那么做的话，塞伊会不安的。他知道这一点。
当然，基拉没有开口，也有别的因素在。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内传出了低低歌声——没有伴奏，却一如既往的甜美，直指人心、撼动灵魂。
“水波在夜色中摇动
悲哀地静静伫立在
绿树成荫的岸边
只要用纯洁的心灵
耐心等待
就可以看见美丽的黎明……”
*
这是一首没有听过的曲子。基拉顿时就静下心听了起来。而塞伊也显然被这样的歌声打动了，没有再说话。
“好美的声音啊……”塞伊感叹着说，然而下一刻，他的话却如同一盆冰水，让基拉从头到脚都几乎被冰冻了起来——一直冻到了心底，“……不过我看，那也是在基因上动了手脚才会这样的吧！”
刚刚还因为芙蕾对调整者的无礼而道歉的好友转眼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基拉顿时愕然。
他知道塞伊不喜欢演唱会之类的东西，对歌手也没有兴趣……或者没有看过当初对拉克丝“第二代调整者”的介绍。
可是……可是，当初明明知道这件事，却绝对不相信这是事实、依然认定拉克丝是经过基因改造才得到了这美妙的声音的人，不一样是大有人在吗？
塞伊……你是哪一种？
基拉甚至不敢问出这句话。
他害怕听见后一种答案。不，或者不管是哪一种答案，其实都代表着他内心最真实的看法吧……
调整者，不自然的存在。
“走了，基拉！”塞伊毫无知觉的招呼着他，“还有工作吧？”
基拉一阵恍神，然后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战舰开动了。他们正在远离尤尼乌斯7——那飘渺的歌声依然在传出。少女是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为此歌唱呢？
*
虽然基拉打定了主意要自己送三餐。但是在下午的时候，他却被巴基露露叫走去帮忙了。最终，将晚餐送到拉克丝房里的人是米莉。
米莉显然没什么说话的兴趣，尽管她看起来也没什么厌恶的感觉。
拉克丝注意到，米莉比基拉更浅色的浅棕色短发有不少已经结在了一起。显然是多日没有清洗过了，身上也有一股不重却也不算淡的异味。但据她所知，在前一天晚上，大天使号就已经解决了水源危机。
至少她今天中午靠近的芙蕾，就是一副干净清爽的模样。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芙蕾没做什么运动的缘故——她自己就是，虽然也两天没洗澡了，但因为没出汗的缘故，倒还是能忍受。而米莉则显然是做了大量工作的。
但不管怎么讲，撇开对原著的印象，米莉这个女孩就因为这个细节而让她大有好感。她不觉得米莉是那种不爱干净的女孩子。哪怕是再不在乎自己的女孩，在恋人的身边都会注意一点的。
——她的父亲能建立起对自然人的信心，这样的信心一定是在这样的自然人身上找到的。
拉克丝自然虽然没有和平共处的信心，但并不等于她就看不起或者说讨厌所有的自然人。她想找到一条折衷的道路，也就是因为还有这样的自然人……
只是她在餐盘上看到了别的东西，因此有些分心。等她想起可以和米莉聊聊的时候，完成任务的米莉已经离开了。
当天夜里——在战舰上也有日夜之分的。虽然说在宇宙中完全看不出来，但因为人类的“惯性”，大部分人还是会秉行昼行夜息的生活习惯。
尽管灯已经熄了，拉克丝却并没有睡。
将床头的小灯调暗之后，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了那儿，等着。
当然，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当门被打开之后，她还是颇有几分惊喜的。
“天青？陆。”来人看见拉克丝居然醒着，稍稍呆滞了一下。但是也就是一下而已。在把门关上以后，他就干脆利落的敬了一个扎夫特的军礼——尽管他穿着地球军的军服，“扎夫特特务部队所属。”
“我还担心我看错呢。”拉克丝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餐盘上居然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而且还都是自己喜欢的，她就有些疑惑了。她特意问了基拉，问他们的午餐是不是也是如此。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有两样不同。而且这次午餐的风格和前一天的有些不一样。
基拉没有怀疑，她却存了一丝希望。如果是故意的，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一个很熟悉她的人。
何况晚餐居然又出现了她喜欢的东西……
现在看来，猜对了。
☆、第八十八章 间谍
“你怎么会在大天使号做厨子？”拉克丝有些奇怪。
在她记得的那个故事里，大天使号可是没有扎夫特的间谍的。而且厨子这个职位，貌似能做到的事情很多？下毒之类的……
不能不说，拉克丝的脑袋还是转得很快的，已经转到下毒——大天使号全员瘫痪——兵不血刃占领这样的思路上去了。
只可惜，陆天青的叙述很快打断了她的美梦。
作为血之情人节的幸存者，他是在血之情人节以后参军的。因为学过格斗又有佣兵经历的缘故，没有进入军校而是直接在训练了一段时间后分配到了特务部队。
扎夫特帮他伪造身份，让他成为了Artemis的一名卧底。因为连合在开战后也同样大量招收新兵了的缘故，他在不久前成功的成为了一名中士。
大天使号在进入Artemis的时候，欧亚联邦觊觎其中的技术（连和自然也是有派别之分的，大天使号的技术主要由大西洋联邦和奥布提供），软禁了舰长玛琉、副舰长巴基露露和王牌弗拉达。只可惜，强袭却被基拉“锁”上了。电脑高手的基拉设下的密码锁，即使是Artemis的研究人员也无法解开，所以才出现了寻找强袭驾驶员的举动。
就在被芙蕾指认出来的基拉刚刚解开密码锁的时候，扎夫特发动了进攻。
陆天青当机立断的认定，留在Artemis的意义已经不大。大天使号才是应该重点观察的对象。所以他趁乱救出了玛琉等人，并跟上了大天使号。
但可惜的是，大天使号上还有一个冷静理智的副舰长巴基露露。
因为陆天青是欧亚联邦的军人，她一直在提防他。
作为特工，陆天青当然也考虑过下毒这种事——他知道大天使号的重要意义——可哪怕是大天使号的临时大厨水平再差，他也无法取代他。只能向他申请材料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东西。
然后，陆天青还考虑过偷走强袭。
可强袭却依然被上着锁，陆天青遗憾的表示他也解不开那个锁……
“本来我打算继续跟着大天使号寻找机会。但是，更不能让拉克丝小姐你落到地球军的手里。”陆天青最后这么说，“大天使号上人手不够，但有几个地方是守得比较严的。格纳库就始终都至少有三人值班。今天晚上已经不行，但明天我会想办法带拉克丝小姐你离开。”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比较擅长根据局势变化自我调整的特工。完全没有死守原本任务的意识。
拉克丝仔细想了想。
她不能落到地球军手里，这个她当然知道。否则，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当作外交道具，对PLANT绝对不利的道具。
“放弃你那种无谓的罪恶感吧！”燕笑语的话再次闪过了她的脑海。
说起来……
“听你的名字，你也出身于东亚共和国吗？”
她忽然用汉语开了口。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因为她从来没有被安排过这一方面的课程。可想起燕笑语，这样的冲动却再也压制不住了。
尽管不知道燕笑语现在到底是生是死……痛哭一场的冲动却已经袭击了她无数次……
陆天青一呆，下意识的也使用了汉语，“是。我是中德混血。母亲是德国人。”
混血？拉克丝把光芒调亮了一些，发现这个青年人除了有一头顺服的黑发之外，眼睛是翠绿色的。当然，如果是调整者的话……
似乎知道她要说些什么，陆天青一笑，“我没有调整过容貌，虽然是第一代的调整者。”
——确实，他的笑容颇有几分儒雅的味道，很“东方”。
拉克丝沉默了一下，继续用汉语开口——那毕竟是她的“母语”，短短的生涩之后，很快就变得很流畅了，“我想要逃走的话，得用救生艇吧？”
陆天青点头，“这里本来没有救生艇——或者是没来得及搬上来或者是彻底毁掉了。但之前强袭的驾驶员基拉？大和带上了一个奥布的救生艇，已经被修好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格纳库的卫兵呢？”
陆天青显然胸有成竹，“那群奥布难民。拉克丝小姐你应该有点了解，奥布的人口并不足以支持他们星际移民。赫利奥波利斯的民众有很多都是从各个地方迁移过来的。因为‘厌恶战争’这种共同的理由。这艘战舰经过了好几次战斗，次次都很危险。那些难民一开始还对大天使号有感恩之心，但现在的情绪却已经普遍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值。随便挑动一下就会出事，这会让大天使号的注意力都转过去。事情就好办了。”
陆天青显然是以为拉克丝在质疑他的能力，所以说得挺详细。
“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可能离开大天使号而不被发觉。只要弹射口一打开，就会被舰桥注意到吧？然后，救生艇跑不过战舰的速度，我们会被击落。”拉克丝沉着的说。
这个就……
陆天青哑口无言了。
确实，这是一个大问题。他们只能冒险，赌玛琉？拉米亚斯不会下令动手。
“如果只有一个玛琉？拉米亚斯的话，我不担心。她不是一个铁血的军人。可这里还有一个巴基露露。她应该很明白，如果任由我们逃走，大天使号的航线就暴露了。而现在的大天使号，根本就禁不起什么大战吧？”
特工有点惊奇。
看他知道拉克丝喜欢的菜式，就能知道这是个歌迷了。至少拉克丝的采访是看过的。但他之前怎么也没想到，拉克丝居然能如此精准的把握人心！这位特工很清楚，拉克丝也就是被舰长三人“三堂会审”了一次，然后再没见过那些人。
——她是怎么做到这一次就把那几人的性格摸清楚的？
和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结果毫无二致！
但惊讶归惊讶，陆天青还是有些不赞同的，“拉克丝小姐，现在大天使号正在往地球军的月球总部走……”
“我知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自己落在地球军的手里。”拉克丝平静的说，“因为那多半比死更糟。但我希望更保险一点。”
陆天青大奇，“怎么说？”
“银风号2月2号遇难，而我是2月3号，就是昨天被带上来的。据我所知，阿斯兰会在昨天回PLANT述职。也就是说，不管我是生是死，银风号是否已经传回了我的信息，阿斯兰所在的菲萨留斯号都一定会在今天出航来找我。他们必然在PLANT到尤尼乌斯7一线搜寻。这和大天使号的行进线路有相当的重合——大天使号虽然急于到达月球总部，但也绝对不会往ZAFT的掌控区走，一定是要绕路的。然后，以克鲁泽队长的性格，绝�